夜深人静,外面的灯都熄灭了。
白泠泠披上了一件外套,顺着楼梯慢悠悠的走了下去,径直绕到了后花园,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在秋千上慢悠悠荡着的贝舒檬。
她自然而然的坐了上去,两个人在一个秋千上面挤着,就像以前一样。
“还在想姜易的事情呢?”白泠泠问。
贝舒檬叹了一口气,“在想夏泽,他好像比我想象之中,要狠辣许多。”
白泠泠不急不缓的开口:“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之前你不是跟我说,夏泽雇用了一些人使用苦肉计来博取你感情的事情吗?”
贝舒檬嗯了一声,“怎么了吗?”
“那些个不是他雇用,还欺负了你和宋柯旻的那些人,事后被他找人给打残了。”白泠泠说。
贝舒檬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打残了?!他怎么那么残忍!”
“柠檬,有些事情,你不要只看他残忍。”白泠泠将秋千晃动起来,春夜里头的风还是泛凉,她都披了件外套都直打哆嗦,“夏泽当时可是流了血的。”
贝舒檬怔怔的望着她,“所以你也觉得,夏泽这么做是对的吗?”
“就目前来看,倒没什么问题,他只是惩罚了那些伤害过你,或者你们的人。”白泠泠开口:“姜易的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不是怕你害怕,也不是怕你觉得夏泽心狠。我是怕你还放不下那段感情,所以一直藏着没给你说。至于这件事情,我没觉得夏泽做错了什么,那些人是没下狠手,如果当时他们没走,而是又补了几刀呢?你们三个人,谁能活下来啊?”
“你说的是有道理……”贝舒檬的神情十分复杂,“但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看惯了就是了。”白泠泠拍了拍她的肩膀。
贝舒檬打了个冷战,“泠泠,你说,如果要是有一天,我和夏泽分开了,他会不会直接拿刀砍死我,然后把我烧成骨灰,留在他身边呢?”
白泠泠朝天翻了个白眼,“你有毒吧,这什么思想啊你?”
“我很认真的在问你。”贝舒檬焦急的看着她。
白泠泠平静的回视,心平气和的说:“第一,以夏泽对你的感情和付出来看,只要不是你说分手,他是不会和你分开的。第二,以你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一般认定了那就是一生了。第三,既然如此,这个假设又怎么可能会成立呢?你要是真怕,就赶紧造个孩子吧,趁着感情还热乎,有了孩子啊,你们就能更亲密了。”
贝舒檬的头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得,“我不想生,我还小呢,我要再玩几年。”
“还玩啊?女人过了三十,那可就是大龄产妇了。而且你还是头一胎,要生的话,必须得在三十岁之前。”白泠泠叮嘱。
“我离三十岁不是还有一段距离呢么……那就等我二十九再怀吧。”贝舒檬说的轻松。
白泠泠哭笑不得,“你还真以为孩子想要就能要啊?说的跟送快递似得。”
“呸,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跟你瞎扯了,我得赶紧回去睡觉了,困死了。”贝舒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拍嘴,发出那种怪异的声音,她从秋千上蹦了下去,“你也早点休息啊。”
“好。”
等贝舒檬离开后,白泠泠才一个人晃悠起秋千来。
她不比贝舒檬,心大。
她还没有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越是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越睡不着,那些个未解之谜,就像是谜团似得在她脑海之中转悠来转悠去的,反反复复的重播着,搞得她脑仁子都疼,还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贝舒檬这几天缠白泠泠缠的很紧,原因是夏母要见她了。
打从薛波的事情过去之后,夏父和夏母来找过夏泽好几次,希望他能够回去。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貌似是要接受贝舒檬了。
但贝舒檬却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更觉得,夏母的这场饭局,是一个鸿门宴!
“饭局,好事啊。”白泠泠一边看着杂志,一边心不在焉的说。
贝舒檬在她身边团团转,走来走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好事个屁啊,主要是,她就约了我一个人啊!连夏泽都没有约诶!你说,她不会又搞那种老套路吧?什么赶紧离开我儿子一类的?”
白泠泠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同样的招数多用几次就没用了。再说了,薛波这个事情,难道还不能够让他们警醒吗?我倒是觉得,这次的吃饭,不过就是一个下马威罢了。”
“比如说?”贝舒檬歪着脑袋看她。
白泠泠坐直了身子,将杂志合上,凝眉沉思,“约你吃饭……难不成,是想让你难堪?”
贝舒檬吃惊的看着她,“怎么个难堪法?”
“你说,她会不会点很多……让你下不来台的东西?”白泠泠问。
贝舒檬摆手,“我这个人吃东西,不挑的,什么东西都能吃,还没啥忌口的呢。”
白泠泠冥思苦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如果说,是让人面露丑相的呢?”
“哈?”贝舒檬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她会点一些吃起来令人很没有形象的东西,让我故意下不来台是吗?”
白泠泠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意思!”
贝舒檬莫名的冷噤,“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白泠泠想了想,“这样吧,不如我们先来实验一下,如何?”
“成,怎么实验吧?”贝舒檬也来了兴致。
“前几天,正好从别的国家运过来了几只大芒果,就是味道不太好,所以一直放着没吃,今儿就拿那个当实验好了。”白泠泠说着,就赤脚下了沙发,噔噔的朝着冰箱那跑去,跑到一半就被纪南给拽住了衣领,硬是一个公主病抱了过去,拿了芒果回来。
贝舒檬莫名被秀了一脸,默默的吃了一把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