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远在第二天早上就登门拜访卫老夫人了。
“大哥,你到底有什么方法?”卫望泞走在齐墨远的身边,很好奇他到底会有什么办法帮她。
“和老夫人商量过后,你自然就知道了。”齐墨远沉声说,嘴角紧绷的弧度透露出他此时的心情,他对任何事情都能够运筹帷幄,且有十分的把握,唯独对今日的事情,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想要循循引导她明白自己的心,但时间不允许,他不可能再让她进宫,以前是她心甘情愿的,他都难受后悔一辈子,这次她不愿意,他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
“到时候告诉我,跟现在告诉我有什么区别。”卫望泞没好气地说,“明明是我的事,怎么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墨远看她一眼,“为了不进宫,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那当然!”卫望泞肯定地说,“随便嫁给谁都不会再进宫的。”
“这话……是你说的。”齐墨远的嘴角微扬,声音轻得只有他听得到。
卫望泞疑惑地问,“大哥,你说什么?”
“没有。”齐墨远浅浅一笑。
“真是的,有什么好瞒的,反正早晚都要让我知道的。”卫望泞嘀咕着,“再过两天我就要回京都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齐墨远心头一跳,“你,很想见到我?”
“你的腿都还没好,你都没放在心上,我要是不盯着你医治双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治好。”卫望泞没好气地说。
“我会配合华神医的。”齐墨远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不过不用急,他早晚会让她明白的。
卫望泞还想再叮嘱他几句,却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东跨院了。
许嬷嬷站在台阶上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奴婢见过镇国侯。”
“许嬷嬷。”齐墨远轻轻颔首,对待许嬷嬷很是客气尊敬。
“老夫人一早就等着您,您快请进。”许嬷嬷打起帘子,台阶上早已经准备好木板,方便齐墨远的轮椅上去。
卫老夫人确实一直在等着齐墨远,但凡有任何办法,她都不想逼阿泞进宫。
她是看得出来的,阿泞对入宫不是一般的抗拒,甚至有种玉石俱焚的决心都不肯进宫。也不知她对皇宫为何这般厌恶。
“晚辈见过老夫人。”齐墨远拱手一礼,掌心有些出汗,面对千军万马,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卫老夫人回了一礼,“镇国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请看茶。”
“……”卫望泞乖巧地站到一旁,静静地听着卫老夫人和齐墨远在聊日常,重点呢?让她不用进宫的方法快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啊。
“阿泞,你先出去吧。”卫老夫人突然开口。
“?”卫望泞愣住了,怎么要将她打发出去了,不是要谈她的事吗?
齐墨远目光含笑地看向她,安抚地点了点头。
太过分了吧!卫望泞鼓着腮帮子,感觉她被嫌弃了,难道她就想不出办法吗?
虽然是不甘不愿,但卫望泞还是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卫老夫人和齐墨远。
“镇国侯有什么好方法让阿泞不必进宫?”卫老夫人轻轻地放下茶盅,目光温和地看向齐墨远。
“其实晚辈并没有好计谋。”齐墨远实话实说,“只是有一番话想要跟您说一说,不知老夫人是否还记得先皇后。”
卫老夫人的神情一凝,“老身曾经进宫见过先皇后几次,还有些印象。”
“先皇后临终前,最大的心愿是能够离开皇宫。”齐墨远低声地说着,“我一直后悔当日同意她嫁给皇上。”
“她和皇上……”卫老夫人听说过皇上对先皇后情深似海的传言,虽然她知道外面说得不尽可信,却没想到先皇后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离开皇宫……先皇后在宫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齐墨远继续开口说道,“老夫人,我不希望阿泞在宫里蹉跎岁月。”
卫老夫人皱眉看着齐墨远,如果连先皇后在宫里都过得如此艰难,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镇国侯,但凡有选择,老身都不愿意让阿泞入宫,如今却不能抗旨不尊。”卫老夫人叹息说道。
“晚辈更不愿意看着她入宫。”齐墨远沉声说道,“只希望她能够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平安喜乐地过着她想要的生活。”
卫老夫人诧异地看向他,这语气听起来格外深情,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觉恐怕是真的。
“侯爷,你到底有何良策?”卫老夫人问道,“不如开门见山,直接告诉老身。”
“老夫人,晚辈想要求娶阿宁。”齐墨远低声说。
果然!卫老夫人听到齐墨远的话,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吃惊,反而是在意料之中。
她目光深沉地打量着齐墨远,“侯爷,阿泞今年才十四岁,和你年岁相差不少,且你们相识的时间不多,且她已经是秀女的身份,你还要如何娶她?”
“是啊,明知年岁相差不少,可偏偏我谁都不曾动心,唯独对她一往情深,不想再放下。”齐墨远低声道,“本来我是希望等双腿治好,等阿泞在长大些,但如今时间不允许,我只好来跟您求亲。”
卫老夫人垂眸看向齐墨远的双腿,若是阿泞和他的年纪不是相差太多,她倒是乐见所成,毕竟像齐墨远这样优秀的青年已经太少了,她也认为他的腿肯定能够治好,否则上天对他就太不公平了。
“只要老夫人同意阿泞嫁给晚辈,晚辈自有办法让她脱离秀女的身份。”齐墨远说。
“侯爷,老身的这个孙女与一般贵女不同,她自幼生长在乡野,无论见识还是性子,都不太适合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你只看到她无忧无虑的一面,便觉得她鲜活有趣,一时的新鲜不足以维持将来的夫妻之道,老身不想你将来后悔,反而让我的阿泞受委屈。”卫老夫人说。
齐墨远听着卫老夫人婉拒的话,心中一点也不恼,他理解卫老夫人的担忧,但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望泞了。
“她若是成了我的妻子,无需她改变去适应侯府,该是侯府去适应她这个女主人。”齐墨远语气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