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
韩启越给洛初颜把了脉,却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昏倒,且到现在还没醒来。
他一会皱眉一会摇头,完全没注意君御的脸越来越黑,眸子里散发一股阴鸷的气息,十分躁怒。
“你他妈到底看出什么来没有?”
韩启越脑子里嗡了一下,偏头木然的看他:“原本有点眉目,被你一吓,又没了。”
君御气笑了,冷冷道:“怎么,你胆子被狗吃了?这么不经吓,你干脆滚回家躲你老婆怀里,以后都别出门了!”
此话一出,不止韩启越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连刚刚进门的君老太太和小宝也吓一大跳:孙子(爹地)这么凶,万一把人气跑了,谁给孙媳妇(妈咪)看病啊!
倒是大宝淡定的绕到床的另一边,爬上去握住初颜的一只手,即使被他老爹瞪着,也没放开。
小宝见状也爬到了床上,小脸满是担心的妈咪。
君老太太看到两个小曾孙的表情,可心疼了,又看着躺在床上的孙媳妇,心里不禁怒道:不知道是哪个小婊砸要跟我宝贝孙媳妇过不去,三天两头的害她,有本事找我孙子去啊,收拾不死你!
“小韩啊,你仔细的检查,慢点不要急,只要别诊错了就行。”
韩启越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只觉半边身子都冻僵了,心中叹息着:君家奶奶啊,您还不如不说呢!
君御冷哼:“还慢点?都把了半个小时脉,也没查出原因,他要敢诊错,就自己跳池子喂鱼吧!”
啥鱼池?
不会是养着食人鱼的池子吧?
韩启越额头冒出冷汗,一副快哭的表情:“君少,求放过……”
“爹地,我差点忘了有件事跟你说,我们先出去。”大宝忽然跳下床,抓着君御的大手就往门口拉去。
刚才察看他妈咪的身体,脸色稍微有些苍白。
君御不想搭理他,但儿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想到他的特别,兴许看出了什么,于是跟他走出了房间。
父子两去了书房。
不用君御开口,大宝就直接说道:“妈咪的血液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被人恶意注射的,虽然要不了命,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自责的低下了头。
君御深邃的眸掠过一丝惊愕,注射不干净的东西?
“我知道了,很快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要采血化验,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既然要不了命,想来就是控制人的那几样,恶毒又恶心。
“老爹,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姜晗菲那黑心肝的女人做的?”大宝想起出世那天被姜晗菲喂的药,又想到她几次三番想给弟弟打针,不由问道。
“不管是谁,谁敢碰你妈,我要她死!”
君御也想到了当年的事,一旦查出是姜晗菲,不管沈老爷子是说情也好,威胁也罢,他也一样要她的命!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不久前他才说过,不再让她受伤,不再让人伤害她,结果今天就出了这种事,可以说那人踩着他的脸上位,不杀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最重要的是,他媳妇儿现在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又受了一遭罪。
早知道他说什么都要跟在她的身边了。
“老爹,你怎么会知道注射了什么?”大宝追了出去。
君御知道了解决之法,也不吝啬告诉儿子:“你妈身上肯定有伤口,我会让韩启越采了血液样本进行化验,等结果出来,就能找到你妈昏迷的原因,配置解药。”
“哦。”血液化验吗,大宝涨知识了,又问道:“万一配不出解药呢?”
“那就不用再见明天的太阳!”
君御话音方落,那边韩启越从房间出来,听到他的话,有一种把脚缩回去的自欺欺人的冲动!
可是他若真的犯蠢,只怕君御会更快灭了他吧?
“君少……”
君御打断他的废话,沉声吩咐:“我媳妇儿被人注射过药物,你现在就去采血化验,我今晚就要知道结果!”
谁知道注射的是什么,只有尽快查出来,才能将危害降到最低!
这个消息直接让韩启越傻了!
卧槽,这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吗?居然敢对君太太注射药物!
韩启越看了眼君御的脸色,虽然很想将功折罪,但这方面不是他的专长啊,他斟酌着开口:“君少,我家小六在血液方面研究的比我透彻,交给他化验,今晚肯定能有结果!”
换作是他的话,则不一定了。
韩启越虽没明说,但脸上的表情写着呢,看着十分可怜。
啧,若非时间不对,大宝都想好好笑他一顿。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叫过来?”君御吼道,不管化验的人是谁,他只要结果,只要解药!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韩启越麻溜的冲向了客厅。
他们的对话,君老太太听得一清二楚,等君御进了门,她连珠带炮的问道:“颜颜怎么会被注射药物呀?那人找到了吗?你今天人在游乐园,怎么不陪着颜颜,你要是陪着她,哪会让人钻了空子?”
话里难掩指责之意。
这事儿确实是君御没有安排妥当,明知有几波人马监视唐宫,加上连着两天出入总统行宫,监视的人自然就多了。
君御俊脸黑沉一片,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做声。
大宝安慰她道:“太奶奶不用担心,我妈咪很快就会醒的,会没事的。”
君老太太连连点头:“嗯嗯嗯,颜颜肯定没事,太奶奶带你和小宝先出去,该吃饭时还是要吃饭,不然长不高了。”
大宝微囧,一顿不吃还是没关系的,不过他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妈咪,想着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便应道:“好,小宝下来,我们出去了。”
“我不……”小宝本想留下,但哥哥和爹地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挪下床,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君御。
他走至床前,看着初颜宛若熟睡的脸,伸手拨了拨她耳边的头发,歉意低语:“媳妇儿,很抱歉,又害你受伤了。”
话音未落,初颜猛地睁开眼睛,不含一丝温度。
“媳妇儿你醒了……”
君御的语气饱含喜悦,刚要起身去叫韩启越进来看看,哪知情况突然有变,初颜倏地坐起抓住他的手,张口就咬!
力道十分大,像是要把他的肉咬下来一样!
当牙齿刺破表皮陷入肉里的那一瞬,君御疼得眉心蹙了一下,但却没有强行制止她的动作。
只因她眸子里没有任何感**彩。
就像一个被控制住的傀儡似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如果他不让她达成某个目的,也许受到伤害的人会是她。
君御宁愿自己受点伤,流点血,也不想她失控自残。
不过这种情况,还需要韩启越过来看看。
他另一只手掏了掏口袋,然而手机不在身上,刚想张口喊,他又怕声音惊到初颜,便任由她咬着他的手腕了。
血,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
君御虽抿着唇一声不吭,但看着初颜的眼神,温柔似水。
君老太太亲自给孙子送饭菜上来,看到这一幕时,差点把手中的盘子扔了出去,她紧走几步,将餐盘放在茶几上,连忙走到孙子身边。
“颜颜你醒了,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初颜闻声骤然瞪向君老太太,仿佛怪她打扰了好事一般凶光毕现,吓得君老太太一时噤声,心中疑惑重重。
君老太太抿了抿嘴:“孙子呀,颜颜这是……”
初颜眯了下眼,突然放开君御的手,猛地暴起冲向君老太太,在快抓到君老太太的前一秒,整个人被君御抱在怀里。
“媳妇儿乖,我陪着你呢,不怕,很快就没事了。”
然而,初颜根本不听他的话,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朝他龇牙,还想要咬他。
她满口的血,看得君老太太别开了脸:“我去把小韩叫进来。”
“奶奶你让他一个人进来就行了。”君御把被咬伤的手塞到初颜嘴里,这才让她停止了挣扎。
君老太太应了一声,难受的抹了抹眼泪,好端端地一个人,突然就咬人了,要是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咬伤了阿御,还不定怎么伤心难过呢。
顿时又有些庆幸孙媳妇失忆了,此时对孙子的感情不深,不然醒来还不得愧疚死啊!
她喊了韩启越进门后,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
湘宁市郊区的一座山顶上。
玫瑰被冷水浇醒,看见司镶的刹那感到惊讶,甚至带了点喜色,但周围的环境,让她很快警惕起来,怀疑的注视着身形挺拔的男人。
“司、堂主……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镶把玩着矿泉水瓶,声音异常冰冷:“你去帝都做了什么?”
玫瑰皱眉,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司镶一只脚踩着肩膀,人又跌回地上,霎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心中一时惊骇重重!
“想不起来吗?”司镶踩着她的伤口慢慢碾压。
“唔……”
玫瑰疼得差点又昏死过去,脱口而出:“你是洛初颜的哥哥?”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很笃定。
司镶轻笑了一声,竟承认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她哥哥。”
玫瑰脸色陡然惨白,眼中更是暗淡无光,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司镶竟然说出来,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因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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