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兮来到朔州短短两年左右的时间,利用萧秦给的图纸建造了大量的战车,不曾想这些已经过时的东西,成为了打击西凉铁骑的杀手锏,收复了大部分被西凉夺走的失地。
自从越兮杀了北宫伯玉之后,北宫适便宣称北宫康与自己合谋刺杀了西凉王,结果屠杀了自己亲生兄弟的全家。
北宫康也无心再打锁阳关,在朵**兵的护卫下连夜逃亡投靠了自己的外公,乌兰部的部族首领乌兰阁,乌兰阁又联络了对北宫适不满的索卢部,集合三部兵力对抗北宫适的“铁鹞子”
联军名义上由北宫康统率,其实互有芥蒂,索卢部因当年朵颜部曾经夺过自己的草场一直怀恨在心,而朵颜部因北宫部攻击自己的主城时求救与自己的盟友乌兰部,而当年乌兰部暗中与北宫部暗中联姻所以袖手旁观。以至于当年横扫漠北草原的朵颜部失去了自己的主城,只能回归当年的游牧生涯。
三部联军与北宫适的“铁鹞子”对战时,朵颜部眼见乌兰部的骑兵冲了上去,自己在一旁袖手旁观,索卢部骑兵临战突然转移目标冲向了朵颜部,朵颜部无奈来不及变幻队形,被索卢部冲的七零八落,不过朵颜部素来骁勇,虽然一时被敌人占了先手,却依旧打的索卢部丢盔弃甲逃离了战场,乌兰部失去了两个帮手根本不是铁鹞子的对手,自己的外公乌兰阁在乱军中丢了性命。
北宫康眼见大势已去,便丢下乌兰部的战士们,率领残存的朵颜部骑兵撤退了,漠北已经没有自己立锥之地,朵颜部首领朵颜鲁台建议回朔州,那里各个城池都有几千的驻守部队,在朵颜鲁台的帮助下,北宫康接收了这支部队,但是却又一直被越兮打的连连失利,只得龟缩在最后的赤乌、都野、武兴三郡里。
越兮手扶着西平城的女墙,城外便是戈壁滩,干枯的地面被太阳晒成淡黄色,驰道两边除了一些胡杨之外再也见不到别的生机,过了这一片戈壁滩,就到达了武兴郡,突然吹起了一阵夹杂着沙粒的风,几粒沙子在风的帮助下钻进了他的眼睛里,越兮用脏兮兮的手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不舒服,却又懒得理会,眯着眼回头看了看在身边的张涣,他并不是朔州之人,却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原本白皙的黄焦焦的脸庞变成了黄黑色,面颊也红扑扑的。
“我准备明日出兵绕过武兴,攻击都野,你意下如何?”张涣武艺比起赵青龙和马闯来一点都不差,却比他们更加有冷静有头脑,这两年里,越兮愈加重视张涣,俨然变成了自己的副手。
“在下以为,我们暂时先留着北宫康,让他替咱阻挡着北宫适,我军暂时无法与铁鹞子匹敌。”张涣的语气有点不情愿,跟着越兮这段时间,被越兮的那种败了也要逞英雄的劲头感染,明知朔州这支临时拼凑的部队,打一打无心作战的北宫康还行,真面对虎狼般的铁鹞子,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收回三郡,兄弟我寝室难安啊。”越兮叹了口气,他没有说,他担心北宫康会先被北宫适击败,那样三郡将更难收复,说不定现在的这些刚刚收复的城池也会被北宫适再夺回去。
“将军无需担心北宫适。”张涣明白越兮所想:“这么长时间,北宫适都不发兵打其弟,恐怕也是想留给我们处理,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这时,城墙下忽然吵嚷起来,越兮向下一看,原来是赵青龙带着几名亲兵捆绑着一个人向他们走来,那人似乎一直喊着自己不是什么的之类的话,远远的有些听不清,赵青龙的手下可不怎么客气,不是推就是踢,人被五花大绑本来走路就不方便,被人这么一腿一踢便跌倒在地,赵青龙也不管,手拿捆着他的绳子将他提了起来。
“青龙,这是怎么回事?”越兮见他有些过分,不明就里便顺着台阶走下城墙。
“我抓了个奸细!”赵青龙将那人扔到城墙边,快步走到台阶下面候着越兮。
“我不是奸细!”那人身上披着一块破布,如果仔细看,便能瞧出那原本是一身朔州的军服,双脚没有穿鞋,像是长期在光脚在炙热的沙地上走路,已经完全脱了皮,浑身瘦弱的皮包骨头,沙哑着嗓子喊道:“吾乃伏义校尉耿博宗麾下军司马黄信。”
“我呸!伏义校尉叫孙定,耿博宗才是军司马,你做奸细的也不打听清楚。”赵青龙狠狠的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脚。
“青龙,住手!”张涣快步向前拦住赵青龙以免他继续殴打那个人:“将军,让他把话说完,再做处理也不迟。”
越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躺在地上的黄信虽然认识此人,但见别人对他的态度便知,一定是能是一个做的了主的人,赶紧开口:“原先伏义校尉确实是孙将军,但是在西凉人刚开始进攻,孙将军便阵亡了……。”
“话全由着你说。”赵青龙吼着打断了他。
“让他把话说完!”越兮阴沉的嗓子瞅了一眼赵青龙说道,被越兮这么一看,赵青龙赶紧闭嘴,立于旁边。
“我们镇守的是石堡寨,那是赤乌附近的要塞,西凉军队进攻我们首当其冲,孙将军也阵亡了,但是我们城寨没有丢,一直在坚守。”黄信的沙哑嗓子说起话来,让人听着声音很不舒服。张涣示意让人给他拿点水来。
士兵拿来水囊倒在他嘴里了一些水,黄信急切的张开嘴把倒进来的水咽了下去,士兵收回水囊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但是赶快转头朝着越兮说道:“我们推举军司马耿博宗接替伏义校尉的职位,继续坚守。”
“现在还在坚守?”张涣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说现在石堡寨还在你们的手里?”
“是的,我走的时候还在坚守。”黄信肯定的回答到。
“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城寨,两年多了,你们吃什么喝什么?简直就是胡扯!”赵青龙显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