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商贾、魏兹和杨超等人的斡旋下,终于其余的几个人贩子也同意将自己手中的人全数交予萧秦。
萧秦看着这些昔日神采奕奕的士卒,现在变得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心里别提多愧疚了,这些人见到萧秦,似乎没有太多的感情,除了偶尔几个愤怒或欢喜,大多数人木讷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萧秦立于高台之上,原本想好的说辞,全都忘到了脑后,瞅了瞅人群中站的潘琦和孙贲,两个人皱着眉头,急切的等待萧秦说些什么。
“兄弟们,我萧秦,向你们赔罪了。”忘了准备的说辞,萧秦干脆由心而发,向着台下的士兵们拱着手鞠了一个躬。
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萧秦听不清楚他们都在说什么,但是现在真的要说点什么了:“现在你们想回去的,我发粮发钱,你们可以一起回到齐国。”萧秦指着台下王威面前的摆放的钱粮说:“但是,如果愿意留下,与我建功立业的,我萧秦愿与你们同生共死。”
萧秦的话空洞无力,士兵们在下面毫无反应,有几个胆子大的,尝试去王威那里领取钱粮,王威便将早已分好的,每人一份,递给他们,脸上却露出难以掩盖的鄙视。
萧秦失落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去领钱粮,很快变成了争抢,王威一个小孩完全招架不住,孙贲见状跑过去帮忙,花云、杨勘和荀烈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却又毫无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潘琦走到萧秦身旁,指着那些争抢钱粮的士兵们喊:“你们这群废物,还他妈是不是男人?”
“我们是不是男人,晚上你来找爷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不知道谁喊的引起士兵们一阵嬉笑。
潘琦红着脸大吼:“我知道你们怕了大燕的军队,回去当王八吧。”
“谁他妈的怕他们?”
“老子跟燕军血战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个男人床上呢。”
“你他妈凭什么这么说老子?”
大部分士兵放弃争抢钱粮,转头围住高台,大声呵斥着潘琦。
“你们也就欺负我这个弱女子,有本事留下一起继续打燕军。”潘琦对那些士兵使出激将法,企图挽留他们,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
“留下就留下。”
“怕他们不成?”
“看老子不砍死那些燕狗。”
萧秦握着拳头,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潘琦,潘琦则皱着眉头严肃的朝萧秦一怒嘴,暗示让他赶快说话。
“只要留下的,以后抢的战利品,一律拿出来大伙分了。”萧秦见有了效果,激动的说:“干死燕狗!”
“我们留下可以,但是领头的不能是你。”一个士兵指着萧秦喊道。
“我看孙贲将军很合适。”
“凭什么又选一个你们禁军的,我们杨勘将军更合适。”
“孙贲。”
“杨勘”
喊着喊着,天雄军的士兵和禁军的士兵扭打在一起,杨勘和孙贲尴尬的对望了一眼,赶快各自去拉开自己的士兵,花云坐在地上反倒觉得好笑,哈哈笑了起来,荀烈则苦笑着摇了摇头。
萧秦别提多失落了,如果以往,他一定怂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可是现在则不同,虽然失落,却依旧强打精神咬牙昂首站着。
他看了一眼孙贲,孙贲会意了赶快喊道:“你们这群废物,要不是萧将军救咱们,咱们还不知道被卖哪去了。”
“是啊,刚才你们有些人也见了,萧将军同我们一起奋战。”杨勘赶紧跟着说。
“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失望,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无所谓,不信我的,现在就走,我绝不强留。”萧秦叹了一口气,说到:“凡是留下的,必须听从我的指挥,有钱大家一起分,有饭大家一起吃,大丈夫自当效力疆场,想回家种田的,现在就给我滚。”
萧秦一反刚才的态度,严厉了起来,潘琦在萧秦耳边悄悄的说:“像越兮。”萧秦听在耳边,心中却想,我谁也不像,我就是我。
台下那些士兵停下了,没有人再去领钱,也没有人再叫嚷,大家思考着能否再一次相信萧秦,跟随他,他能否值得信任。
“我跟萧将军。”孙贲率先发言,表示支持萧秦。
“经此一败,我也不回天雄军了。”杨勘从一开始便对萧秦有好感,只是经过白狼山一战,心里也多少有点埋怨他,可是为了救自己这些人,萧秦也是拼了命,现在还是有些感激的。
“我倒要看看程武将军为你死的值不值。”荀烈站起来,目光坚定的望着萧秦,萧秦却没有想到他会留下,要不是孙贲被再次关回牢房,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恐怕自己去援救他们的时候,荀烈先一箭射死自己了。
“我回去头上有个蒋奇,恐怕也就是个锐士营的副将,跟着你,我要做先锋。”花云也站了起来。
士兵们被他们四个人的表态影响了,大多数人选择了留下,最终还是有极少数的人选择了离开,萧秦不再为此难过。
“四百八十人整。”孙贲点完人数来到萧秦面前,花云、荀烈和杨勘也跟着围了上来。
“花云,你挑八十个骑术好的人,由你统领。杨超答应给咱一百五十匹战马,待会送到。”
“得嘞。”花云随口答应到。
“说‘诺’”萧秦严厉的说。
“诺。”花云见萧秦生气了,也不再随兴了。
“荀烈,你找找还有没有射声营的,再挑几个箭术好的,总共一百人,你来统领。”萧秦对荀烈说。
“诺。”荀烈拱手回答。
“杨勘、孙贲,你们两个人把剩下的人打乱,原禁军的和天雄军的人缠在一起,各带一百人。”
“诺。”
“诺。”
正在这时,远处杨超领着楼樊和魏兹,带着一队人牵着战马,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距离近了才发觉,大个子楼樊哭哭啼啼的,魏兹似乎在安慰他。
萧秦赶上前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哇的一声,楼樊哭的更凶了,魏兹在旁边尴尬的对萧秦说:“孔兄和杨兄征召了一百人,我和楼樊带领着,以后跟你干了,没想到这个大个子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