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一行人披星赶月的骑着马顺着原路回到了云州,这次原本出行三十天,结果不到十五天便赶了回来,萧秦到了城外命鄂顺先带着马昕回城,自己则在城外等着谢狂歌与自己交接。
萧秦一个人在稠木林中盘腿坐在那颗巨树之下兀自发着愣,青草稠木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潮湿之味飘进他的鼻子,萧秦紧了紧鼻子,大了一个喷嚏。
“有人想你了吧。”正好谢狂歌来了:“事情办的如何?”
萧秦蓦然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还算不错。”
一阵冷风吹过,萧秦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囔着鼻子对谢狂歌说:“这里如何?”
“那些土匪流寇都来了,姜岐带着魏国使团来了。”
“都来了,那也好。”萧秦揉了揉被冻的通红的脸颊:“再回来才发觉云州的清晨这么冻人。”
“既然你事情办妥了,我也该走了。以后能不找我这个局外人就不要找了。”谢狂歌从脖子上掏出来一个已经被他绑在胸前的巨大狼牙说道:“这个是报酬,我自己拿了。”
“你别着急走!”谢狂歌快跑两步将萧秦一把拉住:“送你个东西。”他从怀中套出了一个册子递给萧秦。
“这是什么?”
“你武功那么差,整天需要有人保护,这是我自创的‘断情刀诀’送给你,你勤加练习,虽然对你上阵没用,但是单打独斗还是很管用的,免得有危险了就喊我。”
萧秦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向其拱手告别后径直离开了,走向自己目前为止最重要的那个战场。
云州的清晨很清澈,稠木林中的树木被细微的冷风吹的摇摆着自己细长身躯,泥土和青草混合着各种只属于云州这片草地独有的味道,萧秦越走越高,稠木林的树木已经没办法阻挡萧秦看的到初生的太阳。
太阳升起之际的景色与晚霞无异,只不过一个是打破世界的混沌,而另一个则是使世界陷入黑暗的笼罩之中。
故而一个代表着希望,另一个则有些绝望的哀伤,萧秦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岳蓉的房间,他轻轻的敲了敲门,是马昕来开的门,他全然把马昕服侍岳蓉之事忘记了,先是一愣,转而记起了此事,含笑到:“不知岳姐姐可否醒来?”
“姐姐已醒,还请将军稍等片刻。”马昕将门关闭,不多一会再次打开,请萧秦进来。
“你小子跑出去玩都不告诉我,假装你的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岳蓉埋怨了两句,又冲马昕说:“昕儿,你去把萧宪、陈瑜、孙贲三位将军唤来,萧将军与他们有要事相商。”
萧秦一听,岳蓉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道自己所想又都能知道。
“你们这些男人要谈正事,我去给你们做点早饭。这些日子火头军们都累坏了。还好人家杨超带了不少百姓帮忙。”岳蓉擦了擦眼角的泪,萧秦看到了急忙的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走也不跟姐姐说一声,还怕姐姐吃醋不成。”岳蓉苦笑了一下:“萧秦,你是刚回来吗?”
“是的。”萧秦不知她这么问是何意,但岳蓉听到这话,更加悲伤起来。
“你刚回来就到我这,一脸的茫然,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可是你又始终未开口,是不好开口之言吧。”
萧秦心头一凉,原本是想来告诉她,秦王企图命自己将她杀害,也好让她彻底死心,可是却又无法开口讲出这么残忍之话。没想到岳蓉洞若观火的能力这么高,一眼便看了出来,难怪她能认出谢狂歌假扮自己。正思索着如何回应岳蓉,萧宪三人随着马昕来了,岳蓉招呼了两声,拉着马昕去给众人做饭去了。
“兄长?”萧宪试探着问了一句,萧秦颔首肯定了萧宪的问题。
“萧兄,有件事我们几个一直瞒着谁也没说。”陈瑜开口了,他正愁萧秦不在,无法做主,没想到他提前回来的正是时候。
“什么事?”
“曹宁、曹坤、宇文博率领十万大军杀奔这里了。”萧宪抢先开了口:“他们行军很慢,看来是没什么自信,我可率墨鹰骑趁他们……”
萧秦一挥手打断了萧宪的建议转头对另外两人说:“李鹰回来了吗?”
“回来了,前天晚上到的,云阳时他们打了两战,接战规模都不大互有胜负,咱这边损失了四十几个人手,那边死亡一百多人。”孙贲虽然一开始不知道谢狂歌假冒萧秦之事,但是两人相处日久,这些伎俩瞒不住他的双眼,更何况孙贲俨然鹰霆军在军事上的二把手,军情邸报之事他更加了解。
“他们行军缓慢不是没有自信,而是给我们施加更大的压力,毕竟现在城里除了咱自己人还有更多的外人。大敌当前人心思乱,你们瞒着这事做的很好。”萧秦向萧宪解释可是话却是冲着三个人一同讲的:“我们现在能拿出手的就是翎鹰卫和墨鹰铁骑,孙贲,你的步兵现在有多少人?”
“我和楼樊从现有投奔而来的人中各选了四千人,这几日每日操练,算不上精锐但也能上阵了,杨勘还有两千骑兵,但是都是被翎鹰卫和墨鹰挑选剩下的,算不得精锐。”
八千步兵加上六千五百名参差不齐的骑兵,这总共有一万五千名士兵,对方却是整整齐齐的十万精兵强将,虽然飞鹰堡城小且居险要之地,但这仗也不好打。
“其实我们居险而守,这并不是打不了的。”孙贲见萧秦面露难色,安慰着他说。
“我们不能据守,只能正面出击。”萧秦否定了孙贲的提议:“若放在平日里,我一定会据守,等敌人疲惫,再行攻击,但此次却不行,云州各个势力、魏国使团尚在城中,如果我们能在野战一举击败对方,定然会让他们更加倾向与笼在我们周围。”
“萧兄所言甚是,只不过……”陈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萧秦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几日来了一队人,人数只有几十人,是越兮派来的找你的。”
“哦,人还在?”
“人还在。”陈瑜肯定的回答:“他们来的时候晋州打仗,过不来,所以耽误了行程,后来有到了鸣雁城才得知你去了云阳打仗,又跑到了云阳最后跟着李鹰一起回来的。”
“我有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