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永远是横在他们之间的山,无论绂瑤杀掉她多少次,也不能消除这座巍峨磅礴的险峰!
因为她在莫邪心里已经巍峨不到!
从前她的高傲尊贵,自信傲骄开始变得动摇甚至最后那么一点的自信在莫邪的面前也消磨殆尽了!
因为无论她拥有多么惊人的颜,也在无可能取代叶儿在莫邪心里的那个位置!!
绂瑤的寝殿里,酒味浓重,自从回来后,自己已经醉了无数次了,总是浑浑噩噩,甚至烂醉如泥。
她把莫邪深深的装在心里,他的一个温暖毫无危害的影子,一个不经意的浅笑,一个漫不经心没有丝毫压迫的眸光都会压得她好累,好抑郁。
他从前不是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快乐的么?怎么如今仅是想起他的脸,就能让自己心碎到麻木,做魔君好累!
如果可以,她要把他从心里拿出来,拿出来后,永远不装进去了、
“莫邪,你出来,你从我心里出来,你快、出、来、啊!”
绂瑤醉卧在玉池里,将手中的酒盏丢掉,双手正在狠狠的一遍一遍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直到胸口被捶到麻木也不愿多停下,好像只有那里麻木了,才会减轻她的撕心裂肺的疼。
就是她心口的位置里,住着一个人,曾经让她充满了安全感的人,如今让她往后恐怕都要日日借酒浇愁,苦不堪言!
无论是寝殿,阁楼还是大殿,绂瑤的酒樽总不离手,酒已经成了她一日三秋不可缺少的好东西!
鬼卜星静静的看着大殿上醉的厉害、痛不欲生的人,心疼不已。
瑤瑤啊,既然你知道那个女人在莫邪心里的位置,为什么还手软?
伤的如此彻底了、也疼痛了,还不想放手吗?
你现在又一次尝到被背叛的滋味了,你难道还是学不会对背叛者心狠啊!?
每一次的背叛,对你都是致命的一伤,你要学会放手,一切不就都好解决了吗?
这一次还不想放手?那你清理一下心里的垃圾,接下来的,有鬼叔叔替你来做吧,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傻瑤儿――
又苍老了许多的鬼卜星将手中的刚捡起的锁魂链又握紧了几分,用干枯了的眼镜又深深望了一眼绂瑤后,这才转身幽幽离开了大殿。
绂瑤日日借酒浇愁,夜夜把酒为餐,渐渐的,再高等纯酿的酒在绂瑤的嘴里已如白水般无味。
“哐当当!”
一声哗啦脆响,一桌子的空酒瓶被绂瑤摔碎在地。
听到了寝殿的声音,锦衣怯怯慌慌的跑进来,见魔君一脸怒气和一地的古酿酒瓶,眉梢一促,道“魔君,您、不能在喝了。您这样身子会扛不住的啊。。”
“少废话,去拿酒来!”
绂瑤醉卧在榻上,两眼充满了醉意迷离,俊美的脸上却满是泪痕,即使这样伤的几乎体无完肤的她,也丝毫不减身上天生自带的戾气与威严。
“可,可是,魔界酒窖里的酒都被您喝完了啊!”
锦衣如实说道。
“喝完了么?”绂瑤随手拿起身旁歪倒在一旁的空酒瓶,试图从瓶子里再倒出些酒来,瓶子里却滴酒未出,她低吟又喃喃道。
“真的喝完了!!”
酒喝完了,愁却还在,甚至丝毫不减。
绂瑤起身就往外走,锦衣忙道:“魔君、您要去哪里!?”
他们的魔君一身酒气的就要离开魔界,多多少少还是不放心的,毕竟,还装着一身的情殇!!
绂瑤身影微微一顿后,便又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锦衣,你传我圣令,魔界的所有政事全权交于鬼卜星处理。”
语气又顿了顿,绂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迷离的眼眸深了些许,又道:“本君,去去、就回……”
还没等锦衣开口问道她要去哪里,何时回来,绂瑤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酒气冲天的寝殿里。
锦衣怔怔的望着一地的酒瓶,眼眶泛红,她从小就服侍魔君,更加知道这场伤对绂瑤伤的多彻底和无情!
她的魔君买酒求醉,终日涣散浑噩的醉在酒窖里,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无能无力。
她的魔君,虽然平日里冷漠少言,手段暴戾残忍,可是这都是她作为魔君的对外重重伪装的面具。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悍,她就是秋风过境后独留在枝头的枯叶,想要平安过冬,必须迎风御霜雪,而在一个个的深沉黑夜里,它也曾担忧过自己的命运,即使百般思索后,也思考不出自己会在那一场风雪中摇曳坠地,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