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氏元四年春,即京历431年。
龙骑将军叶帆挂帅出征蛮疆,决胜疆场,大破蛮军,数月后凯旋而归。京都百姓举国欢呼,且于同日其夫人诞得一子。此为双喜临门,拓元帝大摆筵席于宫中,三日三夜彻欢而犹尽其意也。
上百年来,蛮族即京州之贼夷。蛮人体格壮硕,生性凶猛,野蛮霸道。无人可究其是人是兽,长年入寇京州,赵州二国。二亲尚不及也,致令生民涂炭。战场上,蛮军所过皆化为灰飞,从草不生。汉人十人易蛮一人且方为胜。故汉人能守而不能攻,谓蛮疆界不知。至于拓拔氏为帝,此乃有所好转。京历420年,叶帆惟十八岁即从帝征,十年征,此中间,拓拔氏死其子拓元即位。然新帝谓帆稍不满,以其兵为先皇与之,元帝不可收兵。又叶之众实多矣,足有十万之多。帝惧,然叶又常立战功,无理弱其势。
今,叶败蛮,十余年之乱遂平息,其在朝堂上之威亦大著矣。文武百官无不敬之,民间无不嘉之。帝以非善,故为限叶之权而与其下议。张俊谋得一计,帝欲从。帝若从之,叶便危矣!
翌日,朝堂之上。
叶帆在称述战争的情况,虽然击退了蛮军,不过京州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此次却是百年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爱卿认为这一战,可以持续多少年的安宁?”拓元帝问道。
“臣以为至少十五年,蛮疆将不会有任何风吹草动,全国百姓都可安养息。”
拓元帝点点头。“十五年的平静么,来的真不容易啊!先帝与众将士功不可没啊!”
“只是……”拓元帝轻叹一声,这一声叹息即是对先帝的慨叹,也是对将士们的感叹,宁静是付出了代价的。
拓元帝幽幽看向叶帆。询问道:“卿可否已给长子起了名字?”
叶帆回答说没有。
“既然这样,朕赐一字作名如何?”
不等叶帆回答,拓元帝已唤来笔墨,提笔悠然的书写着。拓元帝放下笔,很自得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抬手一挥,身旁的太监立马小心翼翼的端起来朝着叶帆走去。
此时,宫廷里静的没有一丝杂音,只有那太监轻轻踱步的动静。没几步就来到了叶帆面前缓缓举起了宣纸。众人定睛一看,纸上赫然写着一个“谦”字。
皇帝赐名,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皇上赐这字可是别有用意。朝堂上立马就窃窃私语起来。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其实叶帆一眼就明白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都说伴君如伴虎,要想知道怎么不让皇上变成虎。那就得了解皇上,猜皇上想的是什么,猜准了平安无事,猜错了九死一生。
叶帆已经不用猜了,皇上摆明了是在警告自己嘛。为啥?还不是因为叶帆麾下数十万之多的军队嘛!打仗的时候那无所谓,而且远在边境,现在不同,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就驻扎在京都郊外,谁能保证你这当将军的没有谋逆之心?京都内皇帝的御林军和亲兵加起来也就十万刚出头左右,这还是算上了城门的守军。皇帝注重什么?无非是权利和女人,他肯定不担心你跟他抢女人了。那就是怕你夺权了。其实叶帆明白这一点,来的路上他就已经解散了一些士兵,他们的家就在沿途中,自然就都回去了。跟着他来到京都的也就四五万人了,这其中还有两三万是是要穿过京都才能回家的。只是暂时驻扎在京都,也好趁机见见世面。叶帆自然也就默许了。
本是人之常情,但皇上他不这么想啊,他就认为你很危险,皇上也许会重用某个人,但也绝不会完全相信这个人。这“谦”字自然是在警告叶帆。你要小心点,最好谦虚低调一点。
讨论声渐渐停止了,看来文武百官也都是讨论明白了。皇上见状,满意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宣布退朝,一甩袖子走了。
叶帆收起来只读了一般的战况统计,无奈的收了起来。他是个武官,不想文官那样善于解释自己。他悻悻地站起来走出宫门,本想找人聊聊的。不过摸了一把胡子想了想,算了吧,回家!
“叶谦,叶谦……”叶帆小声嘀咕着。“还不赖,就叫叶谦吧!”索魂在一旁蹭着主人的脸,显得那么的亲切。在远处观望的一些武将,瞧瞧自己胯下的凤鸣马,在瞧瞧人家牵着的马无不投去羡慕的眼光。
皇宫里,拓元帝陪伴在皇后身边,亲亲抚摸着她的腹部,他也要有儿子了。两人有说有笑聊着天。忽然皇后说道:“陛下,那叶将军您把他怎么了?”
拓元帝并没有反感皇后的话,答道:“没什么,朕只是觉得他有点傲娇了,给个小警告而已。”
赵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叶将军可是好人,他当年……”
“好了好了,不就是他当年曾经救过你一命马,你都说过八百回了。”
赵皇后笑笑,不再说话,轻轻地依偎在拓元帝怀里。
与此同时,上原城郊外一座荒山里。一个蒙面人注视着一颗诺大的石头。石头散发着金光,这石头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坑,很明显是一颗陨石,而且似乎刚刚才从天上降落。
又一位黑衣人急不可耐的注视着陨石,急躁不安,恨不得上前去一探究竟。却被先前的人拦住了。
“你疯了么,要知道这陨石的力量可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黑衣人听完停在了蒙面人身后,不再上前。道:“主上,那我们……”
蒙面人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缓缓打开取出的却是一块残破不堪,似乎是很古老的灵符。随后运出灵术,将灵符扔到了陨石上方,陨石的金光居然缓缓消散下去,最终消失殆尽。
失去了金光的陨石看上去已经和普通陨石无异了。蒙面人收回灵符,交给了身旁的黑衣人。
黑衣人掂了掂分量道:“主上,灵符没有饱和,这陨石好像缺了一块。”
蒙面人将那个精致的木盒递给他道:“收起来吧,一切自有定数,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说罢两人便消失在丛林中。随后又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穿着官服,似乎是一位官员。但他身后的兵马都不是府兵,应该是他的私兵。
领头的官员看到陨石,已经大概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笑了笑,默默说道:“好师傅,你可来的真早啊!不过没关系,有个人正好能帮我完成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