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思曜拿来了备用钥匙,心急的好几次都对不准钥匙孔,当咔嚓一声门打开以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主卧中央摆着的大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一个人抹着眼泪。
即使这时候黑思曜有再多的怨言,看到心爱的女人流眼泪,都是件极其难受的事情。
他慢慢的走过去,伸开双臂抱住了沈怡情,“你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吧。”
曾经的沈怡情是多么的迷恋他的怀抱,可是现在她义无反顾的推开了他,双眸猩红,哭喊道“我们的宝宝呢?他在哪里,他一定很好的对不对?!”
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的失落,无比认真的说“怡情,宝宝已经没了,如果你还沉浸在这样的痛苦中,伤害的是你自己。以后还会有宝宝的,你什么时候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痛苦比我自己痛苦还难受。
他的眉宇紧拧,眼神透露出了他的痛苦。
然而,沈怡情却仍然一脸痛苦,那些话一点也听不进去,拿起旁边的枕头,用力朝他扔去。
枕头在砸到黑思曜的身体后掉落在地上,软软的枕头起不到攻击的作用,她嘶喊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的宝宝没了,都是尚雨惠害的,她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那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她的眼眶噙满了泪水。一眨眼就簌簌的落下。
她深陷在痛苦中,他又何尝不是。都是孩子的爸妈,孩子没了,谁也不比谁心情好多少。
“那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怡情,振作一点好吗?我已经惩罚了尚雨惠,我们就洒脱一点,原谅她好不好?”他带着哭音说,这种失去骨肉的痛苦,让他这个冷酷的男人也快要落泪。
强撑着不允许自己落泪,硬是把眼泪逼回去。
再次走过去,尝试着去用温暖的怀抱温暖她的心,这次,沈怡情似乎理解了他,没有再反抗,而是用同样的力气去抱住他。
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衬衣上,但他却不介意,安抚好她以后,他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
她已经有一个月都不曾下过床,饭都是他送上来的,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时常会爆发出来,就连看护有的时候都拿她没办法。
某日,黑思曜回到家,看到主卧里被弄得乱七八糟,地板上是玻璃杯的碎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扎伤,枕头也被扔到地上。
他一向是个对摆设很严谨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也怒了。
身旁的看护也都不敢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沉声说。
那锋利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看护。
“你一走,她就开始闹脾气,什么都看不顺,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黑先生,我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不然,你请别人吧。”看护把苦楚都说出来,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黑思曜十分的淡定的吐出了一句话,“给你五十万,照顾好她。别再让我看到类似的情况发生。”
“好,谢谢黑先生。”她应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