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嘿嘿,小美人,”杀手一边淫笑着,一边轻柔地安慰:“别怕,只一下,我保证不会痛。”
两行清泪从金竹的眼中缓缓的往下流,这一刻,她想到了许多许多。
有父王对她的万般宠爱;有与三皇弟一起玩耍、一起在夜郎王城横行霸道的画面,那时候,姊弟几人亲密无间,无猜无忌,每天乐也融融。
突然间,她想到了李敢……
“可惜,一墙之隔,不能再想见。”金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坠,紧捏着双手,心底里充满着遗憾。
另一边,剧典步步进逼,嘴里轻轻呢喃着:“第三招!”然后右手短剑轻轻一晃,在吸引谷梁的目光时,突然左拳狠狠的击出。
“砰!”
谷梁猝不及防之间,身形连连倒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剧典的剑法厉害,拳法也不差,他在这一拳之中积蓄了全身的力气,表面上谷梁只是吐出一口血,其实内脏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嘿嘿~”
成功在望,剧典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来人!”
谷梁刚吼出一句话,胸口一痛,跟着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不过,随着他这一呼叫,两道人影从门外一步跨了进来,一个朝着金竹冲过去,想要救援,一个直接杀向了剧典。
这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声不哼,但速度快捷无比。
“刷!”高壮的男子首先发难,他冲向的是那名杀手。
这杀手正与金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而且,这老鼠已经心若死灰、不再挣扎。
杀手的动手很慢,因为他喜欢看到明晃晃的利刃切入对手喉咙时,那种鲜血喷涌的美景。
这景象会让他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比和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时更让他激动。
但高壮男子突然冲过来,打断了他正玩得开心的游戏。
“滚!”杀手怒喝。
在他看来,一名士兵而已,杀之如杀鸡。
高壮男子埋头急冲,眼看到了杀手面前,突然抬起头,咧嘴一笑。
杀人心中一凛,突然间有种不妙的感觉,手中之剑来不及回撤,于是右腿急踢而出。
“砰!”这一腿踢个正着,但踢中的却是敌人的长剑。
高壮男子正是朱安世,而矮小之人,当然是养同。
他们乘坐热气球跨越城墙,快赶慢赶的,正赶上了一个出手的好时机。
朱安世的长剑一侧,用剑脊挡下了敌人的一脚,然后顺势一挥,切断了敌人的脚掌。
“嘿嘿~”朱安世的笑声伴随着杀手的惨叫声,很是怪异。
“你是谁?”杀手惊叫,咬着牙用断裂一脚一撑地面,强行后退。
眼前之人武功比他还高,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士兵。
朱安世不会傻到去回答,而是笑眯眯的踏上一步,一剑挑飞敌人的兵器,然后把长剑架在敌人的脖子上。
“别~”杀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卜通”一下跪在地上。
“别怕,”朱安世大嘴一咧,怪笑着说道:“不会痛的。”
这句话听在杀手的耳中,无比的熟悉,因为他每次杀人时都喜欢说着同样的一句话,然后看着目标露出绝望的眼神。
在这种时候,他一般会在目标的喉咙上轻轻地割出一道口子,开始欣赏鲜血缓缓的渗出。
最奇妙的是,因为开的伤口不大,目标一时之间不会死去,会张大嘴巴用力的吸气,但吸入的空气又会从伤口中逸出。
这是一个非常美妙的过程。
“我割了哦……”朱安世似乎在与朋友说着玩笑话儿,然后手中轻轻的一用力。
“不……”杀人哭喊着,但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剩下的声音就象是一只被宰杀的鸡,只能发出“嘎嘎嘎”的鸣叫声音。
剧烈的疼痛,无边的绝望,濒死的恐惧。
杀手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只感觉到血流“唧唧”的往外喷射,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他倒下了,在地上抽搐着,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被杀是如此的难受,才明白为何自己杀人之前不管用多少的手段去安慰,被杀者全会浑身缩成一团,害怕得直发抖。
“他阿母的,好痛啊!”
杀手脑海中闪现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一片黑暗。
另一边,谷梁已连中四拳,头上的一拳最重,左脸凹进去了一大块,血淋淋的眼珠子挂在眼眶之外,一晃一晃的似乎随时会掉下来。
“救我!”
谷梁迸尽全身的力气吼叫着,但短短的一瞬间,又被一脚踢在肚子上。
谷梁痛弯了腰,感觉肠子已经断了几截,但生死之际,他还是咬牙擂出一拳。
这样软绵绵的一拳,剧典直接无视,轻轻一闪,然后长剑一横,把谷梁右拳切断。
“啊!”谷梁发出凄厉的吼叫。
声音中有惊恐,有绝望,也有不甘。
在一刻钟之前,他还幻想着娶公主,登王位,一统夜郎国,享受天下间的宝贵与荣华,到了现在,他唯一的愿望是不要死。
“救我!你要什么,统统都给你。”谷梁的独目瞅见一道矮小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不禁惊喜的大叫。
“嗯,”养同的声音模糊,似答非答。
他的目光一扫,见到追杀谷梁的是剧典,不由大吃一惊。
在可乐邑县城里,他曾经见识剧典的身手,真正可称得上天下无双,强横无敌,就算是李敢,也走不到一百招。
“也不知与郭解相比,谁胜谁负?”养同心里想着,身形一转,避开与剧典正面对敌。
“呵呵,无胆鼠辈,”剧典自负武功,对于一个正面相抗都不敢之人,打心底发出轻视。
但是,因为养同的到来,还是分散了他的精力。
谷梁的意志极其坚强,就算已经被揍得奄奄一息,还在想着奋力一搏。
剧典的分心,给了他机会。
“卜!”他用力把一口鲜血喷向敌人,然后趁着敌人闪避的一瞬间,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包裹,撕开,然后用力扔出去。
白茫茫的一片粉尘。
这是欲梁临危之时使用的东西,当然不会是普通的粉尘,而是一种得自于巫师的盅毒,据说不论人畜,中者立死。
剧典知道厉害,想要避开,突然间,“刷”的一道剑光,闪烁自他的身后。
养同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前有毒粉,后有剑光,一时间,剧典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