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楚承泽试图用膝盖去踢白惜初的侧腰，可是刚抬起腿就被她狠狠地用膝盖骨踢中，差点没折了这条腿。

此时的白惜初面无表情，双眼通红，青筋暴起，手脚的力量跟速度都快得惊人。并且下手毫无仁慈可言，楚承泽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脸上的恼怒也在一步步被恐惧代替。

“碰！”

忽然，楚承泽腰间的什么滑落下来了，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白惜初的目光习惯性地被吸引过去了，正当楚承泽打算袭击她时，她却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依旧是涣散茫然的，并在掉落的玄玉与楚承泽之间徘徊着。

那是玄玉玉佩，自楚承泽出生起就陪在他身边。玄玉自古通悟灵性，更有驱邪纳福之功效，所以自楚国建国起各位皇子都会佩戴玄玉。更为有意思的是，因为楚国建国皇帝坚信有“玉养人，人养玉”的说法，所以在皇子满月之时就会让皇子自己挑选玄玉，有些类似于抓阄。在最后传位之时，除却其余的考核，皇帝还会看一下各位皇子的玄玉，再心下决定。在最为不被重视的时候，唯一能够让楚承泽觉着自己还是皇子的便是这块玉了。以往，楚承泽总觉得对于玄玉的说法都是扯谈，现在，算不算是这块玉救了他一命呢？

“宇……”

白惜初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盯着楚承泽，确定似地吐出了这样一个字。楚承泽觉得，此时白惜初的表情简直跟当年他打猎时遇到的那只走丢了的小白狼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期待眼前来的猎狗是自己的亲人。

可是，他的猎狗毫不犹豫地咬开了它的脖子。

“宇。”白惜初又唤了一声，皱紧了眉头，“我伤害了你吗？”

楚承泽注意到白惜初的眼睛依旧是失焦的，脸上的青筋比之前要淡了一些，那皱着的眉头跟微微抿着的嘴好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全天下最不能原谅的事情一样，愧疚得让她无所适从。

宇，楚承宇？

“是的，你想要掐死我。”走上前一步，楚承泽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手慢慢覆上白惜初的脸，“你还记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关系，我知道。”楚承泽抓住她的肩膀，轻柔地打断了她自责的话语，“那么，你记得你为什么要进宫吗？”

白惜初的脸僵硬了一下，歪了歪脑袋似乎在很努力地回想着什么，嘴里喃喃道：“保护楚承泽。”

保护我？！楚承泽愣了一下，不确定白惜初是不是在说谎，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会在乎他的生死？好吧，忆如在乎，可是忆如语气里分明不认识这个女人，如果只是单纯让人来保护他，又怎么至于否认呢？

“是谁让你来保护我？”

白惜初的脑袋低了下去，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在片刻后她抬起头着看向楚承泽，此时她脸上的青筋慢慢散去了，眼眸也聚焦在了楚承泽的脸上，声音里透着茫然与不解，“是她让我……保护你？”

“她是谁？”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