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现出一面光幕,幕上正是沿途风景,天赐与他叔爷计定,恳请张越寻一与世隔绝之处让寻宝一族休养生息,在这洪荒乱世,三千族众遭劫灭族是常态。
沿途地域天险五处,妖踪近无,老者对其中一处颇为满意。张越思及寻宝一族战力不强,有险难守,弃之。
老者见张越真心为天赐之师,眯眼下去安抚族人,唯师徒二人轮流盯着光幕,天赐望眼欲穿,寻思尽快找到宝地,毕竟万阵乾坤图内安则安矣,空间有限,无有日月,久则令人憋躁。
张越细细察看地势,轻摇其头,余光见天赐坐立不安,回想那一段混沌岁月,始入混沌新奇,后麻木,其后浑浑噩噩,直至聆听大道之音,灵智复归。
那段不堪回首的轮回对比眼前,张越心下了然:也是该让寻宝一族出来透透气了,不然搬迁之行变成牢狱之灾,心生怨气不好招募追随者。
右手轻挥,光幕不见,双唇轻语:“图中暗无天日,汝族寻立足扎根之地不急一时,今天休息一番,叫上汝族人,乘这机会游览洪荒景色,去吧!”
天赐一喜,突地站立,颠颠跑出,笑声朗朗:“族人们,出去透透气,可把吾闷煞坏矣!”
老者闻言,心中感动:设身处地为吾族,仁厚之名不虚,值得依附,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吾族前途光明,惜只要五百,全族追随该多好!
思及此处,浑身一激,双眼眯缝,褶子满脸拦下天赐,以怀中取出一宝,不动声色塞入天赐怀中,一脸正声斥道:“这般童言无忌成何体统,这次迁徙太过匆忙,乘此机会,让族人寻些衣食用度,到时也好从容!”
天赐见叔爷拿出宝贝一惊,随即镇定,忙不迭回答,脸色肃穆,躹身沉语:“叔爷教训得是,侄孙谨记!吾回去服待师父,劳烦叔爷了!”
张越站于山巅,右手轻挥,口中轻语:“万阵乾坤,连通天地。”身前显一空间门,透过照入阳光,对面三千余寻宝族人面皆喜色,手中皆备家伙什,一幅劳作准备。
众鱼贯而出,天赐与老者出来后,四周望望,似有回忆,定睛向南一看,面现悲情,天赐更是垂下两行热泪,其声哽咽:“父亲,儿不孝,无能为您收敛亡身!”
老者抹了又抹湿润眼角,其声悲凉颤抖:“天赐之父天纵之才,有望大罗之位,宝皆有护,哪易轻得,那篡位域主财迷心窍,令侄儿率十万精兵来此寻宝,皆无回,此后寻宝吾族儿郎尽无护卫,身陷险地了无音讯,争斗不力死于非命,至此只余三千,恨哪!”
张越心起波澜:看来洪荒余下宝物皆不易取,要么有主,要么奇险,此地平淡无奇,不知是否有主?若无主怕是一件重器,且试探一番。
轻抚天赐后指,目光轻柔,缓声轻语:“节哀,为师前去试探一番,看能否见机破了这护宝先天阵势,如有机会看能否寻回吾徒亲之遗躯,汝族莫失散走动,在此戒备!”
手中飞出先天宝剑,平直悬浮,涨至门板大小,一纵身站于其上,右手迸指前指:走!
剑光飞遁升上高空,眼中细细打量下界,云遮雾绕,山峦隐约,侧耳聆听,山林无声,虫兽不鸣,绝地。
降下剑光,小心谨慎环绕,径直万里之域,张越飞遁足一日,周边骸骨累累,山林毒瘴弥漫,入者有死无生。
日月交替,趁着落日张越回到原地,眉宇微皱,贝齿轻开,徐徐吐气:“阵势天成,变幻凶险莫测,内里怕更为诡谲,汝等先安歇,容吾徐图之!”
老者连忙劝阻,老者神色担忧,揪须警言:“道长,哪十万精兵有近十金仙统率,能化十匹巨狼,望量力而行!”
天赐泪痕未干的脸上现出焦急,柔声悬求:“师父,徒儿母随父逝,不想……!”
张越心中一热,眉宇轻畅,轻声笑语:“莫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师不会以身犯险,事不可为自会退走,延误汝族寻地,还望担承些!”
老者与天赐闻言松了口气,下去安置族人,张越趁天黑,万阵乾坤图隐秘落地,隐约空间波纹徐徐扩散,如蛇张巨口,两颚渐巨。
万阵乾坤图悄无声息变化之余,张越忆起先天宝弓还未炼化,思及先天宝剑无柄,不若组为弓矢,远攻杀伐更添锋芒。
依法施为,先天宝弓炼化如探囊取物,剑心坚固,弓心柔韧有力,跳动大小更为悬殊,箭矢威力与之匹配。
稍逊先天宝剑一筹的是成长性,弓身以聚灵,蓄力,爆输灵纹构组。剑身以聚灵,锋锐,坚固灵纹构成,其中聚灵变异,更上一层,能汲取灵脉且能自择有用之先天灵材补益自用,损则修补,无则蓄机进化。两宝若能相互取长补短,弓添坚固不惧劈砍碰撞,剑添柔韧不易折损,刚柔并济,将媲美洪荒有名先天至宝!
两者皆有灵性,灵纹交流,使其内里再添灵纹,剑心分出一半移至弓身,败之剑不惧毁,胜之补益弓身。
灵纹如何重新构建,剑心如何分离,技艺近乎于道。张越三世阅历,地球奇思妙想,混沌闻道音,今世见红莲护道奇阵,得悟道神树之助,阵道早以返璞归真。
高屋建瓴,胸中自有沟壑,沉思一番,待一夜调息,状态良好。左手擎弓,右手捏剑,二者搭在一起。
先天宝弓弦声筝筝,先天宝剑响起苍啷啷出鞘乐章,自弦与剑首处亮起豆大光球。
光球柔和,旋转涨大,内灵纹交纹密布,透过蛋壳清晰可见青红两色,正如人之动静血脉。
随着光球内灵纹清晰,先天宝弓与先天宝剑上的灵纹愈加暗黯,几近破灭之时,光球灵纹涌出反哺。
弓与剑内里灵纹开始收缩变化,复又重新勾画。在先天宝剑剑身扭动弯曲碰击弓身之时,交击之音响彻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