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揉揉昏涨的脑袋,我看见莫子行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我刚才怎么了?”我撑着床坐起来。
他把碗递给我,说:“你昏倒了,可能是精神有点紧张。我给你熬了汤,安神的,赶紧喝。”
我接过碗,感激的都快哭了。喝了一口,嗯,是苦的还有股糊味。我一皱眉头。
“都喝完。”莫子行命令道。
无奈,我只好憋住气一饮而尽。
“赶紧睡吧。”说完他抬腿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哎,刚才在公司,谢谢你替我解围啊!那什么,那个事……不好意思啊!”我说着老脸一红。
他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什么事不好意思?”
我这个气啊,我要说什么你心里没点b数吗?“就是,那什么,刚才……”
他“噗嗤”笑了,转而眉毛一挑,满脸的傲娇:“算了,没空跟你计较。”说完转身走了。
这一夜睡的特别安稳,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精神焕发。
上午十点多,我刚做完手头的案子,就见冯浩天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很合身的黑色皮衣,黑西裤黑皮鞋,整个人看上去挺拔精神。头发打理的也很有型,配上金边眼镜,客观的说,既儒雅又俊朗。
奇怪,这会儿看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我是传说中的单身太久了看谁都觉得眉清目秀吗?
他从我身边经过时不经意的瞟了我一眼,目光流转,让我不禁心里一动。我去,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半熟大叔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啊!
此时我心里一阵狂跳,感觉血往上涌。下一秒,我竟然站起来,跟着冯浩天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别吸引我的东西。
到了公司楼下,他并没有开车,而是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像着了魔一样也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大概开了十几分钟,前面的出租车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了,冯浩天下车走进楼里。我也急忙叫停,付完车钱跟了上去。
进了楼我发现,并没有冯浩天的影子。我心里急啊,百爪挠心一般。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接通后传来冯浩天富有磁性的声音:“304。”
我眼前一亮,一溜小跑上了三楼。到304门口,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冯浩天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我心里痒痒的,下一秒,我踮着脚搂住他的脖子,疯狂的亲吻他的脸。
冯浩天搂着我转身往屋里走。然而当他身后的门就要关上的一瞬间,我看到了莫子行的脸!
在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冯浩天已经一声不响的倒在地上了。紧接着莫子行在我肩头一拍,我便也不醒人事了……
我再次醒来时是在莫子行的床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脑袋嗡嗡的响,这时我闻到屋里有一股浓重的烧焦的味道,什么东西糊了?
我支撑着想坐起来,但浑身无力。
莫子行正在凳子上打坐,一旁的圆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铜香炉。
我心里不爽,冲他嚷嚷道:“哎,我说祖宗,就不能过来扶下本宝宝吗?”
莫子行睁开眼,微微笑着打趣我:“这位本宝宝架子还满大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哇哇的叫起来:“我特么晕倒两次了好吗?虚,虚懂吗?”
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竟然笑了:“虚?刚才跟冯浩天,看你激情四射的,这会儿就虚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说的是个啥?我表示不理解。
“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他嘴角勾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但从这笑容里我看出了诈意。
我揉揉昏涨的脑袋,最后的记忆画面是冯浩天从办公室走出来,其它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摇摇头。
莫子行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云淡风轻的给我讲了一遍。
他讲着,我的表情渐渐凝固。等他讲完,我就彻底石化了。
足足一分钟,没有呼吸。下一秒,我从被子里窜出来,以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地,光着脚一阵风一样冲进卫生间刷牙。
身后传来莫子行关切的叮咛:“慢点,别摔着,虚啊!”
接着是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在刷了至少十遍牙之后,我满嘴是血的回来了。
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血槽已空。我拉过被子蒙在头上,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太特么丢人了,没脸见人了……”
莫子行靠近我坐下,小心翼翼的掀开我头上的被子,盯着我的眼睛,神色凝重的说:“放心吧,我会替你报仇的。”他捏起我的下巴看了看我的牙龈:“绝不会让你的血白流!”
尼玛,我这是要英勇就义咋地!
他终于绷不住了,格格笑起来。我发现这货自打下山以后越来越会损人了。
不过被莫子行一逗,我的情绪好了一些。赶紧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莫子行站起身来,表情变的严肃。他踱了两步:“将头。你中了冯浩天下的将头。”
啊?这么狗血的情节都来?下一秒,我惊恐的摸脸、胳膊、肚子,全身检查一遍。
莫子行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虫子!我身上刚才有虫子爬出来吗?眼睛里有吗?”我顾不得形象,扒开眼皮凑到莫子行眼前。
莫子行把我的手从眼皮上拽下来:“不是中了将头都会爬出虫子。将头分很多种,中了药降的人一般身体里才会有毒虫。你中的叫合欢将,是灵将的一种。冯浩天看上你了,几次都没有得手,就给你下降头了。”
我瞪大眼睛:“将头术你也懂?那不是东南亚那边才有的玩意儿吗?”
莫子行摇摇头:“中国苗疆一带的蛊术其实和国外的将头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再者,东南亚我也常去。”
想想也对,这千百年的时间,能周游全世界多少遍啊!
说着莫子行递过一碗黑乎乎的带着糊味的水:“我刚刚已经做法替你解将了,喝了这个符水就彻底解净了。
我二话没说一饮而尽。心里已经把那个该死的冯浩天祖宗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我嘟囔着:“你既然看出我中了将头,为什么不在半路把我拦下来,还让我羊入虎口?”
莫子行眉毛一挑:“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其一,解将需要弄到下降者身上的一些东西,我总不能在大街上动手吧。其二,可以顺便弄清冯浩天住在哪儿。”
我两眼放光,凑近了问:“身上的什么东西?是肾吗?”
莫子行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想换手机自己存钱!没那么血腥,头发和背上的一点点皮肤而已。”
下一秒,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哎,不对啊!你怎么那时候恰巧就在我公司楼下?你别告诉我你是去打酱油的啊!你早知道他会害我?”
莫子行狡黠的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你睡吧,我得走了。”
我问:“你干嘛去?”
“给你报仇去啊!”
“你要去找冯浩天?我也要去!”
莫子行白了我一眼:“你去干嘛,只会添乱!”
我拽住他:“不行,我要亲眼看你手刃仇家!”
莫子行想了想说:“好吧,不过到时候如果受了什么惊吓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