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码头人头攒动,早上出海的渔船纷纷归来,大批的商家和市民前来挑选海货。
“哎!不能那么挑,你要就要一堆,不要就走人。”一个中年人冲着一位老太太喊。
老太太一脸不情愿,说那个中年人不讲情面,对老顾客都不通融。
中年人是鱼老大,叫赵宏井,对着老太太一咧嘴,道:“到码头挑海货就这个趣味,你运气好,下面有硬货,运气不好自认倒霉。”
码头上很多渔船都是直接在码头边上的街上摆摊,堆出一个个海鲜堆,有一个小桶的量,里鱼虾螃蟹混杂在一起,有时运气好,还能从中捡个海参鲍鱼。
老太太嘟嘟囔囔地选了一个,付了钱装进自带的桶里拿走。
鱼老大把钱塞进腰包里,跟旁边人聊天,“听说曲明死了,怎么死的知道吗?”
旁边也是个鱼老大,摇了摇头,说:“我看到警察都来了,就死在仓库里。谁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看他挺忙的,应该在倒腾干货,不会是遭劫了吧。”
“说不准,我前几天半夜回码头,看他仓库开着,好几个人往里搬东西,都没开灯,鬼鬼祟祟地不知道搞啥,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他搬的是什么东西,看到了吗?”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把赵宏井吓了一跳。
辛奇拿出兜里的证件晃了晃,一本正经地问道:“我们是警察,想了解情况,能说一说你看到的情况吗?”
赵宏井看看辛奇,又去看向霁衍,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既然警官证都拿出来了,赵宏井也就没多想,把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赵宏井和孙涛,就是旁边的鱼老大,都是老渔民,一直在城西码头谋生。死的曲明在这一代也算是老人,大家经常能碰到,也算熟悉。
那天赵宏井出去跟朋友喝酒,一直喝到了半夜,因为第二天还要出船,所以没回家,直接回了码头。晚上码头一般很安静,但当天有个货船进港,东边有人在卸货。
赵宏井喝得醉醺醺地往自己船走,在经过仓库那一片的时候,听到有声音就过去瞅了一眼。当时曲明的仓库门前停了辆货车,有几个人往里搬东西。
赵宏井本想去打招呼的,但一看周围黑漆漆连灯都没开,就赶紧离开,没让人发现自己。
“这码头吧,有点乱,干什么的都有,有时候看到不该看到的就不好了。”赵宏井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辛奇挑挑眉,继续问:“他们搬的东西你有印象吗?”
赵宏井想了想,说:“看着像是木箱。嗯……大小还不一样。”
辛奇点点头,又问孙涛。
孙涛跟曲明比较熟,提供了另一条线索,“曲明最近总是些忧心忡忡的,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反正一直心情不好,上次出船还差点撞上暗礁。那一带我们经常去,按理说已经很熟悉,不应该发生那样的情况。”
“你再想想,他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辛奇问。
孙涛想了想,说:“要说特别也没啥特别的,曲明一直都在码头忙,就是前段时间去参加了一次葬礼,应该是朋友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