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翔是在海里淹死的，调查结果是意外事故。

“这都入秋了，去海边游泳，有点反常吧。”辛奇觉得不对劲。

楚杰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更反常的，张翔跟曲明是锦大同学，两人都是数学系，他跟曲明一样，毕业后进了一家挺好的外资企业，后来辞职做生意，结果家当全赔光了，老婆也跑了，这些年一直住在城中村，日子过得非常紧巴。

我刚查了下他的银行账户，你猜怎么着，每年固定有七个人给他打钱，其中就有曲明和杨元正。这些年张翔的生活费，都是这些人支付的。”

同样被鬼火烧死的两件案子，终于有了联系。

辛奇对楚杰说道：“你查一下监控，看那天张翔的葬礼都有哪些人参加，把那些人的资料也查一下。”

“好，明白。”楚杰挂了电话继续忙碌。

车里，辛奇看着窗外发呆。

两件案子看来是有联系的，而且很可能跟张翔的死也有关系，这些人或许是有秘密，或许是有冤情，又或许是有罪恶，但辛奇关心的是那个杀人的鬼。

这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的又是一个有实体的鬼？

之前灵异科整理出来的案件已经达到了20起，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这20起凶杀案都跟实体鬼有关联，但特案组里还有一多半的案件资料没看，以后还会出来更多的案子。

一个凶杀案最少1名死者，20起就是20名死者……

辛奇不知不觉皱起眉头，她可真不想再见到有新的实体鬼出现。

“到了。”向霁衍停下车看向辛奇，“刚才的现场，鬼气遗留比上一个要多，还有一些气息残留。杀死杨元正的鬼很厉害，他能随意控制鬼火，但不是实体鬼，这点我能肯定。”

辛奇有些意外地看向向霁衍，“你怎么知道我担心他是实体鬼？”

向霁衍嘴角微挑，“你忘了，我们有血契。”

……

墓园里很安静，辛奇买了一束白菊，来到张翔的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还很新，张翔长得老实敦厚，比实际年纪显老，眼神忧郁。

“光看照片，我会觉得他是有伤心事的受害者。”辛奇把花放到墓碑前。

向霁衍没什么表情，对墓园、死者他都不感兴趣，他只是陪辛奇，“你对案件好像也不是很感兴趣？”

辛奇耸耸肩，“破案老渝他们比我在行，我主要负责抓鬼。不管这些人生前犯了什么罪，既然是被鬼杀死的，我得给他们讨回公道。”

“那要是鬼才是受害者，他是在给自己讨公道呢？”向霁衍抬眼看向辛奇。

辛奇回望向霁衍，向霁衍那一双眼睛真是漂亮，黑色的瞳仁像玛瑙，带着隐隐的红光，眼白细看的话带着淡淡的青色，但就这样一双眼睛胜过任何一枚珍宝，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让人移不开眼。

“你是第一个让我中幻术的鬼。”辛奇收起眼中的迷恋，淡淡地说道。

向霁衍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