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来得很快，简单介绍之后，辛奇直入主题。

辛奇：“张翔和曲明死了，你知道吗？”

李茂点了点头，“同学群里发了公告。张翔葬礼时大家都没接到通知，是事后知道的，张翔平时也不跟同学联系。曲明是同学群的活跃分子，一出事就接到通知了，但好像……尸体还没还给家属吧？”

辛奇也不绕圈子，说：“曲明的死因还有待调查，尸体暂时不能还给家属，我这次来是想了解康志国的情况。你上学的时候跟他关系怎么样，对他的情况熟悉吗？”

李茂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默了片刻，说：“志国是自杀的，怎么查他的事了？”

辛奇观察着李茂的表情，明白李茂知道些什么，便说道：“我们怀疑曲明的死跟当年康志国的自杀案有关，所以想重新调查康志国的自杀案，希望你配合。”

李茂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根烟，但看了看周围，没点火，只是在手里拿着。

过了良久，李茂开口道：“我觉得志国不会自杀，但那时候的情况，是个正常人都觉得他是自杀的。”

……

同一时间，在锦大退休教授的家里，全友渝和于光听到了一个好学生怎么坠落成人人不齿的败类的故事。

老教授退休前在锦大教材料学，是康志国的老师。

康志国当年是以理科状元的身份考进了锦城大学，学院非常看好他，而康志国也不负众望，入学以来各科成绩优异、品学兼优，是难得的好学生。

直到那件事发生。

刚开始是有人传康志国作风有问题，但大家没当回事，以为有人故意抹黑康志国，但后来女生宿舍丢贴身衣物，而这些东西在康志国宿舍床底被翻了出来。

大家都很震惊，但大部分人还是相信康志国是被人诬陷的，康志国也说他是无辜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这事发生没多久，又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事校方因多方因素没有往外通报，但学生之间还是传开，后来康志国便自杀了。

全友渝问道：“康志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教授叹了口气，声音中有着惋惜，“康志国欺侮了女学生，被女学生当时的男朋友当场抓住，那女生受了惊吓，办理了休学，过了一年才复学。”

“没报案吗？”于光皱眉。

老教授摇了摇头，“那个年代，这种事一旦传出去那女生就毁了，女生不愿报警，也不愿把事闹大。学校处分了康志国，倒是没有开除学籍，让他留校察看，但他的前途算是毁了。原本康志国是要保送读研的。”

看着老教授的神色，全友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教授当年对康志国很失望吧？但教授好像更多的是惋惜，而不是失望。”

老教授看了眼全友渝，淡淡地说道：“当年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所有人都指责康志国，说他是败类。但我问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志国告诉我，那天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他醒来时那女生躺在身边，之后她的男朋友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