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胖正在揉屁股,一听莫晓芬叫,他又被吓到了,咋咋呼呼的吼到:“叫啥啊,叫啥啊?”
我懒得理他们,正准备要过油灯,仔细看看这顶上,由于油灯灰暗的光芒,我模糊的看见,这地方的顶上有浮雕。
可是这时,三胖也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
我不耐烦的一皱眉,转头一看,三胖和莫晓芬就像在跳舞似的,又蹦又跳的指着地上,喊着这里,那里……
什么啊?我走过去一看,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地上好多骨头,是人骨!
“停!别叫!”我大声吼到。
他们俩个总算消停了,毕竟骷髅这种东西是个人乍然一看也接受不了啊,何况这里,我拿过油灯,仔细看了一下,有那么多!
三胖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碎掉的骷髅头,而那个骷髅头显然是他跳下来之后,给压碎的,他还说是有什么东西硌着他了。
“怎么一个墓里会有那么多死人的?三娃儿,你说咋回事儿啊?”三胖觉得自己掉进死人堆里了。
莫晓芬从最初的惊吓之后,已经安静了下来,毕竟这小丫头平日里接触的毒虫,可比这些已经没有生命的骨头可怕多了。
我不说话,因为此时我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墙上的一个符号吸引住了,在符号下面有一幅壁画,还有一些文字。
“三娃儿,三娃儿?”三胖在旁边喊到。
我脸色有些难看的对三胖说到:“你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安静一点儿,我在看。”
那个符号我很熟悉,跟我在三岔口收来的玉佩上的一模一样,同样简单的几笔,同样表现的是一张恶魔的脸,这根本就是同一种符号。
但是这个墓显然不是饿鬼墓,而是属于饿鬼墓的墓中墓,怎么会有一样的东西?
而那壁画显示的是一群群虔诚的人在膜拜,然后又一排排的人带着一种狂热的表情排对进了一辆辆的车,而车行驶的目的地是一道门,那是一道墓门。
而在墓门的背后,画着一条怪物,看样子应该是蛇,可是跟蛇又有些许的不同,因为它头上有独角,腹下竟然有两个爪子。
这是什么东西?似龙非龙,似蛇非蛇,是蛟吗?更不是,蛟可不是这样的。
但画面的意思,我还是大概还是能明白,那些人是在膜拜献祭,那些表情狂热被送上车的人就是祭品,至于吃掉这些祭品的,就是那条怪物!
而那怪物就养在这个墓地里!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不认为和怪物相遇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几乎是用跑的,我冲到了那幅壁画面前,因为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因为要读很多古书的原因,我对古代文字是有一地认识的,只不过川地在那时候,一向属于蛮夷之地,如果是特殊的文字,那就糟糕了。
还好,这文字就是一般的古文繁体,非常好辨认,我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可是,我读懂了其中的内容以后,心里却更加的忐忑,以至于我反复看了几次。
三胖和莫晓芬这时也走了过来,我们毕竟也只是孩子,在这到处都是人骨的地方,还是呆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看出什么了啊,三娃儿?”三胖在旁边问到。
我擦了一把冷汗,说到:“这是一个死在这里的盗墓者留的,他说这是一个部落大巫师的墓,他是来找一样东西,可是遇见了还活着的怪物,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啥?啥怪物还活着啊?”三胖有些不解。
我指着壁画上的怪物说到:“就是它。”
‘咚咚咚’,三胖连退了三步,显然壁画上那狰狞的玩意儿吓到了他了,他也不是傻子,何况这壁画上的一切画的那么明显,他至少能看出来,这家伙是吃人的。
“这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这个!”我指着顶上的浮雕,随便把油灯也递了上去,一下子整个浮雕就看得清清楚楚。
三胖吓的‘哇呀’一声就坐下了,因为在这个房间的顶上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那个怪物的雕像。
可是莫晓芬却很镇定,按理说骷髅头都能把她吓成那个样子,这个浮雕,还有我刚才指的那个怪物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看出来了,问到:“晓芬,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我知道这个东西,养蛊的人会用它的毒液。”只要一涉及到蛊术的东西,莫晓芬就不怕了。
“你见过?”三胖这时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很好奇,莫晓芬见过这种怪物。
“见过,这是一种蛇,蛊苗寨子里也很少有人有这种蛇,是很厉害的蛊物,我们叫它‘黑曼’,是黑色的曼陀花的意思。传说中黄泉路上开满了红色曼陀罗花,踏上黄泉路,既是不归路,见到这种蛇,也就是踏上了不归路。”莫晓芬认真的说到。
黑曼?我的脑子晕乎乎的,听都没听过,以我有限的知识,我只知道黑曼巴,绿曼巴之类的毒蛇,什么时候冒出个‘黑曼’啊?
我有些不相信的望向莫晓芬,这小丫头不是在扯淡?
可是莫晓芬只是淡淡的说到:“厉害是厉害,算不上顶级的,这世界上奇怪的毒虫毒蛇,千奇百怪,你不知道算正常,对哦,它在你们汉族也有种说法呢,叫‘烛龙’,长成那么大一条的真少见。”
“它有角,它有爪子啊!”三胖犹自不相信这是一条蛇。
“任何的生灵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异变啊,何况蛇这种那么有灵性的东西?”说着,她有些神秘的望向三胖:“你见过异变的狐狸吗?”
“我x,别给我说这些,我怕。”三胖不想听了,在死人堆里听这个,谁有兴趣?
“异变?你说的是修炼成精?”这些传说我倒是听了不少,可惜我的师父不给出任何的意见。
“是啊,成精,这条‘黑曼’不伦不类的,距离成精还早着呢,估计是被人发现,当神物供起来了,可是神物为什么要陪葬呢?”这丫头咬着指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到:“莫晓芬,我认真的,是认真的问你,为啥不怕?”
“因为它死了啊!”莫晓芬淡淡的说到。
“它死了?”我有些不相信。
“走,我们走下去就能看见,反正到了墓室,奶奶他们也不会太远了。”莫晓芬有着强烈的信心。
而我决定相信她,这是我未知的领域,我只能相信她,我甚至连烛龙是什么都不知道。
“三娃儿,你刚才说最糟糕的不是这个是什么意思?”三胖看见我和莫晓芬走了,连忙追上来问到。
“很简单,这里有‘黑曼’的雕刻,说明这里是属于它的地盘,加上地上那么多人骨,我觉得这里是饲养室,忘记历史课了啊?在奴隶时代,那些献祭的活人,总是一堆堆的被埋在一起,这里就是蛇吃东西的地方。”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理由,我只是看到这个雕刻,就有这种感觉。
“是啊,蛇吃东西,把能消化的消化了,不能消化的吐出来,这些人骨很完整啊。”三胖和我一样,在乡下长大,这些见识还是有的。
可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蛇吃东西的过程,我可不想看见。
这间墓室不大,很快我们就走了出去,按照壁画下面的文字说明,这里是唯一能安全进到主墓室的地方,那个盗墓者之所以饮恨,是因为他没料到那条‘黑曼’能活那么久。
我不清楚历史,但我知道那个盗墓者书写的既然是古代繁体,那也就是古人了,在这一点儿上我相信莫晓芬,我们距离古人,就算最近的清朝,也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那‘黑曼’不可能活到现在?
出了墓室,又是一条墓道,和上面墓道不同的是,上面那条墓道青砖铺就,而这里只是简单的泥土道,而且走不了几步就能见到人的尸骨,压根就像一个蓄养畜生的地方。
墓道的两旁有好几间墓室,无一例外的里面都是人骨,我简直不敢想象,这条黑曼到底吃了多少人。
泥土道不长,走了一小会儿就到头了,而和泥土道交接的是青砖地,这是一个大厅,透过油灯的光,隐隐可以看见有一个平台,平台上像堆着什么东西。
我们三个对望了一眼,快步的走上前去,反正到了这里,有什么新鲜的,也总是要看看的,那堆着的东西一动不动,我想没什么危险。
当我靠近了平台,拿着油灯一照那平台上的东西,这次是换我跌坐在地上了。
因为平台上有一副巨大的尸骨!那是蛇骨!
莫晓芬也捂住了嘴巴,三胖不停的骂着:”他娘的,他娘的……”
我无法衡量那具尸骨有多大,可那平台快赶上我们学校半个操场了,而这具尸骨几乎堆满了整个平台,我看见了蛇头,那蛇头的尸骨!果然有一个角!非常狰狞的大角!
好容易我们三个才平静下来,幸好它死了,已经化作了一堆骨头,否则面对活生生的它,先不说它的奇毒,就说它这体型,我们三个就是三只蚂蚁。
“这……这头怕是有半个我那么大。”三胖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而莫晓芬冷静的最快,她仔细的摸过这个平台,脸上竟然有一种痛惜的表情:“真是富有啊,那么好的材料,竟然用来修建一个平台。”
“什么材料啊?”我不懂,难道这平台不同?
这平台的颜色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灰色,靠近了就觉得有些冷,这种冷是先冷进了心里,然后由内而外的散发到了身体上。
“是什么材料,我不能说,反正用来养喜阴的蛊物是很好的,难怪这条黑曼能长那么大,我从来就没在寨子里听过这样大的‘黑曼’存在过。”莫晓芬感慨到。
阴性材料?我想到了以前那个聚阴阵,被师父毁掉的聚阴阵,难道是为了这‘黑曼’?不对啊,饿鬼又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越深入这个古墓,就越多的谜团缠绕着我。
我一边思考,一边手就开始无意识的乱摸,结果一不小心就摸到了黑曼的尸骨上,一种透骨的阴冷一下子传遍了我的全身,就像那条黑曼活过来了,正阴冷的盯着我。
我怪叫了一声,立刻把手挪开了,而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至于我指着那幅尸骨说不出话来。
“三娃儿,三娃儿,你咋了?”三胖首先发现我的不对劲儿,就像一个哮喘病人,呼呼的吸气,却怎么也吸不进去一样。
而莫晓芬也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我不知道莫晓芬眼里我是什么样的评价,可我至少可以肯定她认为我是一个冷静的人,不然也不会那样坦然的面对拦路鬼,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
三胖急了,一下子给了我一巴掌,吼到:“三娃儿,你倒是说话啊!”
要感谢三胖这一巴掌的效果,我终于觉得缓过了气来,我指着蛇骨说到:“你们仔细看看,能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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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三胖和莫晓芬听到我的话以后,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蛇骨来,三胖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问题,而莫晓芬只是看了一小会儿,神色就开始和我一样,变成恐惧而担忧。
“到底咋了嘛?”三胖很不满的说到,他确实没看出任何问题。
“你怎么那么笨,你刚才没看出来吗?这骨头上有很明显的啃噬痕迹,也就是说牙印。”莫晓芬因为恐惧,对三胖说话时,声音就显得尖厉起来,不像平常时那般可爱。
“牙印?牙印又咋了?只得你们怕成……”忽然,三胖不说话了,他一下子跳起来说到:“那意思就是,那么厉害一条大蛇,是被别的东西吃掉了?!”
我真佩服三胖,那么大的一堆肥肉,竟然能跳那么高!
是的,我刚才无意中摸到蛇骨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凹凸不平,这感觉很明显,当我被蛇骨那种阴寒刺激的把手拿开的时候,我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啃噬的牙印。
结果,再仔细一看,更发现不少,面对着激动的三胖,我说到:“最糟糕的不是这个,‘黑曼’在这里被吃掉,就意味着吃掉它的那个东西,就在这个墓里。”
“能吃掉这条‘黑曼’,说明它的实力绝对的强于‘黑曼’。”莫晓芬补充说到。
“你们别说了,说的我毛骨悚然的,这条大蛇好歹我还知道是什么,心里还有点底,可是……”三胖说不下去了,也就在这时,空旷的墓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哐啷’的声音。
我们三个同时惊恐的对望了一眼,三胖哆哆嗦嗦的跟我说:“三娃儿,开天眼看看吧。”
还看个屁,我一手扯着三胖,一手扯着莫晓芬说到:“跑!”
说完,我就拉着他们俩个往来时的路上跑,我知道要说安全,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
俩个人简直是下意识的跟着我跑,我们身后传来了更大的一声‘哐当’的声音,那声音绝对不是来自那个大厅,而是这墓里别的什么地方,可是我现在一丝好奇心都没有,一丝都没有!
我们三个跑的速度极快,简直是超常发挥,虽然那条土墓道上有不少人骨,让我们跌跌撞撞的,可是我们还是连滚带爬的爬回了先前那个缝隙下的墓室。
“三娃儿,要咋上去啊?”三胖着急的大喊。
我喘着气吼到:“不用上去,我有办法!”说话间,我已经抢过了莫晓芬的油灯,几步冲到门前,仔细的摸索着,找寻着。
此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咆哮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莫晓芬到底是个小丫头,此时忽然哭着喊到:“我想奶奶,我想姐姐……”
三胖在旁边只是大喘气,他也慌了,已经顾不上安慰莫晓芬了。
冷静,我深吸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终于我发现了我要找的东西,使劲的按了下去,整个墓室一阵晃动,一块石门‘轰’的一声落了下来。
随着石门的落下,一些小小的安全感也重新回到了我们的心中,我有些疲乏的喘了一口气,走到三胖和莫晓芬面前坐下了。
“师父说过,自己造的因,就要自己承担果,果的好与坏,就看自己是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墓是我们自己要下的,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承担结果,晓芬,你别哭了。”这番话是我对莫晓芬说的,也是我对自己说的。
莫晓芬抽噎着,终于不哭了,这番狼狈的奔跑,让她的小脸也花花的,把姣好的容颜都遮盖住了。
三胖叹息了一声,默默的把菜刀和擀面杖拿了出来,选了一下,把擀面杖递给我了:“三娃儿,我爸说过,手里有点啥,打架底气也要足点儿,我也不知道外面会来个啥家伙,总之要是挡不住了,我们就拼了吧。”
三胖从来都不缺乏的,就是光棍的气质!要不然他咋能在乡场中学当个混混娃的头子呢?还不是打架打出来的。
我握紧擀面杖,点点头,到了那种时候,也就只有拼命了,少年人最好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总还有一股豁出去的勇气。
而且师父说过,只要有身体的东西,物理打击都是有用的,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
在师父的往事里,那条厉害黄鼠狼不也是也被一群人也活生生的打成重伤了吗?
莫晓芬冷静下来以后,用手抹了一把小脸蛋儿上的眼泪,一张脸显得更花了,可是现在却没人在乎这个,她自己那么注意收拾的一个小丫头也不在乎,她只是问到:“三哥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门的?”
“那里说的。”我指着壁画上的文字说到,“那个人说,他对机关很是擅长,发现这简陋的墓室里竟然有道石门机关,几乎可以当小的断龙石来用,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但是为了躲避大蛇,他就躲到了这里,放下了这道石门,最后他不堪饥渴的折磨,决定出去拼一下,生死难料,就留了这一段话在这里。”
莫晓芬点点头,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胖从包里掏出馒头分给我们,说到:“先吃吧,吃饱了有力气去拼命。”
此时,一阵阵震动从我们坐的地上传来,仔细一听,有很模糊不清的脚步声,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才能传来如此大的震动啊?
三胖有些紧张,馒头在他手里,都快被他捏扁了。
莫晓芬说到:“三哥哥,你是太惊慌了,所以你没有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头顶上的缝隙,是那个留言的人来之前没有的,否则一个两米高的缝隙怎么能把他困死在这里。”
三胖头也不抬的说到:“这又能说明啥?”
“说明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那个石门可以帮我们挡住那个怪物!”我一下就兴奋了起来,把馒头擀面杖什么的都塞回了三胖的背包里。
地上的震撼来的越来越强烈,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我二话不说的吼到:“三胖,你先上去,我驮你起来,等下是没有办法拉你的。”
有了一丝生的希望,那无论是什么人都会拼命的抓住,缝隙不过两米左右的高度,我先费力的驮了三胖上去,然后我抱起莫晓芬,三胖在上面拉,把莫晓芬也弄了上去。
最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喊到:“三胖,你拿着油灯照好一点,我跑几步,然后踩着地往上跳,你抓我一把就是了。”
“嗯!”三胖重重的点头。
好在平日里总是练着的,轻身功夫不说多精通,弹跳能力还是比普通人强的,我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了石门所在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助跑几步,地上却传来一阵无比强烈的震动,我在粹不及防的情况下,竟然跌倒了。
我听见了非常清晰的‘咚’‘咚’‘咚’的脚步声,说是脚步声,其实怪异的像步子非常不连续似的,我说不上来时什么感觉。
但是那脚步声不是落在青砖上的声音,而是带着踩在泥地上的沉闷。
“三娃儿!”三胖大声的吼到,他和莫晓芬在上面也听见了。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站了起来,这时我身后的石门也开始震动,那东西竟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它是怎么知道的?
这古墓里的一切都太成谜了。
来不及思考什么,我开始奔跑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在快要靠近墙的时候,我伸出一只手,使劲全力的一跳,三胖也一把就抓住了我,只是惯性太大,他原本趴在地上的身子都被带出了小半截,差点重新掉下来。
“三胖,抓紧点儿!”我的手腕被三胖捏的生疼,我大喊了一声!
“你就放心吧,就算上面有人要我命,我也不会放手!”三胖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接着这股力,我另外一只手终于费劲的扒拉住了缝隙的边缘,这件墓室的石门震动的更厉害了…………
,……,
我费力的爬上了缝隙,由于是背朝石门的,我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一些什么,站起来之后,我才发现刚才那一跳太猛,身上有些擦伤,我顾不得疼痛,就要招呼三胖和莫晓芬快跑。
可是三胖却还是趴在地上,一副有些傻傻愣愣的样子,我一把扯起三胖吼到:“还发啥呆,快点跑!”
三胖把油灯递给我,有些呆滞的说到:“三娃儿,你看,石门要开裂了,刚才我竟然想和它拼命。”
我抓过油灯,莫晓芬也凑了上来。
原本以油灯的光芒是照不到这墓室底下的,可是那石门非常的巨大,油灯勉强能照到它,我清楚的看见,石门上竟然起了裂缝!
我和莫晓芬同时吸了一口冷静,我们不知道在这石门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可我们知道,这么大一扇石门竟然撑不了多久!
尽管我是一个小道士,尽管我从小接触的鬼鬼怪怪的事情不少,尽管我看世界早已和普通人不一样,可这不代表我的想象力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也就是说,不是任何事,我都能接受。
显然,石门背后那个怪物,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空间,超出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甚至说超出了我的接受能力!
可不管如何,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容不得我去拒绝接受,我一把拉过还有点呆傻的三胖,说到:“跑!”
巨大的惊恐,会使人的反应能力出现空白,三胖典型就是这样,直到我拉着他跑了2步,他才反应过来,大骂了一句:“我日!他娘的!他娘的!”
我已经懒得用骂这种行为去发泄什么了,我一边拉着莫晓芬疯狂的奔跑,一边问到:“晓芬,你咋知道那大蛇死了。”
“因为同是毒物,飞飞没有任何不安或者如临大敌的感觉。”
“那么说起来,那怪物也不是什么毒物之类的?”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话。”
“我想我情愿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我一边回答,一边费力的跑着,因为这个墓道本来就轻微的向上倾斜,下来的时候不觉得,跑上去的时候才觉得费力。
“三三娃儿,你不是叫我相信相信你吗?李李爷哪里在啊?”三胖很胖,跑起来十分吃力,所以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面对三胖的问题,我沉默了,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为什么这次不灵了呢?非但没有看见师父,还遇见了一个那么厉害的怪物!我简直不知道如何去给三胖解释,我只有选择沉默。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不安在我心中升腾,那是一种矛盾并疑惑的心态,一边我觉得自己的灵感不准了,一边我又觉得我该相信自己,如果我相信自己,那么师父他们就在那个墓室,那……
我忽然有一种想往回跑的冲动,这股子冲动让我恨不得立刻付诸于行动,跑动的脚步也迟疑了起来!
可也就在此时,三胖喊了一句:“也也是!你娃儿哪能每次都准,又不是神仙,总有失灵的时候吧?”
三胖是为了维护我,他的兄弟的面子,可在此时于我却无疑于一声晴天霹雳,是啊,好像我有好几回了,我的灵觉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指向错误的方向,我在某些时候应该抵抗自己的内心。
我咬牙,拼命的不去想师父他们出事了的想象,可越不去想,那事情就越像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样,栩栩如生,我仿佛看见我师父血淋淋的就要撑不住了,我仿佛看见慧天老头儿也很狼狈,无力的趴在地上……
我的内心就如同一千只蚂蚁在爬,我简直就想遵从内心的想法,扭头向回跑去。
“命不可改,运却有高低起伏,遇见低运的时候,任何小事都可能造成连锁的反应,在这种时候,行为和气场无疑就成了关键,尽快走出低运时的关键。”
“行为和气场?”
“就是自己强大的内心,自己和内心打仗,你打败它一次,它就强大一次!就是说,你不跟随自己的慌乱,不放任自己的暴躁,你始终坚信,你始终乐观,随着你强大的内心,自然就有了坚定的行为和正面的气场,这样周围的低气运就如拂过山岗的清风,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
也就在这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曾经和师父在一次谈命运时的对话,可能我下意识的觉得它适合于我现在的情况吧?
自己打败它一次,它就强横一次,乐观,坚信!
是的,我师父不会出事,我为什么要怀疑,我相信我师父好好的!在猛然间,我有了一种全身放松的感觉,就如同缠绕我的灰色雾气一下子散去的感觉。
我的脚步不再迟疑,我也该接受三胖的说法,有不灵的时候,面对这种说法我也该接受,不应该迟疑!
我为什么要对我自己的一种能力产生依赖?任何能力,都只能依靠,不能依赖,是这样的!
我们在继续脚步不同的奔跑着,在我们身后,那‘轰’‘轰’‘轰’轰击石门的声音根本就不停顿,整个墓道也因此颤抖,我的心就像绷紧了一根弦似的,生怕听见那可怕的碎裂声!
原本我们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墓道,这次只跑了十分钟不到,就接近了那个三岔路口,只是越跑到三岔路,我的内心就越不安,我想起了那声可怕的笑声。
可是此时我的心态却前所未有的好,我要克制自己的不安,我要再次和自己作战,不能退缩,凭借本能的畏惧去指挥自己的行为。
至少在前方,我们还有回到地面上去的出口!
三岔路口越来越近了,我们顺着这条斜着的通道终于冲了出去,身后轰击的声音也小了,那是距离的原因。
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我决定不再好奇任何事了,我要带着三胖和莫晓芬直接回去,这是理智的思考,而最大程度的脱离了好奇,这种已经成为我本能的东西。
我正在思考着这些,脚步也没有停,可在这时,我猛然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大胡子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捂着肩膀,脚步有些踉跄,一脸表情又是无奈,又是有些愤怒!
“看来李师和莫师叫我来等你们,是没错的啊。”那大胡子终于站稳了,然后开口说到。
我惊奇的喊了一声:“雪漫阿姨,你咋会在这里?”
“雪漫阿姨个屁,叫胡叔叔,我来这里就是来逮你们的,我要送你们回去!”胡雪漫的脸上全是怒火,他一把就扯过了莫晓芬。
莫晓芬吐了一下舌头,我和三胖无奈的笑了笑。
我刚想问为啥我师父和莫雨青奶奶知道我们来了,却听见一声巨大的无比的震动在整个墓里响起。
那是‘轰隆’的一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我们四个人站在这里还没回过神来,就接着听见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在整个墓室回荡。
与其相对的,是接下来一阵阵的阴森森的笑声,从那个转角的墓道传来。
胡雪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忍不住吼了一声:“糟了!”
而与此同时,莫晓芬用她那特有的,无辜的表情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墓道,小声说到:“我们惹了一个大麻烦,不知道什么东西跑出来了。”
胡雪漫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愤怒的盯着我们,最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到:“走吧,去李师那里!”而他走的霍然就是那条直道儿。
我看见胡雪漫带我们走那条直道,心里顿时无语,也知道了自己的灵觉指向了一个多么错误的方向,为什么会这样?却是我想不到的原因。
此时,那条斜着出去的墓道那震撼的声音已经消失,接下来就死一般的安静。
可是胡雪漫的脸色却一点也不轻松,他一把抱起莫晓芬,对我和三胖说到:“我们跑,你们俩个一定要跟上我的脚步!”
他的话刚落音,那条墓道里就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说是轻微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如果在跟前,这脚步声一定是很震撼的,要知道那条墓道用走的话,要走20分钟左右啊!
不过坟墓毕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动静的确能够传很远。
伴随着脚步声的响起,那令人心寒的冷笑声又再度传来,这次不光是冷笑,还有一种类似于‘嗡嗡嗡’电波不断的声音,莫晓芬和三胖一下子就抱着脑子,直喊受不了了。
胡雪漫从衣兜里掏出几团棉花,直接塞在三胖和莫晓芬的耳朵里,对我说到:“自己念精心诀,跑!”
说着,胡雪漫就抱着莫晓芬跑在了前面,我和三胖紧紧的跟上,可怜我们刚才在狂奔了一次,这次又要跑,这都是为啥啊?
如果我们没来饿鬼墓,这个时候应该三人坐在竹林小筑的长廊吃晚饭吧?外面细雨绵绵,竹林在雨雾摇摆晃动,天地一片朦胧,这该是多么惬意啊!
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现在只能拼命的跑,因为稍微慢了,就不知道等待的后果是什么!
跑了没几步,我就看见了墓道旁边的密室,胡雪漫的脚步不停,我也不能停下来,只是冲过去的一瞬间,我还是看见了里面已经被完全的破坏了,师父他们走的是这条道,原来他们在一路破坏密室!
跑了将近5分钟,我看见了起码七间这样的密室,具体是多少我却没有底,因为跑动的速度太快,谁还能留心去数?
也就在这时,三胖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跑不动了。”
这样发狂的跑十几分钟,中间只停歇了一小会儿,换普通人都受不了,何况三胖这样的胖子?我转头看他,果然脸色已是青白色。
胡雪漫一把拉着三胖的衣领,吼到:“跑不动就是死,三娃儿搭把手。”
我明白胡雪漫的意思,也扯着三胖的衣领,干脆是两个人扯着他跑,这样速度就慢了很多,好像为了嘲讽我们的慢一样,又是一声‘咆哮’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提醒着我们死亡在逼近。
“不不要管我了,去找李爷来救我!”三胖估计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也跑不动了,这是一件无奈的事情,身体有个极限,过了那个极限就是麻木,要用意志去支撑,可当意志也支撑不了的时候,结果就像三胖这样。
其实三胖已经不错了,换任何人用最高的速度跑5分钟,都已经是不错了,那是生死威胁,才激发出三胖这样的潜力,但是潜力也有用干的时候啊!
说完,三胖‘啪’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那样子不是要和谁做对,而真的是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脸色已经清白,由于太累,那呼吸就像扯风箱似的,感觉整个肺部都在摩擦,偶尔咳嗽一声,呛出来的都是白沫。
“走,走啊,不走没命的。”胡雪漫吼了一声,还要去扯三胖。
我却一把拉住了胡雪漫,我很认真的对他说到:“胡叔叔,就让他在这里吧,再跑下去,他的心脏负荷不了,也会死,他需要休息,我留下来陪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胡雪漫双眼瞪的比牛眼还大,一瞬间拳头都捏紧了,像是要揍我,他不明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为什么我还要添乱。
“我认真的,你带着晓芬先去找我师父他们,然后叫师父过来救我们吧,我好歹和师父学了那么久,拖一点时间也是可以的。”我扶起三胖,但已经是下定决定不走了。
三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就这样坐地休息,就像绷紧了的弦,不能一下放松,得慢慢放松。
“不,不行,要到李师那里,起码还得10分钟左右,这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就多了,我……”胡雪漫显然也没料到是这样的,可是事实上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三胖跑不动了,你能扛着他跑?他可不是莫晓芬,小小的,轻轻的,他是一个身高1米7的胖子少年。
“胡叔叔,是你在耽误时间,你沿途留下记号吧,我和三胖尽量往那边走,就这样。”我望着胡雪漫,已经是下决定似的说到。
三胖望着我想说什么,无奈他只是喘气都来不及,哪儿能说出什么。
胡雪漫也知道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一咬牙,一把枪就交在了我手里:“里面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子弹,还有7颗,咋开枪会吧?”
我点头,我常常去那个小院子玩,无聊时,那些叔叔们也会教我一些枪的东西,我甚至和他们去过一次当地的部队,打靶玩过,说不上枪法有多准,但是开枪什么的,总是会的。
“这墓道地形复杂,你也看到了,沿途很多转弯和岔道,我会在正确的路上打个勾,你们跟着记号走。”胡雪漫最后叮嘱了一句。
我再次点头,胡雪漫就要走,可是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交给了我和三胖两张符,说到:“这符是你师父画的,破邪压阴威力还是不错,拿着吧。”
“这红绳是锁住人的阳气,避免被邪物发现的,可惜我不会结,也不会解,也只有一个,不然你们两个就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只要那东西不在跟前。”胡雪漫叹息了一声。
我抓紧时间问到:“那东西是啥?你知道吗?”
“你们放出来的是饿鬼王!看情况已经化形了!我走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说完,胡雪漫抱着莫晓芬转身就狂奔了起来,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几分。
这不是他冷血无情,而是他知道现在他跑的越快,我和三胖的生命就越能得到保证。
看着胡雪漫很快消失的背影,我扶着三胖,对他说了一句:“我扶着你慢慢走,刚刚剧烈的跑动之后,最后慢慢走一些时候,再坐下来休息。”
三胖没啥力气说话,只是点点头,我们就沿着胡雪漫跑去的方向慢慢走起来,就跟散步似的。
走了三五分钟过后,三胖的情况好些了,我扶着他靠着墙坐下了,拿出水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你慢慢喝,喝一口,歇一下,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等下得拼命呢。”
三胖喝了一口水,情况好多了,对我说到:“你留下来干啥?你和老胡一起跑,也能回来救我的。”
“不,三胖,我不是跟你肉麻,你记得你拉我上去的时候说的啥吗?你说有人砍你你也不会放手,同样,我也不会!要是我和你一起,我们遇见了,还能拼命,要你一个人,就是死,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赌。现在情况调回来了,就算有人砍我,我也不会放手!”我认真的说到。
三胖眼睛一下子红了,一把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了一声;“好兄弟。”
俩人沉默了一阵儿,毕竟这种肉麻的气氛不适合俩个大男人,就算是大男孩也不行,接着我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刚才我起鸡皮疙瘩了,我儿唬,哈哈哈……”我说到。
“刚才,我儿唬,我感动之余,也很想吐,哈哈……”三胖也说到。
可伴随着我们笑声的,却是一声‘咆哮’声,和脚步声!
我和三胖停止了大笑,三胖严肃的望着我说:“我敢打赌,那大家伙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说着,三胖把菜刀捏在了手里!
“嗯,它好像能远远的感觉我们似的,阴魂不散,我总算知道师父为啥要给人绑锁阳结了,肯定就是避免这些麻烦。”我也把擀面杖拿了出来。
“对了,我刚才看见莫晓芬那丫头被胡雪漫捂着嘴,眼泪直流。”三胖说话间,拿出一个馒头递给我,说到:“吃饱了,好打架。”
我咬了一口馒头,其实莫晓芬的情景我也看见了,我估计这小丫头也想留下来什么的,可是胡雪漫不允许这样,他总不能一个人都不带回去吧?
我和三胖好歹是少年人了,莫晓芬就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还是有义气的。”我一边说话,一边放下了馒头,逮住三胖的手,一下子摁在了菜刀锋利的刀刃上,一下子三胖右手中指的血又流了出来。
“你干嘛?”三胖还在吃馒头,一下子怒了。
“对付这些邪物,还是沾血的菜刀比较好用,对它们的伤害力大,别浪费了,抹在刀刃上,对,我的擀面杖也抹点儿。”我解释到。
“三娃儿,你他娘的不是说下一次用你的吗?”三胖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估计这小子真的动怒了,又是不打招呼的情况,又是用他的。
“开啥玩笑,好东西要最后出场,先用你的,你看你俩个指头的都用完了,下一次绝对是我的。”我认真的说到。
“三娃儿,刘春燕给你写那么多信,你老实交代回过没有?”三胖一边‘散步’,一边问我,周围传来的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你娃儿是不是喜欢人家刘春燕?你老提她干嘛?”我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说到。
“嗯,跟你说实话吧,有点儿。”三胖很‘害羞’的说到。
“啊?”我差点被呛死,望着三胖问:“你娃儿不是说真的吧?”
刚问完,三胖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吼到:“可她他娘的,一学期就给老子写一封信,给你写一堆信,老子早就毛了。”
互相掐脖子是我和三胖打闹时经常有的动作,当然不会用劲儿,我一边狂笑着,一边推开三胖,三胖自己也觉得好笑,就在打闹的过程中,我忽然间看见一间密室,一下子有了一个想法。
“三胖,说实话,你紧张不?”问这句话的时候,那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快近在我们耳边了。
“紧张,紧张的老子都快尿裤子了,你呢?”三胖也问到。
“咋可能不紧张,但是我们只要拖一点儿时间,师父就能来救我们了,我们要加油。”这算是战前鼓励吧。
三胖抬手看了一眼他的宝贝手表,说:“已经过了十二分钟了,我们馒头都吃了几个,肚子饱了,有力气了,和它打5分钟,李爷就该来了。”
我对三胖说:“你的尿先憋着,我们到那里去。”
我指着那间我刚才看中那间密室,对三胖说:“我们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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