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虫
作者:情愿傻呆呆的      更新:2019-09-22 17:34      字数:13841

我这话说的再小声,还是被师父听见了,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说到:“有些事情不用去争。”

我明白,这话已经是师父很严厉的警告了,他一旦用这种语气和这种表情跟我说话,那就代表这话很重要,我必须执行,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

我低下头不敢再说,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这时,师父已经把人集合起来,说到:“车子开不进去了,大家收拾行李,我们走进去吧。这里我曾经来过,再走不到两里,就是第一个荒村了,也就是最边缘的村子。”

没人抱怨什么,大家都知道,来这里不是来玩的。所以,师父一发话,大家就默默的收起行李,准备步行进荒村了。

进去这个已经三十多年没有人烟的地方了。

很快,大家就收拾好了行李,每个人基本上都背了很大一包,天成哥和嫂子说他们带了一些科学的仪器和试剂,而大多数人是带着武器,还有干粮什么的。

至于我,也背了很大一个包,里面有很多师父的法器之类的。

看着这一幕,我觉得很有感触,科学仪器和道家法器同在,真的,这世界往往没有什么是不能包容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融合的,固执的坚持一方,排斥另外一方,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天下大道,殊途同归,也许走到最后,人们会发现,其实从来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人心。

我想的有些晃神了,我师父拍了我一巴掌,说到:“在想什么呢?我们该走了。”

我回头望着师父一笑,说到:“师父,我只是想到了天下大道,殊途同归。”

“哈哈,是啊,也许这要几千年或者上万年的时间,你我也许看不到了,不过我们曾经在这个过程中活过,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师父忽然就豪情万丈的说到。

两里路说远也不算太远,只是道路上荒草丛生,让人越走越凄凉,越靠近村庄,就越能感觉人烟存在过的气息。

因为那一亩亩杂草丛生的田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村子里的人们曾在这里耕耘过,生存过,只是如今,田地还在,他们已经消失了。

看着这一切,我有些感慨,不由得问师父:“他们离开家乡以后还好吗?还会有自己的土地吗?”

师父说到:“他们离开也是国家愿意看到的,毕竟屠杀了一个村子还能控制影响,屠杀了很多村子,就很难说了。”

“嗯。”我重重的点头,只不过看着这荒草丛生的地方,难免还是满心的惆怅。

我一直不否认自己的敏感,这也是师父早就给我指出的毛病,情绪太大,对修炼之人没有好处,但有时师父也不得不承认,也许这样敏感的人,反而是本心最强烈的人,至少感情都是从真挚出发,悟通之后,反而心态更坚定。

周围全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儿,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看不出路来了,人完全是在草丛中行走,夏日的日头很盛,晒的人有些恍惚,在草丛里行走也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杨雨这个公子哥儿最先承受不住了,一直在那里抱怨:“我说哥们们,这得多久才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啊?”

没人回答他,他就兀自提起脚来给我看;“道良,我不是抱怨啥,你看我脚都没这草丛弄得红肿了。”

我头都没抬,直接说:“这已经很幸福了,你身上洒了秘密配方的驱虫驱蛇药,不然这草丛里的家伙,就让你够呛。”

说起这个,杨雨倒是真的有体会,一路上真的没有虫子来骚扰他,原本夏季就是蛇类活动频繁的季节,这还真的一条没遇见,其实他一开始还嫌药粉味道刺鼻呢!

“那个,哈哈这些东西真的很厉害啊!怪不得说高手在民间!道良啊,你呢?我没见你洒药在身上啊?”雨赶紧的扭转话题。

“我啊?有这个?”我递过一个竹筒给他,雨接过闻了闻,又晃了晃,有些迷茫的问我。

“这是什么家伙?秘密武器?”

“嗯,秘密武器,我6,7岁的时候得到的礼物,比你那药粉有效果。”这是当年的驱蛇人送我的,这些年我一直都保存着,他说过遇到厉害家伙的时候,洒一些出来,可是我没有那样的机会。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饿鬼墓,如果当时我带着这个,如果当时那烛龙还活着,这药粉会不会有用?

在之后的岁月里,我和师父也谈起过饿鬼墓,师父说那饿鬼王因为是吃的烛龙,所以身上有烛龙的特征,我回想起来,果然也是,那这药粉会不会有用?

不过,如果只是如果,饿鬼墓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我有很几次提起过师父要求杨天成带去bj的东西咋样了,师父都用一个没结果把我打发了。

饿鬼墓的事儿就没结果了吗?

“到村子了,果然是有村子的啊?”就在我想事情想的入神的时候,雨忽然一声大叫,吓我一跳。

我抬头一看,果然这片儿转个弯,就到了村子,远远的就能看见那聚集的不是太密集的房子。

原本,人在孤独的路上,能看见一片儿房子是件喜悦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啥,我看见这村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幅静态的画,而不是现实的影响,因为缺乏了生气。

除了雨大呼小叫,我们没一个人出声,想必对这村子的感觉都有些怪异,和那些保留的古城遗迹不一样,那里是岁月沉淀留下的东西,而这里,是硬生生被掐断的一段生活。

既然看见了村子,村子也就不远了,我们紧赶快行的,很快就进入了村子,到处都是一幅凄凉的景色,被蔓藤爬满,生生挤出裂缝的房子。

开裂的,摇摇晃晃的大门。

已经快被淹没的没有踪迹的路。

还有那静谧的快让人发疯的气氛。

我们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一个较大的屋子,元龙喊了一句:“就在这儿歇一脚吧,喝点水,吃点东西。”

他的话刚一落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望向我师父,可我师父好像不愿意和这元龙有什么过节,只是低头说到:“也好,听你的。”

元龙的脸色不咋好看,不过好在师父也给他面子,他也没有发作。

其实,我不太能理解,各当各的道士,这个部门如此松散,谁也管不了谁的生活,何必处处争锋?就如你做一件事儿,只要你自己认真做好,完成就好了,何必去管别人做的咋样?何必非要把别人压下去?不能压下去,就要处处给难堪?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师父吩咐过不许去争的。

既然没人反对,元龙就带着大家走向了那个院子,并推开了院子那早已腐朽的大门。

门一开,一股灰尘就扑面而来,呛的走在前面的几个人直咳嗽,元龙倒是不在乎,一脚就踏进了院子。

我也跟了进去,望了一眼这个院子,心里更觉得难受,因为我看见这里曾经的主人,晒在院子里,已经萎缩干枯的不知道啥的东西,还放在筛子里,而布满灰尘的筛子已经开始腐朽。

我甚至还看见,院子里还有一个大水缸,水缸旁边还有一个盆子,同样也落满了灰尘。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主人家离开的是有多么匆忙。

“这院子没法下脚,我们进去坐吧。”元龙自顾自的说到,就迈进了房里,结果刚进房里,他就大叫了一声,跌跌撞撞的出来了。

我不清楚是咋回事儿,抬头一看,屋子里竟然爬出了一条能有人小手臂那么长的蜈蚣,跟着还飞出了一只蝙蝠。

“这屋里好多这样的东西,我没注意,一进去还真是”元龙脸色不好看的解释到,毕竟被虫子和蝙蝠吓到,在他看来是件儿很丢脸的事儿,尽管我们觉得没啥,任何正常人,在这压抑的村子里行走,冷不丁窜出一个东西,都会害怕。

就算是道士也是如此,因为道士也是普通人,只是所学和普通人有所不同罢了。

蝙蝠没有逮到,可是那蜈蚣却被逮到了,杨天成嚷着这里的一切都有研究价值,都是线索,坚决不让人们杀死。

他仔细的观察着虫子,师父也仔细的观察了,杨天成倒是没看出啥结果,还在和陈可心商量。

可是我师父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杨天成听见我师父‘咦’了一声,不由得抬头问到:“李爷,你对生物学也很有研究吗?我不是昆虫学家,不过认知的昆虫也不少,这蜈蚣我还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是啊,我自认为动物学,昆虫学的知识我也自学了不少,我也没看出什么来呢?其实和普通蜈蚣差别不大,但这花纹又有些特殊,也不知道有毒没毒。”陈可心也夫唱妇随的说到。

我师父头也不抬的踩死了蜈蚣,然后说到:“我以前留洋时,也学过生物学,可是我敢说,这样的蜈蚣书本里可没有记载,你要说种类,它就是最常见的少棘蜈蚣,可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对?长那么大是有可能的,可是少棘蜈蚣的这里”师父指着蜈蚣已经被踩扁的头部和第一背板接着说到:“这里应该呈金红色,对吧?可它却变成了惨白色的,你们是不是在疑惑这一点儿?”

杨天成一拍手说到:“是啊,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刚才暂时把它定义为了基因异变,这说法对吗?”

“很对,它是异变了。”师父很严肃的说到。

但是在听了我师父的话以后,她觉得非常靠谱,按照它的经验来看,这蜈蚣的确是师父说的种类,只是那颜色太突兀了,头上顶个白色‘帽子’的蜈蚣,能不突兀吗?

所以,她已经忘记了刚才些许的不愉快,迫不及待的问到:“这种异变李师傅你了解吗?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会产生这种异变?这种异变有什么意义,代表了什么?”

果然是科研人员,一串问题差点把我的脑袋砸昏了,杨天成也期待的看着我师父,果然是两口子,夫唱妇随都不足以形容了,根本就是步调一致。

我师父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说到:“你们用手摸摸这蜈蚣。”

“啊?”虽然说是昆虫学家,陈可心毕竟是女孩子,对着蜈蚣的尸体有些不敢下手。

倒是杨天成,大大咧咧的摸了两下,摸完之后,脸色就变,他说到:“李爷,这蜈蚣凉凉的,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形容不好,就是凉凉的,反正不太舒服,是因为它死了,所以?”

我从来不知道昆虫有什么温度,但是从我从小抓虫的经验来看,反正没什么虫子让我会发出冰凉的感慨,那么说明虫子也是有体温存在的。

好吧,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白痴,没有体温存在的东西,应该是死物吧,总之能让杨天成发出这样感慨的,就一定是很凉的。

我这时也忍不住好奇,摸了一下,之后我一愣,再仔细的看了那虫子两眼,忽然就有了答案,它为什么会异变了。

嫂子被我和杨天成的表现弄得好奇了,也大着胆子摸了一下,这一摸,嫂子不由得大喊到:“瓦萨萨,真的好凉。”

瓦萨萨是嫂子的口语,在她表示震惊,高兴的时候都会用到,这么奇怪的口语,我也早就习惯了。

“李师傅,你必须要给我解答一下了。”嫂子更加期待的望着我师父。

可我师父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是元龙,他说到:“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

我那个火啊,妈的,刚才谁被吓一跳了,刚才不出声儿,现在事后放马后炮吗?我不由得开口大声说到:“嫂子,这个我也知道,其实是……”

我师父开口喝到:“李道良,给我闭嘴,没大没小,像个什么样子?”

我不敢说话了,刚才一激动,竟然忘记了师父的吩咐,我知道师父这次是真动怒了,当下也不敢说话,直接退到师父后面,雨对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比了一下拳头,那意思是告诉我,他想抽元龙。

至于孙林强,则在我旁边小声嘀咕:“这人真自大,比寨子里的蛊苗还要德塞,真是的。”

雨问到:“德塞?啥玩意儿,给哥们解释一下呗?”

孙林强一扣脑袋说到:“我也不知道,爷爷教的,bj话,得意骄傲的意思吧?”

“哥们儿,咳……那个是得瑟,跟我念,得瑟……”

我懒得理他们俩个在那里扯淡,只看见元龙背着双手,一副高人的样子开始解说:“这蜈蚣是沾染了强烈的阴气才会长成这个样子,在身体上的直接反应就是呈惨白色,这是阴气聚集身体的表现。刚才你们摸到它很凉也是这个道理!其实极阴的东西不是你们理解的黑,而是这种没什么生机在内的惨白色!当然,你们如果能开天眼,自然就能看见流动的阴气就是呈现这个颜色,就如荒坟地常常有惨白色的薄雾呈现。”

这人废话真多,我歪了歪脑袋,掏了一下耳朵,嗯,他说的我耳朵都痒痒了。

其实,他说的对,只是我不知道为啥,看一个人不顺眼了,就会一直不顺眼,很难扭转对他的印象,师父说我这是心态不好,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着相’了,沉迷于一种现相,不肯扭转。

不过,管它什么呢?我觉得不想用这些来束缚自己,到我能悟的时候,我自然会悟。

面对元龙解释的阴气,天成哥两口子都有些愣,毕竟他们是科学家,对于不能证实的,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心里是一直,这样说吧,一直没有安全感的,这不能被他们当成科学论据。

但元龙也是骄傲的,看他们两个那样子,就直接说到:“玄学才是最神秘的科学,你们研究不出来因,难道还要怀疑果?这虫子就是因为这个异变了,至于原因,只能说明那个村子的阴气外泄到这里来了!僵尸可是极阴之物,厉害的,非至阳烈火不能消灭!在那个村子,有我爷爷亲自设计的大阵,锁住了阴气,可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完全锁住,这阴气外泄了,虫子长成这样,李师傅当然会吃惊。”

说完,元龙一甩手,就站到了一边,他是一个骄傲的人,绝对不能允许别人怀疑他的所学。

这时,我师父才淡淡的开口,说到:“元龙说的很对,的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脚踩死它,也是怕它暴起伤人。苗疆有蛊,专放在至阴之地饲养,全身就呈这种惨白色,阴毒入体,直接抹杀阳气生机,歹毒无比,我也是有幸见过,才能第一时间判断出这种情况。当然这条虫子显然不能苗疆的蛊比,不过伤起人来也很怕,而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比我预估的还可怕啊。”

师父说完,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显得很忧虑,看的我一阵心疼。

说起来,我师父只是沧桑,头发胡子有些花白,所以别人才会认为他是个老人,事实上,我师父脸上皱纹都很少的,只是不知道为啥?我师父近几年总是很忧虑的样子,竟然生出了好几条皱纹。

今天看他这个样子,我特别有感触,心里自然心疼。

“无论阴气怎么样外泄,我们要面对的也只是一条僵尸而已,灭了它,所有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有什么好可怕的?”元龙大声的说到。

我沉默的冲了出去,下一刻拳头就提了起来,雨紧跟在我身后,这小子从来就是,我打架冲第一,他绝对就是冲第二,不带犹豫的。

接着我的拳头就要落到元龙的脸上,可还没等到那一刻,我自己先狠狠的摔了下去,然后腿弯处一阵儿疼痛。

雨也停住了脚步,孙林强则跑过来,和雨一起把我拉了起来,然后我转头就看见了师父怒气冲冲的脸。

“三番两次,李道良,你是要和断绝师徒关系吗?现在给我退下去!”师父怒吼到。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从小到大,师父就没那么重的打过我,也没有给我说过那么严重的话,而我是为了维护我师父的尊严,瞬间就委屈成了这样。

“师父,这人三番两次和你过不去?他是以为我们师徒怕他吗?”我有些赌气的大吼到。

“你要是再敢开口说一句,你就不用当我徒弟了。”师父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雨和孙林强赶紧拉我退了下去,其它人也开始纷纷劝解,只有元龙,神情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啥。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师父只是望着我冷哼一声,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跨进了屋里。

那纸包里装的是特效的驱虫药,师父曾经说过,那是赶蛇人老吴头儿亲手配的,比洒在他们身上的药粉效果还要强烈,我知道他是准备清理一下这间屋子。

师父只是进去了一小会儿,我们就看见了让人心里发毛的一幕!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屋子里竟然会这样!

是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房子是变成虫子窝了吗?

一小会儿功夫爬出来十几条大蜈蚣,还有7,8只大蜘蛛,甚至飞出来了两只蝙蝠!

我嫂子吓的大叫,天成哥赶紧揽住她,在他们周围忙不迭的倒了一圈驱虫粉,其他人也是如此,这些大虫子谁看着都觉得闹心,我特别怕蜘蛛,特别是这屋子里爬出来的蜘蛛,个个都比莫晓芬的花飞飞小不了多少。

其实花飞飞都还好,五色斑斓的,看着看着可以当调色板打发,这些蜘蛛身上黑白纹路交错,看着才是打心眼里觉得恐怖。

我连忙拿出自己的竹筒,决定洒一些药粉出去,却正巧被出屋的师父看见,骂了一句浪费,我连忙收起来,像宝贝似的揣好了,师父都说是浪费的东西,那么这东西一定是宝贝。

屋子里断断续续的还在爬出虫子,只是不像一开始时,大量的虫子跑出来,跟涌出来似的,不过这后面爬出来的虫子也越来越大,我甚至看见了怕有40厘米那么长的蜈蚣,跟花飞飞一样大的蜘蛛,还有巴掌大的草鞋虫。

草鞋虫,是hb人对这虫子的叫法,其实它的学名叫蚰蜒,全身上下都是脚,长得和蜈蚣很相似,觉得它难看的人,会觉得它长得比蜈蚣还恐怖,只不过它可没有蜈蚣那么毒,我小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还经常有手去抓,这虫子很好玩,一抓它就蜷缩起来成一团,我常常以此为乐。

不过,这里爬出来的草鞋虫,我可不敢去这样找乐子,大倒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它身上竟然多出了很多惨白色的小点点,远远看去跟长了一排眼睛似的。

“李爷,您都进去干嘛了?跟捅了虫子窝似的?”雨脸色苍白,这bj来的‘小官爷’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他恐怕连虫子都很少见过。

“没干嘛,每个房间都洒了一把药粉而已,现在已经是下午5,6点了,在这阴气重的地方连夜赶路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落脚,总需要一个干净的住处。”我师父淡淡的说到。

雨‘惨嚎’了一声,没想到就要住在这里,看来跟这个部门出来出任务,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觉得难过了?”师父转头望着雨似笑非笑的说到。

“我怕晚上有虫子咬我。”雨是真的怕。

“可这又算啥?有屋子住已经够好了,以前我出任务的时候,旁边就是尸体,也得赶紧睡,恢复体力。”师父淡淡的说到。

雨闭嘴了,尸体和虫子比较起来,他情愿和虫子一起睡。

渐渐的,房间里不再爬出虫子了,因为院子里几乎也被所在的人们洒满了药粉,所以一大片儿虫子全部都爬了出去。

人们就要进屋,师父却喊到:“等等,还有一个麻烦。等下你们站在院子里,看见什么动静都别动,三娃儿跟我进来。”

得,有麻烦事儿,总是徒弟最好用是吧?刚才还踹我一脚,刚才还要和我断绝师徒关系,我心里不舒服,可是师命难为,我还是赶紧的走了过去,和师父一起进了屋。

外面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可一进这屋子确是黑沉沉,凉悠悠的,我打量了一下,所有的家具都还在,只不过有些腐朽,想必村子里的人搬迁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些衣物,钱财,这该是有多么的凄凉?

“还在生气?”师父站在屋子当中,没说麻烦的事儿,倒是开口先说起这个。

“换谁不生气?”我小声的嘀咕到。

“其实元龙这人本身也不算坏,只是一心想证明自己比别人有本事儿,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他,只能说他有个太有本事的爷爷,他自己不愿意弱了自己爷爷的名头,才会表现成这样。他爷爷是个值得尊敬和佩服的人,你知道吗?”师父耐心的跟我解释到。

我心里微热,我这师父多多少少有些师祖的性格,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要我做的事儿,从来不会解释太多,而是让我自己去领悟,今天这样给我解释,怕也是心疼我,觉得我受了委屈。

想到这里,我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不过嘴上还是说到:“师父,你又没跟我说他爷爷是个什么人,我肯定对他火大啊,那人一脸欠抽的样子。”

“三娃儿,他爷爷固然是我不愿和他争执的原因,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学术法,修功力就不是用来和人争强斗狠的,他想压在谁头上,又有什么关系?简单的说,你在意,你就会觉得生气,那他还就真压在你头上了,如果你不在意呢?”师父望着我,淡然的说到。

我认真一想,是啊,如果我不在意呢?和一个根本不在虚名的人去争名的人,那恐怕是傻子吧?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一下就释然了,这原来不是软弱可欺,而是一种态度,任他人怎样,我自淡定!想通是想通了,不过以我这火爆的脾气,和敏感的性格,在以后的岁月,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只因为我很容易在乎别人,只要我一在乎了,情绪就会被牵动,不过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我可没那么多体验。

心里舒服了,我才想起师父说的麻烦,不由得问到:“师父,你说的麻烦呢?”

师父嘿嘿一笑,说到:“在你头顶上呢!”

我一惊,抬头一望,忽然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因为在屋顶的大横梁上,竟然缠绕着一条大蛇!

我原来就站在这玩意儿下面,和师父说了半天的话!

蛇灵都见过的我,倒是不怕蛇的,只不过忽然这么看见,说很淡定也是假的,而且出生在农村的我,可是深知蛇的习性,你别看它白天懒洋洋的,一动不动,一到晚上,这家伙就会活跃了,怪不得师父说这是一个麻烦。

“就是一条乌梢蛇而已,长那么大了,看来阴气对它们还真是滋补,身上也有白痕了,原本就是条无毒蛇,这下阴气入体,咬人一口也够呛。”师父简单的说到。

乌梢蛇我当然见过,sc的农村多的是,长的大的能有两米那么长,饥荒的年代,人们可没少打乌梢蛇来吃。不过,由于这条蛇身上也有惨白的纹路,我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认出来。

“师父,你说起来它那么厉害,叫我进来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打蛇,普通的乌梢蛇我都办法。”我一副我很抱歉的样子说到。

“少废话。”师父一把扯过我,从我身上把那竹筒拿了出来,然后倒出一把药粉,手上运力,使劲的朝着横梁一抛。

药粉当然在中途就散开了,只不过屋里一下子就弥漫着那药粉特殊的气味,原本老神在在缠绕在横梁上的乌梢蛇一下子跟受惊了似的,忽然就抬头乍起,那样子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这下好了,把蛇惹恼了!我‘怨恨’的看了师父一眼,师父却把竹筒塞给我,说到:“可别小看了老吴头儿的驱蛇药。”

果然,只是一小会儿,那蛇就有些软弱无力的‘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我怪叫着跳开,差点落到我身上。

接着那蛇挣扎了一会儿,就开始‘恐慌’的朝着屋外逃去。

我听见外面人们惊呼了一声,接近三米的大蛇啊,然后我又听见了嫂子的尖叫声,呵呵,女人就是胆儿小,我得意的想着。

我师父淡淡的望了我一眼,说到:“你笑个屁,要横梁上趴着的是一只大蜘蛛呢?”

我不说话了,这是什么烂师父啊?以欺负徒弟为乐趣呢?

不过,屋子总算是清理干净了,我们要在荒村度过我们的第一个夜晚了。

屋子里垒起了一个简单的灶台,温暖的火光在灶台里跳跃着,温暖了每一个人。

明明就是夏天,可是在这屋子里呆着,就是冷,竟然还需要火的温暖。

灶台上放着一个锅子,锅子里煮着压缩饼干,这玩意儿不太好吃,加点水,煮成糊糊,倒是好一些。

雨和另外一个人撕着肉干,一边往锅子里加着水,一边时不时的扔点儿肉干进去。

“这东西应该好吃吧?”雨说话的声音很大。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这村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到了晚上,竟然吹起了怪风,听起来阴测测的,像有人哭似的,所谓阴风阵阵儿,就是指这样吧?

所以,雨只能大声说话,才让人听得清楚。

“别吼了,去个人把门关了吧。”师父说到。

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行动,没办法的事儿,这荒村给人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就算这行人里,有几个是身经百战的‘特工’,还有几个是货真价实的‘道士’,心里也发毛。

毕竟会恐惧是人的天性,这是骨子里的东西,一个人再胆大,也有个极限,超出这个极限,他还是会害怕。

“又没有鬼,你们怕什么?只不过是阴气太重而已。”看到这个情况,元龙说了一句,起身去把门关上了,然后又坐回角落里开始打坐,存思,修习气功。

这个人倒是非常的勤奋,我听到他练习的时候,气息悠长,一呼一吸竟然可以持续一分钟以上,顿时觉得这个人也真的有些本事儿,气功竟然能练到如此的境界,比我强很多。

看来也不是没有本钱的自大,想到这里,我对他的瞧不上也缓和了几分。

门关上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了许多,肉干住饼干糊糊也差不多好了,有人站起来,给每人的饭盒里都舀上了一些。

屋子里有些冷,温暖的吃食一下肚,感觉顿时好了很多,其实说真的,这糊糊还蛮香的,肉干在里面煮了煮,也不是那么的干涩难咽了,香味儿也散发出来了。

“我以为能吃上新鲜的烤肉,我就向往这样的江湖生活。”雨坐我身边,一边大吃着饭盒里的糊糊,一边抱怨。

“得了,烤老鼠你吃不?我师父说了,这片儿地方,怕是没什么动物了,除了蛇鼠,还有喜阴的虫子。”我毫不留情的打击雨。

不过,这也是事实,这片儿地方被阴气侵扰,一般的动物早就走了,除了蜈蚣啊,蜘蛛啊,蜒蚰啊这些天生喜阴的虫子,至于动物,估计就是蛇和老鼠了,这个地方对它们影响不大。

“切,我才不信,大好的几片山,会没个动物,你骗谁呢?”雨才不相信这个。

“不信算了。”我才懒得和他扯,事实上,在以后异常恐怖的几天里,雨就会有体会。

师父不理我和雨扯淡,在和其他的几个人交谈,其中就有孙林强的爷爷,老孙头,他在感慨:“幸好这里是个四面环山的地儿,那个出事的村子道路也没通,没坏了山势,不是这层层叠叠的大山挡下阴气,我看任它蔓延下去,事情就糟糕了。”

“是啊,但如果是这样,国家怕是早就处理这事儿了,也等不到现在。”老孙头接话说到。

“当时不是有更大的事儿吗?来,试试我的旱烟叶子。”我师父一边说,一边裹起了烟叶,顺便也给老孙头儿裹了一个。

两个老头儿惬意的抽起了旱烟,不过这烟叶子有股子奇异的香味儿,在这封闭的屋子里也不算刺鼻。

“不过,要说最幸运的地方就是,进这片儿地方的那座山,够大,完全的挡住了这里的阴气儿,虽然是削弱过很多的阴气!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啊!都说天地不仁,其实天地的仁慈是大仁,只是不落在普通人身上,普通人也感受不到。”我师父吸了一口旱烟,悠然的说到。

“是啊,天道法则虽然无情,可仁之一字,也被刻在了法则里,否则也不会向善有福报,向恶有恶报了。”另外一个人接了一句,这人也是一个道士。

“呵呵,有个说法是杀一人为恶,杀百人而神鬼不近,造成了很多人的误会,以为小恶会倒霉,大恶反而超脱了,他们是看不见有些人今世风光,之后世世遭难。就算勉强再为人,也是因果缠身,解脱不得!总感觉这世道越来越偏了,一些自私冷漠魔障的说法倒是很容易被人接受。”师父有些感慨。

“这又有什么办法?人总是要经历过很多曲折,甚至跌撞到头破血流才能明白一些道理,他们只看那人前风光,不管那后世因果,也不想想祸及子孙,那又有什么办法?人心浮躁,只管我在那几十年,哎”老孙头也感慨到。

“不说这个了,李师傅,这风就是因为阴气被堵住了,形成的吗?”估计着话题太过沉重,有个人干脆岔开了,毕竟这世道评论了,也无济于事。

“是的,一到晚上,阴气大盛,出不去,自然就形成了风。”师父简单的回答到。

说话间,那风力更盛,吹起院子里那腐朽的大门,和屋子里的窗户,‘砰砰砰’的,就像是有很多人在敲门似的。

雨哪经历过这个,不由得贴近了我几分,说到:“道良,这玩笑开大了,怨鬼来了?”

我头都不抬,说到:“风而已,怨鬼没来,不过估计那出事儿的村子里,怨鬼大大的有!”

“老子不去那个村子了!”雨喊到。

我师父斜他一眼,说到:“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去,我们准备在那个村子的邻村,建个指挥总部,你就留在那里,不用去那个村子。”

“不行,我要去,在李爷身边我才有安全感。”雨不依。

“安全感个屁,那个村子封闭了几十年,我也不知道那里面变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我顾不上你。”我师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接着他又说:“不仅是你,杨天成,可心也得留下指挥部,每次那里我会留两个战士,还有一个我们部门的道骨干在那里,就这样。”

“李师傅,既然情况那么严重,我们十几个人够吗?”一直在擦枪的一个战士不由得开口说到,他虽然不会什么道法玄术,但是危险的任务也跟随着执行过了几次,神奇的事情也见得多了,胆子也不小,不过,这一次,还没到目的地呢,这情况就让他觉得不安。

“怎么不够?小看我们吗?”一直很沉默的,在修习的元龙忽然开口说到。

我师父则说:“毕竟这里荒废了几十年,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也不好判断,如果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当然我们无声无息的解决了最好,如果真的很棘手,我会通知上面的。”

这次行动,配了无线电报机,随时可以通知上面,只是……只是在这之后的情况,我们真的没料到。

元龙面对我师父这个说法,却冷哼了一声,说到:“不过是声势吓人,万事万物都有相克的办法,任它骄横,总有收拾它的存在!”

“哦,那旱魃呢?”我忽然转头问到。

其实,我不太了解僵尸,只不过最近恶补僵尸的知识,也听过一些传说,知道旱魃是最厉害的僵尸,至于犼什么的,我觉得那是扯淡的传说!

我其实不是故意在挑刺儿,他说万物相克,我就是好奇,反正我没见过什么对付旱魃的好办法,记录的也是语焉不详,无法考证。

元龙一下子就怒了,说到:“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社会还会存在那种东西吗?”

面对元龙的怒火,我当然不会计较,我原本也不是故意问的,加上师父特别耐心的跟我解释过,所以我也算很淡定的说到:“我只是想问问旱魃有什么办法对付不?”

元龙的脸色白了白,说到:“乡野记事中,每当天有大旱,人们就会四处挖坟,寻找有尸变痕迹的尸体来烧,以此消灭旱魃。不过,你也知道这种记载不靠谱,僵尸到了旱魃的程度,早就已经不惧凡火,甚至不怕阳光了。我家道学世家,所学脉脉相承,在我家说到这里,元龙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什么。

可是他终于还是说到:“在我家族的记载册子里,有一位先祖曾经在早清时,遇见过一只快要进化到旱魃的僵尸,当时集结了各方道友相助,想要消灭它,结果那一次去了26个,死了17个,也包括我先祖!没死的,回来之后都说,是因为幸运,在两败俱伤的时候,降天雷,打死了那只僵尸。这件事情被我另外一个先祖记录下来,如果真是旱魃,我们十几个人不够看的。”

我师父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说到:“不能是旱魃吧,旱魃最基本的特诊就是会造成大旱,你看这里水润着呢!别听我那徒弟扯淡!再说,你也知道老村长的情况……”

元龙皱眉沉思,说到:“是啊,这老村长可是特殊中的特殊啊,古往今来,记载的就没几例,而且就算这仅有的几例都是属于鸠占鹊巢,唯一可参考的一例,竟然……”

元龙说到这里,仿佛也很头疼,说不下去了,而是完全陷入了沉思了。

“唯一可参考的一例是啥啊?”我着急的问到。

“是在明朝,有一个人死而复生去报仇,报仇完了,就消失了,后来明朝的有能之士,找到那怪物,以全力杀死了他。”元龙不说话,师父却接口说到。

看来他们都参考了比较靠谱的资料,也怪不得他们头疼,什么叫以全力杀死了?这说了和没说不是一样吗?

“但不管怎么样,它都是属于僵尸的范畴,只要是僵尸,就有对付的办法!当然,旱魃不算!因为老村长不可能是旱魃,旱魃是自修7魄,已经修完整,而且初具智慧,自身魂也隐隐修出。老村长三魂七魄都没散,它不可能是旱魃。”元龙抬起头,忽然就坚定的说到,当然他怕我又提什么旱魃,干脆解释了一次。

这时,大家已经吃完了饭,围着暖暖的火光,一个个都开始犯困,毕竟经过了一天的颠簸。元龙话说完以后,没人再说什么,每个人各自分配好了屋子,都钻进睡袋里睡觉去了。

那原本很吓人的风声,也被大家忽略了,毕竟是疲惫了……

这一觉出人意料的睡得很香,至少我睡得很香,所以早上起晚了,当我睁开眼的时候,那日光已经明晃晃的了。

我怕师父生气,赶紧爬起来,简单的洗漱过后,忙忙慌慌的开始晨练,可这时候我才发现,起来的除了我,就只有元龙和我师父。

“师父,我……”我看见师父的脸色颇有些严肃,赶紧解释到。

可是师父却问我:“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吧?按理说,你应该睡得很好的。”

这是什么话啊?我有些茫然的说到:“睡得很好啊,一觉就到大天亮的。师父,什么意思啊?有人睡的不好?”

“我看除了我们三个,没人睡的好。”说话的是元龙,我师父只是皱着眉没说话。

“你咋知道的?”我就惊奇了,怎么连人睡不睡得好,都能知道?

“你看他们!”师父接口说到。

我转头一看,果然,每个人都皱着眉头,睡得很挣扎的样子,有些严重的,额头上都有汗水了。果然,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睡得不好。

我看见雨,好像是最挣扎的一个,不禁走了过去,一摸他的额头,有些凉。

“师父,不然都叫醒他们吧?”我有些担心了,我不会认为雨是感冒什么的,这很明显就是阴气入体的表现。

“原本是想他们多休息一下,看来到了早晨,他们都还在梦魇里,叫醒他们吧!这阴气太重的地方,这样睡太久是不好的。”师父叹息了一声。

然后我开始一个个的把人叫醒,每一个人醒来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特别是秦淮,稍微好点之后,就大声说到:“我昨天晚上闹心很了,一晚上都他娘的听见有人对我说滚回去,老子睁大眼睛使劲看,就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雨这么一吼,他旁边睡的孙林强忽然就满面惊奇的问到:“哥,你梦见了这个?”

在雨的‘淫威’之下,孙林强‘被逼’叫他哥了,当然我是好人,人家孙林强自觉自愿的叫我哥。

孙林强这一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连我,我师父,元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孙林强说到:“哥,我也梦见有人叫我们滚了,那人是不是在一片很模糊的环境里,然后身影也看不清楚?”

“我x,你该不会和我做一样的梦了吧?当兄弟,做梦也能一样?”雨觉得这事儿太他娘的神奇了。

可是,雨的感慨还没发完,屋子里的人纷纷说到,他们也梦见一样的了。

包括我嫂子和天成哥也这样说到。

不过,天成哥立刻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人为什么会做一样的梦,这个在生物学上怎么解释。

倒是嫂子,一下子变得很惊恐,说到:“李师傅,这次我们恐怕来对了,它在,它绝对在!”

“嫂子,什么玩意儿绝对在啊?”雨还没反应过来。

“可心说的是老村长,你忘记那个故事了吗?”师父忽然就插了一句,这一句话,让屋子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个故事至少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陌生。

这种沉默,代表的是一种害怕,连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那个故事中,梦是一切惨剧的开始,难道也要发生在我们身上?过了那么多年,老村长变成了什么样子?

“好了,我们既然是去找它的,当然不怕面对它,我还以为这个东西只有进那个村子的时候,才会用上。”说话间,师父掏出了一叠纸符,然后说到:“每个人来拿一张,叠成三角形,随着带着,但是别让汗水给浸湿了,知道吗?”

我望了一眼那符,虽然只是普通的黄纸符,却绝对不简单,因为那是平安符,平安符原本就有挡煞挡阴的作用,可是师父在上面多画了一些东西,就是加强了这个作用,这是极其难画的复合符,师父竟然准备了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