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医学家
作者:情愿傻呆呆的      更新:2019-09-22 17:34      字数:9964

“见到了这些,你从此会不会从一个科学家,变成一个迷信的人?”我开玩笑的说到,想起那个恐怖的无声世界,我需要轻松一点儿的气氛,来缓解内心的压力,尽管到了此地,我们的一切都很顺利。

“不会,神经病也属于科学的范畴,不是吗?我不保证,我刚才看见的东西,就是神经病人所看见的世界,这有研究价值。也许,以后我能成为医学家。”天成哥其实偶尔很幽默的。

“走吧,我们进村。好消息是我们走到了这里,坏消息是,到那条河,你的目的地,需要穿越这个村子。”我想笑,可最后的表情却皱着眉头,我没法控制。

可也就在这时,天成哥叫住了我,他说到:“三娃,我们在这里坐会儿,好不好?”

“天成哥,你是还没恢复过来吗?休息一下也好,但是师父说了,在村子里不能逗留太久,到了晚上可翻不过去这山。”面对天成哥的要求,我也没多想。

天成哥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神情有些闪躲,难道是害怕?想到这一点,我能理解,毕竟是个普通人嘛,于是我坐到了天成哥的身边,准备安慰安慰他。

谁知刚坐下,天成哥就开口跟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三娃,导引十九法很有效果,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坚持练习。”

这话要放平时没什么问题,可是在这种地方说这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难道天成哥真准备在这里不顾一切?我开口说到:“天成哥,我是带你进来看看,你别真的为了这事儿不要命了,你要想想嫂子,想想…………”

我是想劝天成哥,而天成哥却一巴掌拍到了我肩膀上,用眼神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然后很认真的跟我说到:“三娃,你现在别说话,听我说好不好?”

说话间,天成哥看了一下时间。

我没在意这个细节,而是依言沉默了,天成哥有话要说,就让他说吧,只是我也不知道为啥,一种强烈的,不对劲儿的感觉在心中升腾,怎么也阻止不了。

“三娃,我们是在82年认识的吧?想想,到现在8年了,这其中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算下来也不过一个星期左右。但友情并不能用时间来衡量,有的人,你和他相处十年,也算不上朋友。有的人,你和他相处了一分钟,就可以决定,这人是一生的朋友!三娃,你是我一生的朋友。”

天成哥很少说那么动情的话,听得我心里也一热,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天成哥却摸出一支烟,塞到了我的嘴里,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他态度很强硬的说到:“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说完,他点上烟,帮我也点上,接着说到:“抽一支烟,五分钟。这五分钟,我情愿把今生的感情都倾泻完。”

“三娃,你嫂子是个好姑娘,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爱她,保护她,我想和她有个孩子,有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在一个男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事情要大过一些感情。这些事情可以是理想,也可以是一件刻在你骨子里,必须去完成的事。”天成哥说着忽然眼眶就红了。

我拿烟的手有些颤抖,我强忍着让自己先别说话,听天成哥说完。

“三娃,朋友是什么?我自己没办法定义,不管以后你我身处在何种环境,做着什么,我对你的友情都不会变。或者,有一天,你不把我当朋友了,甚至把我当成仇人,我也把你当朋友。”天成哥说到这里,我发现他掉了一滴眼泪,只是他没去擦掉。

“三娃,我这一生其实很孤独。可以说,我最放松的日子有两段,第一段,是和你,和晓芬,和三胖在竹林小筑的日子。第二段,是遇见可心,我们恋爱的日子。另外,我这一生,还有一段最重要的日子,就是和我老师在一起的日子,他是我老师,也是我的父亲,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就如你和你师父之间的感情。你永远要记得这句话,说不定,你记得了,也就理解我了。”天成哥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这时候,他也终于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到:“天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成哥却根本不回答我,而是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根链子,链子上有一个类似于小盒子的吊坠,他把链子塞给我,说到:“里面是我和可心的合照,帮我交给她。”

“天成哥,走,我们回去,我这次不是带你来送死的。”我激动了,我总感觉天成哥在说遗言似的。

“我不是来送死的,我不会死,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天成哥说话间,后退了两步,而我懵懵懂懂的,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三娃,再见。”天成哥说完这一句之后,忽然转身就跑。

我一下子有些愣,跑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握紧手中的链子,下意识的就追了上去,吼到:“天成哥,里面很危险,你不要去。”

天成哥头也不会,喊到:“三娃,你不要跟上来了,我不会有危险,你回去吧。从现在开始,我真的不想面对你了。”

什么意思?我的大脑一团乱,可是我不可能回去,这个村子那么危险,我把天成哥弄丢了,我回去要怎么给大家交代?怎么给嫂子交代?

却不想天成哥越跑越快,很快就跑进了村子,跑到一个拐角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天成哥咋会跑这么快?我以前就没发现过他有这本事,我咬着要快速的追过去,可就在这时,村口忽然出现一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拦住了我的路。

于此同时,天空中响起一阵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抬头一看,远处竟然飞来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怎么可能有直升机的?什么时候,这里能乱飞直升机了?又怎么飞到这个村子来了?

拦住我的又是谁?是人还是鬼?

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下一刻我就知道了,那人是人,他伸手,用快的不可思议的动作抓住了我,说到:“老李的徒孙?滚回去!”

然后手一掀,就把我推到在了地上,好大的力气!

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我再次看见了天成哥,就在那个转角的空地,有三两个人围着他,天成哥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天成哥被人逮住了?这是我的瞬间的想法,他们是什么人?要逮天成哥去做什么?

没有答案,可这并不妨碍我暴怒的站起来,朝着那个人冲过去,然后挥拳朝那个人打去,吼到:“滚开,你们要干啥?”

那人轻松的躲开了我的拳头,一把扯掉上衣,说到:“老李的徒孙,还是山字脉的传人?呵呵,那么我们比划一下吧,是要比划拳脚,还是要比划道术呢?”

我的眼睛陡然瞪大了,因为在那个人的身上,我看见了一个纹身,那纹身非常的怪异,是一张很生动的,抽象的脸,那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副看透了的悲悯,一副嘲笑的世人的冷漠。

这个纹身我印象太深刻,想忘记都不能,因为我看过它的简化版,曾经就在饿鬼墓!那个神秘的标志,一张像人,又像魔鬼的脸。

我的心跳很快,他们是谁?什么人?他们好像很厉害,他们很清楚我的一切。

可是天成哥!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男人之间,要比划,当然是拳脚最干脆,我不知道所谓武林高手是什么概念,可是我从小练习,和三五个人打架,还不怕。

没有说话,我再次挥拳而上,和那人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的拳脚把式非常的到位,力气也极大,每一拳打在我身上,闪避不开,而且非常的痛。

可我也疯狂了,闪避不开,那也就不闪了,我只想冲过去,带天成哥回来。

于是肘击,拳脚,我无所不用其及,一副拼命的架势!

只不过过了一分钟,我们俩个就分开了,各自都气喘吁吁,其实打架可不是一件可以持续的事儿,非常消耗体力,他不见得能打赢我,可我也奈何不了他。

“滚开。”我低声的说到。

他望着我,说到:“来,比比道术,你要赢了我,我就让你过去。山字脉的传人,老李的徒孙,我很有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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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道术?这人为什么要如此的纠缠我比道术?他一再强调,我是老李的徒孙,山字脉的传人,什么意思?

我的心跳很快,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喘息也很重,我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人,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

他很年轻,样子非常的清秀,清秀到像个女的,不知道是因为敌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总觉得他太清秀了,以至于有一种阴柔的感觉,给我的印象就是这人心机很深沉,绝对不容易看透。

他要和我比道术,可不是征求我的意见,在话刚说话,他就已经开始迈开脚步,踩着奇异的步伐,走动起来!

步罡!在野外,不设法坛,不在夜晚,就踏步罡?!

要知道步罡之法必须在荒郊野外,漫天星光下才能开踏,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否则步罡绝对不会产生效果。如若不然,就只能选择在净室踏步罡,而设法坛,则是尊神,免遭反噬,这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他脚下所踏罡步,类似于八卦斗罡,却又不完全是,至少在我所学的步罡法中,他这种步子我没有见过。

配合他步子的,是他嘴里的念念有词,我听不清楚他的咒语,我也不可能听得清楚,毕竟任何的咒语都是不传之秘,但那节奏,根本不是踏步罡所需的咒语。

忽然,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曾经师父给我提过——咒术!

其实道家的符咒仔细分解,符为一术,咒为一术,发扬他的开山祖师是张道陵,可是它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传承改编于古老的巫术。

咒术和咒语完全是两个概念,咒语是施法之时所需的配合口诀,而咒术则可直接施术于人。

我一开始就误会了,眼前这人根本不是在踏步罡,而是要直接对我施展咒术。

咒术的种类繁多,效果各有不同,就连单一的诅咒之术,分支都有百种之多,如果不知道具体的诅咒之术的咒语,解咒很是麻烦。

我不敢多想了,我看见他的表情已经起了巨大的变化,眼神开始变得狰狞,开始咬牙切齿,这是必然的,要想咒术的咒力强悍,必须全身心的投入,配合所施的咒术。

看他这表情,我知道,他在对我施展诅咒之术,一旦咒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我拿什么和他斗?我不能丢了老李,我师父,山字脉的脸!这个想法让我疯狂。

好吧,我最大的优势就是灵觉强大,那就下茅之术吧。我连请神术都不用了。

毕竟请神术和上中下三茅之术,论威力一定是三茅之术较大,因为三茅之术是上身,是借用请来的东西的力量,能借多少看个人的能力。而请神术限制很大,一般都是请来的东西在旁辅助,是人神共通之力。

这种细微的区别,一比较,却是天差地别。

看来我骨子里是疯狂的吧,这是我在施术之前最后的一个念头,在下一刻,我就毫不犹豫的掐起手诀,念起咒语,全神贯注的开始进行下茅之术。

这个术法,是必须心无旁骛的用灵觉开始沟通,我只是在恍惚间看见那人表情变了,可我已经顾不上了。

配合着咒语,我恍惚感受到自己来到了黄泉地狱,一个个凶悍的鬼神在我脑中一一浮现,我要强大的,我要最强大的!

下茅之术就是请鬼,越强大的鬼,越是难以沟通承受,而你的灵觉越强大,你就越能找到强大的,并且承受它们的力量。

恍惚中,像是过了很多年,一生!恍惚中,又只是一秒。

下一刻,一股阴冷的能量仿佛从天而降,这不是属于身体的能量,这是属于灵魂的能量,同时一股冰冷,好战,暴戾的情绪也在我的心中炸开。

我睁开双眼的刹那,感觉自己就像有无穷的底气和功力可以和眼前之人对斗!

“如果心性不够坚定,最好别用下茅之术,鬼之一物,毕竟属于阴冷的能量,所带情绪也是负面。中茅,上茅之术,所请之人,之神能量正面,可偏偏难度太高,由于修行之人的天堑。这是上天安排的矛盾吗?”师父的话犹在耳边,我还能稍许理智的想起,可是我压抑不了心中的冲动,要毁灭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诅咒之术已经快要完成,不知道怎么解咒的我没办法防御,那就只有赶在他完成之前进攻。

下一刻,一个手诀捏起,这个手诀捏去,先天八卦诀。

这个手诀暗通八卦镜,配合功力,有挡煞,挡阴,挡咒之效,镜子原本就有反射的功能,他要诅咒我是吧?那么就全部还给他!

原本,以我的功力,要掐那么复杂的手诀是力有不逮的,可是动用下茅之术之后,这个手诀掐动的行云流水,随着配合咒语的念动,我自己都能感觉功力聚集在手诀之上。

此时那人的诅咒之术已经完成,随和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他停止了步罡,大吼了一声:“八卦诀?我看你挡不挡的住。”

他的话刚落音,我就感觉一股恶毒的能量包围了我,这咒术好强大,在这个阴冷的村子,施展诅咒之术,到还真的得天独厚。

我大吼了一声,手诀聚拢胸前,神智也出现了瞬间的恍惚,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人全身发颤,似乎像是疟疾发作一样。

挡回去了?可我刚才也…………

那人快速的拍打自己身上的几处穴窍,开始念念有词,他是施咒之人,当然能够解咒,这一下可不能弄死他,我的脸上出现一个嘲讽的笑容,那就继续。

下一刻,我的心又忽然颤抖了一下,我要干什么?我要弄死他?

可这个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间,我下一刻已经掐起了新的手诀,五雷诀之——天雷诀。不让开,那就等着当白痴吧。

我在心中疯狂的呐喊着。

然后,手诀已经开始疯狂的掐动,五雷诀已经属于最高级的手诀,而五雷中,天雷诀又是其中最强大的手诀,一般的手诀都是针对邪恶,妖孽,但是天雷诀却能打进阳身,直接伤到人的魂魄。

这天雷诀师父掐动起来都有难度,而我此时状若疯狂,只想把天成哥带回去,也只想把眼前这个人除去,其它的我一律顾不上,也管不得。

直升飞机的速度很快,只是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飞到了小村上空,开始缓缓降落。

那人看我掐动的手诀,神色开始惊慌,我恶狠狠的盯着他,只是笑,凶狠的笑,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我从那人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那一定很狰狞。

“哼,好一个天才的徒孙,小小年纪,下茅之术,不简单啊。“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我只是在艰难的掐动手诀,我感觉这个手诀需要的力量,连我灵魂都快撕裂,我必须全神贯注的完成它。

“还不给我滚!”忽然那苍老的声音变幻了语调,如天雷滚滚般的声音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了我身上。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感觉到一个人的声音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在下一刻,我就感觉到身体一阵抽空,仿佛什么东西被强行踢出了我的身体,那是……

那是我请来的下茅之鬼,我感觉到它离开了我。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大脑开始变成浆糊一般,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虚弱感让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从来没有如此虚弱过啊,我的脸贴着地,双眼无神,而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老不修是什么?就是专门欺负小辈的人。”

师父!

“哼……”我只听见那人用冷哼声回应了我师父,我艰难的回头,只看见一行人远远的,很是着急的朝这边走来。

他们刚刚从山脚下出来,离这里大概又一里路的距离。

接着,我听见巨大的直升飞机的轰鸣声,飞机已经降落,天成哥要被带走了吗?可惜我没有一丝的力气,我只是趴在地上,虚弱看着这一切。

我看着那个老人把那年轻人拉走,看着两个人夹着天成哥,开始朝飞机上走。

“天成哥……”我艰难的喊了一句,可惜由于虚弱那声音大小,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何况在这巨大的轰鸣声中。

“杨天成,你不要走,你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一个带着哭腔的尖厉女声传来,声音是如此的大,如此的撕心裂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在如此大的轰鸣声中,竟然都能听清楚,可见呐喊之人,是多么的痛苦,是用怎么样的情绪在喊?

我一愣,我听见了什么?不要孩子了?天成哥自己要走?

嫂子有孩子了?天成哥…………我不敢往下想,我的心忽然开始刺痛,不,这不是真的。

虚弱中,我看见正要踏上飞机的天成哥身子一震,不由得的转身,回头,目光放向远处,我知道他是在看嫂子。

可他旁边那个人,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拍了拍手中那个显得很精致的箱子,然后我就看见天成哥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天成哥…………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还需要阻止自己去想吗?这一切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我满心的苦涩,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我看见那个和我斗法的年轻人上了飞机,然后转身,似乎是不甘心的望了我一眼,接着对我比了一个无比挑衅的手势。

最后是那个老人登上了飞机,他回头说了一句:“老李的徒孙,不错,年纪轻轻,呵……”他说话的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然后他进了机舱,有人关闭了飞机的门。

呵,我这叫不错?他是什么判断标准?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菜鸟而已。

直升飞机开始缓缓离地,我看着,心如刀绞,不论怎样,天成哥有句话说对了,有的人,你和他相处十年,也不是朋友,有的人,只是一分钟,你也可以认定他是一辈子的朋友。

是的,我把你当一辈子的朋友,然后换来的就是欺骗吗?

泪水滴落在了尘土里,然后消失不见,天成哥的存在就像这滴泪水一样吗?消失在尘土里,然后在某一天被阳光蒸发,也会在我心底蒸发吗?

直升飞机已经上升的很快,轰鸣的声音也渐渐小了,我不知道,在飞机上的天成哥,看着地上这些人可有流泪,可是伤心?

不,他是个疯子,他不会的,他已经抛弃了我们,抛弃了一切。

想到这里,我握紧了拳头,我觉得那种异样的难受根本挥之不去,我经历过离别,生生的承受着对家人的思念,我以为这就是最苦的事情。

没想到,还有更苦的事情,那就是背叛,这意味着一段真心的付出被践踏,一段真挚的感情被抛弃,不论感情还是付出都是发自内心,发自灵魂的东西,背叛刺痛的是灵魂。

一声叹息在我耳边响起,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到:“要走的,谁也留不住。就如缘分散了,强留的,只是自己的执念。起来吧。”

是师父!

我转头望着师父的脸,千言万语都感觉无从说起,任由师父扶起我,却又忍不住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鼻子一酸,抱着师父的腰,开始放声痛哭。

这一次,23岁的我,又恍然回到了7,8岁的时候,那么放肆的在师父面前,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就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8年不见,你倒是越长越回去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那么的熟悉。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有些陌生,却有那么的熟悉,是她……是莫晓芬。

8年了,她早从当年那个小女孩变成了如花的少女,漂亮的让人不敢逼视,简直不敢想象,这就是当年赖着要我背的小女孩。

晓芬她到这里来了?

我不好意思再哭了,一把抹掉眼泪,站了起来,望着莫晓芬,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这不像我和天成哥,我们都是男人,再见面会少一些拘谨,她是女孩子,在男女有别这件事儿上,注定我们再见面不可能太亲密。

“老李,额就说三娃儿瓷马二楞的,赶不上我徒弟机灵,你说咧?”很熟悉的hb口音,除了那个慧老头儿还是谁?

“你给我闭嘴啊,这叫成长,你懂个屁。”师父毫不客气的还击。

可这一次慧大爷没说啥,只是走过来,想习惯性的摸摸我的头发,无奈我已经长到了1米82,他没我高,摸不到,最后只能拍了拍我肩膀,说到:“没啥,万事看开看淡。”

我心里一阵感动,却看见有一个有些痴痴傻傻的立在那里,不是嫂子又是谁?

我的手伸进裤兜,摸到了那根链子,想要交给嫂子,却不敢面对嫂子,要说错,不是我的错吗?如果我不带天成哥来这里,天成哥就…………

但不容我多想了,我忽然感觉大脑一阵儿不清醒,思维也开始变得迷糊,然后我开始站立不稳,周围也变得天旋地转,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啊?

这是我最后的一个想法,下一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糊中,我最后听见师父在对谁说:“他妄用下茅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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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很温暖,也感觉很疲惫,我在努力的思考我在干什么,在哪里,却感觉自己的反应老是很慢的样子,想了很久很久,我才想起我晕倒了。

然后呢?我又在哪里?我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子很沉重。

这时,一只手‘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我胸口,接着又‘啪啪啪’的连续拍在我脸上,接着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说到:“是不是想醒醒不了,额来帮你。”

什么人啊,我心里一阵儿无奈,不过他的方法确实很有效,迷迷糊糊中,我终于睁开了双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看见一颗跟灯泡一样亮的大光头处在我的眼前。

接着,我看见一张跟大光头一样圆圆的脸蛋儿,而且还长着圆圆的眼睛,机灵十足的脸。

此时,这张的脸的主人,离我不到两厘米,鼻子都快处我鼻子上了,眼睛里带着笑意看着我。

“额师父说,你是额没见面的伙计,不,大哥,大哥你好啊。”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我一阵迷糊,感觉施展了下茅之术以后,我的思考能力都变弱了,也就在这时,师父和慧天走进了房间。

慧天一把就把那孩子拧开了,教训到:“给额念经去,别在这儿添乱。”

“额念了,念了好多遍了。”那小子全身都在扭动,抱着慧天的大腿撒娇。

“额叫你年,你就念,少墨迹。”慧天眼睛一瞪,貌似凶狠的吼到。

这时,我反应再慢,这知道这个小光头是谁了,这是慧大爷的徒弟啊。

师父朝我走来,说到:“醒了?没变白痴?正常的?没变疯子?”

“嗯,没变白痴,也没有精神病发作。”我平静的说到,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正是天成哥和嫂子的小房间,一想起天成哥,我的心里有一阵儿刺痛。

相顾无言,房间里的气氛有一些沉重,那个圆圆的小子,被慧天拉出去,说是念经去了,走的时候并轻轻带上了门,我知道他是想留给我和师父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师父点上了旱烟,最近这些日子,我发现师父抽旱烟的频率明显的变得极高,心事重重啊。

烟雾在房间里升腾,我们师徒二人还是沉默,当一杆子旱烟快完的时候,师父忽然把烟杆递给我,说到:“来一口儿?”

我接过,抽了一口,一股子火辣辣的气息在肺部打转儿,末了,却有一点药香回味口中,这是师父独特的旱烟叶子,平常地方买不到。

不过,旱烟终究太烈,我不太习惯,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支香烟来点上。我,不也心事重重吗?

“还在想杨天成的事儿?”师父终于开口了。

“是,我想知道全部。”我是真的想知道全部,天成哥最后转身那一个背影,到现在还刺痛着我的心。

“这个,拿去看吧。”师父从怀里掏出一件儿东西。

我接过,是一卷纸,展开,上面打着许多的消息,不过是用专门的密码写的,下面则是翻译。

“我们这里不知道为啥,收不到电报,却能发出去消息,我没想太细。”师父在旁边解释到。

其实,我懂,他是不敢想太细,太可怕!收不到消息,却能叫人来,就好像有一双眼睛监视着我们,故意而为之。

仔细的看着那张纸的内容,我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最后将这个交还给师父的时候,我的手又开始颤抖。

“明白了吗?”师父问到。

“明白了。”我点头。

上面是一个人和一个组织联系的对话,他们早已经勾结好了,也约定好了,最后一条是卫星电话联系。呵,卫星电话…………

那个人是天成哥,那个组织,我想起了那张魔鬼脸,原来是一个组织。

“师父,你是早就知道,还是……?”我的手捏到青筋鼓胀,心痛的无法呼吸,果然是一个阴谋,是欺骗啊。天成哥,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不想怀疑杨天成这孩子,这个消息是莫雨青带来的,还有这个证据……”师父望着我说到。

我痛苦的低头抓紧了头发,半天才说出一句:“天成哥,天成哥他怎么会这样?”

“因为他心中有执念,为了这个执念,他已经疯狂了。这个执念让他的世界从此没有是非黑白,没有任何感情,从另一个角度上来,他的心境倒是高到了一个我们追寻的境界。可惜是因为执念而生,破灭的时候万劫不复。这,就是歪门邪道。不过,也是他自己的道。”师父的话很深沉,对应着我的痛苦,师父很淡定,也很理智。

“师父,那个组织很强大吗?我能不能把天成哥找回来?”我望着师父,眼中还抱有一丝希望。

“三娃儿,你23岁了,我一直希望的是你不再幼稚。强大?强大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可以说连国家都忌讳动手,知道为什么吗?盘根错节的关系!只能慢慢的清理。你自己去想一下细节吧,可以毫无顾忌开进这里的直升机,你当国家的领空防御就那么弱?直升机可以随便开到什么地方?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师父说着,又甩出了一件儿东西。

那是一份文件,上面写着让天成哥和可心嫂子来参加这个任务,负责调查什么的命令。

“这是?”文件没有任何问题,签名,盖章都没有问题。

“不懂吗?这是真的,可也可以说是假的,因为文件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可发放这份文件的人,和这个组织有染。我们得到的这个消息至今都是秘密的,这次国家派人来,目的是为了让我们防备杨天成,秘密的控制他,然后悄悄的,慢慢的清理,收网,想抓住这个组织背后的人。可是,杨天成他……”师父说到这里一声叹息。

“师父,能和我讲一下这个组织吗?”我问到,因为我心里也种下了一个执念,我想找到天成哥,问个清楚,我要了解这个组织。

“不能。”师父很直接的拒绝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