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聚拢残魂
作者:情愿傻呆呆的      更新:2019-09-22 17:34      字数:17032

引魂灯是林良辰帮忙点亮的,喊魂的过程却不怎么顺利,毕竟我不是艾琳的至亲,很难喊回艾琳的残魂。

这时,倒是慧能机灵,早早的去找来了艾琳的哥哥与双亲,终于把艾琳的残魂喊了回来。

我释放了藏在指骨中的艾琳残魂,利用阵法,终于艰难的聚拢了艾琳的残魂。

残魂在聚拢的瞬间,艾琳清醒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林良辰的身上,而林良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天眼,两人四目相对,竟是沉默。

我无法说出这十年后再次相见,两人给我的那种感觉,总觉得是艾琳已经放下,而林良辰却有诸多的欲言又止。

两人仿佛对望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艾琳就收回了目光,我看不透她眼底的情绪,或许是伤感,或许是一种彻底失望后的放下,我的脑中想起了艾琳的声音:“道良,谢谢。”

在清醒之后,艾琳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句谢谢的背后仿佛有很多的欲言又止,但我觉得一句谢谢其实已经足够,这是了却生前事的最后一句,其余的都已经埋藏在岁月中,包括自杀以后的各种情绪,所以,之说一句谢谢,艾琳是对的。

说完这句谢谢以后,艾琳转身,她已经错过了轮回的最佳时机,必须有我的帮忙,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再留恋,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

行咒,打出手诀——引路诀,这是为孤魂野鬼指引黄泉路的一个仁慈手诀,道家人会在特殊的日子,这样去帮助孤魂野鬼,但其中有太多因果在内,平常的日子是不会轻易相帮的,天道秉持公平,错过自然要付出代价。

当然,本人与亡魂有因果,自然也可使用这引路诀!

想当年,师父想为李凤仙做一次引路诀,可惜魂飞魄散的李凤仙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引路诀下,黄泉路开,或者我不是灵体的状态,我根本看不见所谓的黄泉路在哪里,可是艾琳却亦步亦趋走的坚决,仿佛在她面前是真的有一条路。

“艾琳,对不起,我爱你。”忽然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带着明显的哭腔,不用说,那声音是林良辰的。

我没想到林良辰会如此克制不了情绪,借着火光回头看去,在林良辰的墨镜下,竟然有两行泪痕,或许在此刻已经不用掩饰什么,林良辰干脆取下了墨镜,双眼通红。

林良辰的这句话引来的是艾琳家人的骂声,家人对林良辰的这种恨,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尽管他们一开始很克制,但他们一定是听不得林良辰说这个爱字的。

林良辰是一个不会在乎他人想法的人,在骂声中,他只是紧紧的盯着艾琳的背影,或许他在期望艾琳能再回头看他一眼吧?可是,既然如此,为何在那个时候不珍惜?如果是爱,其实林良辰不用让艾琳去做叛徒的,最多也只是让他在组织里少一些功劳。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其实是古人告诉我们的,异常沉重的道理。

可惜艾琳的身影只是停留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回头,而是再次毫不犹豫的朝前走去,快要消失的时候,一句:“罢了!”传到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艾琳的双亲失声痛哭,她的哥哥也悲从中来,再也不想去骂林良辰。

而林良辰仿佛是被抽走了骨头,一下子双手撑地的跪了修来,山风凛冽,风中传来林良辰断断续续的声音:“她为什么不肯再看我一眼?为什么?”

至于我收了手诀,脑海中反复翻腾的只是一句话:“这声罢了,到底背后埋藏了多少的情绪?”

慧能唱了一句佛号,一步一步走到了林良辰的面前,低声说到:“艾琳姐一句罢了,那也就是她已表达愿放下这世的所有!她自杀之后,是我师父和我亲自加持念力于身,不会轮回不顺。你你也罢了吧,诸多牵挂,只会为她平添因果。”

慧能的话有些无情,其实我很明白这才是一种正确的态度,至亲至爱之人离去,你可以怀念和悲伤,但绝对不要长久的怀念与牵挂,那是他(她)轮回之路的羁绊,会有上世恩怨迟迟未了的意思,严重者甚至会影响到久久不能入轮回!

因为感情是一根线,还牵绊着他(她)。

这是佛家道家皆有的说法,只不过这做到太难,人们往往只能软弱的依靠时间。

或许是慧能的话刺痛了林良辰,他有些脚步不稳的站了起来,说到:“她竟然对我说罢了,那我也就罢了吧。”

林良辰就是如此,一点不肯软弱,但他这话在我听来是如此的没有底气,有一种深深的受伤感觉在其中,可也但愿他真的罢了。

走到我的面前,林良辰对我说到:“指骨给我。”

我拿出了指骨给他,艾琳的哥哥对我喊到:“别给他,他带走,我妹妹就没有完整之躯了。”

其实在我以为,魂魄已走,剩下的只是皮囊,就如用过已经坏掉的机器,可是这种无情的道理,我没办法对林良辰的哥哥说出口,只能对林良辰说到:“了她家人的愿。”

林良辰根本不理会艾琳她哥哥,只是走到艾琳的坟前,挖了一个小坑,把指骨埋了进去,他说:“我曾经承诺,生死相依,若你死掉,我亲手葬你,若我死掉,你亲手藏我。那时候,我以为只是哄你的甜言蜜语,到后来,我知道,我是真的想这样做。一截指骨,当年是我流着泪挖出来的,如今我再葬下,也算因果,也算我亲手葬了你,我不欠你了吧?那就罢了。”

说完,林良辰对坟前一拜,其实这样做意义已经不大,他很清楚,艾琳已走,只是拜一拜,慰藉和安抚一下活着的他,总好过生生的疼。

山风中,林良辰转身,原本远远守在一旁的他的手下,走过来为他披上了一件风衣,林良辰穿了,在山风中走向下山的路,风衣的衣角翻飞,我总觉得他在哼着一首歌,于是朝着他走了几步,发现他几乎是在无意识的唱着: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从晦暗中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

“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

林良辰是在哭吧,我听到了那沉重的鼻音,红吗?我仿佛再回到了那一年,看见艾琳的那一刻,那鲜红的血液就真的像一朵蔷薇盛放在了她身体的周围,刺目的让人流泪。

后来,我找到了这首歌,看着歌词,忽然就想通了林良辰为什么在最伤心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哼着它,那是——他对艾琳的所有所有的感觉吧。

我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慧能一起走下这片祖坟山的,山风吹得我有些冷,在月光下,我却远远的看见了,在山脚的一颗老树旁,有一个淡然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晓芳!

我其实一直逃避在这里见到她,陡然见到,我就愣在了那里,诸多的往事又浮上心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不该走上前去。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晓芳望着我,就站在那里问到:“艾琳,艾琳她走的安心吗?”

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晓芳的脸,我一时有些发呆,甚至忘记了回答晓芳的问题。

倒是慧能欢呼了一声,几步就蹦到了晓芳的跟前,大声说到:“晓芳姐,艾琳姐姐走的安心,无牵无挂。”说完,慧能就很自然的揽住了晓芳。

也难怪慧能这小子热情,他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晓芳了,曾经他要晓芳欠着他,如今他已经高到可以自然的揽住晓芳的肩膀了。

晓芳淡淡的微笑,望着慧能,说了一句:“长大了。”便没有了多余的表达和情绪。

这便是晓芳,感情表达的从来都很淡薄,一切的一切都喜欢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她一直未曾改变。

或许是山风真的很凉,晓芳无意识的抱了抱肩膀,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心疼,终于从说不清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几步走上前去,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很自然的就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批在了晓芳的身上。

晓芳微微一惊,平静如水的眼神变得复杂,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任由我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慧能见状,做了一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蹦跳着说到:“我回去玩我的游戏机了,我惦记着通关呢。”说完他就跑了。

我就不明白,那款屏幕都是黑白的游戏机有那么好玩吗?但下一刻,我就知道,慧能已经长大了,他懂了很多事儿,他想给我和晓芳单独相处的机会。

慧能一走,我和晓芳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在这清凉的月光下,一路沉默的走在寨子里的青石板路上,有很多情绪在两人之间流动,却就是不能开口,仿佛只要一开口,便会破坏此时的气氛。

晓芳住在山顶,我做为月堰苗寨最熟悉的客人,自然也被安排在山顶,原本上山的路很长,但在我看来,仿佛很短很短,只是眨眼间,就走到了山顶。

和她在一起,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就如那梦幻一般的半年。

“穿上衣服吧,山顶冷,我先回去了。”晓芳取下批在她身上的外套,神色平静的还给我。

这样的姿态,让我有些悲伤,明明我们就不是如此陌生,需要客气的人啊。

“再走走吧,去那片山坡。”我指着远处的一片山坡,那是我和晓芳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去的地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如当年我给晓芳表白一般,我怕她会拒绝。

但晓芳终究是没有拒绝我,‘嗯’了一声,和我一起朝着那片山坡走去。

我不想再这么沉默下去,虽然我知道我和晓芳就像在两个悬崖边对望的人,望着彼此很近,却再也不能靠近一步。

“这次来,没见到晓芳那个丫头呢。”我没话找话,其实我清楚晓芬在寨子里的时间很少,她都在外面忙碌公司的事儿。

“她忙。”晓芳回答的很简单,反而弄得我不知道如何去接话了。

又沉默的走了一阵子,来到了那个我们熟悉的山坡。

月光洒在山坡上,此时夏季,山花正好,在月光下倒是美得让人沉醉。

可我有些恍惚,思绪总是回到那一年的下午,在阳光下,我和晓芳总爱来这里,晓芳坐在厚厚的草坪上,我枕着她的腿,常常就这样睡着。

这样的情绪让我软弱,我知道我是不能和晓芳在爱过的地方见面,可是知道不一定代表能抗拒,不是吗?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到:“你找蛊虫还顺利吗?”

“啊?”晓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转身,看着晓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我每一年几乎都会来寨子住一个月,可是不管我是哪一月来,你总是不在的,答案千篇一律,你是去找蛊虫,药草去了。所以,我问问,你找的顺利吗?”

晓芳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是眼神稍微有了一丝伤感的波动,接着很快,连眼神也恢复了平静,她说到:“道良,你不该计较这个的。”

她话的意思我懂,她是在告诉我,我不该计较在这里,她会对我避而不见,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合适这样计较。

我很懊恼,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克制的,可是在这里见到这样的她,我又变得很孩子气,就如当年在黑岩苗寨各种幼稚的赌气,掩饰,冲动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了,索性躺在了草地上,望着清冷的月亮,我说到:“不计较,很克制,我一直都在做,不是吗?只是很辛苦啊”

晓芳没有离去,在我身边坐在了,风微微吹起她的长发,还是那么熟悉的清淡的香味,和我同样看着月亮,晓芳轻声说到:“都很辛苦,可是当初的选择,是我们做的,半年的时间也是我们要的,那也就认了这份辛苦吧。”

“怪我执意要和你在一起半年吗?”香烟的烟雾在我眼前飘散开来,我问到。

“不怪,也不后悔,今生够了。”晓芳答的简单。

“为什么每年可以和我看一场电影,偶尔也会在外面的城市见我,独独不在这里见我?”其实我知道答案,可我还是想问,男人的孩子气,连我自己也不能理解。

“不要孩子气,你难道会不知道回忆太重?”晓芳淡淡的笑了,或许是在笑我孩子气又发作了,在月光下,她的笑容是如此的迷人,总是让我想起曾经她在我耳边唱过的那首歌《流光飞舞》中的一个词,云中飘雪。

云中飘雪,那该是有多么美?我有些愣神的盯着晓芳。

晓芳轻轻的微微转头,那么多年过去,她面对我,依旧有些羞涩,而我的心也一如当年,见到她总是会心跳,总是会不知不觉就看痴了。

“说说你最近的事儿吧。”晓芳抱着双膝,忽然这样问到,或许我们之间有暧昧流动,都要赶紧掐断,因为我们承受不起。

“最近很多事儿呢”我又岂能不明白晓芳的意思,对她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最近的事儿,包括鬼市,包括陈星,道心哥,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晓芳。

“陈星或许爱的是道心吧,但她不敢面对这样的感情,不能去否定以前的深情或许只是亲情般的存在,或许只是感动,或许只是喜欢。喜欢和爱总是有距离的呢。”晓芳没有对其它的事情做出评论,独独陈星,她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亲情,喜欢,感动总是和爱有着距离,偏偏她爱得不敢承认,想要去选择,却在最后一刻还是舍掉了道心哥,感情的复杂,世事的无奈岂是我们能够左右,安排的?

“死,其实不是勇敢。”我这样说到。

“可是,活着在一起,也不见得幸福。因为她心中始终会内疚,这样久了,对道心哥也是折磨。”

“那么,你是说,她的死反而是最好的结局吗?”我有些不解,但或许女人更了解女人。

“当然不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结局是另外一种勇敢,那种勇敢是彻底的放下,那才真的是勇敢,而不是无情。”晓芳轻声的说到。

“那你说,我们勇敢吗?”我忽然很想这样问晓芳。

“我们?我们很勇敢,我们也很不勇敢。”晓芳抱着双膝,头发轻轻飞扬的样子,就像月下的精灵,太美,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苦涩。

我们当然勇敢,为了心中的义,放下彼此厮守的渴望。可我们也不勇敢,我们放不下彼此的爱,那么多年,一直在折磨的思念着。

这句话,让我们都沉默了。

最终我开口到:“今年还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吗?”

“看的,不过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我叫晓芳,我总是想看看雪的。”晓芳很少出去,但这里偏偏是一个不怎么下雪,甚至不下雪的地方。

“好吧,那我们去北方看电影吧,那里的冬天总是下着雪,下雪的,细碎的声音很好听,听着很安静的”我说到。

“北方?你刚才说要去东北老林子,那个时候带上我一起去好吗?”晓芳忽然说到。

我一下呆了,这简直是巨大的幸福忽然砸中了我!

面对我狂喜的表情,晓芳的笑容淡淡的,她说到:“你知道我的本命蛊没有了,前些年姑奶奶走时,留下了一只幼蛊给我,我也是身体调理好以后,大巫才告诉我这件事情的,之前是并不知道的。:”

晓芳又有本命蛊了,这倒是一件儿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我有疑惑,我问到:“晓芳啊,这本命蛊和你要和我去东北老林子有什么关系?”

晓芳轻轻拢了拢头发,这才淡淡的说到:“老林子的危险很多啊,你们防得野兽,防得山精鬼怪,但能防得了各种虫子吗?你们也不是有经验的猎户或者挖药人,采参人…………还有就是我的本命蛊还是一只幼蛊,培养是不易的,需要的材料也是极多,东北老林子里物产丰富,我也好去寻得一些。”

“那好,太应该了,就是,该去!”我太高兴了,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总是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晓芳必须去。

我珍惜和晓芳在一起的每一秒!哪怕是在危险的环境中,我也想要和晓芳在一起,当然,我也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

不过,我的这个样子也太不加掩饰了,惹得晓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最爱看她的笑容,干净明媚的动人,终于是忍不住轻轻的抱住了晓芳。

晓芳的身体微微一颤,轻声说到:“道良,有些过了。”

“不,别动,就今晚,让我抱一会儿。”我把头埋在晓芳的发间,压抑的太久,也只有一个拥抱才能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终究,晓芳还是没用动,轻轻的靠着我,任由我抱着。

天空,月色如水……

解决了艾琳的事情,我就要离开月堰苗寨,我和晓芳约好,我一旦要出发去东北老林子,我会事先来这里接她,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都是去鬼市留下的事情。

我以为会很快,但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我的计划中,事情当然要由易入难,我准备先去解决那老婆婆说的后人的风水问题,接着再去办那个骷髅官儿后人的传承问题……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回家一次,想家人了,况且刘春燕要生了。

在机场,是三胖来接的我,一些日子不见了,这小子竟然瘦了一点儿,这可是我们认识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怪异事件’,比普通人见鬼了还让人吃惊。

看见我和慧能出来,三胖立刻迎了上来,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瘦了,他倒是咋咋呼呼的说到:“三娃儿,你去tj混**了说?还带了一个痞子小弟回来?”

三胖话刚说完,那双下巴就被慧能拍了一下,三胖一愣,接着吼到:“小痞子,找打是不是?”

当然,三胖不会真的打跟在我身边的人,不过他最讨厌别人触碰他头部的任何部位,肯定是要发作一下。

那边慧能已经摘下了墨镜,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望着三胖,说到:“三胖叔叔,两年不见,一见你就要打额?”

“额……”三胖楞了,估计慧能这所谓的潮流形象,他也和我一样,一时间接受不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之后,才一把掐住了慧能的脸蛋儿,说到:“走,叔叔带你买衣服去!你这娃娃该是有多遭罪,才穿成这个样子?”

一路笑闹着走出机场,在车上我问到三胖为啥瘦了的问题,他跟我说刘春燕快生了,他亲自照顾,肯定会瘦啊!

“孩子的事儿重要,别人照顾我也不放心,最近连公司我都是交给两个副总打理的,只要重要的决定才来通知我。”三胖喋喋不休的跟我幸福的‘诉苦’。

“那么多年了,你和刘春燕感情还是一样的好。”也不知道三胖这种幸福,我何时才会有,所以我忍不住感慨的说了一句。

“切,你说那些!我和你的感情那么多年还不是一样的好!你看,我公司的事儿都可以暂时放下,但你回来了,我肯定是要来接的。”三胖一边开车一边说到。

“等下,你把我送到家就可以了,然后赶紧去照顾兄弟媳妇儿,我先开车去看一下我爸妈,陪他们两天,再陪着你等你儿子出生。”我靠在椅背上说到。

“要得,你也是该去看一下叔叔阿姨了。”说话间,三胖一边开始一边从衣兜里摸了一叠钱出来,说到:“给叔叔阿姨买点儿东西去,表示一下我的心意,我最近是忙,没法亲自买,亲自去。”

我也不矫情,直接收了那钱,我和三胖的关系到了现在,就是如此,每次见他爸妈我也会如此表示,这不是人情来往,纯粹是对双方父母的关心。

三胖孩子出生,我爸妈肯定是会去的,三胖还告诉我,那天,雨和晓芬也来,这小子早把他老婆的预产期到处去宣传了一次!

至于带慧能买衣服,三胖显然是没那空的,只好用人民币来表示,最终那些人民币化成了慧能身上穿的所谓的‘古惑仔’衣服。

对这些有着各种金属的衣服我更欣赏无能,随这小子去吧,在觉远的影响下,这小子的审美能正常吗?

由于是要去见我爸妈,慧能这小子倒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的换了一套乖乖衣服,跟我一起上路了,这倒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在外面和雨‘崔健范儿’,师父回来了,我还是得赶紧换一身好学生衣服。

那些年应该很久远了吧,那个时候在四合院喝茶等我的师父,却还是那么清晰。

在去之前,我联系了爸妈,他们又回我们曾经的小村去住了,每年夏天都是如此,他们会回去住,只说城市太喧嚣,夏天太热,他们也受不了空调的味儿。

是啊,这生活到底是越来越好了?还是越来越自我折磨了?各种灯红酒绿的享受难道真能比过青山绿水的自然?这个恐怕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类的选择问题。

到了熟悉的小村,已经是星光漫天,这么些年过去,这个曾经封闭的小村变化更大了。

修了整齐的水泥路,那些小楼也由国家出资,外观变得整齐,倒是那些山间田野变化真的不大,看着这个小村,我尽量不让自己感伤,因为怕想起师父,爸妈每年来消暑,我都是不来的,这次因为要长久的外出,我是必须要来……

得知我要回来的消息,我爸妈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现在连这里都有车站了,远远的我就望见爸妈的身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动,这么多年,这种感动我一直不曾遗忘。

把车停在爸妈跟前,我和慧能赶紧下了车,日子好了,我妈现在倒是胖了很多,一声穿着还颇为时尚,就是一个洋气的老太太,时光如水,转眼我32岁了,我妈也快60了。

我一下车,我妈就迎了过来,使劲的抱了抱我,笑得开心:“我大儿子回来了。”

抱完我,她又去抱了抱慧能,但也不忘掐一掐慧能的脸,笑眯眯的说到:“慧能,靓仔啊。”

慧能一听这个就乐了,我爸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不满的嘟囔着:“这个老太婆,啥东西啊,看个香港电视剧,一天到晚就说些乱七八糟的词儿,真是的,为老不尊!”

“你说啥?你敢给我再说一遍?”我妈不依不饶。

我爸‘哼’了一声,像只骄傲的公鸡,根本不理我妈,背着手转身就走了几步,但绝对也不敢再说!在平日里,他少不得就要赔笑了,不过在儿子面前嘛,绝对是要维护尊严的。

我感觉好笑,一把拉回了我爸,说到:“爸,你要去哪里?我们上车回家啊!这次我给你带了好烟好酒。”

“啥烟?我不抽中华啊,抽不惯那味儿……”

“行了,你的习惯你儿子还不知道吗?”

在家的感觉是温暖的,恰逢暑假,两个姐姐也把我的两个侄儿送到了这里,hb人有些外甥侄儿不分,其实我觉得还挺好,加个外字不亲热了。:……

这么几年过去,两个小家伙也长挺大了,到现在反倒是跟慧能亲跟我不亲,随便给我打了个招呼,拿了礼物后,俩小子就拉着慧能在别的屋嘀嘀咕咕的了。

直到我喊慧能出来吃饭,这俩家伙才放过了慧能,自己跑出去玩儿了,说是要烤玉米。

从小我就爱吃我妈做的红烧排骨,这一次饭桌上当然也少不了这个,和几样我爱吃的菜,另外还变着花样给慧能做了鸡蛋,和好吃的茄盒。

我和慧能都吃的很香,就是想着要吃家里的饭,我和慧能在路上都故意没吃东西。

我妈还是老习惯,我在吃饭的时候不停的给我和慧能夹菜,我爸就在旁边,一会儿就把酒**子摸出来了,在我妈的吵吵嚷嚷下,打着陪儿子喝两杯的借口,乐呵呵的给我和他各倒了一杯酒。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温馨,我妈和我拉着家常,说着说着她就说到:“三娃,你要不要上山去看看啊?我和你爸每年来都要上山去打扫一番呢,顺便拜祭拜祭你师叔师姑啥的。”

我一愣,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一股刺痛,都这样了吗?荒凉到要我爸妈去打扫了?曾经我也离开过竹林小筑,但事实上,我知道我们还会回去,或者有师父的地方就是竹林小筑,但如今……我不敢回去,因为这个每年李师叔的忌日,我都是自己在家拜祭,不单是我,我们这一脉都特别怕去那个地方,回忆太伤。

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放下了筷子,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流过喉咙,胸腹一下子泛起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好歹压抑住了一些心痛。

不只是我,连慧能吃东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啪’的一声,我爸放下酒杯,重重的一拍桌子,吼到:“老太婆,你提啥不好,你提这个?儿子才回来,你就不能说点儿高兴的。”

平日里,我爸哪里敢这样吼我妈,我妈也哪里能任他这样吼,可这次我爸一吼,我妈竟然讪讪的不敢说话,估计她也觉得自己多嘴了。

我给慧能使了一个眼色,赶紧装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对爸妈说到:“好了,爸,我不难过的,我刚才愣了一下,就是觉得自己太不尽本分了,竟然要麻烦你们去打扫。”

“就是,就是,额也不乖咧。”慧能在旁边帮腔到。

我妈的脸色这才好看点儿,赶紧说到:“唉哟,这就好,我还以为我这老太婆说错话了呢。”

“什么老太婆,我妈是美女,不是老太婆。”我赶紧转移话题,逗妈开心。

“什么美女,都这么老了,尽是瞎说。”我妈嘴上怪着我,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

“就是美女,妈,我走了那么多城市,就没见过哪个老太太比你漂亮,真的。”

“哼哼,美女……”我爸在旁边表示‘不屑’,当然又挨我妈骂了。

但气氛总算又再次回复了温馨。

我在村子里呆了五天,每一天都尽量的陪着爸妈,虽然每天面对熟悉的景色总是会勾引很多回忆,但温暖的亲情总能给我以抚慰,我的内心是安宁的。

慧能也很开心,因为这山野田间才是孩子们的天地,比起来公园啊,游乐园什么的一点儿都不差,他带着我两个侄儿玩的不亦乐乎,由此证明,这小子绝对不是早熟那一类的人,18岁的大孩子了,虽然读书读的晚,但好歹明年也要高考了,没见过他这样还要上树掏蛋,下河捞鱼的。

五天以后,临近刘春燕孩子的预产期了,我带着爸妈一起去三胖所在的城市,两个侄儿不肯离开这村子,因为和村子里的孩子们混熟了,倒也没事儿,爸妈反正也去不了几天,就干脆把俩侄儿拜托给邻居。

虽然时代已经让人们之间变得越来越冷漠,但是这些老乡亲的情分总是还在的,也是值得让人放心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就接到了三胖的电话,在电话里他声音都有点儿发抖,他对我说到:“春燕今天就要生了,就是今天啊,已经被推进去了,推进去了……三娃儿,我真的,我真的好紧张啊。”

“今天吗?”我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心中也是激动,这是我的人生中第一次迎接一个新的生命,还是我好兄弟的孩子,也算我的半个孩子,我几乎也是在电话里激动的大喊:“我快到了,今天一大早就出发呢,快到了,要等我啊。”

“我日,这生孩子的事儿咋等?难道给医生说,叫我媳妇儿憋着,等你来了再生?”三胖都被气笑了。

在电话的旁边也有笑声,我听到了雨啊,晓芬啊的声音。

我爸妈也在车后面笑我傻,连我自己都有些脸红,对三胖说到:“那就别嗦了,我估计还有1个小时就到,赶紧挂了,我开快点儿。”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忍不住的就把车开快了一点儿,在这32年的生命中,我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是就是没有面对过新生,我两个侄儿的出生也被我生生的错过,这一次我是不肯再错过,因为有什么感动能比过生命带来的感动。

车子行驶的有些快,一向担心我开快车的妈妈这次竟然难得的没有抱怨,只是俩老人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我妈更是说了一句:“三胖生孩子咯,我是高兴啊,可是你啥时候让我抱孙子啊?”

我默然了,我不敢接话,说实话我比谁都想让爸妈抱孙子,可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和一个不爱的女子去生一个孩子,我有时也会幻想如果我和晓芳有一个孩子,那样的幸福只是想一下,嘴角都会挂起笑容,可是很快就会被现实击碎这样的想法,到最后干脆就是不敢想。

但是面对父母,有一天我会妥协吗?我不知道……人生,难以两全的事情太多,换一句话来说,我又怎么舍得父母抱憾终生?

可我又怎么能负了我的爱情?

这样的事情想来太过心烦,我皱起了眉头,在开车的中途,就摸出了一支烟来点上,我是我妈的儿子,我真的烦躁了,她怎么看不出来,她没说话了,连同我爸也是半句没说。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那是一种多么渴望又多么失望的眼神啊,我的心又狠狠的痛了一下。

再说我立志追寻师父的脚步,我有资格要个孩子吗?

随着车子的行驶,我还是渐渐忘却了这件事情,我们连家都没有回一趟,就匆忙赶到了刘春燕待产的医院,问清楚了三胖所在的地方,我让慧能带着我爸妈,我几乎是一路小跑上去的。

一去到那里,就看见三胖焦急的走来走去的身影,雨懒洋洋的靠在墙上,不过时不时的看手表的样子出卖了他还是很在意,至于晓芬算是最淡定的一个,只是目光盯着手术室,连我来了,都没有看见。

其他还有三胖的几个朋友,我都认识,倒是他们先看见了我。

这让我不得不感慨,三胖这小子那么爱热闹,连媳妇儿生孩子都叫那么多人。

三胖的朋友先招呼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三胖的父母风风火火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手上拿着一些婴儿的必需品,一边跑三胖的妈妈还一边说:“看我高兴的,连一些东西都忘了带。”

在这时,我爸妈连同慧能也到了。

一番寒暄招呼以后,大家都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三胖在我旁边,跟我念叨着:“就是你,让我媳妇儿等你,这不憋住了?”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这个时候就不和这个要当爸爸的家伙斗嘴了。

雨过来揽住我们俩,说到:“没说的,道明哥给取名字,我们当干爹,给小家伙的礼物可不能少。”

晓芬也走了过来,刚想说话,三胖就对晓芬说到:“晓芬丫头,我警告你啊,别送我孩子一只蜘蛛啥的。”

晓芬没好气的说到:“我还想安慰你两句别急来着,你倒挤兑起我来了,我绝对不会送我干女儿或者干儿子这个的,送你一只蜘蛛好了。”

“可别,我脆弱,心脏承受不起。”三胖说完,我们一阵大笑,紧张的气氛倒是冲淡不少。

只是笑完之后,三胖有点儿想哭的说到:“我孩子真幸运,还没出生,就有那么多干爹,干妈了,那么多人疼。”

是啊,三胖可以算是我们这一群人当中,最早有孩子的人了。

也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啼哭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每个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诞生生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动,三胖哭了,晓芬也流泪了,连我和雨的眼圈都红了。

往日的各种冒险岁月挤入脑海,那时我们都还小,都还年轻,如今我们竟然一起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

新的……生命!

三胖的孩子是一个女儿,由于大多数时候是在婴儿室,我们能见到她的机会不多,不过这并没有消减我们对她一丝一毫的喜欢,这是一个小胖丫头,生出来就有八斤,皮肤白白嫩嫩像三胖,眼睛大大的像刘春燕,可以说是集合了父母的有点儿,可爱之极。

因为我有事情缠身,不可能在这里多呆,一个星期以后,我就要离开了,留给三胖女儿的礼物是一块底子极好的,温养了多年了灵玉,只愿小家伙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但是新生的婴儿还不适合戴玉,因为自身的气场还没形成,而灵玉的正面气场虽然温和,也不是新生婴儿能承受的,婴儿比较适合的应该是有机宝石。

在机场,三胖和雨送我,晓芬这丫头太喜欢小胖丫,就留在了医院陪刘春燕。

“三胖,孩子三岁以后,最好是五岁以后,再把玉给她带上,平日里用红绸裹了,用个盒子收起来,最好收在采光好的屋子里,知道了吗?”上飞机之前,我嘱咐着三胖。

“好了,好了,你都啰嗦了八百遍了。”三胖揽着我的肩膀说到。

雨在旁边,懒洋洋的又是哀嚎了一声:“我想要个大儿子,我想要个大儿子啊……”

“你小子是不是嫌弃我家丫头?你小子重男轻女!”三胖可不依了,初为人父的他可敏感。

“得了,我哪能嫌弃我干女儿,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爷爷老封建啊,生个儿子,一劳永逸啊。”雨摇头晃脑的说到。

说到这里,三胖有些感慨,对我和雨说到:“你们也知道,我和我媳妇儿结婚的晚,当年吧,我心疼她,想着过了三十,生孩子危险,不然不生我也疼她一辈子呗。可是,当我媳妇儿偶然怀孕以后,我那心情啊……特别是看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守着孩子出生……我反正也不好形容,我就是想给你们俩家伙说,要个孩子吧。”

雨打了个‘哈哈’,然后伸出一只手来,说到;“三年,再过三年,我就找个女孩子生孩子去吧。”

我懂雨的意思,他的家庭压力更大,而且他是独子,他只能再等晓芬三年,如果三年后,晓芬还是和他没结果,他也就耗不起了。

至于我,干脆沉默,我无话可说。

好在这两个人是我最铁的兄弟,不用解释什么,很干脆的换了个话题,把这件事情遮掩了过去。

——……——

老婆婆的家人是hn的一个县城的人,飞机不可能直奔那里,所以当我坐着客车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没有贸然按照老婆婆给我的地址找上门去,而是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了,要做风水局,我自当尽心,要尽心自然在这个县城多走走。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开始绕着这个县城慢慢的走,这个小城说是县城,但比起一些繁华的县城还有一定的差距。

关于风水,很多人都有个误会,认为是屋子的格局啊,屋内的摆设啊作用很关键。

其实这个看法是错误的,屋子的格局和摆设是对风水有一定的影响,但这影响其实不算大,因为这属于内局,对风水影响大的永远都是外局,什么是外局,那是指的居住的周围的环境……

给老婆婆家后人尽心做一个风水之局,重点就是尽心,哪怕我自己贴钱也要在所不惜,才算完成了老婆婆的愿望,所以这考察外局就是我要做的第一步。

慢慢的行走在小县城,我登上了小县城的最高建筑去观察,也爬上了小县城背后的小山顶上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心里才慢慢有了一个底。

所谓风水,藏风,聚气,得水,而其中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我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在这个小县城观察了那么久,我很惊奇的发现这个小县城外局最好的位置竟然没有人占有,后来我就释然了,因为这里在离小县城繁华的位置已经很远了,简直是边缘中的边缘。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赶紧跑到我看好的那个位置站定,闭眼轻轻的感受了我看中那个位置的风速,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藏风是指一个地方气息流动,但是太猛烈的风是绝对不行的,会吹散原本聚集起来的正面气场。

藏风和聚气要有一个微妙的平衡,如果光是聚气,没有空气的流通,聚气的气息气场总会消散,因为没有置换,就会变质!就好比一件很好的衣服你穿在身上,穿得脏了,总需要水去洗洗,流动的气息正好可以保持聚来的地气儿干净,纯净。

达到气纯,气专的地步。

而气息太猛烈的流动,气场也就聚集不起来,那么也三气(气纯,气专,气聚)中也就少了气聚。

这个微风拂面的程度正好,我很满意!

在这个位置仿佛的徘徊,观察了这个位置背后的山势起伏落点,和植被的生长情况我才算放心!其实这是在简单的观脉,我是学习了一些不算太难的阳宅知识,这样的观测已经算足够,若我师妹来,少不得就要动用各种的工具,一个罗盘是远远不行,师妹的黄布包里工具丰富,光是尺子就不下三种。

不过,那关系到点穴定位的功夫,阳宅自然不用这样,阴宅的讲究比阳宅多。

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离开了这里,心说这老太太应该是一个善鬼,让我去做一个风水局,竟然让我寻得这么一个好地方,而且,还没有被占用,这不是我的福分,应该是它累积给后代的福分。

原本,我已经做好准备,到最后只能做一个内局,如果有各种煞,再为他们想办法化解,遮挡,镇压。

观测好了位置,我自然就该上门而去,老太太的子孙就在这个县城偏西的位置住着,按照老太太给我的说法,一家八口都住在一栋三层小楼之内。

在县城住着,是不太可能拥有自己的院子的,这就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走到这栋小楼跟前,我的内心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托梦给它子孙没有,别人该不会以为我是个骗子吧。

但是这是鬼市的交易,我必须得做!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敲响了这家的大门,由于是晚饭时间,不消片刻,就有一个看着挺和善的中年妇女为我开了门,只不过看见是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外,她的神情自然狐疑了起来。

“你找谁?”那妇人问到。

“请问向小华是在这里吗?”向小华就是老太太为我的它的后人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只能先搬出来用用。

“向小华?你找我家太公啊?”那妇人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我则一头冷汗,这老太太也太顽皮了吧?竟然不和我说清楚,它的后人竟然已经是太公辈,也就是说应该是这妇人老公的爷爷了,我竟然直呼其名,挺不尊重的。

至于这妇人不可思议也可以理解,老公的爷爷,少说也八十岁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找一个老头子干啥?

虽然疑惑是疑惑,可能是我长得也不像奸邪之辈,这妇人说了一声“你等等啊”,然后就转身进屋了,她没让我进屋,不过只要是正常人,谁让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进屋啊。

站在门外,等了大概有5分钟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谁啊,谁找我?”接着,那扇虚掩的门又被打开了,我看见一个中年汉子和刚才那妇人扶着一个老爷子出来了。

这老爷子精神还算不错,说话声音也算中气十足,只不过见到了等在门外的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指着我说到:我见过你!”

见过我?我眉头微皱。

那老爷子竟然挣脱了两个人的搀扶,自己拄着个拐棍,走上前来,绕着我看了很久,才喃喃的说到:“难道真不是一个梦?这世间还有这事儿?”

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老爷子见过我,完全是那老太太搞的事儿,这种事情不用具体的描述我的样子,根本不像书里写的那样,在梦里,会有人跟你说,你会见到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子。

要知道记忆包含在灵魂力中,托梦当然是有能力把记忆中一些信息托付。

面对老爷子这样的反应,我也不想太吓他,毕竟对普通人把事情扯‘玄’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我笑眯眯的开口说到:“老爷子,别开玩笑了,你肯定没见过我。我来这里,是受师父所托,给你家看风水的。”

“你师父是谁?”老爷子面露疑惑,不过我说起看风水的时候,这老爷子眉毛一扬,明显是有些事情在心里有了触动。

“我师父你不必知道是谁,只是他说对你家有一段缘分未了,要我来为你们做一个风水。”我开口说到,其实也不是我想说谎,这其中太具体的东西是不能透露的,说的含糊不清一点,一切都说是缘分也就对了。

本身,这也是缘分不是吗?

“是了,是了,不该多问,快请进,快请进啊!”老爷子忽然就激动了,把我请进了屋子。

我估计是老爷子的梦里,那老太太吩咐过不准多问的原因吧,毕竟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也容不得这个老爷子不信。

老爷子叫我进去,他的子孙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有半分意见,看来这老爷子还挺有威严的。

——……——

大厅中,饭桌子上,老爷子的所有家人都在。

包括老爷子的儿子和儿媳妇儿,孙子,孙媳妇儿,还有他的孙女,孙女婿,最后就是他的重外孙,之所以这样说,是那小孩儿叫了一声父母。

只是这样简单的,我就把这个家庭人员的分布情况判断出来了。

坐在饭桌上,老爷子招呼我吃饭,或许是这hn家常菜,对我确实很有吸引力,我也老实不客气,拿起筷子还真的吃了起来。

见我不客气,老爷子反而很高兴,一般人客气了,就是端着架子了,会有要求的,真心帮忙的可能性也就小了,这向老爷子活了那么大的岁数,也算是个人精,这点儿怎么可能看不懂?

酒足饭饱,老爷子叫家人泡了茶招呼我,闲话一番家常以后,他终于脸色有些犹豫,更多的是有些难堪的说到:“小师傅,其实呢,我很感谢你来帮我看风水,我也不知道这个风水的作用有多大,我也不求大富大贵,但是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全家四代都挤在这三层小楼里,这第三层还是临时加盖上去的,现在的情况么,也就只能图个温饱”

说着向老爷子停顿了一下,其实这些情况我早就看在眼里,这个家里的家具摆设都很少,连墙都没有粉刷。

这绝对是低于这个县城大多数人生活水准的,他倒也没有撒谎骗我。

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的确能提升一些人的运势,就比如你命里带的好东西,能给你放大一些,你命里带的不好的东西,能把负面影响给你减少一些,在这方面,阴宅比阳宅的影响力又要大一些。

老爷子这一番话,我明白他的意思,想利用风水,弄个财运较顺。

我点头,没有发表具体的意见,示意老爷子接着说,这时老爷子就不是难堪了,而是难过了,他说到:“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呢,我今天已经90岁了,知道吗?可是我是快三十岁才得到我儿子,还是独子,你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是不可思议的!而我儿子也是二十**岁才有了我孙女,过了两年,才有了我孙子,哎当年生我孙子的时候,我儿媳妇差点死掉,有个算命先生说是我儿媳妇命硬才逃脱啊也才该我有了一个孙子,可是你看我孙子这都三十好几了,还没一个孩子,我孙媳妇儿莫名其妙流产两次了,我觉得我家人丁不旺啊,我”

“老爷子,我大概也是明白了你的意思,其实按你所说,你们其实也不是命中不带丁,而是由于各种各样的情况,导致添丁不顺,这个风水确实能改变一些,但是你有决心吗?”我对老爷子说到。

“什么决心?”老爷子不明白。

“唔”我摸了摸下巴,对老爷子说到:“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家人要相信我。”

这也怪不得我要这样说,跟个真正的神棍似的,毕竟莫名其妙让人搬家什么的,这必须有些说服力吧?好在那个梦是我最大的依仗。

“哼”老爷子拐杖重重一顿,说到:“我信你,我的家人哪个敢说半个不字?我相信你的,小师傅!”

这老爷子是该命里长寿吧,90岁,耳不聋,脑不傻,说话还中气十足!偏偏性格却不是什么平和的性子,而是那种霸气,火爆的脾气,这让我只能总结为命里该这老爷子长寿。

老爷子一发话,他的子子孙孙都不敢说半个不字,包括那个看起来还在上小学的重孙子也不敢调皮,真是有威严。

我微笑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爷子又发话了,他说到:“一群没用的东西,这层小楼,还得靠我大半辈子赚得钱,你们连给自己的窝都准备不好,丢人!”

我赶紧咳嗽了两声,毕竟家丑不外扬,对着我这个外人说这个,算咋回事儿啊?

果然,这番话一说,他那一群子子孙孙,个个低头不语,表情都有些讪讪的,而那老爷子大手一挥说到:“小师傅不必介意,你给我家做风水,总得了解我家的情况吧。”

我不想就这个话题和老爷子纠缠,干脆站了起来对老爷子说到:“老爷子,如果可以,你们明天随我去一个地方吧,到时候我们再具体谈风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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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站定在我选定的那个地方,此时向老爷子一家人正莫名其妙的望着我,等待我给他们解释。

因为我太直接,带他们来这个地方以后,就莫名其妙的要他们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在这个他们看来偏僻的地方修建房子,一般人确实是难以接受的。

但是风水这个东西解释起来太复杂,我只能简单的对他们解释到:“风水有很多说法,有的是大方向,有的是细枝末节,但老爷子,你们要搞清楚一个重点就是,真正的好风水,要先选外局,再布内局,外局对运势的影响比内局重要多了!”

“我给你们说一个简单的四灵知识吧,以我站的这个方位,就是我昨天问了你们家家人的生辰八字以后,发现没有特别的忌讳以后,决定的房屋朝向,和我最初设定的一样。”

“什么是四灵?简单的说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按照我们古老的传统定位,玄武为后,朱雀在前,青龙在左,白虎为右!这四灵是风水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布置办法,不仅应用于外局,也运用于内局。”我尽量耐心的对向老爷子一家人解释着。

“向老爷子也知道简单的风水知识,是在路上我告诉你的,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藏风是内里自有气息流动,却避外界风之干扰,这里在藏风上达到了很好的条件,而这得水呢,如果条件允许,可以人为,在这里”我来到一块平坦的平地,对向老爷子说到:“在这里,可以挖一个池塘。”

“还要挖个池塘,那么大的工程?占那么大的地儿,我们家没那个钱啊!”说话的是向老爷子的孙子,他的担心也是他们家的实情。

我望着他说到:“钱的问题你先摆在一边,这个地方必须挖一个池塘,如果你想家吉,而财不散,这里会正是你们家明堂所对的地方,也就是朱雀位!”

“明堂是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