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生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总是很疼痛的,所以肖大少爷才会那么‘沉痛’的跟我说,对自己狠点儿
一路上爬,一路破阵,这盘蛇渐迷阵于我来说,几乎就等同于没有,这倒让我轻松了不少,小时候爬树的底子还在,这么高的石柱也拦不住我,很快,我就到了柱子的顶端
而水面,依然是一片黑沉的安静。
石柱的顶端是一个方圆一米左右的平台,很是接近洞顶的缝隙,月光照在平台之上,那一捧散发着微微荧光的紫色植物随着洞顶微弱的风轻轻的摆动。
我不想承认我有稍许的恐高症,站在几十米高的石柱之上,顶端又是那么的狭窄,让我心里发紧,尽量不往下看,我缓慢的蹲了下来,肖道勇的电筒光芒此刻已经不能完全的照到这里,不过借着月光,这里的一切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场解开老村长心结的幻梦我不会忘记,而梦中看见的紫色植物我也不会忘记,直至今日,它的每一个细节还异常清晰的呈现在我的脑海里,在看见这石柱顶端的紫色植物那一刻,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一捧紫色的植物和河底的那一捧有一点细微的区别。
区别就在于这一捧紫色植物的边缘几处竟然结有怪异的果实,这果实不大,大概就是我大拇指的大小,呈圆形,紫色的外皮夹着一种异样的红色,看起来颇为不协调。
应该是同一种植物吧,区别只是有没有结果,我在这捧紫色植物的边缘,看见了几根枯萎的叶片,还有那结果时特有的茎干,难道
我脑中想象出了一副画面,紫色植物结果了,成熟了,果实附近的枝叶枯萎,然后果实掉落进潭水之中,接着,被水里的生物吃掉
如果是这样的话,天堂池里的水怪形成怕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这种植物的功效,我也有了一定的认识,想想死去的老村长脸上的新肉与烂掉的肉吧,再想想水怪那庞大的身躯!
这种植物应该能疯狂的促进细胞的分裂,但人和动物毕竟有区别,它把人早就成了僵尸一般的存在,却把动物造就成了怪物。
这植物就是一种诱惑,它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可是这种来自于‘魔鬼’的诱惑,我实在是无福消受,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后,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决定要把这紫色的植物连根拔起!
我的动作不快,我很小心,我不留让这植物留下一点点根须,到时候春风吹又生,毕竟我不知道它的生存能力如何。
我忘记了我是处在石柱的顶端,一心一意的做着这件事,连时间也忘记了,直到肖道勇在下面吼到:“李道良,你这家伙在上面干嘛?快半个小时了。”
我才反应过来,抱歉的冲着肖道勇一笑,喊到:“就快好了。”但因为说话,小小的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差点打滑,我用手支撑了一下,却一不小心压碎了一颗果实。
原本这只是小事,可下一刻一股异样的香味却莫名的飘散开来了,那是一种浓厚的果香加上一种奇特的,我说不出来的香味,不停的刺激着我的鼻子,这种香味带给人的不是嗅觉上的享受,而是一种强烈的饥饿的刺激,和味蕾的极度活跃。
我不停的咽着口水,手掌上那个被压得破碎的果实,在我眼中无疑于极其丰盛的大餐,而我是那么的饿,我下意识的就捻起了那个果实,就想往嘴里送。
“我日,道良,你带了香水下来摔碎了啊,这洞里怎么这么香?我发现我饿了,你这是啥牌子的香水啊,还有这种功效?”肖道勇的声音咋咋呼呼的传来,却一下子让只想疯狂吞掉果实的我瞬间清醒过来。
一下子冷汗就布满了我的额头,我没想到这果实竟然有这样的‘诱惑’,连我的灵魂深处的意志都可以动摇,太厉害!如果我吞下去的话
我来不及给肖道勇解释什么,说了一句:“下来再说。”然后在心里默念静心口诀,牢牢的抓住那捧紫色的植物,就开始沿着石柱往下爬。
这样的植物,不是把它扯掉就算了,火能焚尽万物,必须带出去,用火来解决它。
下来比上去要稍微的轻松一点,我下行的速度也很快,心中那股子危机感挥之不去,我不想在这个洞中过多的耽误,只想快点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后出去。
十分钟不到,我就已经爬到了石柱的下端,离水面只有3米不到的距离,望着黑沉沉的水面,我的身上莫名就起了一窜儿鸡皮疙瘩,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收拢双脚,从石柱上一跃下水。
这样借助脚的登力,我可以跃远一些,也就少在水里呆一些时候。
‘哗啦’一声,水波荡漾开来,我尽量放空自己的脑子,什么都不想,逮着紫色植物,奋力的朝着岸边划去。
希望可以平安无事吧,希望可以但只是入水了一分钟不到,我的心就被那种强烈的紧张感和危机感牢牢的抓住了,我情不自禁的就在水中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快忘记了划水的动作。
这种强烈的危机感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思维和心志,这是我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泡在冰冷的水中,我都害怕到出冷汗了,我紧咬着牙,还是奋力的向前,此刻那并不遥远的岸边已经变成了我眼中的天堂。
肖道勇老神在在的坐在岸边等着我,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可我在水中却几乎已经快绝望了,岸边的人也许感觉不到,可我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这水在异样的波动,来自水下。
此刻,我还能做什么?我有些绝然的一笑,然后奋力把手中的紫色植物抛到了岸边,就落在了肖道勇身后不远处。
肖道勇猛的站了起来,那样子也变得有些惊疑不定,有些神经质的望着我喊到:“道良,你干嘛?”
呵,他毕竟也是山字脉的传人,如果灵觉不出色,也不可能被他的姥爷重点培养,肖道勇怕是也感觉到了危险。
可我能说什么?我一边努力的朝前游着,一边大喊到:“不要碰那个植物的果实,如果诱惑到你了,念静心口诀,然后这个植物用火毁去。”
“m的,道良,快”肖道勇忽然明白了过来,冲着我大喊了起来,可是他只喊了一声,眼中就流露出了一丝绝然的情绪,然后忽然开始掐诀踏罡起来,可是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只能奋力的朝前划着,但是在下一刻,整个水潭那种奇异的波动已经消失了,一切变得安静起来。
可那一刻,我却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起立了,接着,一声来自水面下的巨响忽然传到了我的耳中,就像整个水潭都破碎了一般。
‘哗’,我感觉到了身后那惊人的气势,快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此刻唯一的反应就是麻木的转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身影,散发着浓烈的奇异的腥气,一双比牛眼巨大许多的冰冷双眼此刻就冷冷的盯着我。
它是个什么玩意儿?是条蛇吗?这就是毒蛇典型的进攻方式,竖立起身子,准备进攻敌人,可是它又不是一条蛇吧,蛇的背上怎么可能有长长的背鳍,不然它就是条‘带鱼’?
我已经没心思去光棍了,带鱼是不可能有这种带着紫色条纹,奇异色彩的鳞片的,这是典型的蛇鳞,可是它还有和那天堂池水怪一样的瘦弱前肢肢,和龙爪是不同的,它伸出来的前肢就像两条枯枝,看起来无力,却分外的狰狞!
我愣在那里,我想我完蛋了,这样的怪物要怎么对付?
而我还来不及多想,那怪物身子一动,带起巨大的水花,一下子把我推得老远,然后又开始下沉
我的头在那一刻,都被巨大的水花打到,然后忽然的下沉,整个意识都模糊了一瞬,潭水在那一刻不停的灌进我的鼻子和口腔,一下子呛到了我,又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水的浮力又把我拖出水面,我很惊奇,这个怪物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攻我,但是浮出水面的一刹那,我却更加的恐惧了。
我看见那个怪物疯狂的朝着石柱爬去,那恐怖的大半个身体都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是一条巨蛇,不,巨带鱼?!也不是,由于它露出了大半个身体,我清楚的通过肖道勇随手放在地上的手电看见它的身体某一些地方是腐烂的,露出了些许森白的骨头与新鲜的红肉,夹杂在一起,只是一瞬间,我就想起了某一个存在——老村长!
这样的紫色植物,不管是果实还是叶片,果然都不是这世界的生物能承受的。
我能说它是僵尸动物吗?我觉得这个形容词真的太过于诡异了,这一秒过后,我脑子里的念头纷乱,下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应该跑,刚才莫名其妙的水流让我离岸边已经不远了。
可是,我又不敢跑,我不敢背对着这样一只怪物,如果是那样,我更没有活命的机会!
怪物在此时已经爬上了石柱顶端,估计看见那空荡荡的平台,已经深深的刺激到了它,一声难听的也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声音传遍了整个洞穴!
下一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那怪物的动作,快若闪电?还是什么?只是我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经扑到了水中,这样的动作和那时候老村长的动作是何其的相似,如果孙林强在这里,是不是有办法控制它一下?
我的脑子只来得及翻转出这个念头,就看见怪物已经杵在了我的跟前,跟刚才一样的姿势,直立着身子,冰冷的看着我,下一刻,我看见它就张开大口,朝我狠狠的咬来!
我日,起码应该谈判一下再动手的嘛,怎么一点儿前戏都没有,在那一瞬间,我完全是凭借本能的朝着旁边躲闪了一下,结果幸运的是,我就被那荡起的水花,推开了一点儿距离。
可是不容我喘息,庆幸一下自己在如今快的动作下都能劫后余生的欣喜,接着,我就感觉我的身子一紧,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这个怪物狠狠的勒住了,然后朝着水中拖去。
我无法形容勒住我的这股巨力,我耳朵里传来骨头的咔咔声,全身的痛苦都可以暂时扔到一边儿,主要是那要窒息的感觉,一下子就包裹了我。
我舌尖死死的顶着上颚,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几十年来修行的那一口内息此刻在丹田鼓胀开来,继而支支撑着我的身体,用力气抗拒着这怪物的绞杀,让我不至于在这一瞬间被它搅碎。
而这怪物是毫不犹豫的拖着我往深水下潜去,而它勒住我身体的身体也越发的用劲儿,我感觉是几圈越收越紧的钢圈勒住了我,我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
几十年练气,我远远没到龟息的程度,但在水下我坚持的时间能比正常人长一些,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我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我要怎么办?
我庆幸我此刻还能保持清醒,因为人在危急到极点的时候,大脑能产生一种异样的保护功能,让人晕过去,所有被巨大的蟒蛇吞噬的人类,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自己主动的钻进蟒蛇的嘴里,也没有活命的可能,在被吞的过程中会晕过去的。
在水中无法呼吸的环境下,在危险的绞杀中,我还能保持清醒,要感谢我师父从小对我心性坚定的严格打磨,可痛苦也是来自于这种清醒,我能感觉到全身骨骼肌肉的发酸,更让人绝望的时,我睁开眼睛,在一片迷茫中看见很深的水下,又出现了两双灯泡一样的眼睛!
m的!这个水潭是怪物窝吗?我牙齿紧咬,在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办?一只已经要弄死我了,何况下面还有两只,看样子,它们在飞快的上浮。
这时候,来自于肖道勇的援手终于到了,在迷糊中,我感觉到水中起了一丝来自鬼物的特有的阴冷的气息,洞开天眼,我看见一只鬼头朝着那怪物扑去,下一刻就扑进了怪物的脑袋!
这无疑是最聪明的做法,这种身体强悍的怪物,没办法攻击它的身体,也就只有通过这种手段攻击一下它的灵魂,我们没有能力在这种环境下杀死它,但只要能拖延一下时间,我们就有活命的可能!
果然,鬼头扑进了怪物的脑袋,那只怪物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本正在加紧勒住我的身体也不动了,我看见那怪物原本冰冷的双眼,变得疯狂而迷乱起来,显然正在进行某种斗争。
它是不可能进化成老村长那样灵魂也逆天的怪物的,只因为它不是万物之灵,可让我郁闷的是,它也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打算,而在深处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家伙,不要命般的往上赶。
既然如此的话,我咬紧了牙齿,丹田里的一口气息在快速的聚集,然后按照特殊的行气方式,一股力量冲上了咽喉,在要爆发到极限的时刻,我忽然开口,大喝了一声:“放开!”
我从来没有如此不遗余力的施展过道家的‘声’功,蕴含无上的威压意志,声波中夹杂着自己的内气和灵魂力,只是喊出了这一声,我大脑就陷入了0……1秒的空白之中,那是那一瞬间,自己也不能承受的表现。
我猛地一咬舌尖,舌尖的剧痛让我马上的清醒了过来,而那怪物的眼睛一下子失了神,竟然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身子就开始软弱无力的放开我,长长的展开,莫名的向下沉去。
是的,我也只是取巧罢了,趁它在和鬼头纠缠的时候,用‘声’功攻击了它的灵魂,可是在有如此强悍的身体保护下,灵魂就算受损,也不会有多严重的损伤,它只是陷入了短暂的失去意识罢了。
但此刻,我还不逃就是纯粹的傻缺了,我顾不上自己还在剧痛的身体,拼命的向上浮去,然后一下子冲出了水面!
“道良,我就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你再不出来我就准备跳下去了。”肖道勇趴在岸边大喊,显然我刚才在和巨蛇纠缠的时候,他放出了鬼头之后,就这么趴在岸边等待着。
我心中一暖,冒着这样大的危险跳下去,是有多少人能为朋友做到的?原来,这小子还有我不了解的一面,那就是面冷心热,一旦付出感情是极重的。
这和我何其的相似?我们从某种方面来说,的确是同根同源的一脉人啊。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发什么感慨的时刻,我只是感激的看了肖道勇一眼,然后拼命的朝着岸边游去,很幸运的是,那怪物在水潭里乱动,几次水波,已经把我推到了快接近岸边的地方,在肖道勇最后拉了我一把之后,我顺利上岸了。
在那一刻,我激动的几乎快要哭出来,就在岸边的地上,傻愣愣的趴了十几秒钟,大口的喘息,这一辈子我经历了无数的危险,可这一次真的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在怪物缠住我的一霎,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伴随着我‘吭哧’‘吭哧’的喘息声,肖道勇蹲下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到:“好了,道良,没事儿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没事了吗?我想起了怪物爬上石柱的场景,根本顾不得身体的剧痛与疲劳,一下子站起来,对肖道勇说到:“不,有事的,快跑。”
说完,我二话不说的朝着我放置手电的洞口跑去,顺便捡起了那一捧紫色的植物,肖道勇二话不说的跟着我跑,只是在跑动的过程中,他问我:“道良,还有什么事儿?”
“你没发现吗?那怪物能爬上柱子,难道它不能上岸吗?”我奔跑的速度极快,一边跑一边对肖道勇说到。
肖道勇愣了一下,然后大骂了一句:“我日!”然后停顿了一下,又说到:“道良,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废话,你要被僵尸抱了,你不臭?”我边跑边喊到,耳边的风声在呼呼的作响。
“僵尸?什”肖道勇刚想问什么,一声催命一般的破水声又从我们身后响起,我和肖道勇快要疯了!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背后那个怪物已经很近了,照这样正常跑下去,不出几秒钟我们就会被它追上。
肖道勇已经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紫色植物,由于太过慌乱,只夺走了一半,然后想也不想就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双腿叉得很快,双手枕在脑后,死死的贴在地面上。
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肖道勇对我吼到:“还啰嗦什么,照我做的做。”
我哪儿敢怠慢,赶紧异样画葫芦的照着肖道勇做得照做了,两个人都把紫色植物塞在背后,然后呈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
而此时,那只怪物也已经追赶到了我们的面前,看见我们这个样子,明显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然后莫名的围绕着我们开始转圈起来。
我对于这只怪物的这个动作很是疑惑,小声的对肖道勇说到:“你到底在搞什么?”
肖道勇也小声的回答我:“没搞什么,你说这玩意儿又像蟒蛇又像毒蛇,我觉得还特么像鱼,就是利用一下这玩意儿的习性,我赌它没有毒牙。”
没有毒牙,应该是没有的吧,如果有毒牙在水里它选择的应该就是一口咬下来毒死我,而不是用蟒蛇绞杀人那种方式了,想到这里,我小声的对肖道勇说到:“没有毒牙的吧。”
‘轰’的一声,是那只怪物陡然把脸杵到了肖道勇面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腐烂味道扑鼻而来,肖道勇差点吐了,可是他坚持一动不动,只是一张脸憋得通红,没办法和我说话了。
那怪物仿佛是在观察肖道勇,看了一会儿,仿佛觉得无趣,然后‘轰’的一下又把大脑袋转向了我,同样那股臭味飘向了我,我的一张脸一下子也憋得通红。
此时,那怪物仿佛失去了某种耐心,长大了嘴,看样子是想吞下我的脑袋,但是我的双手手掌枕着我的脑袋,死死的贴在地面,它的嘴就是张到骨折了,都不可能张那么大,能把我吞下去。
“道良,别动,无论它怎么挑衅你,挑动你,你都别动,坚持贴着地啊。”肖道勇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憋着气不能回答,只能忙不迭的点头。
这样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对持,那怪物围绕着我们打圈,显然是想要我们背后那紫色的植物,可是我们贴着地一动不动,双手抱着脑袋,双腿张开,它始终不能把我们整个吞下去。
它也想试着拱动我们的身体,可它毕竟是蛇鱼混合体,又不是猪,身体的限制和动物本能也注定了它这样做不太现实,所以,一时间它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拿它更没有办法。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以后,那只怪物在各种‘威胁’‘恐吓’用遍了都毫无办法之后,终于失去了最终的耐性,忽然而然,毫无预兆的,它就一下子俯下身去,一下子把肖道勇的一只脚吞入了嘴里。
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肖道勇却小声对我说到:“别慌,这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你现在别动,等一下,等一下再说。”
于是,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条巨蛇,顺着肖道勇的脚一直往上吞,很快就是小腿,大腿这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心理折磨,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吞,有好几次,我都快忍不住,眼睛四处望,想找一块趁手的大石头,狠狠的招呼这条巨蛇的脑袋,可是肖道勇却不停啰嗦的提醒我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掌握,虽然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但他那充满把握的语气好像他很有被蛇类型的动物吞噬的经历一般。
出于对他的信任,我终究没有乱动,只是心一下一下的收紧,终于当那只怪物吞噬肖道勇到了快大腿根的位置了,我看见肖道勇在憋气,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猛烈的动作,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是屈膝坐了起来!
‘咔嚓’一声,那只怪物的嘴一下子就被撑到了极限,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肖道勇好歹也是一个1米8以上的汉子,忽然屈膝坐起来成了一团也是很大的一团,他用膝盖紧紧抵住这只怪物的上颚,弄得那怪物是闭嘴也不行,张嘴也到了极限的极限,就如同被一根巨大的木头卡住了嘴,这下是真正的动弹不得了,没有了脑袋的支撑,它想翻滚也是做不到的。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肖道勇,这算是哪门子办法?这小子都能想的出来?肖道勇却脸上挂着眼泪,苦笑着对我说:“道良,这事儿真的不是人干的,老子都吓哭了。”
“然后要做什么?”总不能肖道勇就这样吊着这条大蛇,一动不动吧,而我也没完全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然后你还能咋办?你把紫色植物带出去,然后搬救兵来啊。要是我没力气支撑了,我就死定了。”肖道勇大声说到。
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毕竟这种怪物从本质上来说,是和老村长属于一种进化种类的,或者果实的效果比叶片差一点儿(具体我也不明白),虽然老村长吃下叶片是巧合,这玩意儿吃下果实是诱惑。但说到底也都是紫色植物的产物。
我‘哦’了一声,当即也不再啰嗦,拣起紫色植物就往外跑,但仍然不忘问了一句:“你是咋想到这办法的?”
“你去过一些丛林部落游玩,你也能知道这个办法!这就是那些丛林原始部落捕捉巨蟒的方法,他们那些家伙缺肉吃。”肖道勇哭丧着脸说到。
缺肉吃?!我想到那怪物的一身气味,打了个干呕,举步就往外走,时间已经耽误不得,再过两个小时,就绝对天亮了,而我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一个小时!
可是我没跑出两步,刚要钻进洞口的时候,忽然一阵莫名下坠的亮光却让我愣了一下,我转头,竟然看见了一支落下来的火把,这是!
我一下子瞪大的眼睛,但同时大脑也转的飞快,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至少肖道勇落在人手上,总比和一只怪物这样对持要来得好,也能保住性命,按照肖道勇背后组织的实力,说不定还能
但手上的紫色植物绝对不能落入他人的手中,肖道勇也是和我同样的想法,这二愣子甚至还兴奋一点儿,大吼到:“道良,你快跑,我看我是得救了。”
得救了,我真佩服这小子的说法!于此同时也看见了几条绳子从那个缝隙中垂落下来,几个人正在快速的下滑!
我转身就准备跑,但这时一个有些冰冷陌生嘶哑却又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李道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跑。”
是他!我的心中莫名的蔓延开一股愤怒,一些悲凉,然后慢慢的转身了。
落地的火把在洞中燃烧着,人越下来越多,转眼就下来了十几个人,十几把强力的手电把洞中照得通明,还有人在源源不绝的下来。
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手上拿着一把微冲,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着我和肖道勇,气氛紧张而冰冷。
而且这些人也表现出了强悍的素质,只是针对我和肖道勇,对于那条大蛇怪物根本就无视了。
我眼睛微眯,这些人的身份我猜不出来,他们都身穿着无明显标识的迷彩服,带着头盔,遮着脸,让我想到了一些国际上能称得上是亡命之徒的雇佣军,不要小看这些雇佣军,一些有特殊能力,又不愿意被官方研究,受制于官方的人,一般都会选择一只秘密雇佣军,只要钱够多,哪怕是普通人听起来很不靠谱的灵异任务他们也接。
这些人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在他们中间有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他包裹的是如此的严密,就连脑袋也学阿拉伯人一般一圈又一圈的用黑布缠绕起来,然后挂上了一张黑布,嗯,这是阿拉伯男女结合打扮法!
我想内心幽默一下,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沉默的对峙了几秒钟后,我忽然开口对肖道勇说到:“这家伙不是为你们阻止办事儿吗?如今是闹哪样?竟然用那么多枪指着大少爷的脑袋。”
肖道勇苦笑,说到:“原来是他,可惜他的地位比我这大少爷高出许多倍,而且背后有n多神秘势力支持,我算哪根儿葱。”
“果然论起识时务来,肖大少爷比李道良这个二愣子要看得清楚。李道良,不要废话了,把你手上的紫色植物扔过来吧,不然我真的会让人开枪的,你就算是个道士,也不是刀枪不入的吧?而在我眼里,恰好任何人的性命也比不过你手中的植物。”那个人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样,比起很多年前那憨厚沉稳的声音,已经有了巨大的区别。
我很好奇,也很悲哀,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吗?那它比起可心嫂子的命呢?比起那个没有爸爸,小名叫希希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爸爸的小男孩,不,现在应该是半大小伙子的男孩子的命呢?也重要的多吗?”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想起来了的样子,恍然大悟的说到:“对了,忘了说了,小名希希的意思就是,希望某个人快点回家。”
是的,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杨天成!
我没指望我的话能有什么效果,更是在此刻把以前那个吃汤汤粒儿落满了全身,在早晨的朝阳下,和我一板一眼的学着‘广播体操’的男子形象给压抑在了心底,我觉得我需要遗忘和彻底的放下,那封恩断义绝的断交信不就已经说明一切吗?
我这样说出来,只是觉得我不说出来我不舒服,我眼前老是浮现出可心嫂子的形象,那么多年来,那个人前乐观的女子,一个人忍受着流言蜚语,拉扯着孩子长大,是吃了多少苦?她还在苦苦盼望着眼前这个人能回去,还在孩子面前塑造着这个人的形象。
我几次见到希希,他都告诉我最崇拜他爸爸了,他爸爸在保密的地方搞科学研究。
为了这个,可心嫂子甚至一户一户的去求邻居,让他们不要让孩子知道真相,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女人所打动,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接受再到喜欢她,唯独就是她自己的丈夫铁石心肠,她始终等不回来他!
曾经的韧草还在苦苦的支撑,无奈的只是郎心如铁!
面对我的话,杨天成只是沉默,在我说完以后,洞中的气氛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那枪口对着我和肖道勇,过了半晌,杨天成才说到:“李道良,我再说最后一次,紫色植物交给我,你和肖道勇可以活。”
我无奈了,什么叫没救,眼前这个人就叫没救!我捏紧了手中的紫色植物,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什么选择,但不代表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说到:“交给你可以,先让肖道勇脱困。”
杨天成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肖道勇的面前,在他周围的人自动让人开一条路。
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要怎样让肖道勇脱困,可他的动作直接粗暴到让我吃惊,他只是伸出手来,一把就把肖道勇从那怪物的口中扯了出来,那怪物直接脱困了,刚想有什么动作,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杨天成吼了一声,伸出双手,死死的捏住了怪物上颚,脚踩在它的下颚上,怪物就这样被生生的拦住了。
肖道勇一瘸一拐的朝着我跑来,然后转身,和我同时看见了这一幕,那小子震惊的说到:“道良,你实话给我说,杨天成的真正面貌是不是就是金刚来着?”
“是不是金刚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已经不算人类的范畴了。”我看着这一幕,心中连情绪起伏都没有的说到,在道家的记载里,能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存在就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僵尸,而且是进化到很高级的僵尸。
至于如何进化的,道家有诸多记载和说法,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都让众人信服的说法!
眼前的杨天成只能让我想起老村长,我悲哀的发现,他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上次我在轿车外看到的他的异样,不是我的幻觉。
这只怪物的体型比最大的森蚺要大出一些,但是我记得在曾经一个普通的壮汉都能和一条十米左右的巨蛇徒手搏斗,在直播中生生的掐死了巨蛇,所以杨天成能阻止这只怪物也不足为奇。
“你是低级的生物,给我滚回去,否则……”在那边与怪物对峙的杨天成忽然开口,接着我们看见,杨天成吼了一声,双手用劲,‘啪’‘啪’两声,竟然捏碎了他手抓住的地方,再之后,他冷笑了一声,然后举起手来,残暴而不加思考的一下子就把手插进了怪物上颚的骨骼当中,凶狠的说到:“你滚不滚?”
怪物发出了一声最惨烈的鸣叫身,身体开始剧烈的扭动,可是杨天成巍然不动,接着又把第二只手插了进去!
“灵魂进化如此缓慢的家伙,都是低级的。”杨天成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那些素质良好,甚至看见怪物都不为所动的汉子,此刻看见杨天成残暴的一面,都纷纷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惊到了,显然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对着一只怪物如此表现优越感,然后残暴的发泄情绪。
怪物在惨叫,可杨天成却若无其事的把手拿了出来,掏出一张黑色的手绢擦了擦手,狠狠的瞪着那只怪物,那只不可一世的怪物,竟然哀鸣了一声,用比追逐我们还快的速度一下子缩回了水潭里,翻起一阵巨大的水花之后,然后消失不见……
“若不是你是一个活的样体,某些势力也在刻意隐瞒保护你的存在,你今天会死的很惨。”杨天成淡淡的说到,怪物早已不见,而且也不会接话,至于在场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机密的事情在他口中说出来,就和上街买了一件什么东西一样随意,可却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东西给我吧,李道良。”杨天成转过身来,语气平静,但是不容置疑。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紫色植物的样本,你要它来做什么?”我没有着急给他,只是随口问到。
“这样的样本当然是越多越好,我的实验需要本体的地方太多了,你这次得到这些,还不够,不够!”杨天成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不那么平静了,变得有些疯狂。
“谢谢,我不是为你专门收集所谓紫色植物的人。”我心中一下子升腾起了一股怒火,可是表面上不动声色。
“呵呵,谁说不是呢?那个柱子你不是上去了吗?”杨天成开口说到,言下之意就是这里的秘密他早已知晓,可是他却因为盘蛇渐迷阵,得不到这紫色植物。
到底还是被利用了一把啊!我感觉胸腔都快被愤怒撑爆了,可是至少现在我却毫无办法,如果师祖在,如果师父在……我忍不住软弱了。
“植物拿来吧。”杨天成毫不客气的上前一步,同时我听见了整齐划一的拉枪栓的声音,我根本没得选择,我也不会笨到不知道,就算送命了,结果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我交出了紫色植物,同时注意到站在我身前的杨天成,比我还高了大半个头,我1米82,意味着杨天成的身高已经接近2米了。
曾经,他只有1米7几,他整个人都变了。
接过紫色植物,杨天成忽然望着我,拍了拍自己,说到:“高等生命,知道吗?等我解决了一些问题之后,我就是彻底的高等生命了!接着,全人类都将前进一大步,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就不要想着阻止了,懂不懂?”
“人的进化有自己遵循的原则,你不可以逆天而行的!杨天成,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劝你,拔苗助长的结果,不是让幼苗快快长大,而是让它死掉!天道既是规则,那么所有的事物都要在规则下办事,遵循自然之道,而所谓的天道也不神奇,那是宇宙运行的法则,宇宙都是如此,莫非你还想逆天?”我开口对杨天成说到,我痛恨自己的不死心,为什么还要对他说这个,有那个必要吗?他能听得进去吗?
果然杨天成激动了,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到:“借口,这都是借口!你们道家人如何冷漠自私,难道我不知道?明明很多存在已经进入了可以入定的境界,超越了生命的法则,却敝扫自珍,不肯共享给全人类,还口口声声要遵循自然,天道,还要阻止我,通过压力害死我的老师!我呸……不过,李道良,等到有一天,全人类都进化了,我会记住你的功劳的,没有你,我不可能两次拿到这珍贵的样本,那个时候,人类纪念的丰碑上会写上我老师的名字,我的名字,也可以有你的名字。”
说这个的时候,杨天成唯一露出来的双眼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而激动的光芒,呈一种野兽般的诡异的绿色,他仰头望天,如同一个艺术家般癫狂的说到:“为了这个目标,有什么牺牲不能做呢?科技总是伴随着毁灭在进步,就如同战争不停的在促进科技!没有牺牲,怎么可能有得到?”
我悲哀的望着杨天成,我很奇怪他的理论,连一个老婆孩子都不再爱的男人,连一个真心朋友都可以舍弃的男人,他和我说他爱全世界,爱全人类,他在牺牲?
他指责我道家敝帚自珍,可是如果超越生命的路在那里,一万个人上去,九千九百九十个都会死,只有一人能成功,也要强行去做吗?那是违背生命,不尊重生命的。
而且,如何的养生修心,道家从来没有敝帚自珍,可是成功没有捷径,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哪怕放弃尘世繁华,遁入深山这一条最简单的静修之路,都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所以,指责就这样来了吗?杨天成这疯子,却想到了更极端的拔苗助长的办法。
我无言以对,说了也只是废话!所以,我对杨天成说到:“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想你不会反悔的吧?”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或许有一天,我会像面对老村长一眼的面对杨天成,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一决胜负,消弭这一切吧。
就如当初是我把他带到那个村口,从此他的人生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以后,就让我来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我转身就走,肖道勇也连忙跟上了。
而杨天成却在我身后喊到:“李道良,你是错的,你绝对是错的,有一天你会看见我成功,你会看见人类进化的强大无比,你会看见人类走出地球,走出太阳系,踏足整个宇宙,那个时候他们都不会忘记他们的英雄杨天成。”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到:“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灵魂进化缓慢的家伙,都是低级的家伙,你难道还不懂?”心灵不进化,空空追求身体的强大,这就好比光有华丽的剑鞘,里面却装着一把匕首一样可笑。
“灵魂的力量也会强大,老村长就是例子。”我此刻已经钻入了洞中,杨天成还在我身后大吼到,一如从前,我们在竹林小筑,讨论道学与科学时,会有的争论。
不同的是,我们在那时,总会发现有奇妙的共通,如今只是南辕北辙。
“是吗?我的说的灵魂,是本质心灵的干净力量,最纯净的念力全文阅读。”我用手电照着洞里,开始朝前走,已经没有回头的必要。
身后却传来杨天成骂我不可理喻的声音!没有争辩的必要了,我和他的命运交错,却是方向各朝一方的交叉线,纠缠着,心却越走越远。
回去的路很顺利,没有任何的水怪出现,天堂池也一如既往的平静,只不过此刻还是黑夜,月亮挂在天的尽头,等它落下去的时候,天总是会亮的。
一路上,我很沉默,手中只是把玩着那一支钢笔,按照师父留下的暗示,寻找蓬莱不单需要找到走蛟,也需要一些别的东西,我不相信别的东西就是指那个紫色植物,更可笑的是那紫色植物已经被莫名其妙赶到的杨天成拿走了。
见我沉默,肖道勇也没多啰嗦,只是一路上问了我好几次:“道良,杨天成怎么找来的?”
我没回答,只是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到我回答营房,换好衣服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
可是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说我要去找一下李德理,让肖道勇告诉大家水下的事情,就出门了,来到李德理和陶明柏住的营房。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刻意的让自己的火爆脾气收敛,也一直让自己不要再那么冲动,可是我也很少有今天这样的怒火,我最痛恨的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所以,达到他们住的营房的那一刻,我什么也不管,很直接也很暴力的‘澎’的一声就踢开了营房的大门,里面亮着灯,陶明柏在床上睡着,李德理坐在床边,在灯下看着一本什么书。
他吃惊的看着我踢开大门,一副爆怒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冲过去的我一把逮住了衣领,然后一下就扑到了床上,我想也不想的提起拳头就往李德理脸上‘招呼’!
可是我的手却落不下去,因为我的拳头被陶明柏的手逮住了,无论我使用多大的力气,他就是能那么稳稳的逮住我,让我哭笑不得的是,他还是那副害羞的模样,仿佛他是一只惊恐的鹌鹑,小声又胆怯的对我说到:“有话好好说。”
这时,李德理也反应过来了,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怒火,他开口说到:“李道良,就算你对组织上有什么要求,能不能好好说话?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
得,这三言两语倒成了我的错了,不过,在说话的过程中,我注意到李德理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大概意思我懂,他顾忌着陶明柏在这里。
这么一闹,我也冷静了下来,冷静却不代表我不发火,你怕陶明柏知道什么?我却偏偏不怕,拿起他放在床头的特殊电话,扔他跟前了,对他说到:“那好,我现在就有要求,给江正涛打电话,马上,必须!”
在我的心目中,李德理既然‘出卖’了我,行动是有计划的,那一定是经过了江正涛,如果江正涛不知道,也不成问题,正好当着江正涛,咱们把话说清楚,看看你李德理是什么人,竟然勾结杨天成这种疯子!
不过我也明白,这件事情多半江正涛是不知道的吧?否则李德理怎么会半夜神神秘秘的找我?而且以江正涛的身份,他是不用勾结杨天成的。
李德理拿起了电话,柔声的对陶明柏说到:“没事儿,你去睡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谈话是我的强项。”
陶明柏听话的像一个孩子,哦了一声,竟然真的乖乖上床了,李德理不等我开口,就急急的走出了房门,看来,他是真的不想陶明柏知道一些什么最新章节。
无奈之下,我也只有跟着走出了房门,一路上沉默无语,一直等到走到了那片儿小树林,我们才停下,我一脚就踹向了李德理,这火我没办法平息下来。
出人意料的,李德理有着相当灵活的身手,他竟然避开了,然后冲着我低吼到:“李道良,有什么事情,你至少要说清楚才开始打人吧?”
“是吗?那就说清楚!你竟然勾结杨天成,出卖我,利用我,这算不算说清楚了?”我也冲着李德理低吼,显然这件临时起意的事情,除了李德理和我的人知道,没别人知道,难道我会以为是我的人出卖了我吗?
“杨天成他是?你说杨天成他到了这里?”李德理的眉头紧皱,显然他一开始是在努力想杨天成是谁,到后来,他想到了。
整个神情非常的自然,一点儿都不像是在作伪,看得我冷笑连连,到现在还演戏吗?这样的人不去当演员未免太过可惜了!
可惜,此时我已经没有动手的兴趣了,很直接的说到:“你不要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今天半夜会去再探天堂池?很不幸,我在天堂池发现了一些东西,然后杨天成就突然出现,劫走了东西,或者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再或者,我们就当着江正涛的面说清楚吧。”
李德理见我这样说,反而冷静了,他望着我说到:“李道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其实是被很多圈子的势力盯上的,杨天成怎么会出现,我不知道原因,看你相不相信我吧?”
他说的时候,很真诚,我皱眉望着他,并没有表态!
李德理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然后接着说到:“是的,我于你相当于是一个陌生人,你有不相信我的理由,而整件事情又太过巧合。但我奉劝你,你可以压下疑惑,最好不要告诉江正涛什么,你别忘了,接下来还有很多路要走,很多地方要去探查,你选择和我合作,才是最好的。”
我倚着树,把握着手中的钢笔,然后又忽然递到了李德理的眼前,说到:“这是特殊物品吗?我带回来了,我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你的诚意呢?”
看见这支钢笔,李德理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极大的变化,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沉稳和平静,他伸手就想来拿这支钢笔,我却一下子收进了自己的裤兜,嘴上说到:“诚意!”
是的,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就莫名其妙让我和你合作,不是可笑了点儿吗?或者,江正涛这个人如同迷雾一般,不值得信任,可是不见得我也会信任你。
即便,我此刻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杨天成的出现与李德理无关,毕竟李德理最想要的特殊物品,杨天成根本就没有提起过。
“对不起,我不能够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个!不过,你要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杨天成的秘密资料。”李德理忽然这样对我说到。
我的胃口一下子就被调了起来,可是表面上根本不动声色,望着李德理说到:“你以为,我会感兴趣?除了我师父的行踪,我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你可以知道发生在某个年代的一件绝对机密的往事,知道杨天成的老师,你的师父的曾经,还有外面以讹传讹的事情!甚至知道紫色植物最早是怎么出现的。”李德理又恢复了平静,可是他每说出一个字,我不由自主的呼吸就会加重一分。
是的,我承认对这些我是异常的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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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掩饰什么,把钢笔随手放进了裤兜,对李德理说:“你讲,我听,听完以后,我就把钢笔给你。阅读”
李德理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好吧,那就从事件的开始讲起吧,那个沙漠下的地下洞穴”
……——
众所周知,在这世界上,有一种最可怕的蜥蜴,它现在仅存于印尼的某些小岛上,它身上流着远古的血,在经历了恐龙灭绝那个可怕的时代,它依然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它就是科莫多巨蜥!
科莫多巨蜥体长2到3米,牙齿唾液都含有腐蚀性的剧毒,它们是天生的捕食者,当然它们也同样濒临灭绝,所以才会在一个专门的小岛上保护起来。
19xx年,某研究院。
国宝级的生物学家丁春秋正在看一份传到他手上的内部资料,为这个资料,所里专门成立了一个课题研究小组,丁春秋正是带队人。
“老丁,关于这份资料你怎么看?”这是一个临时的会议,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已经阅读完手里的资料,其中性急的人已经在催促,在等着丁春秋给一个猜测性的结论。
做为国宝级的生物学家,无疑丁春秋就算是给出一个猜测,在所有人看来,也是比较靠谱的。
丁春秋没有答话,直到几分钟之后,他再一次仔仔细细的阅读完了这份资料,才放下资料说到:“地下洞穴发现科莫多巨蜥?这是哪一个不负责的科研人员给出的定论?科莫多巨蜥怎么可能生存在地下洞穴里?你们难道没有疑问吗?”
丁春秋的脸上明显有不满的神色,而在场的研究人员脸上有些尴尬,其中一个老者说到:“我们当然对于这一条是有极大的疑问的,只不过不敢轻易猜测那是一种新的生物,否则这个发现就太过惊人了。我们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沙漠中生存着很多种蜥蜴,没有一种能符合这篇资料所描述的地洞蜥蜴(简称)的特征,偏偏目击者所说的这种蜥蜴的一切特征却和科莫多巨蜥惊人的相符,所以”
丁春秋皱着眉头说到:“如果在我国发现了科莫多巨蜥,这一课题无疑是有重大意义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科莫多巨蜥在地面的时间是要远远高于在地下的时间的,它不可能不需要阳光让它僵硬的身体得以舒展,而资料上所说没人见过这种蜥蜴爬出地下洞穴,这不奇怪吗?况且在那沙漠的深处几乎没有大面积的水和树木,这根本不符合科莫多巨蜥的生存环境,你们难道觉得它已经突破了生物本能吗?”
面对丁春秋的一连窜疑问,在场的所有研究人员沉默了,丁春秋则继续说到:“科学不是固步自封,要大胆的假设,小心的论证,如果是发现了科莫多巨蜥存在于沙漠中,当然是有重大的意义,如果是我们发现了一种新的生物呢?同样也是有巨大的意义。一切的讨论都是纸上谈兵,我们既然成立了这样一个课题小组,我们就应该奔赴到第一线,亲自取得珍贵的一线资料。”
这就是丁春秋的结论。
这也就是当年一个不甚起眼的研究课题,而由它开始,在以后带来了一连窜的事件,也是人们始料未及的,它仅仅是一个开始。
……
19xx年夏。
这一年的杨天成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可年纪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天才之名,小小年纪,别的孩子还在读中学的年纪,杨天成已经可以跟随他的老师,同时也是他的养父一起进行课题的研究了。
出于某种保护,杨天成的名头并没有在民间流传开来,但是高等学者的圈子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天才少年的存在,甚至有人惊呼杨天成这种天才,恐怕芸芸世间这么多人,几百年才能出现一个。
所以,杨天成是顶着光环长大的,从两岁开始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以后,他身上的那层光环就没有褪去过!可是这孩子不骄傲,也不孤高,除了生活习惯让人觉得糟糕了一点儿,一切都和正常的孩子没有区别。
人们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杨天成的养父穆林教授的教导成功,可穆林教授却很淡然,他甚至对最好的朋友说过:“所有的科学天才不是疯子,就是偏执狂!杨天成这孩子骨子里也同样非常偏执,从小戴着的天才光环,并不是没有给他照成影响,他的骄傲表现在内心的深处,这造成了他更加的偏执。这样不好啊,我要想办法纠正他,在很多时候,我倒情愿他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这就是杨天成,养父口中和别人眼里的杨天成。
这一年的夏天,一个普通的中午,杨天成在家,阅读着一份关于生物学的英文资料,这份资料提出的一些观点显然引起了杨天成的兴趣,他看得目不转睛,以至于和他一起正在吃饭的穆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杨天成看似在吃饭,可是筷子上的菜,碗里的饭他其实都没有送进嘴里,全部掉在了身上,只是一小会儿,他身上就已经油渍斑斑,落满了饭菜了,可他还浑然不觉,嘴巴还在下意识的咀嚼。
穆林看不下去了,一手拿过了杨天成手里的资料。
“爸”杨天成有些不满的叫到。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吃饭就是吃饭,就算是搞学术研究,也不差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一切的成功都是要建立在一个好的身体基础上的,还不明白吗?”穆林不急不缓的教育着杨天成。
杨天成不敢反驳,只能低头默默的扒饭,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份英文资料。
穆林也没说他,而是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对杨天成说到:“今天下午就不用去实验室了,我也不去,我带你去探望一个老朋友吧。”
杨天成撇撇嘴,显然他对这个没有兴趣。
穆林自然是了解杨天成的,也不生气,吃了一口菜,淡淡的说到:“这个老朋友还活着的事情是一个秘密,我是准备接手一个课题的研究,才得知了这个秘密,和可以去探视他的权力,你要不要去,随意吧。”
这番话显然引起了杨天成的兴趣,但是兴趣的关键点在于一个新的课题研究,他立刻说到:“我也可以去吗?爸,我也要参加那个课题的研究吗?那个老朋友是谁?”
“课题研究你暂时不能参加了,不过由于你是被重点培养的苗子,说不定以后要继承这个课题,所以你是可以去的。”说到这里,穆林顿了一下,微微的皱眉,然后才说到:“说起这位老朋友,你也认识的,他曾经和我一样,是你亲生父母的好朋友,战友,我们下午要去看的是丁春秋。”
“丁春秋叔叔?他他不是去研究那个什么蜥蜴,死在沙漠了,他”杨天成很少对人表现出好奇,显然丁春秋的事情让他震惊了。
“吃饭。”穆林没有再解释,而是催促杨天成吃饭。
19xx年夏,下午4点12分。
在经历了一些严密的检查之后,穆林和杨天成被允许进入了丁春秋的临时‘疗养所’。
说是疗养所,可是这里建在深深的地下,终日不见阳光,何来疗养?
关于这里,杨天成做为一个从小在高等学者圈子里长大的天才,他自然是知道的,他非常明白,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所谓的疗养所,而是一个秘密的基地,在这里存放着一些珍贵的样本,甚至是普通人想也不想不到的奇异生物的存在。
为什么丁春秋叔叔还被送到这里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