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五行中,煞气是从金属性的东西上来的,就如在枕头下放一把剪刀,来应付‘脏东西’,要的就是那剪刀本身的煞气来破除负面气场。
因为煞气无气场不破!
如果想要再厉害一点儿,就用带血的金属物品,这血一般是指的宰杀之血,这种血或多或少带着一点点怨气,遇见煞气,就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了,就好比煞气是火,而那怨气就是加入火中的油。
可是,煞气无物不破,对正面的气场也会有影响,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要用枕头下放这等东西的办法,对人也是会有影响的。
但是,培育小鬼,却是要把这些发挥到极致,而且过程及其残忍,就如此刻我和老回看见的
“我日,我听不下去了,又喊妈妈,又说爱上了,这是他妈怎样扭曲的心理才能做到这一点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肖大少爷表现出很烦躁的样子,毕竟这记录本上记录的内容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重口味了一些。
不说肖道勇,我的心里也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道明哥和道心哥也同样有些不自在,反观女孩子们倒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对于很多禁忌的感情,女人永远比男人来得包容,这倒是一个真理,因为她们的内心多少都要比男人柔软一些。
至于慧能,他看世间感情的角度都和我们不一样,他的怜悯更多一些。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从傅元几岁开始,母亲这个词语就被彻底的毁灭了,人们都给她的母亲打上了一个罪人的标签,可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母亲怎么可能等于罪人呢?那是一个最温暖的词语啊。所以,遇见了一个他认为完美的人,自然就下意识的要把她做为母亲的替代,弥补心理上的缺失,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完美的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这种矛盾的心理就出现了啊。”道珍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怪不得说相字脉的入门是心理学。
可是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事,这种心理状态我是很难代入,只能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傅元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鬼罗刹,晓芬,你继续念下去吧。”
晓芬点点头,继续把那本记事本念了下去,在又经历了一段时间满篇满纸的记录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以后,傅元的记事本终于出现在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那个时候的傅元已经算是半个成年人了,他没有考上大学,读了当地的一个技校,那个学校很差,他原本可以读更好的学校,但他舍不得那个女人,所以坚持读了那个学校!
这个决定让我们唏嘘不已,原本去外地,是一个摆脱鬼罗刹的办法,因为万鬼之湖的存在,鬼罗刹是不可能跟随他那么远的,但是……这也许就是人生吧!
说不定傅元真的决定离开了,他的生命也就早早结束了,鬼罗刹要弄死他,有很多种方法,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而记事本只是一本冰冷的记录者,记录的也是不可逆转的往事,我们唏嘘是没有用的。
在那个技校的日子乏善可李,毕竟他摆脱了旧的环境,里面也多是外地人,没有听说过一些事情,加上也都不再是孩子了,也就没人愿意欺负这个沉默寡言的傅元,他的生活仍旧全部是那个女人。
但在他读了技校接近一年,快满18岁的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来自他妈妈的电话,电话里他妈妈的语气是那么的惊恐,那么的慌张,不等傅元开口,她就这样对傅元说到:“你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女人?你快点离开她,她会害死你的,儿子!她不是人,她是……”
傅元当时莫名其妙,甚至是想挂了电话,在他的生命中,他的妈妈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个女人相比,没想到他妈妈竟然会诋毁那个女人,他对妈妈的讨厌更深了。
可是也等不到傅元挂电话,他妈妈说到她是的时候,电话就重重的响了一声,好像是掉落在了地上什么的,接着他听见电话里传来嘈杂的声音,隐约听见了他妈妈在嘶吼:“你要什么,我都还给你,不要动孩子,他是无辜的。”再接着就挂断了!
傅元没有再打过去,他根本就对那个给他带来了无尽痛苦的母亲没有半分关心,他在当时甚至是恼怒的,认为他那个讨厌的妈妈又要来影响他的人生,连他生命中唯一的亮色那个女人都容不下。
可是就在当天下午,他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自称是警察的陌生人打来的,告诉他,他妈妈在当天下午死在了家中,初步判定是心脏病之类的。
另外,还带来了一个让傅元有些伤心的消息,那就是他的爸爸也死去了,原因是因为喝酒太多,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直接死亡,警察初步判定是因为要出门给他妈妈叫医生。
“我的生命中存在着很多的一天,但是没人能想到一天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就好像在我小时候的一天之后,我所有的朋友离弃了我,而在这个一天,我的爸爸和那个女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我回去看了他们,爸爸好像死的很不甘心,到最后火化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脸上的神情都还保持在一个惊慌害怕的定格,他是在担心那个女人的病吗?到死都在担心她!就像他到死也是喝多了的状态,没有喝多,怎么会放弃打电话,开门去找人呢?也或许他没有糊涂,打电话又叫谁来帮忙呢?我们家没有朋友。至于那个女人我不想多说,她到死还想干涉我的人生,到底还想诋毁我最重要的人。是的,我还是有一点点难过,也只是一点点,毕竟就算一只狗,在一起生活了几年,都会有感情,何况人?不过,我也有一点点高兴,他们死了,我就解脱了,免得人们总说没有报应,这算不算报应?”晓芬轻轻念完了这一段,这就是傅元的记事本里出现的不一样的事情了。
然后她有些沉重的放下记事本,问我:“道良,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只能说这是一个悲剧,在我还原的事情真相里,傅元的父母死得不可能这么寻常,下手的应该是鬼罗刹,在最后的最后,傅元的妈妈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是想保住自己的儿子的,而他的父亲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惊慌之下本能的想跑,接着摔下了楼梯,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人已死,也没有探究的必要了。
真正的悲剧在于,他的妈妈到死都没得到傅元的原谅,反而母爱被误会成了更深的误会,鬼罗刹最恶毒的不在于它杀人,而是在于它这样玩弄人心,这一点才是最让我愤怒的一点。
在这中间,当然有蹊跷的地方,蹊跷的地方就在于傅元的母亲应该是做过什么错误的事情,虽然在那个民风保守的年代,那种错误的事情会不被人们接受,但也不会不接受到这种程度,甚至影响到了一个小孩的人生,这中间应该还发生了什么,但傅元的记事本里至始至终没有提起。
我把我的判断给大家说了,换来的是一阵沉默,晓芬继续念着那本记事本。
从傅元的父母死后,记事本的日期就跳动就比较大了,可能是隔很久才会记录上一小段,但只要有内容,都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的。
就是说,傅元的父母死以后,傅元依旧没有摆脱鬼罗刹。
直到有一天,傅元的记事本上出现了一段凌乱的文字,晓芬也是辨认了很久,才把它仔细的辨认出来。
“不可能,我不太能够接受,怎么可能她不是人呢?我在今夜终于拥抱了她,我是那么的冲动,就算她身上传来的冰冷也没有将我的冲动浇熄,我爱了她那么久,她就是我的全部,我以为我的爱情终于得到了回应,她却告诉我,其实她不是人,她是鬼!这太荒谬了,就算不接受我,也不要编这种话来敷衍我啊,这就是我当时全部的想法!可是,她证明给我看了,她真的是鬼,她可以飘在空中,她可以瞬间消失,她……怎么办?我慌乱的从那条小巷跑了回来,我好乱,可是我发现我依然爱她,还是那么喜欢叫她妈妈!不,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晓芬念完了这段文字,特意把记事本拿给我们看了,最后的几个感叹号甚至划破了纸张,可见傅元的心当时有多么的凌乱。
傅元终于得到了一个真相啊,可惜他知道的太晚,已经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这个世界上爱情是一种最神奇的感情,它可以让两个陌生人灵魂相依的走在一起,在必要的时候,在它燃烧的时候,它可以超越很多东西,就如同傅元的爱情,它甚至超越了生与死,跨越了恐惧,可它写下来的也注定是悲剧。
因为傅元遇见的是鬼罗刹,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傅元人生扭曲的开始,恐怖故事的开头…………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是,傅元在得知了真相以后,挣扎了几天,还是软弱的选择了继续沉沦,他再次找到了鬼罗刹,再次带着一种满足的心态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他甚至了忘记了他记事本上的某篇记录,就是他妈妈临时前的那个电话,他什么也不想,从那一天开始,那个鬼罗刹就是傅元的全部世界。
“在这里,就是这一天的记录上说了,鬼罗刹告诉傅元有长相厮守的办法。”在继续念了一段记录以后,晓芬如此说到。
我大概已经能猜测到了,忍着背上的剧痛被晓芬说到:“念。”
“妈妈还是不肯接受我的爱情,却对我一天比一天温柔,一天比一天照顾。可以和她天天相守,我不是应该满足吗?人又如何?鬼又如何?在我看来,我一路长大的过程中,所有的所谓人都比不上我的妈妈善良美丽!我原本就抱着这个想法,打算和妈妈一起过下去了,就算我死掉了,变成了鬼,也过下去!不过,在今天却得到一个好消息,妈妈问我,想不想可以真实的牵着她手,一起走在阳光下?想不想她活过来?我想,我怎么可能不想!然后妈妈却犹豫了,她告诉我,她是有复活的机会的,可是她复活却要死太多人,她不想我冒险,她更不想自己为自己复活,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妈妈真是太善良了,那些人的性命算什么?连和她的一根头发都不能比!我冒险算什么,就算我有一百条命,全部给妈妈都可以。哈哈,我到底还是知道了那个复活的办法。”
晓芬念完了,脸上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我们。
道明哥背着手站起来说到:“已经是弥足深陷的人,不可挽救!那么荒谬的事情,他也不会去思考什么的,道良说过在傅元爆发的那一次,忽然有女声说了一句话,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傅元已经被鬼罗刹种上了一丝灵魂印记,嗯,就如同官方的说法,多重人格也是可以解释的,就是说傅元已经对鬼罗刹沉迷到,爱你我就变成你那种样子了,他有一重人格就是鬼罗刹。所以说,杀人算什么,就算更疯狂的事情,傅元也能做出来!甚至从心理学上来说,因为鬼罗刹是鬼,傅元已经把死亡这回事儿看得很淡定了,甚至因为他和鬼罗刹的生死间隔,他把死亡看得特别美丽,是一个沉沦于死亡的人。”道珍又开始了心理分析。
只不过,这些心理分析说出来就像一个黑色的幽默,听起来荒诞不羁,细想起来,却会让人头冒冷汗,背上起鸡皮疙瘩。
人生的重大选择从来都只在自己的一颗心间,就如同笑与不笑,沉沦与否,软弱与否,都是自己的态度决定自己人生的岔路,注定的事情也会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变得可大可小。
就像窗外的雨可以是倾盆大雨,甚至引发洪流,也可以是微微细雨,听一场心灵的宁静。
我们看着傅元的人生,看着他一次次的选择,不过也是对他的悲剧一声叹息。
接下来的记录就是一本恐怖的记录,鬼罗刹要符合的办法就如傅元所记录的那样,是需要很多人的生命来填,打个简单的比方,它要这个女人的眼睛,因为和它匹配,或者要那个女人的手指……
而傅元就为此开始了猎杀之旅,被他盯上的人,就是为了为鬼罗刹奉献一个器官,他的记录本上全部记录的是这些,在某天盯上了谁,在某天杀了谁,然后欣慰的觉得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晓芬念到这里已经念不下去了,放下了那本黑色封皮的记事本,问我:“道良,你怎么看?有这种复活的办法?那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我脑海中想起了那个弥漫着血腥和腐臭味儿的小院,想起了那些哭泣的女子冤魂,那就像一场恐怖的梦,我轻轻的摇摇头,说到:“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这种复活的办法,也不明白鬼罗刹迷惑傅元杀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陷入了安静,道心哥说到:“这本记事本对我们的帮助也不算大,你们没发现吗?关于鬼罗刹具体的事情,这本记事本上提到的太少太少。道良,你要考虑一下怎么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我和肖道勇明天就出发回去一趟,大概三天的时间就会回来。”
我闭目想了一会儿,淡淡的说到:“通知李德理和陶明柏吧,这一两天我们做了什么,也应该让他们知道了。”
“嗯,这就是最好的办法。”道明哥坐下了,闭目缓缓的说到。
——……——
道心哥和肖道勇在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了,剩下的我们都聚集在了一个房间,日子过得有些紧张和压抑,李德理和陶明柏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相反,他们并不是太紧张。
在这一天的中午,李德理把我约了出去,说是要在下面的小花园走走,让我陪着他。
走到了楼下的小花园,李德理点上了一支烟,忽然开口对我说到:“道良,有没有办法对抗鬼罗刹,如果有,我就私自做决定,不汇报给上面。”
我原本精神并不是特别集中,一听李德理这样说,忽然就愣了,有些惊奇的望着李德理说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汇报给上面了,我不保证你的行动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和你的约定也是照旧,如果有什么特殊的物品,你给我,没有也就算了。”李德理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微微眯着眼睛,让人看不穿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沉默着,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把握去对付鬼罗刹,而且我担心我身后人的性命,这个选择我一时间犹豫不定,这不是我个人能做出选择的事情。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就比如说那个照片上女人的身份,我是可以默默的帮你调出一些资料的,知道了身份和一些事情,对于你对付鬼罗刹也是有帮助的吧。”李德理很是随意的说到。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仿佛对于相关的部门,他比我更加的反感,而且他也笃定了我不会出卖他,对我说任何话都是那么没有保留的随意。
“你到底是谁?”我望着李德理,认真的说到。
李德理望着我一下,然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望着小花园里一朵盛放正好的鲜花说到:“我能是什么人?我是李德理啊,一定要说的话,我也会一些道术什么的,说起来也是学习的山字脉,这样够不够?”
我望着李德理愣了一下,说到:“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个人不能做决定,要和大家好好的商量一下,就是这样。”
———……——
三天的日子过得很快,这三天的平静简直出乎我们的意料,竟然每天日升日落,吃饭睡觉,没有任何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
黑色的记事本和照片我们最终没有交给警察局,那种东西给他们看了的后果,我无法想象,只能借住上级部门的‘威力’,把黑色记事本和照片扣了下来。
比较忙碌的是李德理,这三天,他一直都在默默的调查照片上女人的事情,这也只能算是一个方向吧,毕竟那照片怎么来的,照片上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是谁,那本黑色记事本上没有提起过一丝一毫。
不过,李德理的调查暂时没有结果。
我红着一双眼睛,等待着道心哥的归来,平静是相对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在我身上其实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我一睡着,就必定做梦,在梦里我必定就是那个叫做李诺的男子,也必定会看见一个爱我极深,却看不清楚面貌的女子。
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阻止不了这个梦的发生,我潜意识的很抗拒这个梦,所以,我也下意识的抗拒睡眠,如果不是困到了极致,我一般都不会入睡。
这就是鬼罗刹的行动吗?我心里没谱!说给大家听,大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而万鬼之湖的行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私人行程,因为在商议之下,我们最终决定这件事情让李德理不要汇报,所以,我们也要面对鬼罗刹!
“臭小子,让我看看,简直是野猪一般的恢复能力。”道心哥说话间,故意拍了一下我的背,疼的我呲牙咧嘴了一下,对他怒目而视,说到:“什么叫野猪一般的恢复能力?你倒是说清楚?能不能找个比较好的比喻?”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道心哥‘真诚’的望着我,看得我一阵牙痒痒,恨不得马上抽他一顿,而大家都在笑,包括一直腼腆的过分的陶明柏,也低着头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们这群人的没心没肺,道心哥和肖道勇及时的回来,也就意味着我们马上要出发去万鬼之湖,他们难道真的不在意吗?
其实,在这相对平静的几天,我的内心不见得是平静的,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甸甸的感觉,那感觉撑的我内心就像快要爆炸,可是我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为的就是不要大家担心。
可是这样好吗?道心哥在为我换药,他带来的某一种药粉敷在伤口上,就有一种特别的效果,清凉而麻痒的感觉特别明显,他在和我开玩笑,说这是真正版本的yn白药,是传说中最强悍的‘金疮药’,但我却皱着眉头,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我是感觉这次有事的,瞒着大家是不是不算负责,我内心又冲动在想,最危险的地方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是不是又会被骂个人行动主义者?
窗外的天空有些阴霾,这个季节虽然炎热,可是雨水总是很多,这样的天气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这次的行动不会太顺利?我承认我此时的思绪有一些乱。
下午时分,我们退了房,终究还是出发去万鬼之湖了,李德理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辆面包车,倒是方便了我们这一次的行程。
在车上,道心哥交给我一瓶药粉,他说是来不及配制成药丸,药粉的效果也是一样,让我每天一小勺,用温水吞服。
药粉的功效他没用说,我打开瓶塞,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人参气味,药粉不多,这么小一个瓷瓶,也只是装了小半瓶,看来也吃不了几次。
“能有这分量,已经可以偷笑了,这一次的行程我自己也感觉不是太好,希望这药粉可以帮到你,那也是帮到我们了。”道心哥看着窗外,看似无意的说到,可是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没有多说什么,我默默的珍惜的倒了一些药粉出来,用随身携带的水杯里的温水吞服了,在那一刻,我没有夸张自己的感受,只是药粉入腹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了灵魂的滋润感,而且这种感受还是连绵不绝的。
我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内心却是极佩服,医字脉只要有合适的药材,出手总是那么不凡。
原本,那个小县城是靠近万鬼之湖的,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这一次的行程应该是到万鬼之湖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落脚的,那是一个靠着湖的小村,村民多是一些靠湖吃湖的渔民,可是到如今却有了改变,我们是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而那个地方就是靠近万鬼之湖真正‘闹鬼之地’的一处地方,非常的偏僻,周围也没有什么村子,只是在四五里之外,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听说有些封闭。
毕竟万鬼之湖占地是很大的,有的地方比较繁华,但有的地方偏偏也就比较偏僻。
“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奈的,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还是不要在湖里呆太久,在陆地上怕是要安全一些。所以,也就选择了最靠近那个地方的地方”李德理的摊开地图在给道情解释着,因为道情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最危险的地方。
但我明白李德理的意思,如果万鬼之湖藏有什么秘密,那应该也是在那个‘闹鬼’之地,如果我们按照原计划在那个小渔村停留,那么我们自己租船划去那个地方,怕是在水面上就要呆很久的时间,按照李德理的意思,其实无论是在水面或者水上我们都是相当危险的,至少对施法也是不利的!选个靠近的地方,至少我们不用在水面呆很久,也可以及时的回到陆地。
因为行程的改变,加上有些路并不是太好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时分了。
在这里就是最靠近那个地方的小村子了,我们半夜到来的时候,这个村庄已经是一片安静,除了连绵的虫鸣声,就是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声。
我下车来,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抬头仰望天空,这里的星空一片闪烁,这是多久都不曾在城市里看过的风景了,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岁月,那时,在竹林小筑所看过的朗朗星空和我生活过的那一片村子。
多么令人怀念啊!
内心有些感慨,是我们的汽车声,打破了这里的一片安静的乡村之夜,我敏感的注意到由于我们的到来,村口已经有好几户人家亮起了灯
“去那边问问吧,那么大一群人,总不能露宿野外吧,看看有没有村民的家可以借助。”说话的是肖道勇,这小子一脸疲惫,看样子是着急了想找一个地方好好洗个热水脚,睡一觉,毕竟是才和道心哥回来,又赶着来到了这里。
“就是,去问问看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分俩地儿住。话说,这个村子晚上的雾还真重呐。”道心哥也在安排着。
慧能这小子就闹着无论如何就是要和我还有晓芬住在一起,小时候的记忆是不可磨灭的,在那个时候,我是他的哥哥,晓芬是他的姐姐,那个时候我们还在荒村。
岁月的流逝总是让人感慨啊。
我们的运气不错,遇见的第一户人家就愿意收留我们,而且房间也足够了,两间极大的卧房,算是解决了我们的需求,因为这家的情况有些特殊,就是一个老妇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在这里,孩子的父母在外面的城市打工,而孩子在很远的地方读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老妇是一个善良而寡言的老人,看我们旅途疲惫,在答应收留我们以后,就急急的赶去给我们烧了一大锅热水,肖道勇跟着老人去了厨房,硬塞给老人一千块钱,倒是把老人吓住了,她说她一辈子就没有拿过那么多的钱,拿着都不安心,脸红的退却,却拗不过肖道勇。
道情因为常年照顾元龙大哥是极其能干的,道珍也因为多年跟着王师叔漂泊的生活,也是很能干的。
在肖道勇和老人因为钱的事情推来推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挽起了袖子,去了厨房,说是买老人家的一些米面菜肉什么的,自己动手做一顿吃的,却被老人一叠声的拒绝:“钱给的好多,在多给就不收留你们了。”
这让我感慨,如今在乡村还保留着这样淳朴的人也已经是不多了。
道珍和道情在忙碌,我们几个大男人和晓芬(不能干的代表)就在屋子里休息着,和老人随意的聊着天,道明哥无意中就说起:“大娘,你们这里晚上有点儿冷啊,这大的雾。”
老人就说到:“是啊,这晚上雾气大,这晚上也不要乱走,就是咱们村子的特色,外乡人是不知道的。咱们这些村子靠着湖,这些年听说那些地方来湖上游玩的人不少,好些村子都有钱了,可咱们这村子就不行,一来是偏僻,这二来嘛”
我们面面相觑,按照有外围的保护大阵的存在,这里的村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难道这里也是受了影响不成?
“二来是什么啊?”肖道勇性子急,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人脸上露出一点儿犹豫的神色,然后才说到:“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农村人避讳的规矩多,这里又特别将规矩什么的就是了。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老人竟然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让我们又是一愣,道心哥反应比较快,说到:“是啊,就是来旅游的,人多的地方我们不爱去,想着这边是最清静的不就来了吗?”
老人摇摇头说到:“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好地方啊,旅游参观什么的,听说是有专门的地方的,就像我以前也出过远门,去过那什么峨眉山,那里也不是能漫山遍野乱走的,总是得沿着路走。你们不要贪什么新鲜,住一晚上就走罢,到这片儿湖上来旅游干嘛呢?”
我们沉默了,我敏感的觉得这个老人和我想象的老人不一样,觉得她言谈之间不像没见识的人,更不像没文化的人,她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我们沉默的当口,道珍已经端着一盘菜进来了,冒着热气儿,就是农家地里的蔬菜,闻着就有一股子清香的味道。
“你们说什么呢?都洗手,准备吃饭了,一群懒货。”道珍斜了我们一眼,然后放下菜就出去了,我们肚子也的确饿了,就全部上了桌子,老人坚持不肯和我们同吃,她不吃夜宵,说不利于养生。
听了这话,我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心中诧异,之前的想法更加确定,这个老人家怕不是简单的孤寡老人这么简单的,可是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算是陌生人,别人的事情我又怎么好多问?
菜是两盘子腌鱼,农家的腊肉炒了蒜苗,新鲜的炒蔬菜,拌黄瓜,外加一大盆酸笋鲜鱼汤,配上喷香的米饭,我们一个个上了桌子都是狼吞虎咽的,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老人看着我们吃了一阵子,就推说累了,要回房间去休息了,但进房间之前,像是不放心一般,又转身对我们说:“晚上呢,就好好睡觉,无论遇见啥事儿,别乱走,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我原本吃的正香,忽然听见老人这么说,不由自主的就愣了一下,是磕着碰着,还是另有隐情?我刚想问,老人已经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道良,你咋看?”肖道勇端起碗,喝一碗汤喝得淅沥呼噜的,哪里还有一点儿大少爷的优雅?旁边道情笑他,他还不乐意,教育道情:“所谓优雅风度的最高境界,就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干什么样的事儿,就比如在这种环境下的优雅就是男人要大口吃饭,是一种男人味儿的优雅。”
“一肚子歪理,怪不得是来自不正当的组织。”道情哼了一声,不理会肖道勇了。
肖大少爷也懒得理会她,一抹嘴,望着我说:“道良,问你呢,发啥呆?”
“你难道不清楚吗?这老人可不是那么简单,你还非得问道良?”道心哥扶了扶眼镜,一边小声的说到一边鄙视的看了肖道勇一眼。
“废话,不问他问谁去?我们还要在这村子里搞几艘船什么的,还要住什么的,现在别人的意思是赶我们走呢,唔”肖道勇一激动,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大了一些,然后就被在旁边一直很沉默的道明哥捂住了嘴。
这肖大少爷,可惜他那阴柔俊美的长相,越接触越觉得像一个土匪。
但肖道勇说的的确是一个问题,可是我有些累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我不想想这些问题,李德理一边夹菜一边说到:“明天再说吧,这老太太是这态度,可不见得其他的村民是这态度。”
陶明柏羞涩的笑笑,小心的夹了一块鱼肉给李德理,说到:“德理哥,快吃。你就是一定有办法的。”
“我日,要不要这么肉麻!陶明柏,你可不是一丫头,至于吗?”肖道勇一挣脱了道明哥,又开始咋咋呼呼。
可是李德理却放下了筷子,轻轻的摸了摸陶明柏的头发,认真的对我们说:“别这样说他,这孩子其实是个苦孩子来着,我一直是像哥哥一样照顾着他的。”
陶明柏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连夹菜都有些畏畏缩缩的了,我看了陶明柏一眼,然后夹了一大筷子腊肉给他,说到:“快吃!”心里却在想莫非这陶明柏也有什么秘密?我又不禁想起他那有些惊人的怪力了。
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我们几个没做饭的负责收拾完碗筷,夜就已经很深了。
没人还有太多的精神说什么,简单的分配了一下房间,我们就各自睡去了,我打的地铺,慧能睡在我的身边,这小子还是老样子,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而我抽了一支烟,犹豫了很久,才有些踌躇的睡下。
是的,我有些抗拒,我怕又做那个怪梦,可是到底是抵不住这几天累积的疲劳,胡思乱想了几分钟,我竟然也在不知不觉当中沉沉的睡着。
山村的夜晚安静,空间中也带着湖边人间特有的一股水汽儿,将人温柔的包围,房间里很快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打鼾声。
在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很清楚自己没有做梦,没有再次看见那个黑白色的大院子,听见那声声呼唤我‘李诺,李诺’的声音。
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满足,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充满了雾气的小村中,夜晚总是那么的凉,我睡着睡着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初夏啊,所以我们也没有特别的准备什么被子,都是一床毯子搭着两个人就睡了。
太冷了,太冷了,我在迷迷糊糊之中也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会这么冷,下意识的去扯毯子,却发现慧能这小子把毯子裹得那么紧,扯不动!可是却把我扯清醒了
远处传来了狗叫声,但很快就不叫了,传来一阵咽咽呜呜类似于哭泣般的嘶鸣以后,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师父在小时候,也总爱和我讲一些民间流传的说法,就比如说半夜特别厉害的狗叫有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其中有几样讲究,如果是这几样情况,那么做为一个道士就应该探究了。
其中一条我记得就是狗一开始叫的特别厉害,可是叫几声之后发出了被打一样的咽唔声儿,接着就安静了,那么就是看见什么厉害的家伙了。
是这样吗?我冷得睡不着,一下子坐了起来,人也瞬间清醒了,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不过却没太多害怕的感觉,只因为这里靠近万鬼之湖,而且是靠近那个地方,要没鬼物游荡倒是奇怪的事儿了,而一般的冤魂厉鬼我不是特别在意,毕竟我还是一个道士,只是难为这里的人们竟然也奇怪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这里的人们?想起那个老太太,我的心思就复杂了,如果这里的人们都如这个老太太一般,那又说明了什么?这个村子
‘吱呀,吱呀哐哐’几声莫名的响动,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一抬头,看见了原来是夜风吹动了窗户,发出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夜深,外面的雾气更浓了,从开着的窗户可以看见浓浓的雾气往屋子涌,然后飘荡开来的场景,跟幻觉似的。
“怪不得这么冷。”我嘟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就准备去开窗户,只是站起来的瞬间,我自己感觉有一些奇怪,这种奇怪是一种特有的不清醒感,我形容不出来,就像陡然一切都像做梦似的,我并没有那么的清醒,我整个人都是迷糊的感觉。
是不对劲儿吗?我发觉自己的反应都像变慢了似的,并不想思考太多的问题,只是一瞬间想到了,就笑自己多事儿,不过是关个窗户而已。
‘吱呀’我拉过这两扇都吹的哐当作响的窗户,准备关上了,窗户慢慢的向我靠近,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却像是被安了一颗炸弹,然后忽然爆开似的,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觉瞬间就抓紧了我的心脏。
到底是怎么了?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用力的拉动窗户,想赶紧关了了事儿,可是我却悲哀的发现,窗户竟然动不了了。
我低头一看,是从旁边伸出了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窗户,这只手是女人的手,看起来很漂亮,指甲看得出来是精心的修剪过,一切的细节都显得美丽。
只不过,此时它紧紧的拉住了窗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苍白无比。
我的冷汗沿着额头滴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内,所有人都睡得分外的香甜,难道是我我再一转头,忽然看见一张脸就出现在了窗外的外边,和我仅仅隔着窗栏的距离,然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
在涌动的雾气中,它冲我微微一笑,开口说到:“李诺,来,跟我走!”
鬼物凶厉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化形也是没有眼白的,小鬼如是,鬼罗刹亦如是!这就是我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接着,我已经陷入了那种奇异的迷茫状态。
窗外的夜色不再是夜雾弥漫,而是变得清亮了起来,远山近景,群星闪闪,虫鸣声声,夜色不是正好?
我脸上浮现出一丝奇特的微笑,看着窗外,哪里还有什么凶恶的鬼罗刹,是一个梳着辫子的女人,笑吟吟的看着我,她很美,眉目如画,一低头的风情,就如含苞待放的花蕾,羞涩矜持,带着让人心动不已的微微颤动。
在我的眼中根本没有她的具体形象,只是觉得她很美,一点也不可怕,看着她只是觉得心中一片温柔的情绪在荡漾。
原本,在我灵魂深处,大懒虎在我看见她的一瞬间已经开始咆哮,可是到了此刻,和我灵魂相连的大懒虎竟然也发出了几声依恋般的呼噜声,然后包裹在一片温柔的情绪中,再次沉沉的入睡。
“李诺,你不来出来吗?”窗外的声音幽幽,含嗔似怨,又夹杂着欢喜的情绪,让人心疼心动不已。
我哪里还会犹豫,举步就走,只是内心还有一丝微弱的挣扎,但那丝挣扎在心中涌动的强大情绪面前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哥,你去哪里?”我身后传来了慧能的声音,在那一瞬间,我陡然有些清醒,记起来我是李道良,我在可是这种清醒只是持续了一秒钟不到,窗外又传来了:“李诺,过来啊。”的声音。
我又陷入了迷茫,头也不回的对慧能说了一句:“你睡,我就回来。”说话间,已经举步走出了这间屋子。
‘吱呀’是我打开大门的声音,在院中,那个美好的身影正在等着我,我举步朝她走过去,她却转头冲着我盈盈一笑,走出了这个小院,走在了院外的小路上。
我赶紧的跟上,夜色此刻在我眼里已经变得生动起来,一切就如同在白天看见,草色正绿,野花争艳,农田里的各种作物轻轻摇摆,包裹在宝蓝色瑰丽的夜色中,而前方的那个身影却比这一切更加的美丽,我仿似陷入了迷恋一般。
终于,在村子另外一个朝向万鬼之湖的出口,那个身影停下了,倚在一棵树旁等着我。
我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她的跟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此刻我早已经忘记了我是李道良,只记得我是李诺,似乎是和她有一段很重要的往事,可是我不太记得了。
但是这有什么好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身影对吧?我不由自主的追随她,那是爱吗?我个人忽然升起一股子奇异的抗拒,那不是爱上般的心跳和牵挂啊,好像只是只是什么?我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痛苦,心底只是有一个让我动心不已的身影,但那个身影是那一个傍晚,倚在窗前,夕阳映照着美好背影,她有如瀑般的长发,她
我更加的痛苦,心口仿佛是在重温一种熟悉的痛,那是一种失去的痛苦,我在挣扎间,忽然想离开了。
那边树下却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女声:“李诺,这名字真好,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呢,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是”我下意识的就想说,我不是李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股迷茫的感觉传来,说了三个字,就变成了:“为什么?”
“因为啊,李诺就是承诺,你是一个为承诺出生的男子,所以一生最重的就必须是承诺啊,一个重承诺的男子如果爱上了谁,就不会再有二心,不会再背叛了,不是吗?”树下的身影声音轻柔的对我说到,说这话的时候,她仰头望着星空,眼神迷蒙,仿佛在夜空之中,有她最温柔瑰丽的美梦。
这是一个陷入爱恋中的女子的美好,让人心动的画面,可是我心中尽管柔软温柔一片,却对那份感情怎么也起不了回应之心,总是
我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痛苦又迷茫的神色,那个身影却在慢慢的走向我,然后轻轻的依偎在了我的怀中,语气温柔到如同一片柔柔的烟雾氤氲开来一般,她说到:“是一辈子不变的,是吗?”
说话间,她的双手抱在了我的腰间,这感觉很是熟悉,仿佛梦中发生了很多次,我总是这样被拥抱,却难以给予回应,梦中为什么会发生?
我的额头出现了冷汗,怀中的感觉不是一片温软,却是一片冰冷,伴随着我的心跳‘噗通’‘噗通’,竟然莫名的升腾起一种紧张的感觉。
“李诺,你为什么不说话?那到底是不是一辈子不变的?”怀中的女子抱得我更紧了一些,牵动了背上的伤口,我不由得微微皱眉,我抗拒不了心中那片温柔的迷情,不忍责备,但是心中的疑惑却是压抑不住。
“什么东西是一辈子的?”是的,我不明白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是一辈子。
“你不知道吗?”怀中的女子似乎很不满,抱我的双手如此的用力,我肚子上背上的伤口都很疼痛,我心中已经有了一股子怒火,可是到底还是抗拒不了那种莫名而来的温柔情绪,只能冒着冷汗忍受下来,问到:“那你告诉我吧。”
“就是要爱我一辈子啊。”她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我终于不用再忍受那种疼痛,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从骨子里抗拒我是爱她的,并且是一辈子的,就算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也不能消磨这种抗拒,所以我只能沉默。
“你爱我吗?”怀里的人似乎是不打算放过我,忽然就这样问到。
“我”我的眼中迷茫一片,就如同置身于记忆的盲点,什么也不记得,但在一片迷蒙之中,那个有着如瀑长发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清晰。
“你说啊?”怀中的人咄咄逼人。
那个身影是谁?是谁?我仿佛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人,我在拼命的回想,我口中喃喃:“我我我爱”
“我爱的是晓芳!”那一刻,我根本没有想起我心底的那个身影是谁,但是下意识冲口而出的话,就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随着这个名字的喊出,我终于记起了一切,记起了初见的瞬间,记起了生死与共的亡命奔逃,记起了我是李道良!
眼前瑰丽的夜色在我的眼中一片一片的破碎,整个梦幻般的小村再次恢复了迷雾茫茫的状态,怀中还是冰冷一片,我的全身不可抑止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刻,我心中再清楚不过,我被鬼罗刹勾了魂,竟然只身与它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此刻的情况是鬼罗莎竟然在我的怀中,它正抱着我!梦中的场景在现实里发生了,它根本没有离开过,它一直出现在我的梦中,在对进行一场灵魂的‘清洗’,它仿佛有着与众不同的恶趣味,要征服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即使它可以轻易的杀死他们。
“呵呵呵呵呵”我的怀中传来一阵阵轻笑的声音,那笑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讽刺与癫狂。
我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清楚鬼罗刹的样貌,依稀是一个白色惨白五官很是清丽的女子,可是这张脸却是那么的恐怖。
纯黑色的双眼,怨毒的眼神,在额头的一边有一个清晰的血洞,正在往外汨汨的流着鲜血,染红了半张脸,配上惨白的脸色,让人心底都在发颤!
有时候恐怖的形象并不是说什么烂肉啊,腐烂啊之类的,就是这种色彩的冲击,诡异的气氛,足以让一个人崩溃。
鬼罗刹在笑,我那一刻全身都僵硬了,它的笑容太过恐怖,整张嘴越张越开,张到一个已经不符合人体比例的角度,露出了口中的森森白牙,是为罗刹,自然已经有了一口尖锐的牙齿。
我觉得下一刻,它就会开口将我吞噬!
“鬼罗刹若是勾人魂,在这世间能保持心中清明,能挡住的只是极少极少数。”
“那师父你能吗?”我幽幽的叹息一声,托着下巴说到:“我想肯定不能的,师父你那么爱蹲在街上看大姑娘,鬼罗刹稍微漂亮一点儿,不用勾魂,你就跟着走了。”
“咳,咳说啥呢?三娃儿,你皮痒了是不?如果是我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能有一半一半的机会不受它迷惑,如果是在完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啧啧”
“师父,那如果被勾魂了咋办?你说有形食人之物是饿鬼,无形之鬼物不食人,除了鬼罗刹,可吞人血肉,弥补自身,勾了魂不是要被吃掉?”
“咋办?总之是不能坐以待毙的,如果有微小的机会可以清醒,就记得尽量拉开一些距离,各种打鬼的办法都可以用,或可拖延时间,逃得性命!如果是它缠住了你,以舌抵上颚画符,喷一口舌尖血,能够暂时摆脱它,普通人就”
在这一瞬间的恐惧中,我想起了那遥远的往事,在竹林小筑,在温暖的夜里,师父拿着典籍给我讲解各种鬼物妖物的往事,那是一天劳累的修炼之后,我最盼望的事情,因为小孩子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却并不恐惧。
当然鼎鼎有名的鬼罗刹自然也在讲解之例,毕竟鬼怪食人的传说,就源自于鬼罗刹,只是后来饿鬼‘浑水摸鱼’,将之发扬光大。
感谢我那强大的灵魂,让我灵魂分外的‘警觉’,能在这种时刻清醒过来!
想起往事,在这危机恐惧的时刻,我的心里也不可抑制的泛起了一丝温暖,师父那微笑的样子仿佛在我心底给我注入了一股勇气,我瞬间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鬼罗刹还在我的怀中狂笑,可是勒住我的双手已经越来越紧,伤口的疼痛都可以忽略,更让人危急的情况是,在此刻身体内的力量(灵魂力,功力等)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根本使不出来,就连大懒虎此刻也被惊醒,在我的灵魂深处咆哮,却也被死死的压制,丝毫不能动弹。
怪不得办法有千万种,师父却告诉我要用舌抵上颚,喷出一口舌尖血。
“你不是普通人。”鬼罗刹终于停止了它那恐怖的笑声,忽然间开口说话了,再不是那种让人沉醉的温柔,而是一种冰冷无情的恐怖。
我根本不理它,但是却不能让它察觉我在做什么,只能假装惊惧万分的看着它,假装已经恐惧到说不出话来。
“你的灵魂力很强大,呵呵呵竟然能够清醒过来,但是更大的原因是那个叫晓芳的女人吧?呵呵呵”和第一次它从背后抱住我一样,它说话间尖锐的指甲已经插入了我背部的肉里,一股阴冷的感觉弥漫开来,那种从体内绵延开来的就快冻僵的感觉是如此的诡异。
我感觉我的鲜血在流动,流过鬼罗刹的指甲,流到它的手上,却一滴也没有落在地上,全部都消失不见!我感觉它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鲜血仿佛醉人的迷醉,眼神变得迷蒙起来。
它是准备这样杀掉我吗?
我强迫着自己冷静,在此刻口中画符已经完成,我忽然一口咬在舌尖,剧痛伴随着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中,瞬间,我的一口舌尖血就喷出,喷在了鬼罗刹那张迷醉的脸上。
“啊”鬼罗刹收回了双手,下意识的捂着脸,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我顾不得身体的冰冷,转身就朝前跑了几步。
然后停下来,在下一刻就召唤出了大懒虎!
我知道一味的跑是根本跑不掉的,师父也说过拉开距离,就用尽一切的办法才能起到作用,我只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刻喘息的时间。
其实也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我手上那窜沉香串珠,可是这么多年的岁月,师父当年完整交给我的沉香串珠已经失去了一些,如果再用它,又是变成灰飞的结果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它。
大懒虎出来以后,眯着虎眼,跺着虎步,在我身前徘徊,却始终不敢靠近鬼罗刹,它全身的毛发炸起,尾巴也是弯曲成一个惊恐的角度,显然大懒虎也是有些畏惧的,就如当年它有些畏惧小鬼!
“兄弟,帮我拖延片刻。”我对大懒虎传达着自己的意念,我是被勾魂而出的,手上没有符箓,和大懒虎合魂,时间上已经不允许,而对付这种极度阴邪的鬼物,最好最有效的办法自然是雷电,以我现在的能力,运用五雷决,可以不用很多的时间,也不用下茅之术了,而且雷电的动静大,说不定会惊醒他们,得到援兵,先惊退鬼罗刹
大懒虎低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我!可惜我的一口舌尖血加上‘空口符’,也只是在鬼罗刹‘痛’了一下,它就完全恢复了,此刻它抬头望着我和大懒虎,脸上的神情更加的狰狞!
命运就是一个轮回,在当年我对付饿鬼的时候,也用的是这种办法,但当年我完全没有功力可言如今,同样的办法,至少可以让一个怨鬼一蹶不振,对鬼罗刹却
“你不会死,你会变成彻底爱上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的李诺。哈哈哈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杀死你!”鬼罗刹忽然开口对我说到。
说话间,鬼罗刹忽然举起了双手,瞬间就出现在了大懒虎的面前,大懒虎一下子弓起了身子,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毕竟速度是大懒虎的优势,却不想鬼罗刹更快。
我知道此刻除了极度的冷静,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一边安抚着大懒虎,一边已经开始闭眼行咒掐诀,鬼罗刹那嚣张的带着癫狂的声音不停的在我耳边回荡:“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我听见了大懒虎的咆哮,接着就是鬼罗刹疯狂的声音,它们已经开始了战斗!
一阵阵属于灵魂的剧痛折磨着我,毕竟大懒虎和我灵魂相连,随着岁月的流逝,一日强过一日,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鬼罗刹竟然轻易的就撕裂了大懒虎的一只爪子,大懒虎发出震天般剧痛的嘶吼!
要知道大懒虎已经不是当年的笨虎,它是在老林子里进行过进化,能力已经大大加强了的啊。
我忍耐着,我快速的掐动着手诀,却在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一阵来自于灵魂的迷茫,不是我的迷茫,而是大懒虎的迷茫!
此刻,伤痕累累的大懒虎忽然趴在了地上,双眼已经失去了灵动的神采,虎头就趴在鬼罗刹的双膝之上,鬼罗刹带着狞笑,抚过大懒虎的大脑袋,大懒虎发出麻木的,下意识的呼噜声,眼看着就要彻底的睡去。
我在掐动手诀,能感受到这一切,却根本不能分神,我无法去呼唤大懒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罗刹用一种不明觉厉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放开了已经陷入一种虚弱状态的大懒虎,然后轻飘飘的朝我走来。
大懒虎!我的心中疼痛,不知道这样一来,大懒虎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我根本不该放它出来的,没想到和小鬼还能缠斗一下的大懒虎,和鬼罗刹交锋,支撑不了一分钟。
小鬼没有那强大的迷惑能力!
快啊,快啊!好几滴汗水从我的额头滴落,难道真的要逼我动用手上的沉香串珠吗?鬼罗刹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已经到了我身前一米不到的距离!
我没有办法再掐动五雷决了,硬生生的停止了术法,那种灵魂力功力集中,强行停止存思的反噬瞬间就冲击到了我的自身。
“哇”的一声,我吐出了一口鲜血,鬼罗刹望着我的眼神带着飞扬的得意,它在开口对我说到:“背叛的男人,就只能一口一口的被吃掉,这样他还有什么能力去背叛,一辈子都化为我的血肉,呆在我的身体里吧。”
我毛骨悚然,褪下了手腕上的沉香串珠,举在了自己的跟前。
村子的远处,一连串的狗叫声响起,伴随着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是有人来了么?听声音已经来了很久,此刻已经离我很近了,而我的位置是村口朝着万鬼之湖的出口!
我看着鬼罗刹,心里在这一刻的紧张是到了极限,在半夜被勾魂而出,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是这一窜沉香串珠,它对鬼罗刹貌似有效,这也就是我最后的底牌。
鬼罗刹的目光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带着一种痛恨的神色看着我举着的这一窜沉香串珠。
“你不要以为有了它,你就可以逃掉,你杀了傅元,你就接替着傅元做他未做完的事情吧,我不会放过你的。”鬼罗刹说完这话,转头看了一下那边点点亮亮的灯光和越来越接近的人群,身体竟然渐渐后退,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那个指向万鬼之湖的村口魔道人生最新章节。
我放下了沉香串珠,刚才还勉强维持的平静表情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此时才惊觉自己后背的衣服黏黏腻腻,已是一身的冷汗!
在鬼罗刹消失以后,大懒虎也瞬间清醒过来,可惜受伤颇重,站起来都有一些勉强,鬼罗刹撕裂的伤口,竟然不能用灵魂力缓慢修复,看得我心里一阵心疼,但暂时也想不到办法,只能把大懒虎收回,等着道心哥来解救。
收回大懒虎以后,我背上再次被鬼罗刹撕裂的伤口开始剧痛起来,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冷冻的我嘴唇都在颤抖,我知道这一次我又‘中招’了,恐怕情况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些。
如果鬼罗刹每夜都来找我麻烦,这样三番五次的让我中招,我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虚弱下去,还谈去什么万鬼之湖!
强忍着疼痛,我盘膝坐好,也不理要来的人群,自己一狠心,讲原本被撕裂的伤口索性在撕开了一些,痛得我呲牙咧嘴,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虽然不是医字脉,总是懂得简单的常识,就如中了蛇毒,在第一时间驱毒也是极其重要的!
伤口的血流出,并没有鲜血那温热的感觉,反倒是一片冰冷的感觉,我闭目开始运功,就如同上次配合道心哥驱毒那样,这阴毒并不是时间普通概念的毒素,要用我自身的功力压制驱赶。
这个过程就同上次一样,是一个痛苦而极其考验意志的过程,以至于我根本不能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有许多人围了过来,听见了慧能他们着急的声音,听见道心哥要为我上药,还听见许多陌生的声音,可我却没办法去分析思考。
“不用上你的药了,虽然也是有效果的,把这个烧成灰,敷在他的伤口处吧。”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个声音我熟悉,是那个我们暂住的那个地方,那个老太太的声音,她怎么也来了?我心中疑惑,运功却‘疏忽’了一下,差点又被阴毒反冲,我哪里还敢再想,赶紧闭目重新进入那种完全静心的状态,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再注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走到了我的背后,然后一把还滚烫的热灰敷在了我的伤口处,只是瞬间我就感觉到我的伤口处热度惊人,一股有些狂暴的热力接着就冲进了我的身体
原本我是很吃力的在逼毒,却不想那捧热灰有着神奇的效果,那热力只是一会儿就彻底温暖了我,让我全身不再发冷,此刻也不用运功逼毒了,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看见的就是同伴们担心的脸,接着我就尴尬了,我看见很多陌生人都在看着我,而我此刻衣衫不整,背上还有才结痂,又被撕裂的伤口,这要怎么解释?而我完全不认识这些人
一着急,就感觉后背更加的疼痛,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扭动了一下身体,却不想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她说到:“别动,你的毒还没有完全的拔除,你动起来更麻烦。”
我已经知道了身后是那个老太太,也就赶紧不动,任由她处理,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刮下我背后已经变冷了的热灰,然后再给我敷上了一层。
这一次我感觉那股热力不再狂暴了,估计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再冰冷了,所以也就不再觉得烫得吓人了,反而是暖洋洋的很舒服。
刮下来的热灰,老太太并没有随手扔掉,而是放在一张纸上包着,做完这一切,站起来的时候,那老太太就捧着那张纸,来到了这群人中的一个老头儿面前,说到:“你看,这菖蒲灰完全的发黑,是拔除的阴毒,应该是它来了。”
那老头儿比那老太太还要苍老,听闻那老太太如是说,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那老太太手中的灰烬,然后有些沉重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就叹息了一声说到:“回去再说吧。”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苍老,不过倒是中气十足的样子,精神状态也不错,我不由得打量了这老头两眼,须发皆白,可是皮肤什么的却不显苍老,虽不是传说中鹤发童颜的高人模样,倒也颇有几分威势,莫非这个村子,我看了一眼这老头,再看一眼那老太太疑惑在我心头弥漫,弄得我看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了古墓玄踪全文阅读。
此外,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赶到这里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一种植物,那种植物是比较辟邪的一种植物,在‘净化’屋子,熬制‘净水’的时候,也会用到它,它很普通,就是菖蒲!
从刚才的言谈中,我也知道老太太给我敷在背上的热灰,也是用这种植物烧制而成的,这植物有这效果?我的疑惑加深,再仔细看去,我发现这些菖蒲有些若隐若现的红色
……—
我们没有回那个老太太的家,反而是被直接带到了这个村子里最大的一座小院,也就是那个老头儿的家里,追随而来的,还有刚才一起过来的陌生人,他们应该是村民吧?我都有一些不确定了!
老头儿的家里和老太太的家里一样冷清,不存在什么年轻人,只不过多了另外一个老头儿,和这老头儿长的颇像,老头儿简单的介绍了一句:“这是我弟弟。”
果然!
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疑惑,就比如我进入了这个小院,就发现偌大的院子没有种一点儿花花草草,反倒是种满了菖蒲,一大丛一大丛的,这下我看得分明,这种菖蒲就是带着一种区别于普通菖蒲的殷红,红得就像是鲜血
可是,我却不能多问,毕竟我和他们还很陌生,连他们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同样对这些菖蒲感兴趣的还有道心哥,他甚至表现的更加直接,看样子很想扯下两颗来研究一下,毕竟是医字脉的人。
“进来坐吧。”老头儿声如洪钟,直接走入了那扇大门敞开着的堂屋,一下子就拉亮了灯。
慧能扶着我,也跟着往堂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到:“哥,我看着你走出去的,之前没想什么,可听你声音不对劲儿,样子也迷迷糊糊的,就越想越觉得不对,然后”
“然后你就叫了一大群人来?”我无奈的看着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