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三月已经匆匆而过,来到这的少年们每日清晨扎马步,下午练习拳法,虽然开始都叫唤个不行。但都坚持了下来。
他们知道日子虽然苦了些,但谁也不想过风餐露宿,受人白眼的日子。不想做那路边冻死骨。原先瘦弱的身躯已然比原来精壮不少。
“一夕,听师兄们讲今天护法要教我们入门的清风掌了。”进门的李成急急忙忙的跑到梁一夕跟前。
那是个十五岁面皮微黄的少年。却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眼睛,似南海鲛人之珠。晶莹剔透。
众人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倒也变得熟络了起来。和梁一夕熟识的有李成,对头的杨少宇,还有一个孤僻的小九。
这几人都在一个房间,起初几个人都互相不言语,那话头多的李成便忍不住了,一个个的问候其他人。渐渐的大家就无话不谈。
小时候的经历成为了饭后的话题。小九本来生的瘦弱,又年岁小,其他人倒是特别照顾他。
几人按照遂年龄依次排了辈分。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辈自小无父无母,流落街头。至此地,几人相见如故,特结为异性兄弟。互相扶持,不得自相残杀。如有违背,天诛地灭。”那日四人跪对苍天异口同声道。
梁一夕岁数最大,做了大哥。依次是李成、杨少宇,小九位列最后。
“真的?”几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从床上翻了起来。
杨少宇转头看了眼梁一夕和小九大喊:“终于可以学武功了,以后我也是武林高手了。”满脸喜色跃然于上。
不过马上一盆冷水就泼在了他的头上。
“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方才听师兄说的。”李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你也不知道啊!真叫人空欢喜一场。”杨少宇又没了筋骨般瘫倒在了床上。前面的喜悦被一扫而空。
梁一夕见大家都没了兴致,马上开口说道:“何故垂头丧气,护法总会教我们的。午后我们早些去看看。”
几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下去。
一群人早早的来到了练武场,想让护法给他摸展示“清风掌。”
“呦!梁大少爷来的这么早啊!怎么?无心师妹给你透露消息了。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入梁一夕等人的耳中。让他们感觉到十分不舒服。脸上不禁浮现鄙夷之色。
随即有话又冒出。
“有些人就是像癞蛤蟆吃天鹅肉,博取无心的好感。简直白日做梦。”
这声音的主人他们并不陌生。
一个胖子缓缓摸着肚子走来,脑袋如同肩膀上顶着西瓜一般。身上看起来只有一动就会流出油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瘦高少年。
“呸!死肥猪。”李成低声骂了一句。
这洪跃正是少年思春之际,自来这就对唐无心心生好感。默默埋下思恋之情。虽然他屡屡对唐无心示好,但唐无心对他没有半点好感,不理不睬。偏偏梁一夕和唐无心看起来举止亲昵。
洪跃自然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断然不会让梁一夕好过。”
梁一夕看了眼面色难看的洪跃,刻意高步走到他面前,有意无意说道:“你这般关心无心师妹,可不知无心师妹对你是何态度?”
李成几人故意掩面偷笑。
洪跃只感到在众人丢了面子,气急败坏。
梁一夕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就是要洪跃难堪。又继续开口:“你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无心告不告诉我又关你屁事,莫非猪头也会想这些东西。”
“噗嗤”掩面的李成几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发出笑声。梁一夕这么一说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唐无心来到这的时候就看到了梁一夕与洪跃的争论。一直在远处静静看着。听到梁一夕的话让她也是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哈哈,这家伙真的是……”
跟前的弟子看着唐无心眉飞眼笑的样子也是摸不着头脑。这小祖宗还有被逗笑的时候?
“你找死!”气急败坏的洪跃一步踏出挥拳向梁一夕砸来,这一拳力道十足,如果硬接下梁一夕肯定吃不住。
梁一夕急忙脚下发力,身体侧倾,一个反转。洪跃的手臂被他紧紧抓住,扣在手中。膝盖顶住,狠狠向下折去。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这洪跃脸上的肉都要挤到一块去了。头上的汗瞬时就冒了出来。梁一夕又是朝心口一脚,洪跃重重的被踹到地上来了给翻滚。
“还看什么,你们这些废物,快给我上啊!”洪跃嘶喊着。先前跟在洪跃后面的人冲了过去,和梁一夕等人撕打在一块。
“快住手!”远处唐无心看到梁一夕和洪跃等人打了起来想要阻止他们。
顷刻之间,远处一枚石子急射而来。“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了梁一夕的手臂上,直觉一阵酸麻,梁一夕再也是不上力气。
和石子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人是声音。
“住手,简直无视门规,成何体统。”阳护法面露怒色,看着众人大喝道。
本来他看这些弟子这几月格外刻苦,正欲给他们传授本门的清风掌。不曾想刚到此处就看到了这一幕。
听到呵斥,众人急忙停止了缠打,都低下头来。
像是要生吃人一般,阳护法冷冷看着他们张口说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整个练武场静的吓人,连虫语都听得格外清楚。
没有人肯发一言。
阳护法扫视一眼,看了看抱着手臂的洪跃,问道:“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啊!护法,这……一切都是梁一夕引起的。先前我与他发生了争吵,没想到他竟不顾同门之谊向我大打出手。还伤了我的手臂。他们几人都可以作证。”洪跃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几人。
“哦?是这样吗?”阳护法看向那几人。
那几人连连点头道:“护法,就是这样,就是梁一夕先动的手。”
听到这话梁一夕脸色更加阴沉。
“你们少放屁,明明是洪跃挑衅不成又动的手,又关一夕何事!”看着洪跃等人诬陷梁一夕,气不过的李成和杨少宇说话了。小九也是小声附和:“的确不是一夕的错。”
“闭嘴,我让你们发话了吗!”阳护法厉声呵斥。
虽然心有不甘,但此刻他们只能闭上嘴。
梁一夕不想连累自己的兄弟,主动开口:“护法,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是维护我才这样说的。绝没有冒犯的意思,这本来就是我和洪跃之间的事,和其他人无关。“
阳护法目光不离梁一夕,一字字道:“好,想不到你这般讲义气。看来是承认了不顾门规伤害同门。”
梁一夕咬牙低声道:“是我有错在先,愿受护法惩罚。”
“梁一夕,你不该平白无故受了冤枉。”
一道窈窕身影走来。那少女一袭青衫长裙。微风吹过她的周身,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白得仿佛透明一般,有些许肉色露出,却并不显得暴露。最引人注目的是满头纯黑的长发在风中扬起,好似倒挂的瀑布悬于半空。少女的眼睛淡静若水,素颜淡淡笑着向众人走来。身姿曼妙又不妖妩。可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少女正是唐无心。
“吴叔叔,方才我明明看得是洪跃动手在先,梁一夕只是反击。不能让他一人担了责任。”
听到这话,刚才还窃喜的洪跃瞬时换了脸色,面色难看异常的对唐无心道:“无心师妹,你看,我这胳膊都让他给打伤了。”
唐无心转过脸狠狠白了眼洪跃,吓得洪跃不再说话。
“好吧!那……那就各打五十大板,你们两人都去后山给我面壁思过。门规不严何以威慑门内弟子,人人都像你们这般,我门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吴煜面对自己这个侄女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随了他的意。
来人,把他们两个带到后山分开面壁。洪跃被带走时还在大喊着冤枉。
梁一夕看着唐无心默默说了句:“多谢。”就跟着去了后山。
唐无心回了声:“不用。”
看着梁一夕的背影,不知怎么她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样子自己这段时间都没有了对手。没有了人和她较劲。”她这么想着。
好了,今天我给你们教清风掌,都好好学,我先给你们讲讲怎么发力,然后我在给你们示范一番。
吴煜要弟子们集中精力,听他讲述。
唐无心感到这过程没有一丝滋味。马马虎虎的看这。
后山山洞里,梁一夕看着石壁。静静发呆。
洪跃在远处喊叫的声音慢悠悠地飘到了这里。
“梁一夕,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听到这话听一下气就不打一出来。不过他并不想多费口舌。
稳了稳神,他在洞中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训练。即使在这里,他也不能荒废了自己。
“砰……砰”挥拳声不断从山洞里穿出。少年看向远处,目光所到之处是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