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帝京那边新出了一种叫醍醐的酒,据说喝上一杯就能梦醒浮生。”
“真有这么神奇?那还真该让鲜卑那个可汗喝一杯,省得整日盯着我们将军不放。”
“说起鲜卑,那大漠葡萄酒也是当真不错。”
“你们不知道了吧,那大漠葡萄酒和醍醐酒,其实都是一人所酿。”
“王将军!”
王朗咧嘴笑了笑,坐到他们中间去。
“不过呀,据说那醍醐酒仅有一瓮而已,所以现在已经进了陛下的库房了。”
“啊?这等好酒,竟不能在民间流传,真是可惜了。”
“那酿酒的是个怎样的人啊?”
“她啊……”王朗的目光飘向城头,上面坐了两个女子正豪放的饮着酒。
…………
“二姐如今的日子好清闲,整日就是练兵排阵,时不时和鲜卑……”
“瞎说什么呢。”
“有吗?难道你和万俟钧的婚事还没定下来?陛下不是已经准了吗?”
“订是订了,可我总觉得不太习惯。”
“你不喜欢他?”
“说不上,但是要让我嫁其他人,反倒没人比他更好了。”
“哎呀,别浪费陛下的一片苦心嘛,为了成全万俟钧,他可是损失了一名女将军啊。”
沈瑛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说道:“陛下让我只挂一个闲职,每日只负责排兵布阵,哪里是为了万俟钧。”
白卿安又拍开一坛酒,递过去,说道:“还好,不是先帝。”
沈瑛接过来笑了笑,抬起酒坛便喝了一大口。
是啊,还好谢憬忝不是谢赋,即使知道她为了白卿安陈兵北境,也不曾过于的追究计较,反倒借着两国联姻的由头,将她的兵权下了改了一个闲职挂着。
“南诏那边如何了?”沈瑛看着手中的酒坛问道,毕竟当时将大军压境的除了她这个“乱臣贼子”外,还有一个更危险的就是南诏。
“我年前刚去过,啧……”白卿安回忆着在南诏国住的那段日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是什么反应?”沈瑛被她逗笑了,对许倾络和段溶月的情况更加感到好奇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二哥那样冷言冷脸的人在面对妻子和孩子时居然会有那般……柔情的一面。”白卿安喝了口酒,想着许倾络面对孩子大哭手足无措跑去朝堂上求救于段溶月的神情就感叹人真是神奇。
“那……大姐呢?”沈瑛笑了笑,想象了一下这些动作表情出现在许倾络的身上,又不免想起了在帝京的那个,家破后未曾谋面未曾相认的大姐来。
“大姐挺好的……不过自从我进宫赴约后,鬼府便被谢憬忝收入麾下了。”
“嘘——”听到当今陛下的名讳,沈瑛吓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你喝多了?什么话都敢讲了?”
白卿安吐了吐舌头,醉眼朦胧的看着她撒娇道:“好像自从酿完醍醐酒后,我的酒量真的变差了耶。”
沈瑛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世人只知醍醐酒用到的药物,却不知除了那一捧火外还要酿酒人的一盏心头血,而这血里,正含了她这一路的喜怒哀愁、聚散离合。
“未历人生者,不解其味啊。”白卿安将手往后一撑,借着辽阔的北境风光醉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