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与宁灀肌肤接触发出“铮铮”的声音,嗯,没错,就是金属碰撞后发出的那种。
听到这声音后从芯大脑才重新运作,一眼看见自己的佩刀砍在宁灀手与手臂连接处,把黑色袖子切出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白皙无瑕的肌肤,但是这手嘛...没砍下来。
一时间她觉得有点尴尬,“这把刀可是三等中级,怎么在你身上留个口子都不行?”
宁灀没有回答,他的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往手腕处挥下,一道青色光芒从手指上射出——这是以“螺旋灵力”催动的百人一太刀。
锐利的青色光芒仿佛可以撕开空气般斩在目标处,成功在那里留下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口子里汩汩流出,依稀可以看见白骨。宁灀眼神一动,这是激动,至于痛感什么的,在运转《月灵引》和恶魔之粹后他的大脑冷静无比,痛感无法已经无法惊动他了。
手指继续挥动,切断伸肌支持带,六条骨纤维管道......最后,冰封住切口光滑的腕部。
宁灀和从芯此时都看着那截断手陷入沉思,从神像眼眶发射光线到宁灀断手不过十三秒,但断下的右手却忠实记录下其中的凶险。此时两人思绪万千,一个是在想多痛多可怕呀,一个则是在想手指上那枚储物戒指会不会炸了啊,早知道就不把原来那个辣鸡储物戒指卖掉,要不然刚刚就不会那么慌张什么的。
在“思绪万千”时,宁灀手也没闲着,十分熟练地用左手将红木桌台上从腕部掉下就熄灭的右手食指上把储物戒指取下,将其带到左手食指上。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从芯不禁吐出这八个字,没有得到回应。
“看起来这神像只能进行两次攻击,而且对死物貌似没有伤害,”这句话说完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从芯再次感到尴尬,继续尝试挑起话题,“你的储物戒指还可以用吧?”
“可以,”如同敷衍般回答从芯的问题,“先别说话我思考一下。”
神像只能攻击两次,他早就知道了,因为神像第二次攻击,形成箭矢缓慢降速不是为了恐吓被攻击人,而是没有足够灵力支撑它拥有第一发那样的速度。“从芯,有人已经来过这里了,”宁灀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说一下这件事情,“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低级攻击法阵和明显达到中级的灵力遮掩灵符,是信息时代的。”
信息时代各项副职都发展的十分迅速,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分类过多,例如法器时代的“掩藏灵符”现在居然被分为“灵力遮掩灵符”、“气息遮掩灵符”等等。当然这样做也是有好处的——毕竟有些人并不需要灵符有那么广泛的用途,只需用其中一两种就好,而且分的细意味着在某一方面可以做到登峰造极。
法器时代副职自然也有自身的好处,不过在这就不多说。
正当从芯想要回话,宁灀忽然说了一句,“快点卧倒,”随即趴在地上。
根据宁灀越来越多的习惯以及气质确认他就是自己老同学的从芯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趴了下,可惜还是晚了点,门口法阵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吹飞,小腹撞到红木桌边缘。
巨大的痛楚填满从芯大脑每个角落,不由得痛呼一声,稍后热浪袭来,趴在红木桌台下的宁灀很贴心用恶魔之粹给周围降了降温,使屈着腿扶住桌子,表情吓人(俗称颜艺)但一声不吭、强行忍受余波的从芯不至于太过难受。
等待可以轻易将练气武者震走的余波消失只用了5秒,宁灀从早已变得破破烂烂的红木桌下爬出,瞄了眼此时正躺在地上的从芯,摇着头、语气淡漠地说了句,“身材看不完全,不过皮肤还行...可惜发育是真、的、不、咋、地呀。”
嗯,身为一位绅士,看着衣服和裤子都有明显破损使得满屋春光乍泄一片、全身在经历高温环境后显现出与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潮红,眼睛被右臂挡住的从芯,他选择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件叠的整齐的黑色外套,将其撑开后丢在她身上,刚好罩住其上身顺带遮住一半白嫩大腿。
这行为很像进行完某种交易后男方对女方做的事情(电视里都是酱紫演的/一脸正经),只不过宁灀毫无察觉,又拿出一条黑色长裤和白色t恤放在她身旁。
“发育这么差就赶紧穿衣服,别躺在这丢人现眼,”适当的转过头去走向失去耀眼光芒的神像,完好的左手再次伸向神像腿部,好在这次没有任何法阵进行反击,“哗,是谁这么没道德给这木神像刷了一身荧光金粉啊。”
荧光粉,通过荧光石磨粉产出。荧光石颜色不一,但形状全是10cm×10cm的正方体,散发光线柔和不刺眼,在前四区郊外十分常见——普遍,便宜却瑰丽无比,这就是荧光石的标签。
可以算是荧光石标签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天然灵能道具”也可以称为“灵石”。
也就是说,这东西不用后期加工,从出土后只要获得灵力供给就有作用的灵能道具,可惜作用就一点:发光。
“记得星空大学当初还用荧光石搭建舞台什么的,真是亮不瞎人眼,”嘴上如此说着实则脑海里想着别的东西:神像面部那道从芯看不见的刺目金光不见了,这让他很在意。
“算了,反正在这个遗迹里总会再看见的,说不定还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嗑下两颗上次搜刮到的低级治疗丹药,再拿出一颗捏碎成粉洒在断手处,他喃喃道,“找不到也无所谓,就当少一事吧。”
“你说什么呀?”从芯面色依旧通红,她悄无声息走到宁灀背后拍了怕他肩膀。
“某个发育差劲的女生持有的武器实在太差劲,”回过头来就是一顿瞎操作,“还有,我衣服挺好看的。”
是个人都听出这家伙在应付了事,不过从芯善(jia)解(zhuang)人(len)意(jing)的没有多问,她绝对不是怕老同学继续说她发育...发育不行呢!
“真的有人来过这里吗?”声音越来越小,头甚至低了下去。
摸着下巴,宁灀很想说句:你没听我说话吗?但身为绅士,面对受伤女性应当给予关照,“嗯”了一声当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