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区区中心城市简称为洪区首城的外围,夜间时刻也是繁华无比,虽没有如都市一般各处都被灯光笼罩,但热闹氛围却是丝毫不差,这自然是得益于街边大排档以及各色酒家、休闲场所。
空中时常可见飞车的踪影,道路上也有与早晨完全不同的热闹,宽阔的人行道边,人们围绕着一张张圆桌,在这即将进入秋季的炎热夏日中觥筹交错,以解暑忧。
他宁某人自然不会到那种大排档吃饭,倒不是害怕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卫生问题,而是纯粹觉得与这气氛格格不入罢了。
来到熟悉的店家,点了一屉笼小笼包用来填充自己有些空虚的胃部,稍后掏出光脑向从宗发出通话请求并施施然向市内方向行走——他需要去练习练习《居合斩》,找一下那种“快到极致”的感觉。
毕竟虽说《居合斩》使用方面的记忆是有的,但实际训练是比单纯记忆重要得多,而联络从宗则是想让这个打刀修炼之路上的长者为他指点指点顺带学习他宁某人付钱换取的课程。
与从宗的交流依然是如此的顺畅,嗯,不提对方感受,至少他是觉得挺顺畅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两人愈渐熟悉,再加上从宗从未刻意声明自身身份,才导致交流间没有被太多格式化。
嗯,不过该有的尊敬宁某人还是有的。
一顿交流后关闭通讯,了解从宗先生此时在炎阳武馆训练室内操练自家女儿这一情况,不过人家说了,出于交易关系只要宁灀去武馆找他,那么他是会优先于教导宁某人的。
将光脑变为蓝牙耳机状戴在右耳上,通过“城市通道”,眼前视野逐渐被霓虹灯光充斥,靓丽却不刺眼——这个世界霓虹灯中仅仅掺入少量稀有气体,其它成分基本依靠灵力补充,但效果与寿命比前世那些却是优秀许多。
顺着记忆,在街边人行道路上行走,完全没有流连于商铺或者风景的意思,直直向占地面积算是城市内一绝的炎阳武馆走去,需要花费的时间不多,因为武馆离这个“城市通道”很近。
“滴,”耳机内无机质的机械音在此时忽然作响,“宁灀先生,您的灵子转移快件已经在光脑内部储存,请及时领取。”
“额...”自从上次宁某人收到管宁来件后整个人可谓是深深了解了一番联邦的快递服务,并且重新对自己这个人进行了一次预估,得出“联邦快递服务送快递时会检查危险物以及没什么正常人会针对他这样一个一事无成的少年”这两个结论。
为此,看着从光脑专用于储存快递的储物空间中被掏出来的小包裹,带着卫衣帽子的宁某人就这样在路边拆开了那个包裹,里面是一个被泡泡纸包裹住的木质盒子。
“有泡泡纸,赚了,”相对于明显不凡的木盒子,宁灀对于这个不知为何会加入包裹内的泡泡纸更为喜欢一点,以至于边走边戳泡泡时,严肃的小脸上面不禁带着几分笑意。
不过被“使用完毕”的泡泡纸难免进入武馆内垃圾箱的命运就是了。
在离垃圾桶几个座位间隔的座位上坐下,手中不断把玩着那个木盒子,“求求他们那些人了,寄件人栏填个名字会怎么样哦,”在无奈的吐槽声中,宁灀按下盒子边上完全没有掩藏的按钮,让紧扣的盒子弹开,露出里面的事物。
“一封信?”信封是十分常见的白搭红色信封,有具有古韵的火漆封缄进行封装,“还有...星月剑,哇噻,这东西居然回到我手上了。”
信封底下的玻璃隔板内赫然是许久不见的星月剑,那纯白到不反射光芒的剑身以及如星辰般璀璨的黑色剑柄被数条钢丝绳子牵引,固定在木盒内。
敲了敲玻璃,没有回音亦没有震动,见此,宁灀宛如变魔术般变出一把冰制拆信刀,在火漆封缄下一划,打开信封取出信件,目光直接向结尾处扫去,一个以秀气无比的落款写在那里——“爱你的姐姐”。
沉下莫名其妙的心思,目光投射到信纸第一排字上,发挥一目数行的本领开始阅读与总结:
1.星月剑貌似是宁颜卿从钟梦瑶那里以十分强硬的态度要回来的,原因没有细说,只不过从那段字加重笔力中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气哦。
2.宁颜卿强调从今以后星月剑不能交给别人一秒钟,并且声明等到宁某人达到筑基期时就会为他解疑。
3.那块玻璃是一个保险装置,以全手手印、虹膜以及注入灵力进行验证,只要一项没通过就算验证失败,木盒会开启铭刻在上面的空间法阵,把它送回到微生沐那。
4.对宁灀进行深切问候并表达无尽的思念之情,且着重强调身为他姐对他照料不够和对他深深的歉意等等。
“感谢了,”读毕,宁灀面带惆怅,身形仿佛和另一个人重叠,轻轻说道,“我这个人,凭什么获得你如此的关照啊?”
宁灀这个人,从被宁颜卿按在地上差点被捅的那一刻起,对对方的感情与其说是恨,更不如说是难以理解吧——他难以理解本对自己十分友好的姐姐为什么想要杀他。
更难以理解,自己明明做好了被杀的准备,或者说他整个人当时的想法就是:‘要杀就杀吧,反正这辈子都欠你这么多了,拿命偿还也无所谓’这种,但对方刺歪了,然后被宁恒拉走,这一走,就是数年没有相见。
而再次见面时,是在机场,宁某人即将前往洪区前,在命运的指引下,两人隔着人潮,有过一次对视...也仅此而已,下一秒两人好似约定好一般,各自转头踏上自己的道路。
“说什么原谅,他本来就没有恨过嘛,”理性且冰冷的声音中有着些许悲凉,“可惜,那一次,你们就永别了。”
那个爱笑的傻孩子,真的、真的太让人心疼了,明明宁灀的心大半疼痛不已,但仍有一部分,带着留恋与温柔,默默地、默默地支撑着他。
“好像迟到了,”心情平复后,三两下将星月剑取出,信纸放回信封中存入木盒子,再将它们都送入储物戒指,“希望从宗先生不会发脾气吧。”
站起身来拍拍裤子,向训练室长廊最深处进发。
......
翌日,早早来到高铁站等待高铁的宁某人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角落里看着他,对此他并不是很在意,甚至那个人影挥手示意他走过去他也不在意,坐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权当没看见。
伴随一阵噼啪脚步声,宁灀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