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声音,震的张奉良久都未缓过神来,他还在努力理解方才那句话的意思,上军校尉,蹇硕吗?
张奉有些不敢确定,因为他真的没有接触过蹇硕,据传闻蹇硕原先就是一个小黄门,不知为何被刘宏看中,直接擢升为上军校尉。
说起上军校尉可能名气不大,但要是说道西园八校尉,那可是响彻帝都的,八校尉就包含后来争霸天下的袁绍与曹操。
虽然现在他二人还并没有崛起,然而这已经足够给西园八校尉蒙上一股神秘的面纱了,如今身为八校尉之首的蹇硕却要见自己!
“来人可言蹇公唤某所为何事?”
“此却是不曾!”
默默的黄忠互相对视一眼,黄忠亦是面露犹豫之色,有些迟疑道:“莫不是西园八校尉之首的蹇硕?”
见张奉缓缓点头,“某曾听闻蹇硕权势滔天,大将军亦受其胁迫,此时邀敬承前去,莫不是?”
“汉升兄且宽心!”张奉飒然一笑,晾他蹇硕还没有这个胆量,“奉去去就回!”
辞别了黄忠,张奉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在黄安的陪同之下,跟随着来人一同前往西园了。
西园八校尉,顾名思义,八校尉设置官署地点自然是靠近西园之地,以便八校的人马操练。
西园位于北宫西侧,在洛阳的城西,靠近上西门,而张奉的府邸却是在城东的官员府邸区,所以从张家到西园的路程却是不近的。
时间较长倒是给了张奉思考的机会,蹇硕历史上其实并没有多少描写,只说是身材魁梧,灵帝擢其为上军校尉统领八校,节制大将军。
可是这么好的形势,还是在刘辨即位之后,不久便被大将军何进反杀了,手握禁军的他最终连自保都做不到。
张奉实在不敢想象,这样的人是到底有多蠢,或者还是另有隐情。
思虑之间,一行人也来到了西园,西园本来作为天子刘宏享乐的地方,中平年间,就在原先的裸泳馆的基础之上,修缮了万金堂!
如今的西园亦可谓是天子刘宏的御苑,在这里刘宏有绝对掌握权,所以他册封的上军校尉蹇硕才能在此园之中,说话算话。
在前往西园的路上,张奉也看到了西园那侧的承华厩,想来那就是西园骑兵所御用的马匹护养地了,其实有此也可以看出,刘宏对这个西园八校尉似乎也是很上心。
随着引路的小宦官,兜兜转转,绕了些路程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西园官署。
此刻,官署之前也是站着一位,面色绞白无有胡须的中年壮汉,魁伟的身材与这黑白相间的汉家甲胄却是相得益彰。
壮硕的身材,倒也显出了武将的威武之态,只见他单手握着腰间的剑柄,另一只手握拳垂于身体一侧。
待看见张奉前来,顿时也是面露微笑,缓步上前,二人相见,互相拱手施礼。
“当面可是太医令张奉、张大人!”
“正是张奉,见过蹇公!”
“哈哈,早听闻张公之子,奉,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蹇公谬赞!”张奉闻言恭敬礼貌回应着,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若是蹇公不弃,唤奉,敬承即可!”
“嗯,好!敬承亦是爽快之人,如此里边请!”随后侧身一引。
“蹇公请!”当下,蹇硕也不礼让,率先迈步而回。
及至公署之中,二人分主次坐下后,张奉开门见山道:“不知蹇公此次,唤奉前来所为何事?”
“敬承果真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此次却是有事相求!”将一只手默默的搭在案几之上,微微侧身凝视着张奉。
见张奉丝毫不为所动,蹇硕知道他在等答案,于是继续道:“硕想请张医令能够,领太医苑御医们为八校的将官们检查一番!”
瞪着眼眸,盯着蹇硕,张奉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呐呐的问道:“不知蹇公缘何有此一想?”
“前番某见八校中,将官有些患病,又闻张公之子,张奉乃太医令,是以方有此想一试!”蹇硕施施然的说道。
“唔,蹇公所虑着实乃务实之举!”稍微迟疑了一会,张奉方才道:“只是此事事关整个太医苑,奉恐不能一言决断!”
“是以,烦请蹇公能予奉些许时日,待一切妥善之后,必将领众医匠,为将军们问诊!”
“唔,如此倒是硕思虑不周!”沉思聆听之后,蹇硕亦是缓缓点头,以表示同意。
沉默间,张奉不断分析着此事的原因,徒然间脑海之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随后眼眸一亮。
有些试探的对蹇硕道:“蹇公,奉有一问,不知当言否?”
“敬承,所问何事?直言便是!”
“恕奉斗胆,敢问蹇公,校尉部是否还曾缺少人手?”
话音落下,蹇硕却是眼眸徒然一眯,当下,也不回应,默默的盯着张奉看了许久,似是思量透彻之后,方才展颜温声道。
“西园八校,为天下先,若是勇武之人,此间必是随时欢迎!怎的,敬承也想前来一试?”
“唔。哈哈。奉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当下,起身拱手,“若无旁事,奉这便告辞了!府中尚有些许杂事等着处理!”
“嗯。却是耽搁敬承时间了!万分亏欠,往后若有需求,尽管告知咱家即可!”蹇硕闻言,亦是连忙起身回礼,笼络着。
“谢蹇公!奉先行告退!”
看着张奉慢慢消失的背影,蹇硕嘴角的笑意也是缓缓的消失不见!
思绪缓缓回到了昨日的嘉德殿,那日天子刘宏从张奉的婚宴回宫之后,并不是谁都不曾召见,他召见了蹇硕!
同样在嘉德殿中,蹇硕从天子刘宏的口中,得知了那日与张家所发生的事,而蹇硕却根本不知道那日的天子,是昏迷的!
至于天子到底与他说了些什么,这之间,也只有他和刘宏两个人知道。
而张奉离开西园之后,却明显的有些兴奋,虽然他不清楚蹇硕徒然行此事的目的,但是他却想到了此事与他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