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凤凰的话,而是向一尘瞧去,但对方却是回避了眼光,我自知他是无颜,但依旧开口问道,”救了不染之后,你还会杀人吗?“
一尘的脸色一僵,低声说道,“决不再杀一人!”
“我信你。”我回道,一尘终于是有勇气向我瞧来,眼中是意外是感动。
之后凤凰暂时离开,去叫在别处的光头等人。
我起身向不染走去,一尘也跟在身侧,掀开黑纱,看着不染那张灰白的脸,一时感叹,“没想到还有与你们再遇的机会,也没想到在遇时会是这般状况。”说着我放下了手,那黑纱便再次将不染遮住。
身后只闻一声压抑的轻叹。
很快凤凰便领着光头还有老王和老实回了来,几人先是急急忙忙的来到不染身前,仔细的看了看,一个个神色悲痛,之后又瞧了瞧一尘,眼色沉重,之后方才向我瞧来。
光头挠着头,瓮声说道,“姑娘,你真的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漂亮!”
我笑了下,之后老王开口说道,“没想到还能再次遇到姑娘,姑娘真的是我们有缘分。”
他这话引来众人的赞同,凤凰笑着说道,“是啊,有缘分,有缘分。”
最后的老实开口行礼道谢,“当年多谢姑娘了。”
“无妨,看你应是恢复的不错。”我瞧着他,行动利索,精神饱满,又能与凤凰等人追着一尘到处跑,想来应是恢复的很好。
老实有些落寞的低了了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些,“不行了,只是他们不怕麻烦一定要带着我。”
他话刚落,凤凰一个眼神就瞪了过去,“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死你都得死我们几个堆里!”
我向凤凰瞧去,终是瞧见了些当年的影子,果然人在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始终还是会在骨子里。
老实嘿嘿的笑了笑,脸上的褶子里都溢着幸福。
“不过,我们真的要去东方吗?”老王开口问道,气氛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众人的眼光互相扫了扫,光头一拍桌子,豪气说道,“去!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咱就去。”说完后转身走到一尘身前,抬起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一尘的前襟,将其拽到了眼前,“不过,要是真的就救不好了,你小子也别赖唧唧的,麻溜的带着不染跟我们回去,在作,我光头就是打残你,也得治治你!”
本来之前见他动作起身的众人在听到他的话后,又都坐了回去,光头说的话便是他们的心声,说不得到时候就真的只有如此了。
一尘被光头喷了满脸的吐沫,抬起手一抹,嘴角斜斜的向上挑着,带着笑说道,“行,只不过下次再用吐沫给老子洗脸,小心老子尿你一身。”
众人听他如此语气说话,皆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尘。
光头也是发了愣,一尘伸手将他推开,转过身扫着众人,咧了咧嘴又挠了挠头最后叹了口气又深吸了口气,“好吧,这些年是我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还是以前的一尘。”
一时间没有人接话,我瞧着众人都是隐忍着心中的激动,感动,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反倒是让他们有些不知该如何才好。
一尘也是眼眶泛红,喉结动了又动,双手有些无处安放。
光头这个糙汉子一抹脸上的泪水,抬起手对着一尘便拍了一下,“你小子。。。竟说些屁话!”
一尘被他拍的向前迈了一步,抬手撩发却是擦掉了眼角的泪,瞧着众人再次开口,“你们长得这么丑,就不要在哭了,太吓人,就不能像姑娘那样,安静的美着嘛。”
“你他娘的,就是欠收拾。”凤凰语气哽咽的说道。
老王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虽然是让你回到以前,可是你现在年纪大了,不适合这种腔调了。“
老实抽着鼻子,点了点头,“是啊,太没正行。”
一尘翻了翻白眼,“老不过你们倆!”
我看着他们,仿佛又看到了从前,西垂之地的黄沙之上,凤凰在唱着曲儿,老王和老实则喝着酒聊着天,光头一个人喝的热火朝天,一尘时不时的说几句逗趣的话,只是这次身边那个要他照顾的人,却无法在拽着他的衣袖。
这一夜众人解开了心结,目标达成了一致,说了一夜的夜话,第二天却依旧是人人精神抖擞。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尘再次将木椅背到了身后,推门而出,甄全和小道童已经等在了外面。
“大家看上去气色都不错啊。”甄全率先开了口。
凤凰上前一步开口回道,“如果你骗我们,你一定会死得很惨。”她这话说的平静,表情也不狰狞,但却很有信服力。
甄全捋着长眉,笑道,“你们一定会感谢我的。”之后转身下楼向外走去。
凤凰依旧还如同之前一般,总爱扯着我的手臂,时不时的跟我说上两句话。
我们这一伙人也分成了两个小队伍,前前后后的向东方走着。一路上依旧是急匆匆,选最隐蔽的地方行路。但即使如此,还是被一伙人给发现追了上。
当时我们正走在一偏僻崎岖的山路上,窄窄的一条路,甚至容不下两人并行,两边树木秃秃,山石陡峭。
一小块碎石连着一小块碎石从上方滚了下去,甄全和凤凰同时止住了脚步。
“有人追来了。”凤凰小声提醒着。
众人闻言停了下来,抬起头,转着眼光四处的瞧着,却是没有见到人影。
当前的甄全开了口,“既然追来了,何必还要鬼鬼祟祟。”
没有回音,一阵静默,甄全突然开口,“是箭袭!”说话间他已拿出了狼毫大笔,金粉飞舞间,一支支利箭从两边山坡上射了过来,被阻在了他的阵法之外。
但他的阵法却是只护着他和身边的小道童,身后的凤凰等人此时已各自掏出了武器将老实围在中间,抵抗着那满天飞来的箭矢。
“用箭,看来这次追上来的人定是来头不小,这箭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用的,更何况是组织这样的一次箭攻。”我向左侧的山坡望去,隐约能见到一负手而立的男子,正低着眼,瞧着山路上的状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