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妈吓到了,是我训练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信息传递过程有点失实,把老妈吓到了。”
眭一羽听了以后没说话,眭南琴能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却不知道源头在哪。
“羽宝,怎么了?”
眭一羽没吭声,眭南琴去拉他他也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他好像自己调节好了情绪:“姐,我能不能请个假去看你比资格赛?”
“可以倒是可以,场地也有家属区,但你就一个人去吗?我可不会帮你说服爸妈。”
“才不用你帮忙。”
眭南琴觉得有些好笑:“行行行,不用我帮忙。”
“那我们可说好了,我要是在你走之前说服了爸妈,你就得带我一起走。”
眭一羽伸出手来想和眭南琴拉钩,眭南琴伸手拉了:“嗯,说好了。”
“对了,你现在就联系那个什么同学的哥哥吧,约个时间。”
眭一羽背过身在接驳器上捣鼓着什么,眭南琴也没有好奇的意思,等眭一羽自己转过身来以后才问了一句:“好了?”
眭一羽点头,眭南琴见状蹲下身:“上来,回家吃饭了。”
按眭家习惯,吃过饭以后是要出去散个步的,眭爸本来是觉得女儿今天舟车劳顿,旷一天在家聊聊天也挺不错,但眭南琴还是主动要求全家一起出去逛逛。
外面的雪这会儿已经停了,小区里挺多家的小孩都跑了出来玩雪,眭南琴回头看了一眼从下午吃饭前就开始情绪不高的眭一羽:“羽宝,你要不也和他们一起去玩会儿?”
眭一羽摇摇头:“没意思,不想去。”
眭南琴也不强求,慢下几步等闷在后面的弟弟赶上来,伸手拉住他一道往前走。
回来之前眭南琴早就打了一串腹稿,爸妈问起基地生活怎么回答,问起换基地的事情怎么回答,问起训练近况怎么回答,却没想到他们一句都没问,反而是一直在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路上也会碰到熟悉的长辈,眭南琴不怎么跟这些长辈有交流,她弟以前嘴甜,但今天情绪不高,也不怎么说话,一大一小都不怎么接话茬,话头全被眭爸眭妈接过去了。
逛到差不多了,一家人才回了家,眭家很早之前的娱乐活动就成了陪眭南琴看各种竞甲比赛了,她爸妈爱好不怎么明显,看什么都能跟着看一会儿,她弟小时候还会跟她争一下掌控权,看看儿童剧什么的,但自从眭南琴离开畅安星出去训练,每回回来都是她弟主动要求她给解说比赛了。
吃饭前她就在看的那场区域赛正进行到激烈处,打开以后屏幕分成了四块,显示了四个视角的队伍混战的过程,解说的那个个解说语速已经快到了让人想给他们上呼吸机的地步,除了眭南琴能配合着画面稍微听清楚这俩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以外,家里其余三个人都听得一脸懵。
眭一羽这会儿情绪才稍微好一点:“姐,他们怎么就打完了,我还没看清楚。”
眭南琴一边盯着屏幕,一边给眭一羽从最基本的比赛规则讲起,她也知道光说规则只会把她弟绕晕,所以是配合着屏幕里的回放画面来的。
这四个队混战完毕后,场上只剩下了20名选手,分属8个队伍,其中只剩一个队伍是整编,其余三个队伍是三人,三个队伍是两人,还有一个队伍只剩了个独苗。
霄鸿的两支队伍都进了前八,一支是三人队,一支是两人队,三人队是有一名女选手被淘汰,而两人队则只剩下了两个女生。
放眼整个三阶文明,stw女子域甲的水平比男子还是要强那么一些的,至少能进个三十二强什么的,不像男子常年在小组赛挣扎,但是,霄鸿女队的整体水平在星域里看很一般,所以总体而言男队实力还是强过女队,现在只剩了两个女队员,可以说这个小组的这场比赛接下来的战术布置就是尽量不参战,尽量远离战斗区域,能留多久就留多久,有特别好的机会以后再谈浑水摸鱼的事情,正面对战没什么胜算。
这场比赛没看完,眭南琴就关掉了,家里的正常睡眠时间她还是记得的,她爸妈稍微熬熬夜倒是无所谓,她弟这个儿童却是不行的,而且她弟属于那种姐不睡我也不睡的人,所以看着差不多以后眭南琴就把自己的接驳器重新拿了回来,赶了她弟去洗漱。
一直到她弟进了浴室,她妈才坐过来,卷起她的袖子按了按她的骨头:“南南,疼不疼?”
眭南琴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妈这是在问她受伤时候的事情:“当时就是木了,真说疼反而没感觉,治疗的时候有点痒,其余没什么。”
“妈妈知道你有很明确的目标,妈妈不阻拦你去实现你的梦想,只是希望你在追求梦想的时候也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运动员受伤在所难免,但妈妈希望你不要受伤。”
眭南琴反握住她老妈的手:“妈,我知道的。”
系统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出来说话,直到眭南琴到了自己房间以后才出来诈了个尸‘宿主,您真要带您弟弟去看您的资格赛?’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您比赛时刻千万别紧张,一定要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
“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呢?”
系统又开始了装死,眭南琴也不纠结这个,不回答就不回答,她确认房门是关好的以后,就开始偷偷摸摸地给自己开小灶了。
虽然说平时正常的食量是那么多,但今天的运动量并不大,所以眭南琴有意识地控制了自己的晚餐量,只做了平时的一半左右,吃完休息了一会儿查了会儿为了帮何佳良设计机甲的资料,在她老妈过来敲门提醒睡觉的时候准时上了自己的床,闭上眼睛准备让自己进入睡眠。
她回来以后,眭一羽上下学的接送问题就一直是她负责的,玩闹的时候眭一羽喜欢让她背,接送上学的时候还是很老实,乖乖牵着她的手跟着她一起走。
路上遇到不少认识的叔叔阿姨,见面以后都打趣:“眭一羽,你怎么老是姐姐回来以后就不要你妈妈了呢?”
睡了一觉以后眭一羽的情绪也恢复了,十分自如的面对这些调侃:“您可小声点,我妈吃我姐的醋。”
至于眭南琴,她从来都是不回这些的,因为出去训练长时间不在家,她单独出门基本上和这些人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有家里人一起的时候她只要在旁边负责假笑就行。
送眭一羽到了地方,说好了什么时间她过来接以后,眭南琴就出了这个门,准备找个地方训练。
她之前上的学习班也是对外开放的,器材什么的虽然有些老旧,但她只是找找训练的感觉,甚至都没打算上强度,器材老旧不老旧根本就不影响什么。
这边的老师,尤其是负责域甲的老师对她都熟得很,面对这些老师她倒是比面对那些同小区的所为长辈多了分真心,也不假笑,有什么说什么。
她最近训练的重点还是掌握何佳良教的正确发力方法,确实对她而言帮助很大,单从力量而言,现在能全力发挥出来的力量比之前长了四分之一还要多,这么几天时间她的绝对力量其实没变多少,这个增长主要是因为方法改变以后能调动的力量变多了。
除了力量,速度,反应等方面也都有些程度不同的提升。
等到她训练完毕,之前带过她的老师才过来问了她一句,学习班这边换了新的测试机,要不要留个记录。
虽然老师问的是要不要,但她还是知道老师肯定是想听到她的肯定回答的。
对于这些自己的启蒙老师,眭南琴一般都不会拒绝,于是跟着老师去了测试区。
学习班这边新换的测试设备已经跟她待过的基地里平时用于训练的设备版本很接近了,看出来是花了大价钱购置的新设备。
到了这里以后老师却没急着让她开始测试,而是略带抱歉地问了她一句,能不能带几个学生过来看一下她测试的过程。
眭南琴没什么意见,她还在基地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从基地出去的前辈给他们演示,还有帮忙带训的,只是看个测试,也没什么关系。
得到了肯定回应以后老师就急匆匆跑走了,眭南琴征得了一旁的设备看护的同意,先进去把机器都打开试了试。
测试用机比外面的训练用机确实强了不止一点点,在外面训练的时候她基本是重技巧不重力量,系统都拒绝记录她这种划水的训练数据,倒不是说她回来以后就开始偷懒,而是因为外面的训练用机都是给学习班的孩子们准备的,她真全力发挥认真训练了,机器承受不住。
里面这些就不一样了,和她平时用的设备只在某些功能上有差别,完全不影响她发挥。
她在外面训练的时候是连热身都不用的,到了这还是得稍微坐个热身,活动活动,至少给小朋友们留个好看点的数字吧。
见老师把她新带的学生都领了过来,已经活动开了的眭南琴也不啰嗦,直接开始了测试,第一下只是试个力量,之后不管是连续打击还是其他,眭南琴都认真对待了,系统评价里的完成度全部突破140%,至于怎么到150%,眭南琴还没能摸到头绪。
一整个流程走下来,也差不多到了眭南琴和眭一羽约定的时间。眭南琴和学习班的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先离开了。
下午照例是眭南琴接送眭一羽,路上眭一羽才告诉她,下午可能需要她帮忙请个假,同学那哥哥没有约在学习班。
“你请假,那你那个同学呢?”
眭一羽被问住了:“他没说。”
眭南琴听完冷笑:“那可真是绝了,事情源头不请假,你请个什么劲,他要是不帮他妹妹请,那我可就代劳了。”
她弟一听这话也是恍然大悟:“对啊,姐你真是提醒我了,凭什么就只有我请假,最近有测试这事我可真不是编出来的借口,大家的训练时间都很宝贵,他不会是打着把我调走他妹妹就能跟老师对练的鬼主意吧。”
“到底是什么,等到了学习班下见了那人,自然就能知道了,现在猜也没有意义。”
她弟用力地点了头,也不含糊,直接就给那人发信息去了。
眭南琴家住得离学习班并不远,从悬浮车即将要停的这个站下车后往前走不到两百米就到,两姐弟出门得有些早,这会儿太阳还晒着,两人都不是什么热爱阳光的性子,下车以后立马就往一旁的屋檐下冲。
眭一羽的速度和眭南琴自然是不能比的,眭南琴‘嗖’地一下就到了,眭一羽才刚迈步,看见自己老姐这会儿正在蹭两旁路上店家的空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姐!你怎么能抛下你亲爱的弟弟一个人跑了呢!你得尊老爱幼得爱护我啊!”
眭南琴被她弟原地跺脚的样子逗得直笑,也隔空回道:“你有那时间生气不如快点跑两步,我要是你我就先过来再说话。”
眭一羽更气了。
过来以后眭一羽就鼓着两个腮帮子,用力地瞪着眭南琴,眭南琴从空间钮里摸了个水果出来,剥了半边皮以后放在眭一羽手里:“我劝你见好就收,吃点凉的消消气。”
眭一羽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吃完以后眼睛都亮了:“老姐,你这独自出门在外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啊,这东西要是老妈可绝对舍不得买。”
眭南琴薅了一把自己弟弟的头毛,揽着他往前走:“你姐已经不是过去的你姐了,你姐现在也是有存款的人了,所以不存在舍得舍不得。现在带你去找你们老师请假,你同学那哥哥怎么回的你?他要是不同意我可就强行请假了。”
眭一羽本来是打算说什么的,在看到了学习班门口站着的人以后改了口:“姐,不用问我了,你看,人就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