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坚硬的水泥地,不是老家的木板床,这是个……
席梦思?
四下里一打量,大红色的被褥,粉红色的纱帐,柔和的灯光,不算大的房间,简单的装修……
这是,这是主世界的房间,主世界中他和李梅的婚房!
一侧头,刘离才慢半拍的发现席梦思上还有个人,不,是两个人。
一个是胡子拉碴的刘离,一个是包在小毯子里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
原版的刘离,还有婴儿!
对哦,主世界中的李梅,并不是记忆中那个怀孕三个月的李梅,而是已经顺利生下一个女孩儿的李梅……
不对,我怎么会是李梅的视角?
“喔,喔,不哭不哭,乖女儿不哭喔,爸爸给你看看,是不是又尿尿了……”
这边的刘离还在晕乎,旁边的原版刘离却已经惊醒,轻车熟路的哄起了婴儿,同时快手快脚的给婴儿换尿片,忙完之后又把婴儿包在小毯子里,轻手轻脚的放进了枕边人的怀抱。
“喔,不哭不哭,好了好了,找你妈妈吃奶奶……”
还在晕乎还在迷糊的刘离下意识的撩开了睡衣,搂住了婴儿露出了饱满的****,然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不对,整个世界都震动了。
我我我,我竟然在给孩子喂奶!
我我我,我竟然变成了孩子他妈!
不对,不是变成,是我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刘离,而是李梅!
有先天性心脏病,手术不算成功,没有在外面找工作,呆家里码字做写手混吃等死的李梅!
这,这真特么是个荒诞无比的大逆转!
码字做枪当写手的人不是刘离,是李梅。
李梅最近折腾的东西,是一个穿越时空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用了老公刘离的名字。
可嫁给了刘离李梅怀上了孩子,孕期不能碰电脑,由她口述刘离输入,就有了那个穿越时空的刘离,就有了那个乱七八糟天马行空逻辑混乱漏洞百出的故事。
等到生了孩子,当了妈妈,刘离一手包办了照顾孩子的活儿,没空再给李梅这个蹩脚的写手担任记录员,坐月子的李梅还是不能碰电脑,只能整天在脑子里继续她那乱七八糟漏洞百出的天马行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到底是做了一个逻辑混乱的梦,梦到了她构架的世界。
她成了她梦里理所应当的主角。
她成了那个有着桃花眼小白脸的刘离,她去了那个叫做妖神大陆的梦世界。
到底是做梦,思维不由自主的发散,以前写过的东西也在梦境中零乱的浮现,也成了一个个的梦世界,带入主角化身刘离的她,就身不由己的在那一个个梦世界中来回穿梭。
那是发生在梦里的穿越,那是以穿越为主题的美梦。
梦中梦。
梦里的她之所以会变成他,是因为她正在构思的是一个男主穿越的故事,
有所思即有所梦,梦由心生,心想梦成。
梦中的他之所以会是个长着桃花眼的小白脸,大概是因为她对老公的颜值不那么满意,再说了那胡子拉碴的沧桑劲儿,在现实中看看也就够了,真要弄成小说中的主角的形象,那不明摆着砸场子么?
梦中的他之所有个叫做弯弯的如意诡姬,自然是她给安排的金手指,话说那弯弯的形象,其实是她心中隐藏已久的奢望。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手术不那么成功,她没别的本事,只能呆家里码码字写些乱七八糟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东西。
她一直在奢望能够和他一起在外面奋斗,她想成为他的金手指,她想做他不可或缺的如意诡姬。
梦里的他在不同的梦世界穿梭来往,和不同的女人有过交往有过暧昧甚至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是她下意识的觉得她对他有太多的亏欠,下意识的在梦里给出了很大程度的让步和补偿。
现实中的她,始终是被他照顾的那个人,因为她的身体她的病,她总觉得是她拖累了他,如果他娶的不是她,想来不至于活得这么辛苦这么累。
他的父母,她的父母,还有她,还有她和他的女儿,他一个人要负担的实在太多,负担得太多的他,自然活得无比的苦逼。
就拿现在来说,老婆坐月子,还有女儿要照料,他自然辞了工,就此当起了全职老公,杀鸡,煲汤,换尿布,洗屎片,逗女儿,哄老婆……
平凡琐碎闹心的生活,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累,非常非常的累,比梅开九度一夜十次郎还累。
累得要死不说,还翻来覆去睡不着,虚弱感有如排山倒海,萎靡不振就是当前状态的最佳写照。
看得出来,那种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累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的那种累,走起路来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差不多就是用飘的。
苦逼成这个样子的他,理所应当的让她心疼,在她构思的穿越之中,自然会下意识的给出许多的让步和补偿。
所以被她替代的他,才会在不同的梦世界穿梭来往,才会和不同的女人有过交往有过暧昧甚至有过更亲密的接触。
离少贪杯,无酒不欢,离少好色,孤枕不眠。
现实中苦逼的他,滴酒不沾,至于色,看他沧桑苦逼成那样,还能和那字眼扯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酒色财气,随心所欲,诡姬如意,翻云覆雨。
也就只有在穿越时空心想事成的梦境之中,他才能从苦逼变成牛逼吧,万事如意随心所欲什么的,不止是给他的奖励,也算是她的梦想吧?
可惜,梦终归是梦,梦终究是要醒的。
从梦中惊醒,她到底是从刘离变回了李梅,枕畔身边的人,到底只能是那个沧桑苦逼的刘离。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现实之中,可没有如意诡姬这种堪称逆天的金手指。
幽幽的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李梅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有什么东西把手掌硌了一下,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那触感,好像是个不大不小条状的东西。
李梅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梦里那个刘离手里那个火机
她当然不抽烟,她也一向都不带火机。
平时都不带,何况是睡觉的时候。
再说了,她刚从梦中惊醒,连床都没下,怎么可能去找个压根儿就不带的火机在手里攥着?
这破玩意儿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不成真是以刘离的身份在梦里带出来的?
心头没来由的重重一跳,李梅伸出了手,摊开了手掌,然后,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果然是个火机。
一次性气体打火机,透明的塑料外壳,街头小卖部里一块钱一个那种,塑料外壳上印着一条鲜艳的金鱼,透过外壳能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液态气体.
不对,印在塑料外壳上那红艳艳的就不是金鱼,应该是锦鲤才对吧?
如意锦鲤的那个锦鲤!
有了印着如意锦鲤的火机,她是不是会成为梦中那个随心所欲翻云覆雨的如意诡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