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寒殇兽?”幽掌门问道。
邱黎狠狠地捅了司徒一下,微笑道:“其实我们也不确定,想来贵派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幽掌门倒是不以为意:“我听闻这寒殇兽虽然体魄奇寒,却是喜欢极热的地方。我们这四下里终年被风雪覆盖,且盘结复杂,楼门变幻莫测。没有人引领,您二位怕是也很难进来。一只寒殇兽……不太可能吧。”
邱黎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本心里想着的帮忙之事,一时之间却开不了口。
司徒广域当然知道邱黎的窘境,但也只是捂着腰,在一边看着玄镜痕的风景,并不说话。
掌门幽壑此时却是另一番心潮荡漾。
今日正是玄镜痕三年一度的门徒大选,各派都有人前来观礼。正好又赶上百年不遇的玉虚宫宫门大开,挑选仙徒。在这个结骨眼儿二位上徒到访,这不是正彰显出他玄镜痕与众派地位之大不同。说什么也要留下他们参加门徒大选,在众派面前露露脸才好。
三人各怀心思,幽掌门将二人让到后堂用茶,另一边火速吩咐在大选的礼台上座,多摆出两个位置来。
后堂清净,曼罗软香,小炕台桌上摆着清茶、点心,邱黎此时哪有心情,司徒倒是敞开了肚皮,一会功夫吃得精光。
“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司徒舔舔手指。
“我一说话就错,还是不说的好。”
邱黎一拍桌子:“既然此处没有寒殇的踪影,我们还是即刻离开,别浪费时间了。”
司徒把自己摊在软垫上,幽幽的说:“你是不知道这石林山脉有多大是么?出去,就凭咱俩这么找,远了不说,玉虚选徒肯定是赶不回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
邱黎就看不得司徒这个火烧眉毛也不着急的德行,请玄镜痕帮忙是眼下最靠谱的办法,只是自古没有什么往来,一到访便是这么个棘手的事情,确实有点难以启齿。
“急什么!那幽壑一会就得来求我们了,到时候随口一提,他指定满口答应的。”司徒把炒豆往空中一抛,用嘴叼住,嘎嘣嘎嘣的咬碎,“你等着看就好了。”
邱黎急的火烧火燎,看着司徒这架势,真有心撕了他的脸。
玄镜痕的上方便是浮宫玉虚,玉虚的正上方是上仙居所境玄天,因此门派中人一直以仙家直嫡自居,明里内里都自觉是六派之首。
只是这几百年来六派发展都有所缓滞。首先是被灭门的复生门,虽说传闻五圣之一的慕问在复兴重建,但几百年来都没有听见过什么动静。且玄镜痕与他派不同,复生门、昊天门、天连山、轩南宫、方音宫他们不是地处山语腹地,便是位于滇滨湖畔,只有他玄镜痕不仅偏远,而且盘结错综复杂,外人看起来颇为神秘。
因为地偏人稀,这些年来,玄镜痕人才越发凋零,而其他几派却日渐兴盛,门徒众多。玄镜痕还有门规,三年一选徒,很多有心修行的人等不了那么久,便去了其他门派。虽说没有两把刷子,是不敢随便来玄镜痕求法的,但是这入选的门徒人数越来越少也是让人心焦。
幽壑坐镇玄镜痕也近百年了,他膝下无子,唯有一女,且娇小的异于常人,虽说天资聪慧,但要说拿起一派掌门,实在是……弟子当中也不是没有出类拔萃的,只是他还值壮年,怕过分扶植会影响自己在门派中的声望,一直有心压抑着。这几十年来,玄镜痕不但没有广大门楣,反而是一副闭门自封,萎靡不前的样子。师叔长辈们不停地催促他,该找几个合适的人选帮帮忙了,幽壑却一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至少要让自己干一件能留在宫史上事迹,才算是没有白白引领着玄镜痕走过这几十载。
机会,眼下这就是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