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五
贺望正在斟酌词汇,想着怎么为自己儿子谋个品阶靠上一点的师父,这一边,游鸣可却得到了启发,他身形高大一起身便是众目睽睽,声音也是格外洪亮:“小人的五个徒弟,也在玉虚宫求教,这五人粗野,不懂什么规矩。还烦劳转告游上徒多多费心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贺望心里更是不舒服。
游门五子是什么东西,傻大个儿不说,就知道舞刀弄枪、赤怀相搏、胸无点墨不说,就是最基本的内修功底也没有一点。
可自己儿子那是自小悉心培养,三四岁便开始修习内功心诀,结果居然和这种货色一起,只是做了上徒的徒弟!这事让贺望长久不能平静。
看看其他掌门的子女,死了的幽壑,他女儿是上圣赤煜的徒弟;方音宫的娘娘腔柳啸,还不是掌门,女儿做了上尊的徒弟,更不要说他们从不露面的掌门隐宿,他儿子那可是上仙的徒弟。
再看自己门下的隋紫檀,那也做了上圣沐森的徒弟,虽是轩南宫的荣耀,可是总觉得心里有点别扭,儿子被门众弟子比了下去;更不要说那个从未听过的复生门子衿……想起来简直是脸都没地方放!
“二位掌门着实客气了。”上仙注意到贺望又红又青的脸色,起身道,“五派与玉虚本是一脉相承,我千年前,也是从五派出来的,最初在司戒苑做弟子,在长老的手下学习了不少宫中事务。而且月盈,我们将举行正式的选徒比试,到时各位选徒,仍是前途不可估量。”
“说到此处,小人确有担心,犬子将要和上仙上圣的弟子比试,这恐怕是……”不太公平,四个字就写在贺望的脸上。
上尊子绛道:“掌门尽可放心,比试的内容是随机抽取的,也并不全以成败定论,更多的只是督促。况且选徒那是命数,并非人为,强行改制,未必与修行有益啊……”
其他几派掌门也接着上前敬酒,暂时冲开了贺望不停不休的追问。游掌门还是乐呵呵的站着,在一旁赔笑,偶尔加入聊上几句,和着大家一起举杯。贺掌门此情形也得不到个什么说法,便转身回座了,为了压抑胸火,急急的压了两口酒,登时呛得两眼通红。
眼见着在众人面前失态,贺掌门有些恼羞,强忍着咳嗽,身后突然有人递来一条丝绢,贺掌门忙拽过来擦了擦身上的酒渍,转头一看,竟是……
“方音宫的大小姐啊……不随着你爹去敬酒,跑到我这来干嘛?你这绢巾看着可不便宜,呵呵,我们小门小派,可是赔不起的。”
柳无色并不理会贺望的冷嘲热讽,又从怀里抽出了一条绢巾,大方地一挥:“这玩意儿,我还不至于让掌门师伯赔上,师伯现在虽是轩南宫掌门了,可毕竟是我们方音宫出去的人。一声师伯,侄女还是要叫的。所以,明明是一家人,干嘛这么见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