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三界一

坠天界此次一扫萎靡，里里外外均是一片繁忙之象。东三、西二两部日以继夜的操练，蓄养储备也是纷纷增加库存，以备长途跋涉。

“大首领，此次结盟可说是异常顺利了。咱们坠天可谓是求仁得仁，大快人心。但为何你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似有心事？”

林旻涧等了几日，实在忍不住了。

殷沉毫发无损的进出了血结，这是坠天界终于能与外间联系的重要契机，且此次如约见到魔君，获知了黑衣尊上的身份，三方还成功定下盟约。

接连几件之前发梦时都想不到的好事情，同时实现，坠天界上下都欢欣鼓舞，士气异常振奋。可偏偏此时，大首领却表现的异常的意兴阑珊，时有叹息。

这几天持续的标准式的一声叹息之后，殷沉问道：“旻涧，你说，三界何指？”

林旻涧愣了一下，道：“那不就是……仙界、魔界、坠天界？”

殷沉摇了摇头。

“自那日慕问在我们面前自揭身份，随手便唤出妖兽数百之时起，我对此事便开始不确定起来。若三界是指仙、魔、坠天，那妖兽所在算是什么呢？三界内无它们容身之处，怎会有方法让他们幻化人形，还各有神通？”

林旻涧挠了挠头，他们这些人，起初都是些普通村民，对这事情哪有什么研究。

“许是出现一个算一个，没有咱们坠天之前，就是两界。日后，这便是四界。”

殷沉摇了摇头。

“三界之说自古有之，上古流传的残本断卷，均是如此描述，且经常提到三界俱出将天下大乱。之前我们都以为，坠天生便是三界俱，天下大乱之象已成。但是现在……”

林旻涧道：“您是担心，妖界才是第三界？”

殷沉道：“若真是如此，我们所作所为，便真的就是助纣为虐了。”

林旻涧却不以为然：“大首领，我倒以为您大可不必如此。三界先不管他是什么，不论有没有我们参与，走向都不会有什么重大变化。慕问不是我们逐出天宫的，不是我们让他寻到修习动物的法门的。我们所为是推波助澜也好，随波逐流也罢，这件事情恐怕都会无可避免的发生。且我们亦是受害的一方啊，难道我们所遭受的一切就是活该的么？”

殷沉想了想，这倒也是。就算三界生，天下乱，凭他们这个伤痕累累的坠天界，想要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恐怕也是痴人说梦而已。

林旻涧继续说道：“咱们需要时机喘息，如若能壮大起来，到时方有资格谈及其他啊。”

说话间徐新海莽莽撞撞的进来，一不行礼而不问安，张口便喊：“大首领，大掌事！我们东三部训练得好好的，那个流氓，哦不，流泯掌事非要叫我的人去蓄养司帮忙。我不放人去，他，他就动手打我，你们看！”

说着他转过脸来，青红相间的颧骨上方，隐约能看见他肿成一条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