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听闻见司宫长老四字，子绛和东桓二尊的嘴角都有些抽搐。

两人待上仙离去…

“长老还是老样子么？”东桓问。

子绛用你说呢的眼神，绝望回应。

告知林冥涧会盟之事后，殷沉能感觉到他有些郁郁。

的确，本以为联盟魔族能解坠天之危，到如今看来，这一项远不在魔族的大计划之内。

“看来，我想看一眼蓝天，怕是困难。到那天，血结大开，杀上玉虚的天，该是红色…”

殷沉不语，但对结盟，也是心死一半。

徐新海等人自是热心异常，本就是土匪出身，这个剧情安排，太贴合他职业规划。抢天宫，这个行的。

“骑虎难下，骑虎难下啊…”

“大首领，流泯求见！”

“进！”

流泯一身简短粗衣，躬身入内。

“大首领，听闻军士们议论，说咱们同那魔界定约成功。不日，便将一同杀上玉虚宫，可是真有此事？”

殷沉点点头道：“怎么，你现在终于愿意离开马牛羊，为往生人尽一份力了么？”

流泯又一揖道：“恭贺首领心愿达成，我在此已无所用，还请辞去掌事一职。”

殷沉愕然道：“你要离开？这坠天狭小，你能去哪？”

流泯道：“生性喜爱草莽，自然是回归山林。在下告辞。”

说罢，竟也不理会二人是否应承，便转身而去。

大掌事正要阻拦，毕竟这是他的手下，大首领摇了摇头。

此间，能将流泯留下的人，还真是…没有。

“流泯从一开始就是个捉摸不透的，明明武艺高强，却缩在那畜生堆里，死活不肯出来。这次主动询问，我以为他终于觉得有希望了，却又这么走了！？”林旻涧忿忿道。

殷沉并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新月初上，殷沉静静穿行在密林之中，他熟练的攀过大大小小石头断木，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祭坛。深林中，他看见流泯，正在和一个黑影对立。

殷沉只是猜想，并未料到真是这样，在坠天能与外界相通的，并不止他一人。

他忙压低身子，但依往生人的敏感，流泯自是知道他在此处。

“尊上，目前就是这种情况。”

“我知道了。”

这个声音…

“恭送尊上！”

黑影消失。

殷沉对着流泯喝道：“那是谁？可是复生门慕问？！”

流泯摇摇头：“我不知他是何人，但可断定，不是慕问。”

殷沉问道：“你怎么知道？”

流泯道：“这位尊上亦给过你恩泽，不信你分不开他和慕问！”

殷沉一怔，回忆之前面对慕问的种种不适，竟在此刻有了答案：黑衣尊者有两个人，一个是慕问，另一个…才是每每危难之时救助自己脾气怪异的尊者。

“若是你还感念尊上的一点恩泽，你应该知道现在所选的道路并非尊上所愿。”流泯道，“他定不愿看到坠天与魔界连横，共抗玉虚。”

殷沉道：“难道我们就活该至此么？在这血结之中生不得死不得的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