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溜烟便没影子了。
本以为是找个由头而已,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子衿便知道这厮竟说了实话,他确实是被子绛上尊召去。不仅是他,玉虚宫上下都到了玉虚大殿上,只有子衿自己还在书屋扑腾着积灰。
“子衿?!”
低头一看,竟是司戒苑的弟子。
子衿从书架子上飞身而下。
“你们有何事?”
弟子面无表情,朗声宣到:“司戒苑长老传你领罚。”
“领罚?!何事?何罚?”
“何事上徒自己清楚,何罚还需长老定夺。押走!”
子衿莫名其妙的被带上大殿,众人皆在,东桓见状正要起身,被旁边的子绛上尊按下。
上仙微微蹙眉暗自忖度的样子,见了子衿也只是抬了抬眉毛。
大殿中间放着一架有些骇人的器物,十字形状的架子,周围布罗着绳索刀片,上面还有些暗红色的血迹。
“上仙,依据宫规是应当去仙骨浸血池的,如今这般仅仅是削肉砺骨,已然是从轻发落了。”
子衿茫然,看了看周围,各人脸色不尽相同。
隐之铁青着脸,他身边的柳无色袖着手,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行刑!”长老一声令下,几个弟子便七手八脚将子衿捆上了那人字的刑具。眼看着,明晃晃的刀锋在她眼仁里铮出一线反光。没等子衿有个反应的机会,刑具上的小刀片四面八方层层叠叠的就向她扑了过去。
虽说子衿仙术浅薄,但毕竟做了上仙的弟子这些年,眼看着性命堪忧怎可能坐以待毙,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体内顺势凝气化作一道道金障,钝阻住凌厉的刀锋。一时间,竟也挣得了个自保,可也仅仅是勉强自保。
这刑具并非寻常物器,再加上长老在一旁施法加持,刀锋左右寻着机会,狰狞着只想在她身上开出几个血口。
“到底何事,话也不说就动了大刑?!”
子衿喝道,在场人却是默然。
东桓终是坐不住了,起身道:“事情都没查清楚,上来就动用大刑。若要伤她,长老请先从东桓开始!”
说罢,在一片惊异的目光中,东桓一把拉掉自己身上的上尊银服,飞身而下,护在子衿身前。
长老见状,只得抽了法力,冷冷的喝道:“东桓上尊,老朽在您眼中已然是如若无物了么?”
这话说的阴沉,声音也是嘶嘶哑哑,趁着玉虚殿上一派萧瑟,显得那么瘆人。二人仿佛是一言不合,竟要大打出手了一般。
“子衿私怀法器,也是为了拯救玉虚,既然司戒苑要秉公处理,那这合宫上下人等是不是都不能放过!”
“不能放过”这四个字东桓说的是咬牙切齿。
眼下上刑架的虽是子衿,但在他心中,如何能不联想到当年的洛赋。心中隐隐阵痛,怕是身后护着的到底是何人,在他心中已然是恍惚了。
几番对话虽是没头没尾,但子衿也听了个大概齐。这么大阵仗,上来就捆着,捆来就上刑,不给一丝分辩机会,原因竟是为了个什么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