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刚见面就放暗箭
作者:蓝冰月      更新:2019-09-23 23:12      字数:23727

第30节

“馨月啊,这些日子累了吧?”扎哈奇特太后的声音传入了张惜若的耳中,张惜若刚想回答,突然意识到了她对自己的称呼不对,所以假装没听到的笑着对相里太后道,“谢谢太后关心,听云汐公主说上次惜若曾回过宫,只是当时惜若有病缠身,所以未能向太后请安,还请太后恕罪。”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上次哀家去看了你,看你长得可人,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你即将为我琉璃国的皇后,虽是皇媳妇,但也跟云汐这丫头一样,我是把你当成女儿的,所以以后在宫里若是有什么不习惯不方便的地方,你尽管来跟哀家说。”相里太后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没错,可她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所以对于张惜若的话中话她还是了解得通透的,既然了解,那她配合张惜若也是极正常的。

“瞧哀家这记性,一看到你长得像以前的兰贵妃就把你当成了馨月,人老了老了,果然是没用了。”扎哈其特太后见张惜若表现自如,笑着走到了张惜若身旁,这样一来张惜若再不回应便是故意之举了,所以张惜若笑着朝扎哈奇特太后一躬身道,“太后不老,只是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所以太后认错了也是无可厚非的。”

装糊涂?刚见面就放暗箭?这是不是太明显了些?什么馨月,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亲密过,跟我玩心理战术?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个玩法。

“瞧这张小嘴多会说话。”扎哈奇特太后笑着夸赞张惜若,可那笑却让张惜若无法捕捉到一丝的真实。

张惜若淡淡一笑不作回应,此时慕容惊羽走到了张惜若的身旁向两宫太后一行拱手礼后道:“参见两位母后!”

“皇儿在外征战多日,想必是累了,快快免礼!”扎哈奇特太后毕竟是先皇的皇后,所以免慕容惊羽的礼自然是由她开口的。

“谢母后!”慕容惊羽站起身来看向一旁的张惜若一眼,冷然的道,“上次惜若回宫时因身体不适未去拜见母后,还望多多恕罪。”

一回到皇宫就变成了这副冷冷的表情,张惜若看了有些心疼,是啊,这就像蜥蜴一样,冷着脸的表情已然成了他的保护色,这样他的喜怒哀乐才不会被人所洞悉。

“无碍的,只是上次她回宫时哀家身体也恰巧不适,未曾去探望她,刚才倒是闹了个笑话,把她当成了兰贵妃了。”扎哈奇特依旧笑着。

“惜若和兰贵妃确有相似之处。”慕容惊羽冷然的回道,接着还不等扎哈奇特太后再说别的客套虚假话又道,“连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惜若的身体又还未完全恢复,不如两位母后皆回宫歇息,晚宴时我再让惜若给两位母后一一请安。”

“好,快去歇着吧!”扎哈奇特太后一副很慈爱的模样,慕容惊羽拉过张惜若的手,朝着两位太后稍一躬身后便大步离去,他的母后懂他,他不用多说。至于扎哈奇特太后,只怕跟她客套一整天她也有说不完的话,这个女人的用心他比谁都清楚,而且表面功夫已经做到位了,所以他不必再跟她废话,倒是张惜若,脸上明明挂着笑容,可眼中藏着的那丝异样他岂会看不到,当务之急他必须解释清楚刚才的事情,否则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而已。

他拉着张惜若来到养生殿便把所有的宫人都差了出去,张惜若也不再挂着那僵硬的微笑,心痛的把手从慕容惊羽的手中抽了出来,还向慕容惊羽一躬身后道:“陛下叫小女子来有何吩咐?”

“惜若,你在胡说什么?”慕容惊羽心惊的扶住了张惜若的双肩,他果然没看错,张惜若在意了,也生气了。

“陛下知道小女子并未胡说,陛下有那么的妃嫔等着陛下呢!”张惜若知道事情的背后肯定有什么误会或是愿因,可是她真的不能做到坦然,她总感觉到心里有疙瘩,若要她强装笑容如面对扎哈奇特太后般的面对慕容惊羽,她也实在做不出来。

“惜若,你知道吗?你这样我很开心。”慕容惊羽看到张惜若越来越小家子气的模样,笑着把张惜若搂到了怀中,张惜若听了气得不行,用力的推着慕容惊羽,“你当然高兴啦,一回来就有美人主动投入怀抱,除非是傻子才会不高兴呢。”

“我不是为那个高兴,我是为惜若因为别的女子与我亲近吃味而高兴,那说明惜若心里有我。”慕容惊羽笑着扶住张惜若的双肩,让她与自己对视着。

“哼!”张惜若撇过脸去不理慕容惊羽,慕容惊羽也不恼,只是耐心的道,“惜若,我答应过你的事我就会做到,我说过我身边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就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刚才在宫门口的那个女子是扎哈奇特太后的表侄女,我原以为你离开了我,当时皇后也离世,我对男女之情不抱任何幻想,扎哈奇特太后偏又在那时候让我立后,我借口宫中没有可立之人,结果却恰巧中了她的计,被她逼得选秀,我原可以不用理会的,可你知道恒王他虽在封地,但却一直在找机会谋位,我心里虽知道这些事情,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我怕他会因此事而以我不孝之名造反,所以只得依了扎哈奇特太后的意思,范媛便是那次选秀的时候他们安排在秀女中的女子,我之所以立了她为夫人,为的就是通过她找到恒王要谋反的罪证,即使找不到罪证,我想他们也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放个女子在我身边的。”

是啊,不孝!慕容惊羽现在只有小谷瑞一个儿子,他如果后宫短缺,却又不及时的补上,那子嗣定会虚缺,这样便会被人抓住把柄说他不孝。

“惜若,你不相信我?”慕容惊羽看张惜若不说话,开始着急起来。

“惊羽,不是不相信,只是心疼你。”张惜若抬起眼睛来直视着慕容惊羽,是啊,他应该很累吧,处处都得提防着别人,相里太后和云汐也需要他守护,他怎么可能不累呢?

“惜若,谢谢你!”慕容惊羽看张惜若如此,一把把她拉入了怀中,而且还紧紧的搂住了她,仿佛要把她揉入身体里一般。

“惊羽,我看我还是暂时不住馨月殿了,我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馨月殿肯定不能住了,一旦住进去肯定就会被怀疑,不对,应该说现在还未住进去就已经被怀疑了,若是住进去,只会有许多的事情接踵而来,到时候只会应接不睱。

“好,那你就住长生殿,长生殿里的宫人皆是可以信任的,这样我也不怕别人会暗害你。”

“不,我要住相伊宫。”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慕容惊羽毫不考虑的直接拒绝。

“惊羽,你先听我说,我现在没有封号,住长生殿只会让人觉得我得宠,更加把矛头指向我,而如果真有人要对付你,那相里太后和云汐必定也会是他们的目标,反正他们即使不把矛头指向我,也绝不会放过我,那我就干脆和相里太后住到一起,这样他们的目标虽是集中了,但也会弄不清楚我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张惜若把她心中的想法如实的告诉了慕容惊羽。

“可是……”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还不相信我吗?即使放干血也不会死的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死掉?”张惜若故作轻松的道。

“你果然用血救了我?”慕容惊羽虽然知道在深渊张惜若是用血救了他的,可这事由她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很震惊。

“呃……那啥,我刚答应云汐说是要给她讲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呢,我想云汐肯定在等着我,我看我还是去找云汐去好了。”张惜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扯开话题,只是她刚离开慕容惊羽的怀抱,慕容惊羽便紧紧的拽住了她,而且露出一副严厉的表情来,一字一顿的道,“说、实、话!”

“那个……我……”

“好吧,我来问你,当时我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想到用血来救我?”慕容惊羽担心自己这样会吓到张惜若,所以温和了一些道。

“好吧,那我实话告诉你好了,当时你受了伤,然后又中了毒,结果你还跟大壮打了起来,所以加上内伤我根本不敢对你用药,也无药可用,由于当时我中过紫乌之毒,千弦救我的时候用的以毒攻毒之法,所以我就想起了师父曾告诉过我的话,那就是我的血其实是一种很珍贵的药,然后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用了自己的血。”张惜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就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了,因为慕容惊羽脸上的神情显然由刚刚的温和转变了生气,所以她只得害怕的把缩起了自己的小脑袋。

“你……”慕容惊羽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得话也说不出整句来,所以最后他只得把她紧紧的搂到了怀中,心疼的道,“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怕失去你?”

“好!”张惜若真的感到很幸福,像慕容惊羽这样一个以冷然作为保护色的人,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表现出他脆弱的一面来,而且还只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

“我已经叫人准备好热水了,你快去洗洗歇会儿吧,晚上还有家宴,我怕你太累。”慕容惊羽说完在张惜若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后才扶着她向后面的寝殿走去。

慕容惊羽知道张惜若沐浴时不喜欢有人侍候在一旁,所以亲自给张惜若拿了衣服放到一旁便走了出去,只是走时温柔的对她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

“嗯!”张惜若笑着点了点头,目送慕容惊羽离开后才宽衣走进了浴桶内。

虽然这一路慕容惊羽特意的减慢了速度,可这一个多月下来她还是觉得很累很累了,所以当她泡在水里睡得蒙蒙眬眬时,感觉到有人给她加热水她甚至连眼都懒得睁一下,只是微笑着道:“谢谢惊羽!”

对方并未回答,只是轻轻的把桶放到了地上便走到她的身后来帮她浇水,此时她心里正起了个戏弄慕容惊羽的念头,所以她听到帮她浇水之人再一次打了水后,她便快速的一翻身把木瓢中的水全部推到了帮她冲水之人的身上。

“香菱?”张惜若本想睁开眼睛看看慕容惊羽的狼狈样的,可一睁开眼睛透过水零看到的却是一脸无语的香菱,她先是一愣,接着便笑出了声来。

“娘娘,奴婢可以把这个当成是您给我的见面礼吗?”香菱无语的看着张惜若,轻拍了拍身上的水渍。

“犯规哦!”张惜若敛住笑撅起嘴挑了挑眉道。

“呃……”香菱一时没明白张惜若的话,只得愣愣的看着张惜若,还好还好,范逸云来报她的平安时她还担心她呢,看来她还是一点都没变,依然是那么的开朗活泼。

“不是告诉过你叫我惜若吗?”张惜若看香菱一副不明白的表情,撅着嘴提醒道。

“可是……”

“可是这是皇宫?”张惜若问道,香菱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皇宫里咱们就不再是朋友了么?”张惜若也很配合香菱此时的模样,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而且还眨巴眨巴的看着香菱。

“我不是那个意思!”香菱急忙辩解道。

“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还叫我惜若。”张惜若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打了个响指。

“这样不太好吧?”香菱显得有些犹豫。

“嗯嗯,不太好!那你出去吧,我不跟你玩了。”张惜若见香菱如此,假装生气的道。

“娘……不是,惜若,别这样好不好?我听你的就是了。”香菱见张惜若这副模样,虽知道张惜若可能在故意吓她,但她又怕自己会错了意,张惜若真的生她的气不再理她,所以讨好的道。

“好!”张惜若对香菱这么快就改变了称呼很是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后道,“现在可以出去了么?”

“啊?”香菱一时之间凌乱了,不是答应好了吗?干嘛还要赶她出去?

“香菱,一些时日不见你养成了看别人不穿衣服的习惯了吗?”张惜若坏坏一笑。

“呃……没有!”香菱听了张惜若的话顿时害羞的低下头走了出去,张惜若看香菱那囧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哈哈,太好笑了,没想到香菱这么害羞?怕什么嘛?自己又不是男儿身,再说了,她要真乐意看自己还不好意思让她看呢,刚才要不是知道浴缸里有花瓣遮体,她估计早吓得缩到水里去了。

“香菱,我好想你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惜若穿好衣服出去时,香菱正在给她准备着茶水点心,她兴奋的走到了香菱前面去一把抱住了香菱。

香菱也回抱住了冲过来的张惜若,然后笑道:“我回宫三天了,是陛下特意安排我要给你惊喜的,所以我才没去宫门口接你。”

“嗯嗯,真的很惊喜!”张惜若说着扶住了香菱的双肩,然后站直了身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香菱一圈后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挂念你们啊,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们都还好吗?”

“都好,你离开桃源县后,陛下特准我留在那里等你,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你的消息,我以为你……”香菱说到这里眼眶一红,接着她急忙别过头去整理了一下情绪后笑着转过头来道,“直到前不久收到了陛下说你回宫的消息我才赶了回来,你知道吗?以前范公子来报信说你平安时,我们都以为他只是为了让我们宽心,所以收到陛下传来的消息时,我们差点都乐疯了。”

“嗯,只要你们都好就好!”张惜若虽然知道她离开大家一定会挂念她,可现在听香菱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很高兴,所以难免有些激动。

“来,惜若,这是我亲手给你备的点心,你尝尝!”香菱笑着把张惜若扶到凳子上去坐了下来,拿了块点心递到了张惜若的手中。

“你做的?”香菱居然会做点心,这倒还真是件新鲜事儿,嗯嗯,这可是香菱特意为自己做的点心呢,得好好尝尝才是。

“很好吃呢!”张惜若咬了一口细细的嚼了一番后真心的夸赞道。

“这是茹雪教我做的,你想不到吧?”香菱听到张惜若夸赞自己做的点心好吃,笑道。

“茹雪?”张惜若有些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茹雪以前可是大家闺秀,她做的点心居然可以这么好吃,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香菱笑着点了点头后道:“茹雪叫我带话给你,说是叫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等着与你再次相逢的那一天。”

“嗯嗯,你突然说到茹雪我真的好想她呢,她还好吗?”张惜若说着把香菱拉到一旁坐了下来。

“好!”香菱说着还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道,“有蒋公子天天来看她,陪她,你说她能不好么?”

“蒋公子?”这可是关键词哦?看香菱这样子,看来是有故事了呢!

“是啊,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这其中的故事的,到时你自个儿去看了就会明白。”香菱知道勾起了张惜若的好奇心,所以故作神秘的道。

“香菱,你最好了对不对?”张惜若见有故事可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香菱,所以立刻就作出一副讨好的表情来去拉住了香菱的手,而且还摇啊摇的。

“嗯嗯,好,惜若也很好!”香菱似乎料到了张惜若会来这招,所以笑道。

“你好,我也好,那你就给我讲讲呗,茹雪似乎一直把自己的心捂得很严实的吧,现在居然能让一个蒋公子天天来看她陪她,那他们关系一定不简单的,说说嘛,蒋公子是怎么获得茹雪的芳心的。”张惜若脸上那笑甜的啊,要不是香菱了解她,估计‘扑通’一声就掉到她的温柔陷阱里了。

其实这事也不怪香菱,因为香菱有小辫子抓在了茹雪手中,所以她只得答应了茹雪不准把将公子的事告诉张惜若的要求,刚才的情况完全就是一时说漏了嘴。

“香菱……”张惜若看香菱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表情上也没有半丝的松懈,所以只得娇声娇气的道。

香菱严谨的摇了摇头,不能开口,虽然她真的很想告诉张惜若,可是她要是开口的话,茹雪知道肯定会扯她的小辫子的。

“香菱,你最好了嘛!”张惜若继续加了把劲撒娇道。

“惜若,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了茹雪不说的,到时候你去看茹雪她一定会告诉你的。”香菱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所以正色道。

“你说不也一样嘛?让我早一点知道有什么关系嘛?”张惜若听了不禁撅起了嘴。

香菱听了张惜若的话不知怎么的,猛的站了起来,接着便跪到了地上,张惜若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刚想扶她起来问怎么回事时,香菱却道:“奴婢叩见陛下!”

“陛下?”张惜若愣愣的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慕容惊羽朝着她温和一笑,她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玩什么嘛?刚才香菱明明快顶不住自己的撒娇攻势了,这下倒好,慕容惊羽一出现,香菱一拘谨,一切都打回原形了。

“起来吧!”慕容惊羽走到张惜若身旁来让香菱起来后才发现,张惜若居然是一脸的不悦,怎么回事?难道香菱惹她生气了?不应该啊,她见到香菱应该很开心才对吧?慕容惊羽自己琢磨不明白,所以只得拉过了张惜若的手来握到了手中温柔的道,“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

“哼!”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了,气死人了!张惜若只差就要抓狂了。

“难道是我惹你不高兴?”慕容惊羽被张惜若弄得一头雾水,看这样子好像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呢,可是自己就只是走了进来而已,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算了,小姐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睡觉!”算了,看香菱那样子是真的不想告诉自己了,即使问出来也没多大个意思,不是说晚上有什么家宴吗?那还不如先养足了精神。

张惜若说完便走到床榻上去躺了下来,拉了拉衣服,再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就不理慕容惊羽了,香菱看着慕容惊羽吃了鳖,不敢笑也不敢说话,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直到慕容惊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后她才抬起头来走到床榻上,轻手轻脚的帮张惜若掖了掖被角。

慕容惊羽则是一脸的郁闷,不就是担心她所以回来看看她吗?难道自己还做错了不成?韩浩看到慕容惊羽一脸郁闷的走了出来,不敢多言,只是静静的站在门边等着慕容惊羽的吩咐。

“韩浩,你说女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慕容惊羽看到韩浩恭敬的立在一旁,假装无意的问道。

“呃……陛下,这个属下还真不知道。”韩浩吃惊的看了眼慕容惊羽后急忙把头低了下来,恭敬的回答道。陛下是变了,可是这变得是不是太多了,以前他什么时候琢磨过女人呢?

“也对,你还尚未娶妻呢!”慕容惊羽如自言自语般的道,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后问道,“家宴的安全措施都做好了吗?”

“回陛下的话,属下已经派了副首领蒋英去安排了。”

“嗯,我不在宫里这些日子,相伊宫和云汐公主的仪芳阁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入?”慕容惊羽想到刚才自己忙着和韩浩说家宴安全措施的事,接着又回来看了张惜若,所以还没来得及问他离宫这些日子相里太后和云汐的情况。

“回陛下的话,没有,韩浩不敢忘了陛下离宫前的吩咐。”

“嗯,辛苦了!再有些日子就到扎哈奇特太后的生辰了,若说今晚的家宴会有什么纰漏的话,那也不过是前奏,只要事情不严重,你按兵不动就好!”现在的皇宫看起来是一团和气,不过慕容惊羽知道,这不过是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属下明白!”韩浩是从小就跟随慕容惊羽的,慕容惊羽话中的意思他自然是不用多琢磨就能明白。

“走吧,去看看这些日子的奏折!”慕容惊羽说完便朝御书房走了去,韩浩吩咐了手下好好保护张惜若后也快速的跟上了慕容惊羽的脚步。

皇宫里处处皆因慕容惊羽的回宫而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那些个妃嫔也都使出混身解数来梳妆打扮,此时过得最为悠闲的估计就只有现在还在睡梦中的张惜若了,香菱看着她睡着睡着舔舔嘴唇的小模样,显然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唉……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别的娘娘这会儿忙得估计连茶都顾不上喝了,只有你跟个小猪似的还睡得那么香!”香菱看张惜若的被角都因为她翻身而斜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去帮她掖被角,还自言自语道。

“嗯,你才是小猪呢!”张惜若挥了挥手道,她这一举动吓得香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本以为下一秒等来的会是她劈头盖脸的怒骂时,她居然又老老实实的睡过去了,而且均匀的呼吸声也随之传入了香菱的耳中,香菱无力的一耸肩。

“神人哪,睡觉都知道还口!”不过这次香菱没敢再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嘀咕着。

“奴婢见过香菱姐姐!”香菱刚转过身去,云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还微躬身向香菱行了个礼。

“怎么了吗?”香菱压低了声音问道。

“陛下叫奴婢来看娘娘可否梳妆好了,说是家宴就快开始了。”云儿站直了身子回道。

“噢,我知道了,你去回陛下,说是我一会儿就陪娘娘过去。”香菱回身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张惜若后,淡淡的道。

云儿听了并未离开,只是又一躬身后恭敬的对香菱道:“陛下说娘娘不喜欢不熟识的人照顾她,所以吩咐了云儿来帮娘娘梳妆完再一起到御书房去与他会合。”

云儿其实是认识香菱的,只是香菱并不熟悉云儿,而且香菱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张惜若都是由云儿照顾的,所以不免对云儿有些生分,现在听云儿这么说,她也只得点了点头去床榻前叫张惜若,毕竟眼前的云儿她可以不信任,但她相信慕容惊羽是绝不会随便派一个婢女来侍候张惜若的。

“惜若,别睡了,快起来啦!”香菱先叫了声张惜若没得到回应后便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

“嗯,不起!”张惜若动了动身子,如呓语般的说了这么句后居然拉了拉被子准备继续睡。

香菱无奈的一笑,轻拉开她的被子把她扶起来晃了晃后,张惜若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拉她起来的人是香菱后,她一撅嘴道,“香菱,你拉我起来干嘛,我不想吃午饭。”

云儿看着香菱和张惜若如此的亲近,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她当然知道张惜若容易相处了,可看香菱竟能和她如朋友般的相处她还是很吃惊的。

“你快醒醒啊,不是叫你吃午饭,是家宴快要开始了,陛下都派人来催了。”香菱看张惜若说完又准备继续睡,急忙又晃了晃她,而且还小声的提醒道。

“有人来催啊?”张惜若显然没有完全睡醒,转过头看了眼云儿后道,“哪有人催啊,那不就是云儿嘛?”

呃……她知道云儿?而且还不避讳?

“是啊,那就是陛下派来看你有没有梳妆好的宫女。”香菱不自在的看了眼云儿后,又小声提醒道。

“噢!那真的该起了?”张惜若迷迷糊糊的问道。

香菱无语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张惜若拉下来给她穿上了鞋子,最后再把她扶到了梳妆台前。云儿自觉的走了过来,朝着香菱浅浅一笑后道:“香菱姐姐,娘娘随军和之前的一段日子都是奴婢侍候的,让奴婢跟姐姐一起帮娘娘梳妆吧,这样我们就能快些。”

难怪张惜若不避讳云儿呢,敢情两人已经挺熟了啊,晕!香菱看了眼随时有可能睡过去的张惜若,转过头来朝着云儿淡淡一笑后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开始吧!”

香菱说着便去帮张惜中解头发,云儿笑着转身去打水来帮张惜若洗脸,脸洗完,张惜若才算醒过神来,看了看香菱,又看了看云儿后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帮你梳妆!”香菱轻瞪了张惜若一眼,张惜若缩了缩脑袋后道,“别这样嘛,你试着赶一个半月的路试试,而且每天都要换新的地方睡觉,我能睡好吗?”

“是是是,我没赶过那么远的路,惜若好伟大,惜若最厉害,成了吧?”香菱看着她那得瑟的模样,只得假装奉承的道。

“哼!”张惜若撅了撅嘴后笑着向一旁的云儿道,“还是云儿好,虽然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但她从不顶我嘴,哪像香菱你啊,动不动就打击我。”刚才那酸溜溜的语气,当谁听不起来是夸奖还是打击吗?

“对,就云儿最好了,你这根本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香菱假装生气的道。

“哼,谁叫你顶我嘴还打击我的。”就这样闷闷的让香菱和云儿帮她梳妆多没劲啊,开开玩笑时间才过得快,那样便不会觉得太无聊嘛。

“……”香菱一时无语,倒是一旁的云儿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甚是有趣,所以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嘿嘿,云儿笑起来好可爱!”张惜若继续‘气’香菱,夸赞道。

“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香菱幽怨的瞪了眼张惜若,接着就闷闷不乐的帮张惜若梳起头发来,张惜若本来就想看香菱能绷多久,所以继续跟云儿开着玩笑,倒是云儿,因为不了解香菱,误以为香菱是真的生气了,心虚的笑道,“香菱姐姐,娘娘在拿云儿说笑呢,您可别生气。”

虽然这事是与她无关了,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心虚,因为张惜若借着夸她来气香菱嘛,万一香菱气糊涂了,把帐全部算在了自己身上,虽然自己是陛下的贴身宫女,可陛下那么宠娘娘,而看香菱和娘娘又那么亲昵,万一到时候她真对自己做了什么,那陛下看在娘娘的面子上肯定也不会为难她的。

其实也不能怪云儿这么琢磨香菱,毕竟她跟香菱不熟嘛,以前虽见过,但却从未说过话,她不了解香菱,所以不知道香菱和张惜若在闹着玩其实也是极正常的。

“香菱姐姐?”云儿看香菱依旧不理她,只得又小声的叫了声香菱。

“扑哧!”张惜若看香菱继续绷着,倒是云儿着了急,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娘娘为何发笑?”云儿不解的小声问道。

“她逗你的。”张惜若‘好心’的提醒道,云儿不相信的看向香菱,香菱脸上果然也如张惜若般的带着笑意,她这才明白,敢情自己被她们两人给戏弄了,自己却还干着急了半天,这个娘娘……是不是太无良了?!

香菱和云儿本来是让张惜若盛装出席的,结果发髻刚梳好再看到那一身衣服她就当场给否决了,因为她们梳的发髻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根本就是皇后才该梳的发髻,衣服也是皇后的正装,虽然慕容惊羽说过礼部已经在筹备册封之礼了,可召书毕竟没有正式颁布,若是她穿得这么隆重去参加家宴的话,只会给人落下话柄而已。

“娘娘……”临出门时,香菱和云儿本还想再劝,可张惜若却一抬手叫她们禁声了,并且严肃认真的说道,“我现在那么打扮确实不合适,其实说实话,册封召书没颁布的一天,那我就只是个没有位分的民女,我容许你们在人前叫我娘娘就已经很宽容了,现在你们也不用多说了,一会儿陛下若是怪罪,我一力承担就是了。”张惜若说完带头走出了长生殿,直往御书房走去,香菱他们也不再多言,毕竟张惜若说的是有理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小心总不会错的吧。

慕容惊羽见到张惜若时虽然诧异,但似乎又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便走过来牵起了张惜若的手向办家宴的倚华殿走去。

“参见陛下!”一行人进去后,早已等在哪里的一众嫔妃皆起身行礼。

嘿,这倚华殿里可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呢,慕容惊羽的那些个嫔妃夫人可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呢,一见到慕容惊羽一个比一个笑得甜美,只是一看到跟在后面的张惜若时,那些个人的笑顿时就僵在了脸上,有的甚至还朝张惜若投来了厌恶的目光。

呵呵,就知道这是招人嫌的活儿,慕容惊羽也真是的,早些年立这么多的嫔妃做什么嘛?现在这么多的女人一副牙痒的表情盯着自己可真不是滋味,说心里话,看这阵式心里还真有些怯怯的呢!慕容惊羽虽答应过自己以后只要自己一个女人,可是也难保这些女人不会找机会把她生吞活剥了啊,看来以后在这宫里可真有得忙了。

“嫂嫂!”云汐看到张惜若笑着走了上来,还亲昵的拉住了张惜若的手臂。

“你好你好!”张惜若僵笑着脑残的向云汐问好,云汐不开心的瞪了她一眼后道,“嫂嫂对我干嘛那么客气?”

“呃……”张惜若这才慢半拍的发现站在眼前的人居然是云汐,那叫一个囧啊,可是这能怪她吗?这么多人在这大殿里坐着,她不得强装笑容啊,谁知道笑久了表情也会失控呢?

“我看着这么多漂亮女人晕头了。”张惜若尴尬的小声说道。

“呃……”这回轮到云汐愣神了,她嫂嫂什么时对女人有兴趣了?

“云汐,一会儿我跟你坐,我们坐哪里啊?”张惜若看了眼进了大殿便冷着一张脸慕容惊羽后问道。

“谷瑞也跟我坐一起,喏!”云汐说着朝着小谷瑞坐着的地方努了努嘴,张惜若也随着看了过去,只见小谷瑞居然如大人般的正襟危坐,脸上挂着的居然是和慕容惊羽如出一辙的冷然表情。

“小谷瑞,你好啊!”张惜若跟慕容惊羽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香菱和云汐一起走到小谷瑞的面前,还甜笑着向小谷瑞打招呼。

小谷瑞并未及时的回答,只是抬起头来打量了张惜若一番后严肃的问道:“你是馨月姨娘?”这语气这表情,在他的脸上根本找不到半点孩子该有的稚气。

“我……”小谷瑞问的声音不算小,张惜若想回答是,因为她并不想对孩子撒谎,但不知是她太过警惕还是怎么的,她总感觉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盯着她,所以思量之下她只得笑道,“不是!”

小谷瑞不过七岁啊,竟然就失去了一般孩童该有的天真表情,看来公孙皇后的死对他的影响真的实在是太大了。

“那你怎么会认识我?”小谷瑞那双眼睛敏锐的盯着张惜若,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般。

“是云汐姑姑告诉她的啊。”云汐说着坐到了小谷瑞的身旁,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这是惜若姨娘,很多人都觉得她长得很像馨月姨娘呢,虽然她不是馨月姨娘,但你可以当她是馨月姨娘的啊,因为她会跟馨月姨娘一样疼谷瑞呢。”

张惜若急忙附和的点了点头,还朝着小谷瑞露出个疼爱的表情来。

“馨月姨娘她……”小谷瑞似乎想说什么,眼中还藏着深深的失落感,但最终看了眼张惜若后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轻点了点头后便低下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张惜若知道对于孩子不能太过着急,所以稍垂了垂眸便走到云汐身旁去坐了下来。

“两宫太后到!”张惜若刚坐下来朝着云汐淡淡一笑,云汐也心灵神会的回以一笑时,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便从倚华殿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两宫太后便进来了。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倚华殿内所有嫔妃,宫人皆起身向两宫太后行礼,相里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和扎哈奇特太后相视一眼朝主位上走了去,慕容惊羽急忙走下来扶住了相里太后,相里太后朝着她慈爱一笑,还轻拍了拍慕容惊羽的手,一切也都在不言中,两宫太后坐下后,由扎哈奇特太后说了免礼,一众的嫔妃宫人才站起身来。

慕容惊羽跟相里太后说了声什么,相里太后朝他点了点头他才走到最中间的主位上坐了下来,随后威严的道:“都坐吧!”

“谢陛下!”一众嫔妃躬身行完谢礼才坐了下来。

“即是家宴,那大家同饮一杯后就随意吧!”慕容惊羽端起酒杯来冷峻的道。

“是!”一众人等齐声回答后均举起杯子来,看到慕容惊羽先饮了杯中酒后也才都喝了下去,慕容惊羽看大家都喝完了酒,这才一抬手道,“开始奏乐,歌舞上!”

“不是说她很得宠吗?怎么陛下没让她坐在陛下身边呢?”歌舞刚开始,一个女子如呢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又传了来,“陛下这些年哪有真宠过谁,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两人的声音里分明透着很酸的醋味,这话云汐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所以立刻就冷着脸转过了头去,似乎想找出这两个嚼舌根的人是谁,张惜若见势轻拉了把云汐,还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就这么两句闲话她就沉不住气的话,那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嫂嫂,你没必要忍她们,我正好瞧瞧看是谁这么大胆,索性叫皇兄废了她。”云汐说着就伸手来拉下了张惜若拉着她手臂的手,张惜若无所谓的一笑后道,“云汐,你皇兄他有他的无耐,你如果在这里闹起来只会让他为难而已,别闹了。”宫里有云汐这样一个真心实意为她抱不平的朋友她真的很欣慰。

“嫂嫂……”云汐似乎有些不甘心,可她知道张惜若说得有理,所以只得恼怒的端起桌上的茶来一饮而尽。

张惜若浅浅一笑,也假意端起茶杯来轻啜一口,此时她感觉小谷瑞似乎在看她,所以笑着转过头去,小谷瑞见张惜若看向自己,慌忙别过头去。

“谷瑞,来吃块点心!”张惜若看小谷瑞明明心里有许多疑惑,却故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既然小谷瑞这么端着,那她只得刻意的亲近啦!

“谢谢姨娘!”小谷瑞伸手接过张惜若递过去的点心礼貌的道了声谢便放到了口中,张惜若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看向慕容惊羽。

果然,她刚才只是感到有一束灼热的目光射向自己,本猜想会否是慕容惊羽,没想到转过头来果然迎上了慕容惊羽宠溺的目光,张惜若甜甜一笑,发现并没人注意自己,所以便朝着慕容惊羽眨了眨眼,还俏皮的伸了伸舌头,慕容惊羽忍禁不住,差点笑出来,只得端了杯酒掩饰性的喝了下去。

“谷瑞,你怎么了?”张惜若正欲收回目光时听到了云汐突然一声惊呼,还看到了慕容惊羽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她快速的转过头来时,发现小谷瑞竟然晕倒在了云汐的怀中,而且脸色乌青,明显是中了毒的迹象。

“快传太医!”云汐来不及多想,急忙对身后侍候的宫女道,接着慕容惊羽,相里太后,扎哈奇特太后也都急匆匆的从主位上奔了下来,正在跳舞的舞姬们因此也乱成了一团,那些个嫔妃也在此时一脸疑惑的朝张惜若他们坐的地方围了上来。

张惜若知道此时不能乱了阵脚,所以在观察完小谷瑞的脸色后急忙拉过了小谷瑞的手来把脉,可是这脉象却怪得很,很是有力,但却是若有若无的。

“嫂嫂,小谷瑞他怎么了?”云汐来不及多想张惜若什么时候会了医术,只是看到张惜若那一愁莫展的表情后顿时慌了神,急声问道。

张惜若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云汐顿时哭了出来,哽咽着道:“小谷瑞死了?!”

“云汐,别胡说!”慕容惊羽就是慕容惊羽,临危不乱,声音还是那么的沉着冷静。

“太医来了。”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围着的人群顿时给太医让出一条路来。

张惜若见太医匆匆赶来,急忙站起身走到慕容惊羽身旁给太医让路。

“参见陛下,参见两宫太后!”太医走过来放下药箱便向慕容惊羽和两宫太后行礼,慕容惊羽冷声道,“快看看瑞皇子怎么了?”

“是!”太医应着急忙起来转过身去拉过了小谷瑞的手来探脉,然后害怕的缩回手来跪到慕容惊羽面前道,“禀陛下,谷瑞皇子这是中毒之象。”

“太后……”太医的话音才刚落,相里太后的贴身宫女便惊呼道。慕容惊羽和张惜若急忙回过身去,却发现太后晕了过去。

“太医,快看看怎么回事?”慕容惊羽急忙去扶住了相里太后急声道。

“是!”太医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急忙起身来给相里太后把脉,把完脉松了口气似的拱手躬身立在慕容惊羽面前道,“陛下,太后娘娘受了惊吓,再加上平日里身体就不太好,所以一时没支撑住才昏了过去。”

“可严重?”慕容惊羽也松了口气。

“太后只需静心休养几日就好。”

“嗯,那快把相里太后送回相伊宫休息,好生照顾!”慕容惊羽轻点了点头后对相里太后的贴身宫女道。

“是!”相里太后的宫女恭敬的应下后,便扶着相里太后离开了。慕容惊羽目送相里太后离开后,转过头来问道,“你刚才说瑞皇子中了毒,可有查明是什么毒,怎么医治?”

“他……他中的毒是夫乔。”太医缩了缩脑袋后问道。

夫乔?张惜若听了心里一惊,她知道小谷瑞中的肯定不只夫乔,因为夫乔只有加竹藓才会使人昏迷,夫乔单独用时是算不上毒药的,再看小谷瑞的脸色,这毒里面似乎还加入了别的东西,若是查不出来里面具体加了些什么,那小谷瑞的毒就无法解,后果就是小谷瑞一直会沉睡下去,这么看来,下毒之人的本意似乎并不是要小谷瑞的性命。

“夫乔?”慕容惊羽看了眼张惜若后不解的看向了太医。

“夫乔单独用是无毒的,只有加了竹藓才会致人昏迷,而且从瑞皇子的面色来看,这毒里面似乎不止有夫乔和竹藓,还加入了其他的东西入药。”太医自然是不敢隐瞒的,所以如实道。

“那快去配药啊!”慕容惊羽不懂医,听了也等于白听,所以语气急切的道。

“可……”太医略显为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慕容惊羽不再冷静,烦躁的问道。

“太医不敢轻易配药,因为只有弄清楚里面加的其他东西,而且还要弄清此毒配药时的顺序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张惜若看太医为难,所以替太医解释道。

“你们的意思不就是下毒之人才知道解毒方法了吗?那如果一直解不了毒瑞皇子会怎么样?”

“长睡不醒!”张惜若看了眼小谷瑞后心疼的回道。

“韩浩!”慕容惊羽听了张惜若话后厉声唤道。

“属下在!”韩浩急忙走到慕容惊羽跟前。

“彻查下毒之人!”慕容惊羽扫了眼一众妃嫔和宫人们道。

“是!”韩浩领命后转过身去冷声道,“请各位娘娘带着自己的宫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奇怪,这关我们什么事啊?瑞皇子明明是吃了那个女人给的一块点心后就晕过去了,为什么要我们留下来嘛?要查也应该查那个女人啊,”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慕容惊羽听了冷然的扫了过去,冷声道,“谁在胡说八道?”

“本来就是嘛,臣妾又没说错!”一个长相不是很出众的女子不甘心的站了出来,还恼怒的瞪了眼张惜若。

“那你言下的意思是她就是那个下毒之人,你们都没有嫌疑了?”慕容惊羽看了眼张惜若后,用那危险的眼神看着刚才说话的女子。

张惜若细细的打量了女子一眼后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个女子自己并不认识,应该说不上有仇,可是她却说小谷瑞的毒是自己下的,这是个阴谋她已然确定,可主谋会是这个女子吗?似乎不是。因为小谷瑞确实是吃了她给的点心后中毒的,而这块点心她是从自己面前拿的,那么这块点心想毒的其实不是小谷瑞,而是她。

“那不是很明显吗?”女子显然是不够聪明的,因为她说此话的表情竟然有些得意,难道她认为这么快抓到下毒凶手慕容惊羽会高兴?是的,如果抓到的是别人慕容惊羽是应该很高兴,可是这个凶手却是张惜若,这可能吗?张惜若没有下毒的理由。退一万步讲,就算张惜若有下毒的理由,可凭张惜若的聪明才智她绝不会用这么笨拙的方法。话又再讲回来,张惜若回宫后一直在睡觉,除非她会分身,否则这个下毒之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哼哼!”慕容惊羽冷冷一笑后厉声问道,“是你天生愚笨还是皇宫里的生活过得太悠闲以至于你说话都不动脑子了?”

“陛下……”女子委屈的叫了声慕容惊羽,而且还作势要来拉慕容惊羽的手臂,慕容惊羽生气的一甩手后转身走到了云汐跟前道,“云汐,你和惜若先带谷瑞到长生殿去,我吩咐一下这里的事情就过来。”

“惊羽,我……”

“听话,跟云汐去长生殿等我,我把这里的事情交待一下就来。”慕容惊羽看张惜若一脸的自责,疼爱的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好!”张惜若看了眼云汐,见云汐也用眼神叫她跟她走后只得朝着慕容惊羽点了点头应下。

“太医也去长生殿,再传几位太医会诊,若是瑞皇子有什么不适也好及时救治。”慕容惊羽看着张惜若动了动嘴角,最后还是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过头来吩咐道。

“是!”太医应下后,云汐抱着小谷瑞,张惜若看了慕容惊羽后跟上了云汐,太医也急忙跟了上去,香菱以及云汐的宫人自然也都朝大殿门口走去。

张惜若他们离开后,慕容惊羽眼神一冷,扫向一众人等道:“全都依韩浩之言,带着自己的宫人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去,再把御膳房的厨子宫人全都叫到偏殿来,一一详查。”

“关我们什么事嘛,那个女人都走了……”慕容惊羽一声令下后,一众人等皆朝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去,可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不知是趁人多还是怎么的,居然还不怕死的抱怨道。

慕容惊羽听了眼眸更加的森冷了,接着用冷得可怕的声音道:“谁再多说一句,若是妃嫔就打入冷宫,若是宫人就赐死。韩浩,这里交给你,我先回去了。”慕容惊羽吩咐完又对韩浩交待了一句后便急急的走出了倚华殿。

慕容惊羽走进长生殿时,太医们似乎在研究着什么,一个眼尖的最先看到了慕容惊羽,用手拐了拐他身旁的人便准备起来给慕容惊羽起身,却被慕容惊羽制止了。

慕容惊羽走进内殿时,张惜若正用热水给小谷瑞擦着身子,一旁的云汐最先看到了走进来的慕容惊羽,眼眶红红的走到了慕容惊羽面前,颤着声音道:“皇兄……”

“没事,别怕!”慕容惊羽把目光移回了云汐的身上,摸了摸云汐的头走到了张惜若身旁问道,“谷瑞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用药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也不会醒来,现在太医们都在写他们所知道的所有零乱配制方法。”张惜若看向慕容惊羽道。

“嗯!”慕容惊羽轻点了点头,走到的小谷瑞的床榻边去看了眼小谷瑞。

“皇兄,你查到下毒之人了么?”云汐走过来焦急的问道。

慕容惊羽轻摇了摇头。云汐这傻丫头,他不过是怕他离开了韩浩压制不住那些嫔妃,所以下了死命令就赶回来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查到凶手呢?

“惊羽,云汐,为什么你们不怀疑我?”张惜若走到了云汐和慕容惊羽的身旁,点心是她递给小谷瑞的,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慕容惊羽和云汐也都没问过她一句?

“别胡说!”慕容惊羽牵起了张惜若的手来,轻抚了抚她的脸庞道。

“嫂嫂,我知道除了皇后嫂嫂和母后外,其实你是最疼谷瑞的了,你怎么可能对她下毒?”云汐走过来拉过了张惜若的另一只手道。她说的是实话,她平明调皮贪玩她自个儿知道,慕容惊羽忙于政事又根本顾不了照顾小谷瑞。

“可是那点心确实是我递给谷瑞的……”

“所以更加不可能是你,我看得清楚,那块点心是你从自己身前拿的,这就说明下毒之人的目标是你。”慕容惊羽心疼的看着张惜若。

“是啊,嫂嫂,你刚回宫就有人盯上了你,以后你得更加的小心了。”云汐附和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张惜若竟然哭了,没想到慕容惊羽和云汐竟都这么无条件的信任她,只是这宫里到底是谁这么的恨她呢?居然想让她一睡不起,如果她一睡不起会有人得到利益吗?如果有,那这个人会是谁?

抑或者,让她一睡不起其实只是开端而已。

“参见陛下!”去端热水回来的香菱进来看到慕容惊羽急忙行礼。

“免礼,你先带惜若去歇着吧,云汐也快去休息,这里一会儿我叫云儿来看着就行。”慕容惊羽的前一句是对香菱说的,而另一句话却是对云汐说的。

“惊羽,我今天睡了一天了,不累,我就留在这里照顾小谷瑞吧,倒是你,回来后就一直在忙,还是你去休息吧,云汐也是,如果放心不下小谷瑞你明早再来换我。”张惜若看了眼香菱后对慕容惊羽道,说完又转过身拉过云汐的手对云汐说道。

“嫂嫂,我不困。”云汐反握住张惜若的手。

“听话,女孩子家熬夜可不好。再说了,这里有香菱在这里陪着我就行了,而且小谷瑞的解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配出来的,如果我们两人都这么熬着,是坚持不了几天的。”张惜若严肃的看着云汐的眼睛道。

“可……”

“好了,惜若,云汐,你们都听话,云儿刚去看母后那里情况如何了,一会儿就回来,就如惜若所说的一样,想要配出解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你们今晚都听我的,乖乖去睡觉,明天再来商量怎么排时间照顾谷瑞。”慕容惊羽搂过了张惜若和云汐的肩膀。

云汐听了默然的低下了头,显然是听从了慕容惊羽的安排,张惜若则是转过头来直视着慕容惊羽的眼睛道:“云儿回来还不曾休息呢,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陛下,让香菱照顾瑞王子吧,香菱这些天在宫里也没做什么,早就休息好了,就让云儿去休息。”放下木盆走过来的香菱朝慕容惊羽稍一躬身后道。

张惜若看了眼香菱,接着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明天一早我们再来换香菱休息。”小谷瑞中的毒虽然不致命,但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只是凶手小试牛刀的把戏,所以照顾小谷瑞的人必须是百分之百可信的人,要不然云汐也不会把她的宫人全留在门外了,她平时喜欢溜出宫去玩,那些宫人也都只是照顾她起居饮食,平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到底谁完全可信,她还真没有把握。

事情这么定下来后,云汐帮小谷瑞拉了拉被角便向慕容惊羽和张惜若道晚安离开了,慕容惊羽见张惜若疼爱的看着小谷瑞,从心里感动,所以轻拉起张惜若的手道:“惜若,谢谢你!”

“嗯?”张惜若疑惑的看向慕容惊羽,随后明白了慕容惊羽为何言谢,淡淡一笑后道,“傻瓜,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谢’这类话么?”

慕容惊羽听了轻轻一勾嘴角,没再说话,张惜若搂住了他的手臂道:“这里就让香菱守着,我们去休息吧,回来后你都没好好休息,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慕容惊羽并未答应,只是宠溺的摸了摸张惜若的头后道:“你先去歇着吧,我去看看韩浩那里情况如何了。”

“我陪你!”好吧,既然他放心不下,那她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不然慕容惊羽今晚估计又不睡觉了,她在身旁监督着,他舍不得她这么熬着,自然会陪着她去睡的。

“你啊,我只是去看看情况就回来。”慕容惊羽无奈的看着一脸倔强的她。

“那既是去看看就回来,带着我又何妨?”以为她不了解他吗?他这一去非要等到找出凶手才会肯睡的,他的执着她岂会不知,可这凶手说找就能找出来的吗?再说了,韩浩肯定也不会玩忽职守的。

“云儿参见陛下!”慕容惊羽正不知怎么说张惜若时,云儿走了进来。

“起吧,太后那边情况如何了?”慕容惊羽转过头来看着云儿。

“一切如常!”简单明了的回答。

“好,你下去歇息吧,明天一早来这里换香菱去歇息!”

“是!”云儿又一躬后行礼后才退了出去。

“走吧,咱们去看看!”张惜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慕容惊羽,慕容惊羽无声的一笑,她不就想逼着他休息吗?以为他真看不透?想着他抬起手来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后温和的道,“走吧,我陪你去休息还不成吗?”

“嘿嘿!”张惜若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后拉着慕容惊羽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时还不忘朝着躬身目送他们离开的香菱眨了眨眼,伸了伸舌头。

寝殿内,张惜若安静的靠了慕容惊羽的怀中,回想着刚才家宴上所发生着的一幕幕,手不自觉的在慕容惊羽胸膛上画起圈圈来。

“在想什么?”慕容惊羽知道她肯定也睡不着,而且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正告诉他,她在琢磨着什么事情,所以用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头问道。

“没!”张惜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轻摇了摇头。

“你心里可有什么疑惑?”没?他才不信呢?

“嗯,要疑惑的话还真有。”张惜若离开了慕容惊羽的怀抱坐起身来把她之前的所有疑惑都说了出来。

慕容惊羽听了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一睡不起,那个获利最多的人嫌疑最大?”

张惜若点了点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难道他不是这么想的?

“你分析得对,睡吧,我明天得好好想想谁获利最大。”慕容惊羽不在意的温和一笑,他不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扎哈奇特太后生辰宴前的一个小前奏而已。

张惜若撅了撅嘴,不悦的重新躺了下来。什么叫明天好好想想,难道她出事就真的没人获利?她才不信呢,他那么多的妃嫔……“陛下!”慕容惊羽刚闭上眼睛,张康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而且声音中还透着焦急。

张惜若有种不好的预感,慕容惊羽也猛的睁开了眼睛,接着便扶着张惜若一起坐起身来,然后冷声问道:“什么事?”

“禀陛下,云汐公主不见了!”张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慕容惊羽听了与张惜若对视了一眼,接着两人便快速的穿上外衫,然后慕容惊羽朝外面喊道:“进来回话。”

接着门便被推开,张康也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跪到了慕容惊羽面前,颤着声音道:“刚才仪芳阁的喜子来报,说是云汐公主一直未曾回去,他们听说倚华殿出事了,便匆匆去看,经打听知道云汐公主到了长生殿,可他们到长生殿时,长生殿值夜的宫人又说云汐公主已经回去了,他们本想会不会是走岔了,所以回去寻,可却没有见到云汐公主。”

“会不会去相伊宫了?”张惜若听完急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喜子说已经去看过了,没有!”

“惊羽……”张惜若本抱着的一丝希望没有,所以顿时着急起来。

“别慌,容我想想!”慕容惊羽心里其实也有些慌了,但是他知道,此时他不能乱,必须冷静,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乱。

“张康,你去倚华殿通知韩首领,叫他让各宫嫔妃先回到宫中,但不要让她们随意走动,御膳房今日当班的宫人们先关押在倚华殿。当务之急是搜寻云汐公主下落,我在这里候着他,叫他一有消息立即来报。”慕容惊羽厉声对张康吩咐道。

“是!”张康应着就躬身朝门边退去。

“惊羽,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惜若见张康已然退了出去,焦急的问道。

“静观其变!”慕容惊羽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他想的没错,云汐应当还在宫中,而掳云汐之人肯定也不会要云汐的性命,不然的话他收到的消息肯定就不是云汐不见了,而是在某处发现了云汐的尸体。

“混蛋!”慕容惊羽据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没想到安排人护送云汐回去,明知道今晚定会出事的,只是他太天真了,本以为小谷瑞既然出了事,那大家定能安然,他怎么就那么笨呢?敌人在暗,他在明,他怎么可能猜透敌人的心思!

“惊羽,别急,云汐肯定不会有事的。”张惜若本来是很着急的,可听了慕容惊羽的话后她知道那是有道理的,而且刚才慕容惊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有一点她误会了,那就慕容惊羽不是着急,而是懊恼。

“灵星!”慕容惊羽冷喝了一声。

“属下在!”灵星突的出现在了慕容惊羽面前。

“派人去把守相伊宫,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告诉暗沉,叫他带些人去暗中帮助韩首领寻找云汐公主下落。”

“是!”灵星应下后快速的消失在了慕容惊羽和张惜若面前。

陌离漪,太久没见到了,可慕容惊羽却也不提,那应该是去执行什么很重要的任务去了。

寝殿内异常的安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可张惜若和慕容惊羽都知道,他们不能乱了阵脚,乱了阵脚只会让对方的心更加乱,而且在暗处的敌人也会更加得意。

可是这个藏在暗处的凶手到底是谁?会是今晚家宴上的某一人吗?想到这里,张惜若突然想到了她在家宴上时曾一度的感觉到一束目光盯着她,她当时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未敢回头确认,而且当时她也怀疑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现在想想,那束目光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可那束目光代表什么?代表这一切全都是冲她来的?

焦急的等了一夜,却没等到韩浩来禀报任何的消息,张惜若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转了两圈后道:“惊羽,皇宫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你应该最熟,你觉得哪里最有可能藏人?”

“冷宫,因为那里无人,还有树林里。”慕容惊羽抬起头来,他心里也开始越来越着急了,说完他的眼眸一黯后又道,“这些地方韩浩定然也会想到,可现在还没有消息,说明肯定是不会藏在这些地方的。”

张惜若也赞同慕容惊羽的说法,所以微一点头想了想后道:“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会兵行险招!”

“你的意思是?”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这样盲目的找肯定行不通,不如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好了。”云汐回仪芳阁有一条是必经之路——宝华巷,而她平日里虽然爱玩,但人却机灵得很,所以她一定会留下些微的线索才对。

慕容惊羽一点头站起身来,两人便匆匆出了寝殿。而慕容惊羽之所以带着张惜若是作了两方面考虑的,张惜若留在寝殿里不一定就安全,那倒不如带在身边,而且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强,说白了现在在他身边的其实只有几个暗卫,侍卫虽然不缺,但小谷瑞还昏迷睡在寝殿中,所以那些侍卫只能留下来,再者就是如果真的能找到线索,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对云汐的安全只会有利而无害,一个侍卫也不带的话也定会让人怀疑,所以慕容惊羽便只带了张惜若和两个象征性的侍卫,暗卫自然也只是暗中跟在他们身边。

两人从长生殿到宝华巷走的自然是最近的路,因为云汐那时是回去休息,而且说好了第二天要商量如何安排照顾小谷瑞的时间,那么她定然会想早点赶回去,虽然她有可能会绕别的道去看相里太后,但喜子也说了,云汐没去过相伊宫。

这一路上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倒是走入宝华巷后张惜若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宝华巷里一面是长长的实墙,而另一面却有五六个岔口,岔口与岔口之间的距离又非常小,这样的地势很容易被敌人前后夹击。

“惊羽,你也发现了?”张惜若发现这一弊端转过头来想告诉慕容惊羽时,发现他也正在看着两个岔口思考着什么,所以便问道。

“嗯!”慕容惊羽转过头来看了眼张惜若后,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应了一声。

“那我们就用排查法,据我所知,这些岔口通向的皆是不一样的地方,我的想法是:凶手定不会在第一个和第二个岔口作案,因为这太容易被过路的宫人们发现。”张惜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慕容惊羽点了点头,张惜若的想法倒与他有些不谋而合了:“这么一来,他们也一定不会在最后两个岔口作案!”

“对,那么这最前面的一段路和最后面的一段路我们就可以排除在外了,但这样一来却还是有三个可以作案的地段,就是第二个到第三个,第三个到第四个,第四个到第五个岔口这间,以我们刚才所分析的看来,云汐最有可能出事的地方是第三个到第四个岔口之间,而凶手会选择的路也只会是第三个和第四个岔口。”

“和我想的一样!”慕容惊羽和张惜若对视一眼两人便朝第三个岔口走去,这两个岔口凶手到底选了哪个,还得细细排查。

“惊羽,这个岔口通向何处?”两人最先走到第三个岔口查探了一番无果后,张惜若问道。

“从这个岔口出去便是相伊宫札怡宫,接着就可通往宫中各处,而前面那个则是通往……地牢,也只有地牢。”慕容惊羽说到地牢时眸光闪了闪,显然是有着什么顾忌,张惜若权当他是想起了初见时关她入地牢的事情,所以并未太在意。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着札怡宫的可能性其实也很大,而且通往札怡宫后却又能通往宫中各个地方,如果延着札怡宫去查,那么只会越查越乱,但凶手为的什么,肯定就是要他们乱。地牢……这个地方也绝不能忽略,地牢有时候其实就是最能藏人的地方,凶手既然能在宫里掳了云汐,那买通地牢的守卫士兵又有何难?

来到第四个岔道口时,张惜若依旧在琢磨着,直到慕容惊羽轻拉了她一把,她才疑惑的看向慕容惊羽,接着随着慕容惊羽的目光看向岔道的墙壁上,墙壁上有一条很重的刮痕,细而深,看样子定是锐器所刮的,而且延着墙看下来时,还发现下面有一些细微的沙尘,皇宫里每天都有人打扫的,而这些细微的沙尘正在告诉他们,这是有人新刮下来的。

“走!”慕容惊羽觉得这肯定是云汐所留下来的线索,张惜若心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慕容惊羽拉着她走时,她毫不迟疑的快速跟上了慕容惊羽的脚步。

“何人夜闯地牢?”天还未放亮,灯笼的光线本就照得不远,所以他们还未靠近地牢,地牢的守卫兵们便厉声喝道。

当慕容惊羽拉着张惜若走近时,一脸戒备之色的守卫兵急忙单膝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免了,我只是来查探一下地牢,你头前带路。”慕容惊羽看着其中的一个守卫兵道。

“是!”那个被点了带路的守卫兵恭敬的应下后便起身给慕容惊羽带路,张惜若边走边打量着四周,这里她记得,进去一段距离还有一层把守的士兵,而且接下来的这一层便是他们换班歇息的地方,接着一层层往里都是有人把守的,但最后一层却隐密且没有把守兵。

“混蛋,没得到我的允许你进来做什么?”张惜若他们人还没走出去,一个男子便厉声喝道。看来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看来这地牢的把守非常严格的,刚才吼的人定是班长,不然怎么可能有那气蕴十足的声音?

“参……”休息间门口的两人见到慕容惊羽急忙单膝跪地行礼,却被慕容惊羽抬手阻止了。

“你……参见陛下!”可能是没听到回应也没得到任何禀报的缘故,刚才怒吼之人气匆匆的从休息间里走了出来,只是在看到慕容惊羽时顿时没了刚才怒吼时的气势,急忙单膝跪到地上行礼。

“你是今晚值夜的班长?”慕容惊羽并未及时的叫他起来,只是冷冷的问道。

“是!”那男子显然声音里透着细微的颤意,但却也能听出来,他在刻意的压制道。

张惜若发现了这个细节不禁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来,中等身材,不知是因为灯光不够亮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此人的皮肤异常的黝黑。而且刚才他见到慕容惊羽时似乎有些惊慌,难道他是第一次见到慕容惊羽?肯定不是的,不然慕容惊羽现在穿的并不是朝服,他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慕容惊羽显然也发现了异常,所以冷声命令道。

“属下姓颜,单名一个齐字!”颜齐依慕容惊羽的话抬起头来,只是不知是张惜若心里开始怀疑颜齐了还是怎么的,她总感觉颜齐看慕容惊羽时目光有些闪躲。

“怎么?朕突然夜探地牢你不高兴?”慕容惊羽显然也发现了颜奇的不自在,冷声质问道。

“没,属下不敢!”颜奇放在地上的手微微一抖,恭敬的说道。

“最好是这样,起来带朕巡视地牢!”慕容惊羽敛了敛眼中的冷意后道。

“是!”颜奇害怕的看了眼深入地牢里层的路后,颤着身子站起身来。

“你回去牢门口守着,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入。”慕容惊羽对刚才引路进来的士兵吩咐完后抬脚向前走去,颜奇急忙从那士兵手中接过了灯笼给慕容惊羽和张惜若照路。

“颜班长,你很热吗?”张惜若发现没走多长一段路呢,颜奇居然开始不住的拭起额头上的汗渍来。

“不……不热!”颜奇急忙把抬起来本要再次擦汗的手放了下去。

“不热你流什么汗啊,难道是乍见陛下天颜,紧张不成?”张惜若适时的给了颜奇一个台阶。

“嘿嘿!”颜奇听了露出一个承认的笑容来,接着便颤声道,“陛下和娘娘今日怎会突然来地牢巡查?”

“朕做什么需要知会你吗?”慕容惊羽冷然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吓得颜奇差点坐到了地上,而他那个踉跄自然是没逃过张惜若的眼睛的。

“皇上驾到!”眼看着就要到下层的把守处时,颜奇大声报到!

“你这是在通报谁吗?”慕容惊羽转过头去危险的看着颜奇,颜奇吓得哆嗦着跪到了上,“回陛下的话,属下只是在通知下一层的守卫准备恭迎陛下!”

“是吗?”慕容惊羽直直的盯着颜奇,直吓得颜奇差一点就把脑袋缩到了脖子里去才冷冷一笑道,“如此倒是朕错怪你了?”

“属下不敢!”当然不敢,若要敢回半个‘是’字,只怕他的脑袋下秒便会搬家了。

“你很怕朕吗?”慕容惊羽看着眼前这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身体,冷声问道。

“回陛下的话,属下不是怕,是敬仰!”颜奇作出一副很是敬佩慕容惊羽的表情来。

“噢!”慕容惊羽听了轻轻一勾嘴角,接着一敛冰冷的眸子道,“起来吧,继续带路。”

“是!”颜奇像是得到了赦令般的站起身子来,只是不知道是跪得太久还是怎么的,他站起来时脚居然软了一下,险些就跌回了地上。

接下来一层层的往里时,慕容惊羽皆不让守卫的士兵们行礼,整个地牢出其的安静,静得有些吓人。

地牢总共有十二层,眼看着已经走到了第九层时,颜奇像是作出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的走到了慕容惊羽面前跪了下来,恭敬的道:“陛下,接下来的三层脏得很,要不陛下还是别再往里了吧?”

“滚开!”慕容惊羽一脚踢开了颜奇。脏?他会不知道脏不脏吗?这地牢里每层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重刑犯他往往会下令关在了最里面的一层罢了。

“陛下……”

“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慕容惊羽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颜奇,接着不再看颜奇一眼,只是冷声道,“头前带路。”

“是!”颜奇不敢违抗,只得捡起了灯笼继续引路,可他却表现提越来越不安,到了第十层,就要进入第十一层时,他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放轻松了许多,而且还欲向前继续带路。

“等等!”张惜若发现了他的这一异常后急忙叫停,在她叫停的同时,她看到颜奇的身子明显的一僵,接着她急忙转头向身后两旁的牢房看去,可地牢里实在太暗,所以并未看到什么异常。

“怎么了?”慕容惊羽揽着她的肩膀温和的问道。

她轻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那走吧?”慕容惊羽也扫了眼她刚才所看过的地方,然后道。

张惜若轻点了点头。

“嚓嚓……”就在她和慕容惊羽刚转过身想要继续往前走,一阵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急忙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可那牢房里除了有一堆比较厚的稻草外,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惊羽,你听到刚才的嚓嚓声了吗?”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嗯,可能是地牢的老鼠吧!”慕容惊羽轻点了点头,他刚想搂着张惜若继续向前时,却发现有个牢房里的稻草动了动。

慕容惊羽发现异常,快速抢过了颜奇手中的灯笼后,手肘一拐便把颜奇打倒在了地上,身后一直跟着的两名侍卫急忙去按住了颜奇,而慕容惊羽则把灯笼递到了张惜若的手中后一闪身便踢开了刚才有稻草动的牢门。

“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慕容惊羽刚想再次伸脚踢开那堆稻草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竟用匕首挟持着云汐从草堆中跳了出来,慕容惊羽也只得急忙的收住了脚。

“云汐……”张惜若看到被挟持之人便是云汐时,急忙冲到了牢门口,只见云汐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被撕得破烂不堪,嘴里还塞着一团布,听到张惜若叫她时,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却只是轻轻的挣扎了一下。

“别……别动!”张惜若看因为云汐挣扎的缘故,凶手的匕首居然划破了云汐的皮肉,血也随着流了下来,急忙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