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姚秀兰是寡妇,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改嫁,做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跟男人做这种深夜私会的事情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有家庭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温旎就直摇头。她不相信姚秀兰会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她看人的眼光还算犀利,姚秀兰的目光很清澈,身上的气质也很正派朴素,甚至有些古板,绝不是那种不正经的坏女人。
可她也不会听错门外的声音。
温旎心里有些纠结,当然,也有一团熊熊燃烧着的八封之火。
想了想,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跳下床,往窗户边靠。
听墙角这种事,说起来真是有些不光彩。
温旎在心里默念,她不是想听八卦,她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有人把姚秀兰的主意呢?毕竟这孤儿寡母的,难免遭人惦记。
这种事在乡下可并不少见。
温旎这么想着,心里顿时就不那么虚了,几步走到窗,借着月光往外看,只见一个身长瘦高的男人,手里拎着一包东西,压低声音道:“秀兰,这些药你先喝着,要是效果不好,我再给你换别的药。”
“你赶紧走吧,你的东西我不要,以后不要再来了,要是让人看见了,人家会怎么编排我和静。我的名声坏了无所谓,可是静不行,她还,以后还要放人家。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男人低声哀求:“秀兰,你何必这样,明明我们可以光明正在的在一起……”
“你不要说了。陈忠,我们之间不是可能的,你是陈静的二叔,这辈子都是。”
温旎眼睛睁得溜圆,那男人竟然是陈静的二叔?!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二叔的影子,她也实在不知道这个二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从刚刚的话来分析,陈静二叔也是单身。
既然都是单身,那为啥不干脆就在一起呢?
就算陈静的爸跟陈忠是兄弟,可是也不是没有兄长死后嫂子改嫁给叔子的先例啊。
不过想想姚秀兰那一板一眼的性子,这么多年情愿独自抚养陈静长大都不肯改嫁,自然更不可能嫁给自己的叔子了。
窗户的人又说话了,声音明显带着一股落寞。
“我知道……秀兰,东西我就放在这儿了,你……保重。”
陈忠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门口处,转身走了,背影都透着一股萧瑟。
等陈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外,一道压抑的抽泣声从隔壁房间传了过来。
姚秀兰在哭。
看来,姚秀兰对陈忠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或许是碍于人言可畏,也或许是她自己的底线,让她把感情压抑在了内心深处吧。
温旎无力去改变什么。
这个年代,很多人的思想都被禁锢死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可以用新时代的观念去改变姚秀兰的思想。
每个人都是有独立思想的个体,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她无权对别人的生活指手划脚。
叹了一声,温旎重新回到了床上,刚躺下去的时候,她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又迅速关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