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傅凌风也懒得解释,只是回瞪了她一眼道:“算计你?要算计你还用这样?瞧你睡得那死样,要动手,本王还要等到现在吗?”
林意欢被他说得脸微微发红,暗自思忖,莫不是自己的不良睡样被这家伙发现了?当下,心里一急,有些恼极攻心道:“哼。你不是算计我,干嘛大清早不睡觉要死盯着我看?难不成,还有什么想法不成?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的性取向偏向男人还是女人,反正之前成亲前就说得清清楚楚,我们除了在人前恩爱,人后是互不干涉的,所以,如果我没有心甘情愿和你那啥……你,别想对我动脑筋。”
被林意欢这样一说,傅凌风的男性尊严立即受到侮辱,当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回驳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本王瞪着你看,是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非对你有意图。你以为本王的眼光会差到看上你这种女人?你做梦去吧。”
见对方说得斩钉截铁,那嫌恶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一群从茅厕里飞出来的虫蚁一般。林意欢心中虽然有些莫明失落,却硬着脸皮说道:“能这样想那就最好,还有就是,你刚刚说很重要的事,到底什么事?如果跟我无关,我也懒得听。”
望着林意欢那副高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傅凌风只是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与你有关,本王还懒得开口呢。”
“噢?是吗?”林意欢不以为然的环起双臂,一副无关紧要的打量着傅凌风。
傅凌风却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她,然后耸耸俊眉,嘴角扬起一丝讽笑,略带兴灾乐祸的说道:“一会喜娘就要来揭帕了,若是当她知道当今圣亲王的王妃在洞房之夜没有“落红”,你猜,这事若传了出去,会是怎样的结果?”
“揭帕?”林意欢陡然一惊,微笑僵在脸上。是啊,她怎么忘了,古代人超级变态,喜娘她们最喜欢在新婚洞房之后看床上是否有女子落红的处子血,如果有她们会把这血取走,然后传达给男方的父母或至亲之人知道。如果没有,那这个女人就是不贞不洁之人,便被划为荡妇行例,就算不被男方逐出家门,将来在府上的日子也是被受欺凌鄙夷。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傅凌风见她脸色大变以后,心中那口郁闷之气终于得到了消解。眉梢开始高高扬起,用一种得意的眼神蔑视着她。
林意欢很快在失神之中回过神来,冲她冷然一笑道:“我是你的妻子,我们没干这事,我当然不会落红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一会可以找喜娘解释一下,就说昨晚你没碰我。”
“废话,新婚之夜,本王连自己的妻子也没碰,那还算得上男人吗?”
“那你就不打算帮我是吗?”
“本王凭什么要帮你?”她是蠢猪吗?如果他不想帮她,他就不会一大早担心此事,而且还如此一清二楚的提醒她了。只是,从她一醒来,她就一直在气他,如果她能说上两句好话,他一定毫不犹豫会帮她蒙混过关。
“凭我们现在是同处在一条船上的人,什么叫唇亡齿寒,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很明白吧?”林意欢掀起红唇,一脸理所当然的望着他。
傅凌风却拂了拂袖,一脸不屑的上前道:“你想威胁本王不成?”
“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好,本王就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本王会保持缄默,一会你就自己去跟喜娘说清楚吧。”
林意欢没想到此人如此冷血,当下有些气愤道:“你的新娘子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这事若传出去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受指点,受辱的人也会是你。你为了与我怄气,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傅凌风见她终于逼急了,当下咧唇一笑,露出一个恶魔得逞的样子道:“如果你肯软声乞求本王,本王未偿不会帮你。”
林意欢见他如此嚣张得意,先是一怔,继而软声一笑,露出一副无比纯真无害的模样道:“王爷……”
某人听得心情无比舒畅:“嗯……”
“你怎么不去死啊?”雷霆大怒。
“什么?”震惊万分。
“我让你去死啊。”
“你……你……”
林意欢咬咬牙,狠瞪着对方一眼,继而从头上拔下发簪,一头如雾般美妙的长发瞬间倾泄下来。那发丝被晨风撩起,显得格外迷人,摇曳生姿的将整张脸衬托得更加娇小,神秘得仿佛会瞬间匿藏不见。
傅凌风看得有些发痴,就在他双眸微微眯成一条缝之际,却见某人举起银簪,陡然从雪白的玉指上划去。
傅凌风黑瞳瞪大,脸上露出急切与后悔不已之色,当下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你在做什么?”该死的,她是要寻死吗?竟然用银簪那样伤害自己,不就是“落红”一事吗?只要她恳软声乞求自己一声,他便一声令下,谁敢诋毁非议她。可是,她偏偏什么也不恳说,竟然用这样极端的做法来对待他。
就在傅凌风想出手制止时,可一切都已晚了,林意欢纤细雪白的食指已经划出了一条殷红的血线,那血流像火红的珠子猛的往外冒出,林意欢盯着那血珠只是微微蹙眉,痛苦了轻呼一声。继而抬起头来,用优雅而迷人的笑意冲傅凌风冷声道:“不劳烦你了,王爷!”最后两个字,故意加重其音,令人可以听出其中的深意。
“你……”
望着瞪大黑瞳诧异无比的傅凌风,林意欢没有任何表示,独自走到床沿,将那块雪白的手帕拿了过来,然后用食指轻轻的点了上去,瞬间,修薄的白色丝帕像被人绣上了朵朵红梅一般,姿态傲然的绽放着。
是啊,这种事情在普遍的电视剧中都有发生,她林意欢还用得着犯愁么,刚刚那样做不过是想试探某人的心思罢了。想不到对方不但不帮她,反而有看笑话之嫌疑,这样的男人,真是让她觉得可悲,看来,她得尽早想办法让对方休了她,多留在这里一天,多一天悲凉。
一抹艳阳肆无忌惮的洒过圣亲王府那精致而华贵的角楼,给高墙内外被一层耀光笼罩,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云雾之中,给人一种不真不实的感觉。
然而坐落在靠西边丛林的降红色阁屋,气派的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阳光反射下,竟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在宫殿的另一端,一座华美的香榭被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这时,阳光柔抚着大地万物,金色的光辉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华丽的光芒,让人觉得耀眼的绚烂。宫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大理石柱之间的石阶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太阳的光华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几位俊逸男子正感受着朗朗清风,一脸惬意的将那位青袍锦服玉面男团团围住。
那男子俊郎的面容线条清晰明了,五官华美却在无形之中带着一抹冷漠。漆黑的眼睛闪烁着星子一般清冽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完美的唇高傲的抿着,整个人的气质却又清雅出尘。
“六皇兄,昨晚洞房之夜大喜啊,皇弟在此恭贺皇兄与皇嫂二人能早生贵子,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碧绿麒麟袍的傅知灵,只见他笑容清澈,眉宇如画,仿如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
继他之后,另一位身形优雅,稍显淡泊的俊逸男子也点头笑道:“想不到,六弟你还是成亲了,昨夜成婚愉快吧?”此人一身玄黄色四爪龙袍,在几人当中,他的光芒最为耀眼,那孤高深沉之气,令人忍不住刮目相看。
“是啊是啊,人生四大美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同金榜提名时。前几样,你都不着急,就洞房花烛夜你才沾上边,怎么样?感觉应该不错吧?”
“就是,皇兄,你现在也成了有家的男人,不如跟臣弟们分享一下,昨夜之事吧,也好让臣弟几个学个经验。”依次说这些话的人,是几个年纪尚比傅知灵还小的少年,他们长相略为相似,模样清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傅凌风,企图能从他嘴里听到点什么。
傅凌风望了望身侧的太子,又望了身后的傅知灵,抬目的正前方又是另几位小皇弟殷切渴望的眼神。瞬间苦恼的闭了闭目,一脸无可奈何道:“我不是说了很多遍嘛,洞房花烛夜也不过如此。”况且,他与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做,他们不停的想让他说,他就算用尽所有的想像,也想不出来啊。
见傅凌风的语气有意敷衍了事,太子听罢摇头淡笑,傅知灵却愣怔的盯着远处,另两位却互相不依的说道:“六哥,你不要骗我们了,昨儿个我和十三弟在墙角可偷听到了一些你和皇嫂的秘密呢。”
傅凌风额头一黑,眉宇一蹙,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你们听到了什么?”
为首的那个少年一身紫衣,颇为得意的负手上前道:“不怕你生气,那我直说了,你和嫂子昨晚不是还在分谁上谁下的问题吗?最后嫂子让着你,让你在上面。臣弟不是说你,你一个七尺男儿,怎可在新婚之夜让她在下面呢,也不怕压着嫂子那金贵的身子了吗?”
紫衣少年的话刚说完,另一个就争着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男女之事,就得讲究男上女下,要让女人骑到我们身上,我们可有何尊严啊?”
听着二人越来越不靠谱的话,以及傅知灵和太子傅止离嘴角流露出的忍俊不禁的笑意,傅凌风陡然俊颜通红似火,当下拿出圣亲王的威严说道:“你们二人胡说八道些什么,父皇不是说了,我的新婚之夜,不许有人打扰吗?”
见傅凌风脸色越来越沉,那二人先是一惊,继而露出委屈之色道:“父皇是不让去,可十三弟说想看看,我拗不过他,所以……”
“九哥,你自己不是先提议让去的么?你说这种场面你也没见过,也想去见识见识,怎么一到这时候,就人赖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