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想到这里，林意欢为之气结，当时脑袋极为的不理智，但却特别的符合林意欢率直的性子，上前就给蓝儿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那一下子打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措不及防。

一旁看着好戏的富家千金也是愣住了一下。刚进铺子的时候，还见二人相簇在一起，摆弄着首饰，极为的要好。

怎么一下子，火气竟然能这般的大，竟然当众掌人耳光，虽然自己刁蛮无理，可是相比起来却不敢在外面这般的闹事，看着这一幕，那富家的千金倒是一改之前的看法。欣赏林意欢那种坦直的脾气到不行。

“你这是做什么？”瞳放冲着林意欢大声嚷了起来，一边把蓝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满眼尽是怒气。

瞳放很少因为其他的人或者事情，对林意欢发这么大的火。正是因为如此，林意欢心里积压的怒气更加的深。

“你没看见我是在做什么么？”林意欢挑衅一样的反问，纵使平日里两个人的感情再好，可是一旦生气起来，情绪被放大，往日里的要好也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见瞳放直勾勾的瞪着自己没有说话，林意欢大跨两步向前，把瞳放身后躲着的蓝儿揪了出来，上前又是火辣辣的一个耳光：“现在你看清楚我在做什么了吗？”林意欢昂首，眼神盯着瞳放一点也没有认错的意思。

一边的楚醉这时也觉得林意欢做的有些太过分了：“林意欢，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就会欺负弱小？”

楚醉的三两句责备，让林意欢的泪水在眼眶中隐忍，不想哭，不想让蓝儿得逞。不想让他人看笑话。为何一时之间，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却都偏向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野丫头？

“是我欺负弱小？就只有她弱小？就因为我看上去乐观，看上去遇到事情都无所谓，看上去坚强，所以就要被当做我不需要别人保护嘛？”林意欢浑身发颤，脸色有些苍白，镇压着自己体内的怒气，以至于说话的时候不会显得特别的慌张。

“这些都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不要总是仗着你曾经是千金就这样目中无人。我告诉你，现在你跟蓝儿都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不要再抱着以前的那种心态。”瞳放的言辞特别的激动，或许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面明明就不是这样想的，刀子嘴豆腐心，但是嘴上还是莫名其妙的就说了出来，鬼使神差一样。

林意欢简直要被瞳放的蛮不讲理气晕过去。双拳紧握，就算一边的楚醉想要在这个时候插进去一句话，安慰下林意欢。

可是手掌刚刚搭到林意欢的肩膀上，便被狠狠的甩了开。

“你们两个人保护她一个就够了。都是我不好，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怪我好不好？”林意欢觉得，此吃此刻瞳放根本是不可理喻，一股气血冲上大脑，想都没想的直接甩手大步走了出去。楚醉想追，却被同样是倔脾气的瞳放紧紧的拉着胳膊，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蓝儿表情中有着细小的变换，幸灾乐祸着。

刚刚那富家千金却着实看不过去，这其中的原委，自己却是一清二楚的，于是三两步挡在了瞳放的前面：“你这种臭男人，就只会可怜这种外表柔弱的贱人。难道你不知道只有贱人才是通常装可怜的那个嘛？你会后悔的。”

富家千金气不过，算是替林意欢数落了瞳放几句，然后追了出去，身后的小丫鬟还未反应过来，只能紧紧跟着小姐的步伐。

这一番闹腾下来，原本不清不楚的事情也算是明了了许多，弄得林意欢想起自己不愿提及的记忆都怪是自己一意孤行，怎么什么时候自己也不懂事到跟林意欢那般了：“如果墨儿留在这里，蓝儿一定也会留下来的，二老可会愿意？”

林意欢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秋风吹过打了个寒颤，楚醉态度这般的转变，也不枉自己把那些不想回首的事情又重述一遍：“二老想留下墨儿就是因为怀念死去的孙儿，也是因为这个家太冷清，如果蓝儿留下来婆婆必定不会拒绝，姐妹俩在一起，人之常情不用说婆婆也会理解，这点你放心好了。”

婆婆的心思，即便不说的透彻，林意欢依旧还是了如指掌的。

听了林意欢的话，楚醉却是依旧有些为难：“可是，蓝儿好像是想跟着我们，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当初不是说好要找一户合适的人家，现在蓝儿倒是没有觉得这里合适。”许是因为蓝儿和墨儿的经历也太过于苍凉，两个姑娘太过于柔弱，楚醉总是再三的考虑。

“楚醉，你应该清楚，若是我们带上蓝儿和墨儿，那是情分，如果我们不带上他们那是本分。若是你执意，也只好我跟瞳放先离开，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林意欢见楚醉转不过来弯，索性只的弃下楚醉，虽然说一直以来林意欢都舍不得分离，可是现实里面，不分别倒是成了自己前行的阻碍。

楚醉没想到林意欢会这样说，明显的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什么时候开始，楚醉竟然是这样的优柔寡断，想当初偷摸离开楚府跟着林意欢上路的那股劲哪里去了？

“刚才说了那么多，如果我们先行离开，你应该谅解的对么？”林意欢语气中不带有丝毫的脾气，若是楚醉不肯丢下蓝儿和墨儿，那么唯一能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就唯有楚醉和林意欢、瞳放二人分开。

只是这样是否违背了当初楚醉偷偷离开楚府的用意了呢？

“好了好了，我现在去跟蓝儿说这件事情还不行么？”看着林意欢那略带埋怨的眼神，楚醉再怎样怜悯那姐妹俩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们而跟林意欢道别呢，既然林意欢连这样的话都说了，那么自己再执意下去，恐怕也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林意欢保持沉默，并没有多兴奋的表情，反而是瞳放走到楚醉的身边，拍了一下楚醉的肩膀，传递着楚醉这般很是够意思，随后便走进了屋子，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语，蓝儿姐妹这件事情本是早就该解决的，推迟到现在，本就不应该。

“秋风很凉，进屋去吧，一会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好么？我答应你，一定不会一个人留下。”楚醉的语气很坚定。

林意欢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眼神里面有一种含糊的感觉，不知道是否也算得上是一种期许。转身也进了房间，去婆婆那里报告状况。

楚醉在夜幕里面，定格了几秒，这个时候去找蓝儿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如今居然是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豁出去了。”楚醉自语了一句，这一路来不都是扮着那种有求必应的好人么，怎么到最后居然被逼着到拆散他们姐妹，又或者是有摒弃嫌疑的地步了。

楚醉把一句自语丢在初秋的夜色中，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去了蓝儿姐妹所在的房间。

“蓝儿。”楚醉轻声唤着蓝儿的名字。

此时的蓝儿刚把醒来喝了一些米粥的墨儿哄着入睡，如今墨儿已经没有了太大的问题，蓝儿这一颗心也是放了下来，没了之前郁郁的神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蓝儿的声音同样是温柔无比。

“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楚醉支吾着不知道怎么样来开口。

面对楚醉蓝儿永远都是一张笑盈盈的脸：“什么事情，我们去外面说吧，墨儿刚刚睡着，我怕把她吵醒。”说着，也没有等楚醉说话，蓝儿便去拿了一件外套，顺带着给楚醉披上，自行先去了外面。

见蓝儿对自己这般，楚醉一下子更难开口了。外面月色仍旧苍凉，似乎比刚刚的时候还要凉一些：“蓝儿你也知道林意欢是急着赶路的。”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却是不得不开口的。

蓝儿知道林意欢即便是再厌烦自己，楚醉却是每每在身边帮自己说话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我知道，因为我跟妹妹耽误了林意欢姐姐很多时间，妹妹这身子，只要三四天一调养好，我跟妹妹便跟着大家启程，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嘴上哪次不都是不远耽误他人，只是这般的承诺着又这般的拖延着，实在是让楚醉不好把话说的太赤裸，太重。

“我是想，老婆和婆婆待你喝墨儿也不错，这里吃住不愁，又远离城里那些贪婪和丑陋的人性，世外桃源，若是留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楚醉旁敲侧击，很是希望蓝儿能痛快应下来留在这里。

“是林意欢姐姐觉得我太碍手碍脚了么？”蓝儿似乎已经懂得如何熟练的运用自己的柔弱和可怜去博得别人的同情，一边说着，声音竟然有些梗咽了起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楚醉有些慌乱，急忙上前：“蓝儿你别这样，我的意思是说，墨儿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如果跟着我们赶路的话恐怕对墨儿的身体有影响，再来这老婆和婆婆都很是喜欢墨儿，你们留下算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不是吗？”林意欢少有耐心的跟人讲道理。

蓝儿并未停止抽搐的肩膀和哽咽的声音：“可是蓝儿想跟着你不想跟你分开。”这话说出口，多少让楚醉感到有一些不适，往后略微退了半步稍作疏远，倒是蓝儿并没有察觉。

“老伯和婆婆的孙儿早逝，若是你们俩留下，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很欢乐的，而我们前面的路途艰险，实在不适合你跟墨儿跟着。”楚醉好一番的劝说，暗自佩服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等好的口才。

“可是......”蓝儿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沉默半响。

“可是蓝儿喜欢你，不想跟你分开。”蓝儿鼓足勇气，终是跟楚醉表了白，这些日子，心中也是略带歉意的，林意欢如此对她们姐妹，她却为了心中所仰慕而耽误行程。

楚醉虽然是有些惊讶，但是一路上蓝儿的举手投足之间，多少也能看出来一些眉目，即便是在澶州城的时候，也是万千少女对自己青睐，相对来说，蓝儿对自己能产生好感，倒是并不足为奇。

“蓝儿，可是，这件事情也要为别人着想不是么？”楚醉对着蓝儿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愣是硬不下心来像对待澶州城里那些少女般冷漠的对待她，而是商量着。

蓝儿使劲的咬着嘴唇，心理面慌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若说现在墨儿的身体，勉强的跟着前进必然会留下病患。

那微薄的身体在冷空气中打着寒颤：“那墨儿留下，我跟你走。”要舍弃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是需要下多大的决定。

楚醉是没有想到蓝儿对自己的感情居然可以到这种地步，只是楚醉无声的一个冷笑，并没有让蓝儿察觉，倒是不会因为这样子而感动，反而楚醉那又黑又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蓝儿，不解她怎么才能狠着心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舍得下墨儿？”虽然是黑夜，但是蓝儿抬起头对上楚醉那如火般得眸子，浑身便如同燎起，似满腔的情感都只为了楚醉一个人抒发。

爱情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可以让淳草性命都不要，可以让蓝儿弃下自己的亲妹妹。

蓝儿自然是经过一番割舍，留下墨儿在这里，蓝儿就如同被人剜肉一般的痛，只是若与自己心爱的楚醉分开，怕是天涯海角自此不会再有机会相见，蓝儿明眸一笑：“你也说，墨儿在这里会受到很好的照顾，再说几遍此行跟着你们去以后也还是会有回来找墨儿的机会的，留下墨儿，你们的进程更是不会受到耽误。”

蓝儿缓慢走进楚醉的身边，眼中饱含着深情：“最主要的是，我想追求我自己的爱情，我想墨儿是不会怪我的。我母亲早逝，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照顾墨儿打点家里的一切，唯独这一次，遇见了你，我想替自己做一回主，就像你说的，我不能太自私，你们要赶路，那么墨儿留下，让我跟你走。”蓝儿说话的气势有一种天涯海角随君去的感觉。

楚醉的脑神经有一些不太稳定，不过既然蓝儿做出退让，自己倒是也不必为难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这件事情我去告诉一下林意欢，墨儿那边，你自己要好好的说清楚，墨儿刚刚醒来，别让她受到太大的刺激。外面风凉，进屋吧。”林意欢的言语有一些风轻云淡。

此时的林意欢正在独自盯着烛台上的火苗，发呆，火苗隐约闪烁，左右摆动不定，林意欢倒是看的很出神，一直到楚醉走进自己的身边都没有发现。

“事情办妥了。”身后一个声音毫无预警的想起来，让林意欢有些不备。

林意欢忙不迭抬起头：“那明天我们三个可以一起上路了吗？”心中的郁结总算是解开了，若是再跟着这俩姐妹上路。估计不出三天，林意欢必定是气结而病。

楚醉三两步的走到木桌的另外一面：“是四个人，蓝儿决定把墨儿留在这里，我们四个人上路。”楚醉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一些闪烁，毕竟当初答应找到合适的人家便把她们姐妹留下，可是如今要蓝儿跟着一行人直到目的地，楚醉保不准林意欢会发什么彪悍。

林意欢清冷的一笑，并没有像是楚醉预料一样的情绪激动：“怎么她舍得下她那宝贝妹妹跟着我们一起走？看来她是不想让我舒坦，跟我死磕到底了。”尽管如此，少了个墨儿，蓝儿比自己小不了一二岁，说话做事还是有一套分寸的。

楚醉深深的看了林意欢一眼，表情很是无奈：“你是要听我说实话？”

“废话。”林意欢瞟了楚醉一眼，怎么这个时候他还嘴贫的起来。

楚醉邪恶的冲着林意欢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你也是知道的，楚少我风流倜傥，偶尔迷住三两个小姑娘也是正常的，所以蓝儿是想跟着我，才会要求一起上路的。”前半句倒是很不着调，后半句一说出来，林意欢都觉得有些诧异。

只是以为蓝儿对楚醉稍有好感，却没有想到强烈到这种地步。

“少臭美了，也就是她那样的丫头才会看得上你，不然本姑娘怎么就对你不来电呢。”林意欢陈氏打击道。

“看来你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你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便告别二老。”楚醉不愿意再纠结这个话题，站起身来，偏着脑袋看着林意欢。

“我若有意见难不成你会把她留在这里？”林意欢狭长的眸子闪烁着看穿了楚醉的神情。

“你要是说你喜欢我，没准我可以考虑一下不带着她一起上路了。”楚醉贫嘴。

林意欢作势举起桌上的茶杯要向楚醉砸去，却正赶上这个时候婆婆端着夜宵进了房间，楚醉这才躲闪着逃了出房间。

“林意欢，你这是在做什么？”婆婆放下手中的夜宵，慈眉善目的笑看着林意欢，觉得这姑娘很是顽皮可爱。

林意欢撇了撇嘴，又吐了吐舌头，眼中泛着温暖的光泽：“没什么，刚刚根楚醉闹着玩来着。”

婆婆坐了下来，把碗筷推到了林意欢的勉强：“刚才不是还吵着有些饿了，来尝一尝我做的怎么样？”

林意欢很是不客气，俏皮的仰着脑外，眼睛眯成一道缝隙，看着婆婆，若是自己也有这样的一个婆婆，如果当初自己的娘亲守着自己长大的话，那么将会是多么和睦的场景，林意欢期盼，就如同婆婆此时期盼的一样吧。

林意欢舀起来一勺面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迫不及待的就咽了下去，婆婆满脸期待的看着林意欢填满胃口的满足表情今天出了忙碌了一些，倒是格外的高兴。

“婆婆，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蓝儿就留在这里。”林意欢咽了进去嘴里的食物，一边吧唧嘴一边说道。

“真的？墨儿愿意留在这里？”婆婆的眼神绽放着喜悦的神色。

“因为我们有事明日必须启程，墨儿的身体又不好，所以蓝儿一会去劝说墨儿，墨儿也一定会董事留下来的。”林意欢一边吃着面汤，嘴里有些含糊的说着。

婆婆闻言一颗心算是顶了下来，林意欢许诺墨儿会留下来。若是可以，那么自己跟老板年迈之际还能一享天伦，算是上苍对自己的厚爱了。

“姑娘，谢谢你，这要我怎么说才好。”婆婆拉起林意欢放在桌面上的另一双手，语气有一些急促和激动。

林意欢能理解这种心情，倒是没有嫌婆婆的情绪波动太过于大，反而放下手中的筷子，另一只手搭在了婆婆满是皱纹的手上：“是我应该谢谢婆婆才对，墨儿不方便上路，还要劳烦婆婆照顾这丫头了。”

婆婆满眼含着感激的看着林意欢，点了点头，松开搭着林意欢手背的手：“你先吃着，不够了给婆婆说，婆婆再给你做。”

“恩，好。”林意欢的声音很清脆，古稀老人能因为一件事情感到大喜也是一件让林意欢很愉快的事情。

说完，婆婆便赶忙出了房间，不用想，一定是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老伴去了。

墨儿的房间里面，小丫头昏昏沉沉的躺了一整天也没有了多少的睡意，支撑着疲惫的身子靠着床沿，看着面前的姐姐轻咬着嘴唇看着自己，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姐姐，墨儿这不是好了，都怪墨儿淘气，姐姐不要再担心了。”墨儿的小手扶着蓝儿的脸庞。

“姐姐没事，看到你已经好了，当然也不再操心了。”蓝儿敷衍墨儿的语气有些绵长。

墨儿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冲着蓝儿：“姐姐，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对不对？”

看着墨儿这般无忧，这般孩童的模样，蓝儿的底气便是更加的不足，声音柔弱：“墨儿，若是让你离开姐姐一段时间，你自己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对于一个虽然懂事颇早，却依旧年幼的孩子，蓝儿倒不是奢望墨儿能体谅。

墨儿很是不解，发傻的瞅着蓝儿，倒是也没有像一般孩子那样的吵闹：“姐姐为什么会突然跟墨儿说这些？”或许墨儿能觉察到什么，倒是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慧些。

蓝儿沉默了一会，双手扶在了墨儿的肩上，轻轻的摇了摇：“墨儿，姐姐是说，你留在这里好好的养伤，等着姐姐回来好吗？”

此时的墨儿强忍着泪，却又急促的开口：“姐姐为什么要把墨儿丢下，墨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墨儿和姐姐相依为命，怎么舍得离开姐姐？”

舍得这二字是重重的打在了蓝儿的心头上，血肉情深，丢下墨儿自己怎能舍得：“墨儿，你这身子弱，林意欢姐姐又是有任务在身，明天便要上路，姐姐也是迫不得已。”蓝儿忍不住，一行泪已经滑落在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