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玉妃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坐在一旁。

“两位贵妃娘娘，要不请先回吧，皇后娘娘可能要晚一点才起。”红衣又说道，今日这情形，皇后若在，估计又要闹事了。

这请安，若能免了就免了吧！

“红衣，你入宫多年了，宫里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的，大婚后，皇后要接受众嫔妃叩首问安，难不成她这皇后不想当了？”玉妃突然站了起来，冷冷问道。

“玉妃娘娘，皇后娘娘确实身子不妥……”红玉话未说完，便愣了，只见玉妃终于抬起头来，双唇却是全肿了，滑稽又可怕。

“哈哈哈……”萧妃忍不住笑了。

“玉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雪妃明知故问。

“顾云兮还不出现，本宫就烧了她这凤凰宫！”玉妃沉默许久终于是爆发了。

本来气焰就盛，加之昨夜皇上大婚之夜仍旧留她宫中，她可是完全的有恃无恐了！

如果她没猜测，她爹爹今日早朝一定会提起这件事情了！

她倒要看看顾云兮这皇后位置还能坐多久！

然而，火烧凤凰宫这句话确实是说过了，一下子引来了所有惊诧的目光。

侧门出，顾云兮才刚刚到，听了这话，原本惺忪的双眸顿时有了神彩，转身就走。

婢女急急追上，“皇后娘娘，你去哪里去，皇后娘娘，妃子们等很很久了。”

只是婢女根本就追不上她，无奈四处寻了起来。

也不知道大殿里是什么情况，没过一会儿，却是听得大殿里传来了一一阵阵惊叫声，“来人啊，着火了！”

“不好了，凤凰殿着火了！快来人啊！”

“救火呀！来人啊！大事不好了！”

……

惊叫声中，嫔妃和婢女们皆蜂拥而出，寂静了一早上的凤凰宫终于闹腾了起来。

很快，一股股黑烟便从宫中冲天腾起，火势越来越大…

凤凰宫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才彻底被扑灭。

宫里宫外传言纷纷，唯一例外不是说这皇后是煞星，没有资格入主凤凰宫。

这个结果，亦是顾云兮没有料想到了。

不过，她倒是也没那么在意。

在九龙宫里住了一日，故意不问红衣，什么事情都不想知道。

而轩辕离一整日都没有出现。

夜里，她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想着那家伙也该来找她算账了吧，至少也该来找她要解药了吧！

只是，他还是没来。

又等了一日。

顾云兮仍旧是不问红衣，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逛荡，这九龙宫可比凤凰宫清净，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她。

终于，太阳有下山了。

顾云兮翻来覆去睡不着，迟迟都不见轩辕离出现。

终于，忍不住了，起身下榻，一出门红衣就守着外头。

“皇上，这两天都去哪里了？”顾云兮问道。

“奴婢不知道，这两日奴婢一直都陪着皇后娘娘。”红衣淡淡说道。

“你会不知道？去把德公公叫来。”顾云兮冷冷说道。

“皇后娘娘，你已经闯了很大的祸了，就不要惹事了，皇上处理完事情，自然会回来。”红衣开了口，一点都不客气。

越发的不喜欢这皇后娘娘了，她入宫后就没少给皇上惹麻烦！

玉妃，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凤凰宫更不是她能烧的！

“你怀疑我烧了凤凰宫？”顾云兮冷笑了起来。

“不是皇后娘娘，还会有谁有这胆子？”红衣反问。

顾云兮冷哼一声，也懒得同她多解释，这丫头毕竟还太嫩了。

她就是嚣张，但是，没有靠山，没有充足的理由，她可不敢这么放肆！

凤凰宫是什么地方，她比谁都清楚！

红衣似乎真生气了，什么都不顾，一跺脚就给走了。

顿时整个院子都看寂静了，空荡荡，怪冷清的。

顾云兮裹紧了衣袍，愣愣站着，仰头看向了天上那轮明月。

宫廷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就想离开。

也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了身后。

顾云兮原本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开了，知道是他来了。

轩辕离只是静静地从身后拥她入怀，淡淡道：“还不睡？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等你嘛！”顾云兮故作娇声。

“真的？”轩辕离反问。

“假的，解药给你！”顾云兮说着，递上了解药。

“不需要了。”轩辕离却是笑了。

“看样子，我是猜对了！”顾云兮说罢便狠狠推开了轩辕离。

这家伙完完全全是利用她！

“玉妃，估计会因为火烧凤凰宫一事，连诛吧！”顾云兮冷笑了起来。

轩辕离笑而不语。

“凤凰宫里今日的婢女怕是可以作证了，因为她说了那句话！”顾云兮又问道。

轩辕离又是不语。

“你故意激我，激我去对付那些妃子们！”顾云兮怒声质问。

“是又怎么样，顾云兮，皇后这位置，你坐之无愧！”轩辕离似乎很开心。

“从现在开始，你别指望我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顾云兮冷声。

“或许，也不需要了。”轩辕离淡淡说道。

“我可以出九龙宫了吗？”顾云兮问道。

“在凤凰宫重建起来之前，你都住在这里。”轩辕离一脸无害的笑。

“你休想！”顾云兮脱口而出。

“要不，你去冷宫？”轩辕离问道。

“你什么意思？”顾云兮惊了，心下隐隐不安。

“朝中的意见，皇后管理后宫不力，凤凰宫被烧是大过，理应惩罚。”轩辕离认真说道，完全没了方才的玩笑样子。

“你怎么保住我的？”顾云兮亦是认真了起来。

“说你病了。”轩辕离淡淡说道。

“然后呢？”顾云兮问道。

“等病好了再去。”轩辕离答道。

“这有区别吗？”顾云兮大怒。

“有，至少给我时间。”轩辕离淡淡说道。

“多久？”顾云兮问道，心下有些感激，这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

“半年吧！”轩辕离说道。

“你滚！”顾云兮大怒。

“至少要半年，才可以把朝廷结党的势力彻底清除！”轩辕离笑着说道。

“我病个半年，难不成要我这半年里在九龙宫里一步都不许出？”顾云兮质问道。

“大概就这样，若非重病，你还真躲不过这惩罚。”轩辕离说道。

“那你送我去冷宫吧！”顾云兮说罢，转身便要走。

“有区别吗？”轩辕离问道，这冷宫亦是被软禁。

“有！”顾云兮转身，认真道：“至少，我是自由的！”

“在这里你不自由了？”轩辕离挑眉问道。

“你看看你安排了多少人在我身旁，轩辕离，咱俩的关系很简单，契约我也签了，你就这么怕我跑了，就不能给我点自由，偶尔允许我出宫去透透气？”顾云兮认认真真说道。

“你想出宫？”轩辕离问道。

“是！”顾云兮答道。

“明日我带你去，去打猎。”轩辕离说道。

“打猎，皇后娘娘不是病了吗？”顾云兮问道。

“偷偷去，夜里去。”轩辕离说道。

“你少岔开话题，我可以帮你对付所有的妃子，只要你给应有的自由！”顾云兮认真说道。

“你出宫，无非是要找楚隐。”轩辕离终于冷了声音。

“找他又怎么了，不找他有怎么了？”顾云兮却是莫名其妙。

她这人干脆，决定忘记的人，一定不会再提起，更不会去找。

轩辕离走了过来，静静看着她，道；“会有危险，玉夫人知道这尾戒在你身上。”

顾云兮一愣，根本没有多想这事情。

“宫里，至少我不在，你也是安全的。”轩辕离淡淡说道，这女人一定不知道他安排了多少人暗地里保护她！

良久，顾云兮才轻咳了几声，淡淡道：“那我暂时不出去便是。”

“真听话。”轩辕离打趣地说道。

顾云兮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屋内去。

轩辕离跟了过去，顾云兮却是急急关门不让他进屋了。

“开门。”轩辕离无奈说道。

“我要睡了，你到别处去！”顾云兮说道，大婚之后，心里一直不安的事情有一件便是侍从。

“我待书房批阅折子，你开门。”轩辕离哄骗道。

“不许骗人。”顾云兮认真说道。

“骗你做什么？”轩辕离反问。

他的书房连着寝室，她还真不得不开门。

然后，这却是成了顾云兮入宫一来，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顾云兮开了门，轩辕离一脸无害的笑，问道：“你紧张什么？”

“没有啊！”顾云兮说着，连忙转身就往卧房去。

这屋子很大，中间一个小茶厅，最里是卧房，跟着层层垂帘，右侧是书房，亦是层层垂帘相隔，她还蛮喜欢这样的屋子的。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骗你呢？骗你什么？”轩辕离仍旧追问。

“哎呀，没什么啦，你忙你的去吧！”顾云兮说着，绕过那层层垂帘往卧房而去。

轩辕离笑着，不语，并没有跟上，而是去了书房。

夜深人静时候时间似乎总过得很慢。

顾云兮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下总不安着，终于是忍不住偷偷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到了书房。

见轩辕离一脸认真地专注在奏折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原本惴惴不安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这家伙似乎也是个勤奋的帝王啊，这样子应该是要忙到天亮了吧。

再过一两个时辰也该早朝了。

如是想着顾云兮终于是完全放心地回到卧房去了。

心结一解开，没心没肺如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睡着睡着，懒懒一个翻身，却是撞入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顾云兮向来怕冷，一遇到这大热源便窝了进去。

“兮儿……”

这声音很温柔，她从未听过的温柔，亦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兮儿……”

他有唤了一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拥她入眠了。

她大病的那段日子的记忆，总是会在深夜里不经意浮出脑海来打扰他。

不是什么画面，而是那种感觉，一种拥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从来都是这样的，一旦认定，便要到彻底。

只是，头一回面对的是人，是女人。

顾云兮就在他怀里蹭着，睡着太迷糊，一直往温暖的地方挨。

她老早就想说了，一直忘记，九龙宫太冷了，暖炉太少了。

轩辕离静静地看着她这么一脸安静的睡颜，似乎想说什么，身子却突然僵了。

她的手！

这女人太不安分了！

顾云兮似乎也有些清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懒懒道：“天亮了吗？”

轩辕离没说话，一身紧绷。

顾云兮一愣，这才彻底缓过神来，双眸大睁！

“你……你……”话说不出声，这家伙怎么不是该上朝了吗？

“你……你……”轩辕离亦是说不出话来，这一双黑眸深沉地似乎要淹没了她。

顾云兮这才发现了自己哪里不对劲了，骤然松手！

“我……我……你自找的！”恼羞成怒，怒声说罢，便要起身。

然而，轩辕离却是一把将她捞了过去。

“轩辕离，你不许……”顾云兮一张口，话语便被吞了。

“唔……轩辕离……”顾云兮开始挣扎，只是，这一回才彻彻底底发现这个男人的力气有多大。

只有灯火静静地燃着，映出了垂帘里交缠的身影……

翌日。

当顾云兮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一身没有一处不酸楚，没有一处没有他昨夜留下的印记。

只是，身旁空荡荡的，那家伙已经不见了。

顾云兮刚刚想爬起了，便又直直躺了下去，疼，哪里都疼。

她昨夜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次又一次，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怒意，尽是都往她身上撒了。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睡过去的，只有耳畔他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语，也听不清楚他都说了些什么。

仰躺在床榻上，手轻轻抚过床榻上那一抹殷红色，一直担心着，却从未想过就这么给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了呢？

她昨夜，真的，不是故意的！

“红衣！”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骤然大叫。

“红衣！”

“红衣！你过来！”

“红衣，伺候我沐浴！”

……

一声声大喊，只是走过来的却不是红衣，竟然是他！

轩辕离！

顾云兮条件反射一般侧身，闭眼。

只是，闭眼了，世界上一切还是照常发生。

轩辕离已经到了她身旁，小心翼翼坐了下来，大手轻轻抚过她的手臂，淡淡道：“还累吗？”

顾云兮没有回答，安安静静地，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慌张。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畏惧过这个男人。

“兮儿，还累吗？”轩辕离柔声问道。

顾云兮继续乌龟，不说话。

“饿了吗？我让下人准备了莲子粥。”轩辕离再次柔声问道。

顾云兮还是不说话，只是肚子说话了，咕噜一叫，回答了轩辕离的问题。

轩辕离淡淡一笑，将她抱了起来，笑着道：“我喂你。”

顾云兮还是不说话，埋头在那熟悉的怀里，继续沉默。

轩辕离就这么抱着她坐在大腿上，莲子粥喂到了嘴巴。

终于，顾云兮折腾了，淡淡道：“皇上，别这样，臣妾不习惯。”

说着，折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我不想同你闹下去了，累了。”轩辕离说着，站了起来，从身后拥住了她。

或许，曾经有迟疑，有过失望。

只是，昨夜，最终确定了，他要她。

不是一夜，是一辈子。

“轩辕离，你又想算计我什么了，我也累了，你想做什么，就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帮你就是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害怕！”顾云兮认真说道。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吗？”轩辕离失声笑了起来。

“你别做戏了，这一回又是想干嘛了，是要对付哪个妃子了，还是要对付哪里大臣了呢？”顾云兮又问道。

“在你心里，我对付谁，都必须利用女人吗？”轩辕离反问道，一腔热情就这么被扑灭了，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难道不是吗？至少，你没有少利用过我，现在还是在利用我！”顾云兮认真说到，她真真不喜欢同她扯上什么感情。

这是她最害怕的！

永远不要！

“你让我失望地彻底！”轩辕离冷声，转身就要走。

“劳烦把避孕药送过来！”顾云兮却是冷冷提醒，她故意的。

“早准备好了，不需要你提醒！”轩辕离怒声，气话！

那日之后，轩辕离就再也没有在九龙寝宫出现过了。

红衣还真是送了了避孕药，顾云兮想都没想，闷头一口喝光，只觉得苦，十分苦！

凤凰宫一事似乎就这么被平息了，而她只能被软禁在九龙宫里，装病！

这日，顾云兮正无聊着，在院子里踢毽子。

红衣和几名婢女小心翼翼伺候着，除了红衣，谁都不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后娘娘脾气变坏了，而皇上再也没来过了。

“皇后娘娘，要不先歇息歇息，又下雪了。”红衣劝说道。

“这雪花飘飘，倒是很好看。”顾云兮仰头，仍由雪花落在脸上，发上，一脸惬意。

她已经不再去多想这么多事情了，包括去打听宫里的，朝廷里的事情，甚至包括轩辕离。

也不去计算轩辕离究竟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

这似乎没有意义了。

从他转身离开那一刻，从红衣真的把避孕药送过来的时候。

这几日经常静坐，静坐着静坐着，却似乎想同了，或许，当个木偶，他就会放手了吧。

当个木偶，当个没有思想的手下，陪他去寻那时空隧道。

这样他会放手，她也不会该死地老是想他那夜的温柔，就不会突然有这种不舍得了吧！

似乎，隐隐明白了自己在慌什么，害怕什么。

红衣见皇后娘娘愣着，正想上前劝说，这时候，一个宫女急急而来，禀道：“皇后娘娘，雪妃娘娘和萧妃娘娘来探望你了。”

红衣一愣，这两个贵妃怎么会这个时候才来？

皇后病在九龙宫的事情传出后，宫里的大小嫔妃都陆陆续续来探望过。

就这萧妃和雪妃没来，红衣本以为她们不会来了的。

顾云兮这才缓缓回头来，淡淡道：“宣进来吧。”

“主子，这院子不许外人进的。”红衣急急提醒道。

“哦，那引到大殿里去吧。”顾云兮仍旧是那淡淡语气。

红衣心下顿惊，只觉得这皇后娘娘突然不一样了，怎么回事？

顾云兮没再多说一句话，径自往大殿而去。

待步入大殿到时候，萧妃和雪妃两人正咬耳朵，怯怯私语，看样子关系不错。

顾云兮走了进来，在主座上缓缓坐了下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萧妃和雪妃齐齐起身行礼，齐声道。

“都起来吧。”顾云兮淡淡说道，示意她俩坐下。

“皇后娘娘，不知道你身子可好些了，妹妹我这有棵千年人参，还望笑纳！”萧妃笑着说道，一旁婢女连忙将那千年人参送了上去。

红衣接过，顾云兮淡淡道：“好很多了，多谢妹妹关心。”

“皇后娘娘，不会是同萧妃一样有孕在身了吧，皇上可是派了好多人参给萧妃了。”雪妃却开了口。

顾云兮心下一怔，不知道什么，就是这么控制不住地疼了起来，好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一样。

她很像忽视的，却怎么都忽视不了。

红衣亦是没想到，同一干婢女连忙跪了下去，齐声道：“恭喜萧妃娘娘，贺喜萧妃娘娘。”

“恭喜妹妹了，这人参我还是不收了，妹妹好好把身子顾好吧。”顾云兮开了口，不知道什么又突然很想笑。

纠结了这么多日，总算有个理由可以彻底放手，彻底放心了。

她承认，对轩辕离有这么一点点她一直都不想承认的喜欢。

只是，现在，彻底结束了。

她可以安安心心当一个木偶，直到有一日他厌倦了。

她堂堂一个现代人，才不傻得同他三千后宫争宠！

又是过了半个月，仍旧不见轩辕离出现。

顾云兮仍旧不过问任何有关朝廷和后宫的事情，就连婢女们私下的讨论，她都有意避开不听！

还是时常喜欢坐在那空荡荡的院子里看雪。

又是午后，退了所有的婢女，连红衣都没有留下。

静静一个人坐着，坐着，就这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直隐在一旁的轩辕离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她，手缓缓伸出，却终究又缩了回来。

淡淡叹了口气，便又离去了。

不一会儿，红衣便来了，急急唤醒了顾云兮，“皇后娘娘，到屋里去吧，这儿冷。”

顾云兮睡得迷迷糊糊，点了点头便由红衣搀扶了进去。

粘床就睡觉，这几日开始，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天气原因，开始很嗜睡，一天要睡觉好几回。

红衣小心伺候着，直到顾云兮完全睡过去了，才轻手轻脚离开。

“红衣姐姐，皇后娘娘真的病了吗？”婢女在门外低声问道。

“嘘……”红衣低声，走到了院子。

婢女连忙跟上，又道：“皇后娘娘这几日似乎身子都不怎么舒服，要不要告诉皇上？”

“不用了，这是怀上了，我把过脉的。”红衣低低说道。

“什么！”婢女却是大惊！

“嘘……这事情先瞒着皇后娘娘，我去趟御书房，你们好好伺候着！”红衣交待道。

“是！”婢女虽是狐疑，听红衣这么说了，亦是大喜不已。

红衣一路急急往御书房赶，这件事完全都是因为她换了那避孕药。

只要怀上了孩子，这两主子就不会这么冷战了吧！

然而，当她到了御书房门口，却止步了。

只听得里头传来了雪妃的声音，娇里娇气。

红衣很自觉地等，这一等却是等到了深夜，雪妃子竟然留在御书房侍寝了！

一直以为皇上的妃子之间，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却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把雪妃留在御书房！

而这时候，九龙宫的婢女急急赶了过来。

“怎么了？”见婢女这么慌张，红衣心下顿时不安。

“红衣姐姐，不好了，九龙宫里闯入了个刺客，皇后娘娘还不让我们声张，奴婢是偷跑出来的！”婢女急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