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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过你,有人说,你很像当年我的一位故人。”
木小九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然后将茶杯重新放回到了手旁的桌子上“有人说,你很像是昔年那个拿着一柄红袖刀,在京城中叱咤风云的金风细雨楼总楼主,梦枕红袖第一刀,苏梦枕。”
雷卷有些不解的看着木小九,不知道木小九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种事情。
“乍一看的确有点像。”木小九打量着雷卷的面容和仪态“同样是病入膏肓之人,同样从性子到表情都那么冰冷,甚至堪称阴冷,同样的眸子很亮,写满了自身的雄心勃勃。”
雷卷知道,木小九这段话必然有下文,因为木小九说的是“乍一看有点像。”
既然乍看有点像,那么想来,仔细看必然有不像的地方。
关于自己有些像苏梦枕的这件事,雷卷自己也是知道的,甚至还曾不止一次的听人提起过。遗憾的是,虽然他很想见见那位据说与自己很像的苏梦枕,但他确实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因为当他来到京城的时候,梦枕红袖第一刀已经死了。
当然了,雷卷也只是听说过苏梦枕与自己很像,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和苏梦枕不像的地方在哪。因为那些人要么自己也不知道,要么不敢说,要么不够那个说的地位。
苏梦枕一个死人,大家怎么说都无所谓,可他雷卷还活着。那些人充其量敢在他面前对苏梦枕评头论足,又哪里敢说什么关于他雷卷的不是?
天底下不是人人都是戚少商,干得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所以,雷卷现在其实很期待木小九的下文,他自己也想知道,自己跟苏梦枕究竟像在哪里,不像在哪里。
“只可惜,仔细看看,还是不像。”木小九从雷卷的身上收回了目光,随后却又看向了空无一人的前方。
“苏梦枕更耀眼,更霸道,更大气,虽然病入膏肓,但是一腔豪情壮志不减。”木小九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追忆的神色“其个人魅力之高,足以让无数人见之心折。”
“至于你……比起苏梦枕,你更加阴冷,也更死气沉沉。如果说苏梦枕是晴天的骄阳,那你,则可比于雨天的寒月。”
换了是谁,被人这样评价,恐怕面色都不会好看,心里更是得忍不住骂娘起来。可是雷卷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嘴角上勾,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木王爷高见,想不到,木王爷看人也这么准。”
“呵。”木小九摇了摇头“你很不错,苏梦枕是苏梦枕,雷卷是雷卷,再像,也只是像而已。骄阳有骄阳的去处,寒月有寒月的归所,没有高低,唯存乎一心。”
“受教了。”雷卷拱了拱手,恭敬说道。
在追忆完了故人之后,木小九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他又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小口,然后开口问到:“说说吧,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来我府上拜访的目的。戚公子,你先请?”
从打坐进这大厅里开始,戚少商就一直在心里捉摸着应该怎么说,说些什么,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说。是以这会儿虽然是突然被木小九叫到,戚少商也依然保持着镇定,只是站起身来对着木小九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口道:“戚少商见过木王爷,事情的起源,其实都关乎于一把宝剑。”
“我戚家本是簪缨世族,但在我儿时,我家为奸宦所害,以致于家破人亡,我也从此流落江湖。多年打拼之下,我侥幸成了连云寨寨主,谁知一时失察,引狼入室不说,自己也是几次陷入濒死险境,一路逃到了京城之中。”
“后来,在一众兄弟朋友们的冒险帮忙打探中,我才了解,原来,我之所以会有此劫难,全是因为一把宝剑,一把叫做逆水寒的宝剑。只因此剑,我被人当做私通外敌之人,连云寨里的兄弟们也被我连累的遭了秧……”
一提起连云寨里的那些兄弟,戚少商不由得低下了头,很显然还对自己有着相当的责怪。
“你被当做私通外敌之人,却还跑到了京城来,这是打算去告御状?若是如此,你可知道谁是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木小九饶有兴趣的看着戚少商,他其实挺好奇,在这个世界里,设计戚少商的人会是谁。
戚少商黯然摇了摇头“我还没能查出究竟是谁在暗处害我,之所以一路逃来京城,只是因为我早先曾与京师四大名捕中的铁手相识,想到他那里暂时避避风头。可谁知道我来京城的时候,铁手不再,好在诸葛神侯大人让我留在了神侯府,还派了自己的关门弟子保护重伤未愈的我。然而,昨天夜里,那位郭靖兄弟似乎也被来追杀我的人给打成了重伤。我深感不能再继续待在神侯府,否则只会给神侯府招惹来无穷的麻烦,这才……”
“嗯,郭靖是被我打的。”木小九好整以暇的说道:“如果追杀你的那些人有本事能到神侯府把郭靖打成那个样子,那你这会儿早就是个死人了,动动脑子好不好?”
木小九这一句“郭靖是被我打的”,顿时让戚少商和雷卷两人瞠目结舌,而在戚少商的讲述中多少听出了些事情梗概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木小九。唯有无情和冷血两个人的反应跟其他人不太相同,他们俩这会儿觉得非常尴尬。
“好了,你继续,离开了神侯府,找到了雷卷带着手下过来接你,然后呢?”
戚少商强行按下了心里那个“为什么木王爷会把郭兄弟打成那个样子”的疑问,然后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又继续说道:“说来也巧,我昨晚趁着诸葛先生给郭兄弟疗伤的功夫偷偷溜出了神侯府,本来要去找雷兄,却又刚好遇到了来京城找我的息……姑娘。”
戚少商话到嘴边,才想起他与息红泪的关系早已不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