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分析,本无可厚非。可是后面的话中,难掩其他信息,薛神医听的心中划过些许烦躁。
此次司徒云白去西北,突然来的皇令背后,不可能事情如此简单。表面上所谓的光鲜,是有多肤浅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来人话落,见薛神医面色如常,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不禁好奇道:“薛神医可有不同的见地?”
“我一个归隐山野之人,从不问世事,哪里能有什么见地,”薛神医说着,举起手中的茶盏,“生平之智,皆醉心草药。更何况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揣摩透的?”
来人恍然,“此话倒也是大实话……不过此次来既然看简公子确实无事,想必蒙飞也能放心些。”
提及这里,来人忽地笑了起来,“来皇都之前,若非蒙飞特意关照,以在下的见地定会看走了眼,唐突了薛前辈。”
薛神医猜到他下面想要刨根问底的话,直接一句话刹了话题。
“本都是虚名而以,若非是简公子曾对老朽有恩,这种繁华之地,是断断不愿踏足的。”
看了一眼当空明月,薛神医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老朽上了年岁,这个时辰恐不能继续陪公子品茶畅谈。”
来人略有局促地站了起来,本还想挽留几句,可是薛神医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顿了顿口气,这才略有不情愿地点了头。
薛神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院落,想到刚才对方话里的意思,不免冷哼一声。
他为人处世低调,对于沽名钓誉之辈,向来是不屑一顾。若非是看在蒙飞的面子上,对方怎么可能有机会与自己商谈一二。
原本想去司徒云白那边看看情况,想到对方该是已经歇下,脚步顿时转了方向,想司徒府下人歇息的院落走去。
空间静谧安详,唯有微风偶尔搅乱时空。
黑胎小小的爪子一点点揉搓着掌心,冰蓝色的力量从它的口中来回吐纳。不知过了多久,沾染月光的力量,才终于洗涤去蓝色的光芒,彻底蜕变成了乳白的颜色。
“入!”
黑胎鼓开腮帮子,大力一吞,将吐出去的白色灵力,瞬间塞进了体内。
待它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中的碧色闪过微微的蓝光,在花心的中间,缀上了一滴银色的光芒。
黑胎满意地张开胳膊,今天的意外之喜,让它的心情都跟着大好。
开心地舒展了下胳膊,黑胎才察觉出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周围的风还有空气中的花香,虽没有停歇,可是太过宁静,少了生命的波动。
它哑然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落红瑛不知何时躺在了软榻上,身上盖着松软的毯子。而本该躺在上面的司徒云白,静默地坐在软塌旁边,长长的睫毛低垂下,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你、你醒了?”
司徒云白听到它的声音,这才慢慢抬起头来,一双赤红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晃过血琉璃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