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催动体内的妖力，将外散的妖灵禁锢起来，然而空荡荡的丹田，让她的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就在此时，外散的烟尘开始散发出绚烂的光泽，它们钻出细小的毛孔，就像风华的建筑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飞向天空。

凰妖悲痛欲绝的脸，在这一刻突地发出刺耳地咯咯笑声。

如铁钳攥着落红瑛的手掌，轰然垂落身旁。眼中所有的喜怒哀乐在这一刻趋于平静，身体晃了两晃，凰妖后退两步之后，扭头看向周围的天地。

“半生为爱半流离，前尘烟事入梦中……”

心彻底碎了，妖灵散去的那一刻，她便知了，从此这世间再也寻不到那个人半分熟悉的痕迹。

断了散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在那一个人的不爱之下，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她垂着手掌，像天空断开引线的风筝，跌跌撞撞的走向前方寂静无声的小路上。

落红瑛手掌压在旁边的土墙上，才不至于倒下。艰难的抬起头，她看到那个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帘当中，堵在心口的话最终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不能复活已成定局，凤妖斩钉截铁的断情，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断了那个人的念想罢了。

若是如此狠心离去，倒给了凰妖一丝生机。反倒诉说衷肠，便再也无活下的可能。凰妖内疚之下，只可能采取自裁。

“咳咳……”

地上躺着的半妖，难耐地皱了皱眉，口中溢出清浅的咳嗽声。

落红瑛见他醒来，撑着身子半跪到他的身边，锐利的匕首压在了发青的皮肤上。

半妖睁开眼睛，没想到就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懵懂的盯着面前的落红瑛。

喉结上下滚动，一脸的惊愕。

“你、你要干什么！”

怪异的反应，还有眼眸中透出的陌生，让落红瑛不由上挑了眉。

“曦的妖灵已经散了，现在的你该是普通的小半妖了吧。”

落红瑛的声音刚落下，半妖惊悚的瞪大眼睛，“曦，妖灵？你在说什么？”

要不是落红瑛见惯了对方奸诈的模样，此时的装疯卖傻绝对能够骗过她。

手中的匕首晃了下，折射过冷冽的光芒。

“你当我是傻子吗，”刀刃不留情的往里面压了下，在半妖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皮肤被割破的感觉，因风的袭过，带来凉飕飕的感觉。

半妖眼眸变了变，依旧不改口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压在我的身上。你要是想要钱的话，我有、我有。”

“反应的确挺像，不过思维敏捷了些，还说得非常有条理，所以我不会信，”眼睛在对方的脸上来回描绘了几遍，落红瑛低低笑了起来，“作恶多端的妖自然该死，不过我也分不清你的本性如此，还是被曦残留的记忆，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所以……”

感觉到匕首在脖颈上游走，半妖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无意识的绷紧。额角有冷汗悄无声息的滑落，渗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