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要脸面?本王妃可不将脸面看的那般的重要,丞相府的那些事情,早已在下人之间传遍了,老夫人是还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老夫人既然端着架子,又何必在我这摄政王府内门前跪下?摄政王府内太小,可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
宫初月在老夫人的面前站定,整张脸上阴云密布,她活了两辈子,丞相府的那一家子人,还真是人间极品!
每个人都像是活在自己的氛围之内,他们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根本就不会去管事实如何,结局如何。
“丞相府不是将所有的赌注全部都压在了宫绾绾的身上吗?怎么了?失望了?没想到宫绾绾根本就不是宫丞相的女儿?宫绾绾现在怎么样了?好像是被丽太妃给弄死了吧?不是又将堵住压在了宫芷依的身上吗?知道宫芷依在哪吗?她死了,死状可惨了,要不要本王妃细细的描述一番?”
宫初月冷笑着,那冷冰冰的话语里,极尽讽刺。
周围围观的百姓,原本还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在听到了宫初月所说的话之后,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都说豪门贵族水深的很,不比那皇宫深苑差上多少,现在听到王妃亲口说出这些,他们才意识到,原来真的还有这样的事情。
摄政王妃到底在丞相府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这丞相府竟然乱到了这种地步!
姨娘竟然合谋杀了正室,怪不得摄政王妃以前都是以那般粗鄙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一切竟然还是有原因的。
“你!毁我丞相府对你有何好处?双赢的局面难道不好?”老夫人在愤怒过后,逐渐的冷静了下来,直接凑到了宫初月的面前,以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夫人怕是误会了,毁了丞相府的一直不是本王妃,而是宫丞相,他若不是挟持了天子,又怎会落得今日的下场,老夫人有时间在这里给本王妃难堪,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以后没了这丞相府存在,你们曾经得罪下的那些人,要怎么解决。”
宫初月抿唇笑了笑,丞相府这颗毒瘤终于算是去了一半了,只是宫丞相不死,顾夫人以及那芷姨娘不死,丞相府的事情便不算完。
老夫人愣了愣,她在得知她的宝贝儿子,被关入天牢之后,一心想着便是威胁宫初月,这样才有机会救出她儿子,可是现在儿子没救出,仇家却是引了一大堆!
在宫初月转身回府的同时,老夫人提着拐杖,快速的朝着丞相府的马车走去,关于丞相府的事情,她需要好好的安排安排。
摄政王府门前的一出闹剧,就这般的散了,百姓们在多了一丝茶余饭后谈论的话资之余,更多的是对摄政王妃的同情。
几乎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宫丞相以及老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便传遍了整个皇城,在傍晚时分,更是向着皇城之外传了出去。
“去,添一把火候,将宫丞相身后之人,还有那顾夫人与芷姨娘给逼出来,特别是那给姚姜二人下蛊毒之人!一定要查到行踪。”夜色渐深的时候,在书房之内,夜晟处理着手中的情报。
顺带着,将今日白天的事情,也给添油加醋的处理了一遍,他相信那些隐匿在阴暗处之人,在丞相府这个挡箭牌倒下之后,一定会另外寻觅一处新的势力,或者合作,或者威胁。
只要他们有动作,便会暴露出行踪。
“是!”青衣领命而去,在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长廊尽头处的南橘,二者四目相交,隐隐的有一丝淡淡的光泽闪过。
南橘看着青衣离去的身影,默默的在心底说了一声:青衣大哥,你要小心。
卧房之内,宫初月把玩着手中那一枚晶莹剔透的令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像是一颗扔进摄政王府的炸弹一般。
将她的计划,全部搅乱。
“王妃,幻氏一族来的信。”隐卫在窗外,轻轻的敲了敲窗棂,在得到宫初月的应允之后,才将密信送到了她的手上。
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却是令宫初月豁然开朗。
在幻宁这段时间的调查下,这才发现了宫初月身世的蛛丝马迹。
幻氏一族只是宫初月宫初月的父亲,留给她们母女的基业,幻氏一族所有人,都是宫初月的子民。
在幻氏一族的祠堂内,保存着一枚她父亲留下的令牌,那一块令牌的色泽与宫初月手中的这块虽然不同,但是那上面的花纹却是一模一样。
“所以,我的父亲与那红衣女子应该生于同一族……在那个族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杀了我……”宫初月喃喃自语着,在内心繁复的推敲这一切的可能性。
从顾夫人,到芷姨娘,再到那与她母亲长相一样的女人,而后又到地煞堂,后蜀国,梦楼国……
那些所有想要杀了她的势力,莫非都是与他父亲相关的?
如此说来,她也太过悲惨了一些,未曾见过父亲一面,却需要承担他给的所有风险……
在摄政王府书房之内,夜晟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三封密报,指尖微微的有些颤抖,脸上依旧是一贯的冰冷,看不出到底是何情绪。
在他的手边,放着那金黄色薄如蝉翼的面具,此时的夜晟无疑是帅气的,然而却令人有些窒息。
“爷,当年曾助您一臂之力之人,或许真的是王妃的父亲。”青衣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满的都是惊奇的神色。
他当真是没有见过这般的缘分!
皓月皇给吞灭夫妻二人指派了婚约,依着爷的性子,必定是会大闹一场退婚的,却是莫名其妙的答应了这场婚约。
那幻氏一族与爷的婚约,竟然又是王妃的母亲与老王妃给定下的。
如今,爷曾经的恩人,要求爷必须照顾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又可能是王妃?
这个世界未免太小了……
“此事王妃可曾知晓?”夜晟将三份密报摊开摆放在了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