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之前就知道顾向婉有所隐瞒,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更是心生奇异。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去逼问顾向婉本人,所以,明面上,依旧是冲着那个黑衣人询问的。
此刻,他已经除掉了黑衣人的面具,露出那张并不算多大年纪的脸。
只是看长相,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灵师巅峰,即便资质比不上顾向婉,也绝对说不上差。
瞪着一双仇恨而又惊惶的眼睛,盯着林尘,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他不说,顾向婉自然也不会回答林尘的话,气氛一下子有些凝重而又沉默下去。
呼呼风声吹过,拂过了树梢山岗,莎莎,莎莎的将那份沉默撕碎。
林尘一脚踢在黑衣人面上,金乌剑缓缓对准了黑衣人的丹田,勾着嘴角,轻轻地笑了。
“没事儿,你可以继续嘴硬,我不会杀你,不过,会慢慢废了你的修为。你会很快感觉到,这么多年辛苦修炼的灵气,离你而去。然后连体内的经脉,也会一寸寸折断。”
说到这里,林尘手里的剑锋下沉,剑尖穿透了一闪,缓缓抵住了黑衣人的肌肤。
凉,让黑衣人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一抹恐惧,再也潜藏不住,汹涌的浮现了出来。
“你有种就杀了我!”黑衣人抻着脖子,咬牙冲着林尘叫道。不过颤抖的声线,却没能掩饰住他的惊慌。逐渐苍白的脸蛋儿,也骤然萎靡了下去。
“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耳熟呢?”林尘嘿嘿浅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但做起来,却没有半点违和感。
一句话说完,手腕下沉,刺痛终于冲碎了那份冰寒,让黑衣人浑身骤然一僵。
挺直了身影,被挑断的足筋,深深刺痛,一双嘴唇也被自己咬得发白。
“你还有三个数的时间。三,二……”
咧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林尘笑得越来越是邪异,越来越是阴森。
那人终于挺不住内心的恐惧,猛地吸了口气,急
忙叫道:“停,我说,我说就是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林尘最后再问了一便。
看到黑衣人在林尘的威逼之下,终于松口,顾向婉也不禁咬住了嘴唇。只是此情此景,她却没办法阻止,只能瞪着一双眼睛。
“那是,那是一张残图!”终于,黑衣人说出了答案。感觉到腰间的刺痛一阻,小小舒了口气。满头冷汗裹在雨滴之中,从头顶淌下,却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勇气。
有的,只有保住性命的欣慰。甚至在为了自己还能喘气而庆幸。
“残图?”林尘却皱起了眉头。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身上那份不死天图。一下子便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图?”
“那是一份藏宝图。数日之前,我们得到消息,它落在了剑月宗的手里,所以才暗中跟着送图之人,寻隙抢夺。没想到,最后图在这个女人身上,还遇到了你!”
说起这个,黑衣人就满心郁闷,好端端的要不是遇到了林尘,他就已经得手了。
可是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偏偏打又打不过,只能暗中感慨自己倒霉。
“居然是张藏宝。”林尘不免有些失望,不死天图蕴含了一部天级功法,他也不自禁的有了贪念。期望落空,兴趣一下子就跌了大半。
但是藏宝图也不差,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宝贝。修真路遥,资源最是南寻,得知藏宝图的消息,也让林尘起了想法。
“既然你们已经留意多时,想必手里还要别的藏宝图碎片。不然怎么确定,剑月宗得到的就是藏宝图,还下这么大的功夫?”
闻言,黑衣人来脸色一变,没想到林尘居然会猜到。
他却不知道,林尘只不过是在诈他而已,暗中一直在留意他的脸色。
见状此人的脸色,林尘方才确定自己没有想错,顿时勾着嘴角道:“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另外的藏宝碎片在哪儿?”
“你还是杀了我吧!”那人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落在我手里,
你是死是活,可轮不到你做主。有些死后,活着,可能比死还要艰难!”
“你这个魔鬼,有本事,杀了我!”
“呵呵,看样子,你是不打算继续说了。也好,那我就先毁了你气海,灭了你根基!”
“啊……”刺痛再一次从腰间升腾。黑衣人脸色一白,随之便涌起一阵惨叫,“不要,我说,我说!”
恐惧最终还是战胜了那莫须有的忠诚,随着这句话出口,最后的坚持也随之倒塌。
“是逍遥门,我是逍遥门的人。其他的地图,在蔚师兄手里!”开口如倒豆,一句话说完,浑身也随之一软,就此瘫在了地上。
“东阳教?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地图的存在的?”剑月宗作为南派六宗之首,其威名远播,东阳教望尘莫及。东阳教既然敢出手抢夺,说明这地图所蕴藏的东西,绝对不能小觑。
林尘想到这些,也自然而然地打听起来。
“那是一份古图,东洋教油性有一份收藏,一直都有教众在暗中收集其余的碎片。这一次弱水河一役,东阳教机缘巧合在交易行发现了其中一块残片。不过在出手之前,被剑月宗捷足先登。”
“继续说!”
“之前流风城并没有那块地图存在,后来交易行的人说,是战后有灵修去交易行卖的战利品。不过要价极高,我们也没法判断,只能让宗门做主。也就是那时,剑月宗的人出了手。”
“这事儿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儿呢?”林尘默默地听着,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个东阳教的家伙,说得还算详细,但他总觉得有些古怪。略一沉吟,便转向了顾向婉,沉声问道:“既然你们得了那块残图,怎么又会在你身上?还被带到了这里?”
顾向婉,显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咬着嘴唇,默默地将脸转到了一边、
林尘皱眉,可也不好逼迫她开口。只好转向东阳教的那家伙,“还有你,又是怎么追到这里的。听情况,你们的人不少,为什么追来的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