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有那么一处地方,浅绿色的嫩草地配上一道清透的溪流,还有四周环绕的茂密树木,是真正的风景如画。
可是,在这如画的风景上,却竖着一块灰白色的墓碑。
上面除了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就再也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字迹。
在那墓碑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他们都穿着肃穆的黑色衣装,俊美男人胸前别了一朵悲切的白花,而一旁的冷艳少女也很配合的在胸前别了一朵白花。
两人都沉默不语的站在墓碑前。
阴沉的天,飘起了细密的雨,不大,却足以打湿发,让这附近仿佛飘起了一层水雾,阴冷而凄凉。
雾矢看着身旁的月斐尘,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痛苦。
“她是我真正的母亲。”月斐尘清朗的声音轻轻响起,眼睛里仿佛含着一汪潭水,闪着凄冷的水光,“但是她的年龄永远停在了二十五岁。”
他俯身,手指抚上照片上一脸微笑的美人。
黑白照片上在危险的她的左嘴角也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和月斐尘一样。
雾矢仍沉默着垂着眼睑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他。
今天是月斐尘母亲的祭日,之前在诺承他和自己说过后,自己当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拾行李,打电话让佑真定好机票,立即动身来了这里。
“她是…怎么走的……”雾矢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蓝红异色的媚眸仍看着照片上微笑着的美人儿。
“渐冻人症。”月斐尘依旧看着那照片上的人,墨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哀切,“得这种绝症人,会全身肌肉进行萎缩、无力,最后导致吞咽呼吸困难,渐冻人,也被称为清醒的植物人,这种绝症进程迅速,世界上…根本…没有可以治好的方法。”
“很罕见,没事的,都过去了。”雾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蓝红异色的眸子里轻轻漾着忧色。
她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他…
总感觉…很不舒服……
她还是喜欢笑着的他。
“谢谢。”月斐尘回了一个笑容,很苍白,很无力,看到这种笑容,比没看到更让雾矢担忧。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天我死了,一定要把我葬在这里……”“你不会死的。”雾矢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语气虽然又恢复了绝对的冷冽,可是那声音中隐藏的很深的不安,月斐尘还是听出来了。
“傻瓜,我说了只是如果。”他轻皱着眉,却还是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容,这样无奈而又泛着悲色的笑容,真的让雾矢…好心疼……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若有一天你不在,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灵雾矢定要寻回你
若天阻我,便覆了那天,若地拦我,便掀了那地,生当同裘死亦同穴。
就算是下地狱
我也要让你堕落到我身边,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嗯,我会好好的。”
月斐尘用右手温柔的牵住雾矢,而他的左手,却僵硬的根本无法动弹。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不在了,冷美人,你要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