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个营长,自从部队里莫名其妙的发布命令说要分散到全国各个地区之后,他也不知是踩了狗屎还是咋地,居然恰好被分配到了家乡安阳市。来到这里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末世就来临了,那些千奇百怪的怪物让他的部队几天之间就减员了将近五十人。性格果断的他直接下令部队火力全开,强行收复了腾河左岸,随即将幸存者全部转移了过来,再炸断了桥,算是得到了喘息之机。在刚来之际,陈俊就让副营长带着一半的兵力去了邻县的朝阳市发展,为将来互相扶持做准备。兵力不足的他趁着对岸的怪物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迅速的将安阳市武装部、公安局、退伍的后备役兵员等一系列人员聚集了起来,让手上能用的增加到了八百多人,并沿着河岸建立了防御阵线。
松了一口气的他开始与本地政府商量,逐渐实施临走前所得到的通知上的措施,终于将安阳市的局势大致稳定了下来。
“营长好!”
“嗯,大家都精神点儿,小心河里的怪物上岸。”
“是,营长。”这天天气不错,陈俊照例开始沿着城市的边缘防线巡逻,不多时就走到了河边。看着战士们都认真地坚守着阵地,他暗自点头,拿着望远镜开始察看着对岸的情况。对岸的街道上还是聚满了那些活死人,时不时望着这边发出一阵瘆人的嘶吼。他不由得想起了在半年前亲手炸断大桥的那一刻他发下的誓言——“我一定会亲手把整个安阳市都夺回来的!”唉,现在这些怪物越来越厉害了,这一天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营长,你快过来看,对面那是怎么回事?”耳边忽然传来了狙击手张年的叫声,这让他略一皱眉。张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比他晚三年入伍,向来稳重,哪怕是到了末世也没让他失望过,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吃惊?他快步走到张年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对岸望去,望远镜里看到的一切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骑兵?我靠,上面还有人拿着长枪,这么大的野兽到底是什么东西,狮子?还是黑色的!没等陈俊反应过来,已经被对岸的动静吸引了目光的战士们纷纷叫出了声来。他仔细一看,我的天啦,那个人居然直接把那头狮子举起来了,这要多大力气啊,据算是自己也办不到啊。接下来的一幕更是险些让他惊掉了下巴,对面那个大力士,居然直接把那头狮子扔了过来,他想干什么?
“大家准备战斗!”随着他一声大喝,附近的战士全部围到了桥边,枪口一致对准了被扔过来的黑狮子,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开枪。对面那个人到底什么意思?才想到这里,陈俊顿时又听到战士们的惊呼。他抬头一看,我滴个乖乖,这就是传说中御剑飞行的剑仙吧,看他们一身衣服都是兽皮做的,搞不好还真是。
云沙拉着田柯御刀飞了过来之后,在半空就看到被摔了个够呛的来福被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围了起来。他拉着田柯落地后,收起长刀看了一眼,对中间那个官最大的人问道:“各位,你们这是......”
他心中暗自咋舌:“两杠一星,貌似还是个营长级别的人物啊。”
“把枪都收起来吧。”陈俊仔细看了这两位貌似剑仙的人一眼,感觉他们并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想了想于是问道:“两位不知怎么称呼?”
云沙淡然笑道:“营长不用这么拘束,我们都是安阳市附近的人,刚才才赶到城里。我叫云沙,这位叫田柯,营长叫我名字就好了。”
陈俊心里暗暗点头,脸上也是微笑道:“那你也不用叫我营长了,我叫陈俊,你叫我陈大哥或者名字都行,我也是安阳市本地人。你们这是干嘛呢?”
云沙说:“哪行啊,我还是叫你陈叔叔好了。我们是听说这里是聚集地才特地赶过来的,陈叔叔你是在这里防御么?”
“对,安阳市里还成立了民兵组织‘佣兵会’,协助部队一起守护安阳市......”
两人说了几句后,云沙直接说道:“陈叔叔,我还有点事,要过去一趟。能不能拜托你给田柯安排一下,对了,他爸爸叫田刚,不知您听过没有?”
“田刚,‘沙场’佣兵团的团长,我认得,我带田柯过去吧。”
田柯笑道:“陈叔叔,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一旁的云沙听到“沙场佣兵团”的名字后笑的有些肚子痛,他记得田柯的爸爸本来就是开采沙场的,取这么个名字真是太他妈有才了。陈俊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以云沙这种实力想要做的事这里根本无人可以阻止,所以他在听说云沙要去对岸之后虽然有些吃惊,但是联想到云沙的实力后马上就释然了。他仅仅只是礼貌性的劝阻了一番后,就用惊叹的目光看着云沙御刀冲天而去。
云沙一飞冲天,已是第二次飞行的他已经掌握了一点节奏,至少能背着双手站在刀上装逼的飞来飞去了。以他强悍的念力完全能支持不超过三个小时的御刀飞行,他很是过了一把瘾后,操控着脚下的长刀飞往自己家的方向。
他的家在右岸的长福小区富贵路八十八号,从门牌号就可以看出他家里的财力程度。虽然云沙与他的父亲形同陌路,但是其父白手起家创出的产业却一直让他刮目相看。云沙以高出屋顶五米左右的高度飞行,速度大概在普通摩托车的六十码左右,直线飞行的他不到五分钟就回到了那套熟悉的房子前。他叹了口气,轻轻落在了阳台上,直接用异能打开了阳台的门。靠近阳台的房间是他的卧室,蹲下身抽出了床边柜子的最下面一个抽屉,取出了一叠布满了一层薄薄灰尘的笔记本。这些是他的日记,从住进这栋房子就开始写起,已经写了十一年,足足写满了八个笔记本。第九个才刚写了几页,最后一则日记的显示是四月十日,也是他手刃第一个仇人的日子。
云沙轻轻拭去笔记本上的灰尘,小心的把它连同自己的笔筒一起收了起来。想了想,他用念力移开了自己的双人大床,露出木质的地板。床下的木质地板中有一块上面被刀划了一道隐晦的痕迹,云沙轻轻叩击了两下,然后直接用念力把这块木板掀起,露出了木板下的一个小巧的金属环。云沙抓着金属环朝左轻轻转了三圈,再略一用力,以先前那块木板为中心的几块恰好构成了一个矩形的木板被整个掀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半尺深的夹层。然而在看到里面的一切后,云沙脸色顿时一变。
他的老师有一个身份是杀手,习惯在各处都藏有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像在云沙的家里,他亲手教云沙做了这个夹层,里面放了一卷止血绷带、一小瓶特制的药丸、一把92式5.88mm手枪,还有一盒子弹。在其逝世之后,云沙又亲手把老师惯用的一对尼泊尔放了进来,但是现在这一对尼泊尔居然不见了。
是他记错了?云沙对这个问题想都没想,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自信的,甚至在他刻意的情况下,他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但是这一对刀到底去哪儿了?云沙强行使自己冷静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夹层之后,他终于发现了手枪底部被人用笔画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怪异符号。常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云沙却知道这是他背熟了的安阳市全市地图的一部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符号代表的是蓝月小区风铃广场附近的地图。
是有人在暗示他去哪里吗,这个人是谁?云沙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的老师,不过他马上就摇头苦笑。到现在为止他老师已经死去将近一年了,记得他的死因是内伤复发,还是云沙亲手把他送进的殡仪馆。既然不是老师,那这个人是谁?引我去风铃广场又想做什么?难道是老师曾经提到过的敌人?
想到这里云沙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轻轻摸了摸背上的刀柄,以他如今的实力,哪怕是老师的仇人又如何,还顺带为老师报了仇。他把夹层里的东西全部收进了储物项链,然后又在自己的衣柜夹层里取出了一把手枪和一把美式军刀。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不再留恋,直接走到阳台上飞向风铃广场。
风铃广场,顾名思义,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风铃。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个广场上以一种乱而有致的格局修建了许多小段的文化墙,墙上雕刻出四角屋檐,每一角都挂着一个小巧的风铃。每当微风拂过,广场中花草树木的“沙沙”声配合悦耳的风铃,在广场中心的喷泉柔光的配合下往往显然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温馨与浪漫,故而这里也被恋人戏称为“圣地”。
云沙平静的落在了广场边缘,他以前也是这里的常客之一,闭着眼睛都能在广场中肆意游走。与城里的混乱相比,这里除了蒙上了一层灰尘之外与末世前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且云沙在落地时曾围着广场观察了一阵,他发现一次出为中心方圆三里之内都没有任何怪物的存在,俨然就是一片净土。云沙不敢大意,他闭着眼睛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整个广场似乎都已经被一股无形的气势所笼罩住。这股气势柔和、平静、博大、坚韧,不动如山的同时内里的气机转换却又千变万化,叫云沙多番试探也难明深浅。
“看来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啦。”云沙暗自警惕,大步走到广场中心的喷泉边,望着四周大声叫道:“我已经来了,你出来啊,把我引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十多米外的一块文化墙后面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云沙心中暗惊,此时他的念力场已经笼罩了整个广场,居然没发现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这个人影全身上下都隐藏在一件黑袍下,一时间难明身份。他从墙后闪出后只迈出了几步,整个身体就好像跨过了空间的界限一般出现在云沙面前,二话不说挥拳便打。直到他挥拳的时候,云沙才从他身上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杀机,这个发现让他的心境顿时难以平静。
要知道对于强者而言,他可以肆意扭曲弱者的危险感知,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而云沙面前的这个对手虽然还没强到这个地步,但是却也只在出手时才露出了些许端倪,这等实力已经超脱了一般高手的界限,半只脚踏入了绝顶高手的境界。这样的强者哪怕是云沙老师在巅峰状态下也要略逊半筹,他到底是谁?
对方一言不发就动手,显然是不会轻易暴露身份了。云沙冷冷一笑左拳斜斜迎上,右拳蓄势待发留作暗手。黑袍人似乎也有意试探一下他的深浅,其右掌好似蛟龙探爪,在中途连续幻化掌、拳、指、爪四式,隐隐罩住云沙咽喉等要害,左手并指如剑,落后半尺直指云沙丹田。
“好家伙,居然还是个古武高手。”云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个黑袍人出手时拳势紧凑、劲力精巧,分明是内家功夫与外门武学已经登堂入室的征兆,安阳市里哪来这样的高手,难不成还真是老师的仇人不成。些许念头在心中只一闪,云沙的左掌已经迎上了黑袍人的右拳,拳掌相触之后,双方都感觉到了对方全身力量奔腾,两股暗劲同时迸发,激得双方衣襟轻扬。
云沙如今力量暴增,虽然还不能完全控制,但是单凭力量已经是非人般的存在。他瞬间化掌为爪,死死扣住对方右拳,左半身肌肉微微一颤,一股狂澜般的劲力从爪心涌出,势如破竹的击溃了对方的暗劲,捣入黑袍人体内。黑袍人闷哼一声,没想到云沙的力量居然这般强悍,一交手就吃了个小亏。但放到末世前他也是古武界宗师级般的人物,哪会如此轻易落败。
他的右拳上于瞬间生出了一股粘劲,将云沙的左爪吸住,同时其体内内劲吞吐,用自己的内劲包裹住了云沙的这股暗劲,顺势导入自己的左手剑指一击,就要让云沙自作自受。
云沙冷冷一笑,左爪立化左掌,同时掌上暗劲化明劲,五吨以上的瞬间爆发力古武形意之崩拳的方式猛然击出,气势好似天崩地裂。黑袍人当即踉跄后退,心下骇然,他没想到在短时间内对手的力量竟强到了这一地步,哪怕以他新近突破的强悍实力居然也难以抵挡。不等他反应过来,云沙已是大步欺进身来,右拳好似脱膛而出的炮弹,一拳如炮,气势炽烈如火。
无奈之下,黑袍人只能掀出了自己的一张底牌,一股淡红的玉质光华猛地从黑袍下射出,在其体表形成一个半尺厚的莹莹光圈。云沙猛如火炮的一拳居然只打得这个光圈向内一凹,然后就无奈的滑开。云沙飞速退到十步开外,望着黑袍人有些骇然的喃喃道:“先天之境,先天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