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dreamhouse
“木木，你快点，等会迟到了！”猪妈在厨房里大呼小叫。
“老板不是还在这嘛，急什么？”我嘴里塞着油条，含糊不清地回答。
“岳扬早就吃完了，人家纯粹在等你！”辰琳拿了包从我房里出来，走到玄关处边换鞋连说：“你天天这么晚，有你这样的员工么，我要是老板，宁愿花钱养着你，也不愿你浪费公司资源。”
老哥早她一步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老哥肯定还在楼下呆着。
“我倒想有人养着，现在是家长不允许，我也没得法子。要不，你帮我做做思想工作呗。”我大大口地喝碗里的粥，惊叫一声：“啊……”又全吐出来，怎么那么热？
“烫……”我甩着小手拼命往嘴里扇风。
“木木，小心点！别急！”岳扬出声，起身替我接了杯凉白开：“晾晾，就没那么痛了。”
“哈哈……”辰琳不可抑制地大笑：“活该！”话一完，潇洒地甩包出门：“你慢慢来，别急，这不是老板还在嘛。”又对我妈说：“阿姨，我上班去了！”
“今晚还来吗？阿姨准备你的饭！”老妈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
“不一定！我到时候提前告诉你，我先走了！”
“好，小心点！”
“好！”临走，她又补上一句：“李木木，你再不快点，你老板的威信都被你扫地了。”
我咽着凉白开不搭理她！老妈却忍不住了，在厨房里叫：“木木，别吃了，岳扬，给她拾几个鸡蛋，让她车上吃，赶快上班去吧，八点四十多了！”
“好的，阿姨！”岳扬应了，调头就支使我：“赶快回房换衣服，我帮你打包早餐。”
“知道了!\t”我讪讪地回答，拿人薪水的日子不好过啊！
“你每天早起十分钟会怎么样？何必天天弄得像打仗！”一上车，岳扬就开始教训我。
“你知不知道十分钟的睡眠相对于我是多宝贵？”
“你再这样睡下去，早晚变成猪！”
“谢谢了，承你贵言，这是我毕生的愿望！”我拉好安全带。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车子发动，平滑地驶出小区大门。
“出息这个词也是因人而异的！能像猪一样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出息！”
“你真是……说实话，你是什么时候起有这种想法的？”
“从小！”
“从小？你还真是目标明确！”
“那是！”
“你怎么不立志当科学家！”
“当科学家的社会压力太大，还是做猪比较好，没人会计较一头猪好吃懒做！”
“你还真是立场坚定，怎么都不动摇！”
“谢谢夸奖！”
有时我也会仔细想想，到底我和岳扬是处于一种怎么样的关系，昨晚经辰琳一提，我还真发现我家里人有把我和岳扬凑成一对的想法，而且相当强烈。
有什么天大的理由，我的专职司机会由老哥变成岳扬，凭什么现在每天给我夹菜，对我轻声细语的由老妈变成岳扬，凭什么只要我和岳扬在一起，猪栏一干人等全不理会我在哪里，几点回家？
答案呼之欲出！
太可怕了，在我自己还没有任何想法的时候，猪栏委员会已经锁定了猪女婿的人选，哪我和孟然算是怎么一回事，一对私情男女？
“木木！”杨秘书不着痕迹地用手背撞了我一下。
“啊？！”我回过神来看着她，想起自己正在会议中。
“李木木小姐，请你把你手上的资料分给各个部门的主管！”岳扬一字一顿地说，我仿佛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浑身寒毛直竖。
“哦，好！”我慌忙起身，拿起一叠文件，分发给与会人员。
片刻之后……
“李木木小姐，我要的是第二季度亚太地区的销售统计数据，我想请问，这份去年的年度分析统计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不会吧，谁这么大作弄？
我仔细看还剩在我手上的最后一张数据表，果然，不想做人了，早上扬秘书问我借用去年年度分析统计数据，用完后还我，我就随手丢在桌上了，一定是我没有注意，直接拿去复印了！
“对不起，我马上去换！”我不敢抬头看岳扬冷冷的表情，他的目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杀死。
“下面，我们先来讨论下个季度的销售计划！李部长，你先来，说一下你们的销售目标和推广方法。”
岳扬没有再看我，我知道我如果不在五分钟内把所有的错纠过来，必死无疑，这是他一向的处事方法，从不多说废话。
“李木木小姐，麻烦你下次不要再在我的会议神游太虚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那样我会很难做？”
“sorry，我绝对是无心的，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就再原谅我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说到底，还不是怪你！
“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了？”
“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说实话你以前那秘书是怎么混的，竟然还能混两年那么久？”
“什么话？我可是凭实力吃饭的！”
“实力？不好意思，关于你的实力这一点我不敢苟同！”
“只是因为跟着你都不用管事才懒散了嘛！”又不能全怪我，谁让他那么关照我，害得我这个助理比秘书的工作还轻松，不是存心培养我的惰性嘛。
“你现在的意思就是在怪我了？”
“绝对没有！”我也不敢哪！
“你呀！”他伸出秀气得不像话的手指尖戳我的额头，这些动作他是越来越自然了：
“快点收拾好你的东西，我在楼下等你！”
“那个……我今晚有约，晚点走，你先回去吧！”
“约谁啦？要不我送你们？”
“我约谁还要跟你报备？不用了！”
“那要不，你什么时候散，我去接你也行！”
“不用，我不会太晚回去的，你就跟我老妈说一声就成！”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回去了。”
“嗯！”
他走向电梯，进去了，临关门时又伸出个头来：“真不用我接你？”
“不用，不用，你快走吧！”
我把他的头塞进电梯里，顺手帮他关上电梯门。
你和我都愿意，活在同样的空气里，你却喜欢偶尔不呼吸
“喂，木木，我到楼下了，你可以走了吗？”岳扬刚走，孟然的电话就适时响起。
“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好！”
我挂了电话，为了避开岳扬，我故意磨蹭了几分钟才下去。
“等烦了吧！”我坐上孟然的车，歉意地说。
“哪呀，等靓女是一种享受！”他从车后座拿出来一扎红玫瑰：“送给你！”
“谢谢！”其实我比较喜欢熏衣草或者勿忘我，不然白玫瑰或者蓝玫瑰也可以！
“喜欢吗？”
“喜欢！去哪？”
“吃饭，然后看电影！”
“没点新意！”
“要不，吃完饭，咱们到海边走走？”
“好吧，老看电影，我实在有点腻！”
“不蒙你，其实我早腻了，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好久。”
“不是吧？”
“当然是，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拍拖的时候看电影，就好像送花就送玫瑰即使没新意也准没错！”他看着我的眼眼：“不过好像你并不太喜欢玫瑰？”
“我觉得红色玫瑰太张扬太高调！”
“那你喜欢什么花，我下次送你。”
“什么都我说，交男朋友还有什么意思！”
“说得对，那让我好好想想，看下次能不能给李木木小姐一个惊喜！”
“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咯！走吧，我肚子饿了。”
“走咯！”
吃完晚饭出来，我和孟然驱车到了海边，海天一色，还剩最后一丝雾霭。我们漫步在沙难上，手牵着手，空着的手提拉着我脱下的高跟凉鞋甩呀甩的，有微微的海风吹来，感觉还真不赖！
“这样是比看电影有趣多了。”孟然笑吟吟地说。
“那是！”我挣开他的手，一下子跑到浅水里。
海水正在退潮，不一会，我原先站的地方就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沙滩了，我只好追着海水跑，水漫过脚丫子的感觉好舒服呀！
我回头对孟然说：“我们来玩堆沙堡吧，看谁堆得好看！”
“好呀！”他竟然兴趣盈然地挽起袖子，像个顽皮的大孩子，唉，是我最喜欢的样儿呢！
我们捧起滴着水的海沙，一点一点地堆着各自的堡垒模型。
“你要堆什么样的？”他捧着沙堆底基。
“我要堆个别墅！有大大的房间，可以种各花的小院，还有高高的棕榈树，阳台向着太阳，宽宽的落地窗，抬头就能看到很蓝的天空！”
“这是你的dreamhouse？”
“是啊！mydreamhouse，itisalittlecottage，twoplanescan，neednottoobig，housedecoration，idon'ttooluxuriantluxury，themainestiswarm，comfortableandfeelathome。icantakeavillagardenwithsomelavender，inaswing，aswimmingpool。agarage。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关于主人公对dreamhouse的描写，我觉得那也正是我想要的。”
（译文：我梦想中的家，它是一栋小别墅，二个层面就可以了，不用太大，房子的装修不需要太华丽太奢侈，最主要的是温暖，舒适，有家的感觉。我的别墅可以自带一个花园，里面种满一些薰衣草，再放上一个秋千，一个游泳池。一个车库！）
“你要求可不低啊，这在中国都是富人的定位了！”
“这是标准问题，我乡下姥爷家就跟我描述的差不多，老房子一栋倚着竹林，房前带小院，侧面直通有菜园子，连着一口大鱼塘，我读书的时候，每年暑假都回去小住，我还下鱼塘抓鱼了呢，可好玩了，我高中那年，我姥爷还在那上面给我搭了个秋千，我天天在上面晃呀晃！其实你没必要把什么都高档化，我姥爷那我就很喜欢，可我姥爷根本就没在上面花什么钱。”
“你跟你姥他们感情很好？”
“那是，我妈几姐弟到我这一代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姥爷、姥姥可疼我了！”
“听起来你童年过得还不赖嘛？”
“谢谢了！我还真是过得不赖，哈……”
“哈……来，我看看你堆得怎么样了……”
“你先回去吧，到了给我电话。”孟然刚把我送到我，此刻我们正面对面站在我家楼下。
“今晚开心吗？”
“开心，谢谢你，我今晚很开心，好久没有堆沙堡玩了。”我停下来，看着他，由衷地赞叹：“你堆得真好看，中间还可以镂空那么小的空间，你不应该做酒吧老板，你应该是个艺术家！”
“艺术家会有很多怪僻，你不怕吗？”
“我才不怕！”我握起拳头挥啊挥，好有勇气的样子。
“木木……”
“啊？！”看他欲语还休，表情也有点……嗯……怪！
“你好漂亮……”他眸子深遂得像一潭深水，黑不见底！
“嗯……”我困难咽了咽口水，有点迷失在他的眼神里。
他的头缓缓地靠向我，他想干什么？吻我？会不会太快了，我还做好心理准备！
妈呀，小心肝卟卟跳啊！
他真的要亲上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亲到我了，啊……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动作却顿了一下，我们是男女朋友，好像他是可以吻我的！
死就死吧！
我闭上眼，不说话，也不逃避，感觉他把我搂进他怀里，唇在我的唇上辗转反侧，舌头伸进我的口腔……
良久，他终于放开我，满足地叹了声：“木木，和你一起感觉太美好了，我真害怕我有一天会失去你，那时我该怎么办？”
我低着头作害羞状，不说话，哀悼啊，这是我的初吻！
他又抱了我，静静地，我感觉到他的心跳咚咚的好有力，他抱得我很紧，我想跟他说，我快喘不过气了，但我终于没有说。
又过了好一会，我感觉快缺氧了，只好推了推他，示意他放开我。
“太晚了，开车不安全，先回去吧，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也要上去了，太晚回家，我妈妈和哥哥要念死我。”
“好吧，那我先走了，等我电话。”夜很黑，楼道前的灯光也很昏暗，不过我还是不适时宜地发现他的脸有点红红的。
“嗯，拜拜！小心开车！”我挥挥手，看着他发动车子离去。
呆呆地看着他车子离去的方向，我的思绪有点乱，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我怎么了？
“是岳扬让你乱了吧！”辰琳的话在脑里响起，难道我真的……唉！
不管了，我转身准备上楼，却冷不丁从楼道后面阴影覆盖处走出一个人来，吓了我一大跳，我拍着胸口，待认清那人是岳扬，我的气腾地就上来了。
“人吓人，没药医的，你知不知道？你半夜三更不休息在待在这干嘛？”
他不理会我的疑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眼神好受伤，看得我……好心痛！
“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他问。
“那个……”
“算了，你也不用跟我交待，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谁？”
“那个……”
“上去吧，你妈妈出来看了好几遍，说你怎么还不回来？”
说完，他率先走了，我只好跟在他身后上去，我们没有再说话，我有个预感，我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我不知道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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