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小花给那孩子喂了馄饨过后,孩子就黏上了唐小花,回破庙也不要那男子抱,情愿被唐小花就这样牵着走。
破庙外站着一个,如他们一样衣不蔽体的孩子,看见走在前面的人,就跑进了破庙,大喊道:“爷爷,小叔回来了。”
孩子声音过后,门口就走出来了几个人,他们都一致的面容蜡黄,模样看着很是精神不振、有气无力,在看见前面的那个大人时都带着点期盼,不过在发现后面唐小花几人的时候,都表现得很是惊讶。
那大人对着门口的几个人,说道:“我回来了。”
唐小花随着那男子的步伐踏进破庙大门,当走到里面的时候,就看见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横七竖八的挤满了人,他们都躺在稻草上,因为没有被子,很多都卷缩着身体相互依偎着取暖,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有个别躺着的人,那看着前方的眼神,呆滞中还夹带着对现在生活浓郁的失望。
这破庙虽破旧,头顶也满是蜘蛛网,但是还好瓦砾都在,要不然他们日子将更加的艰难。
这时,一个还算精神的老人,他支着一根树枝慢慢向他们走来,老人看着50岁左右,身子有些瘦弱娇小,但是面容和蔼、慈祥,他走到那男子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问到:“这几位是谁啊?大风。”
大风上前扶着老人的身子,说道:“爹,他们是今天儿子在镇上遇到的贵人,要不是他们相助,今天儿子几个怕是麻烦了。”
老人听后,就赶紧扶着树枝,一腿曲着膝盖,那模样像是要下跪,唐小花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她脸就算再大也不好意思,让这样的一个老人给她下跪啊,“老人家,不可,快快起来。”
老人家虽没有跪下去,但是却不停的对唐小花,感激的说道:“谢谢,恩人啊,恩人真是活菩萨啊。”
唐小花将老人身子扶正之后,就放开了手,“不用如此,老人家,我们就举手之劳而已。”
老人摆着手,无奈的摇着脑袋,叹息着说道:“不,唉~,举手之劳也是劳啊,就算如此咱们也该感激的。”
大风看向一个角落,对老人说道:“爹,咱们去那边坐着说吧。”
唐小花也看向那个方向,那应该是他们平时用来坐的地方,很干净,四周还铺了稻草,中间架了个锅子,也说道:“对,老人家,咱们去坐着说吧,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好,走,坐着说。”
老人被大风,蹒跚着扶到稻草上坐下,唐小花她们也盘腿坐了下来,坐下之后,门口的那几人也围了过来,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这时,老人才开始慢慢的诉说。
他们这一群人,来自沛县的一个村落安村,他们都是一个村的村民,沛县距离桃源镇中间隔有几个县城,他们如今这番的模样,全因为他们的所有田地产业,都被当今的国舅爷霸占去了,他们求救无门之后,不得已之下,他就带着所有人远道而来,想投奔他在这里的亲人,到时再做打算,可是没有想到,门都没有进,就被轰了出来,他们这么多人已经早就没有盘缠,且他们也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都已经饥肠辘辘,有人也病了,没有办法只得找到这处破庙,暂时安生。
随着老人的堪堪诉说,他们的周围围满了更多的人,有的人已经开始在默默的流泪。
又是这种豪取抢夺的戏码,貌似在古代这种还挺多的,但是到底如何还有待商榷,唐小花看了一眼李海,说道:“据我所知,咱们的国舅爷在皇城里面待着的啊。”
那老人又说道:“他的姐姐是咱们天阑国的姜妃。”
唐小花看向李海,李海向她点了点头。
姜妃?她记得她小时候是听说,父亲身边有个姜夫人,难道是她?她弟弟是国舅爷,那她舅舅算什么?唐小花不由的为亲舅舅叫屈,气愤的说道:“他姐姐就是个妃子而已,他算哪门子国舅。”
这时,周围一个义愤填膺的声音也大声的说道:“自从他们家的女儿做了妃之后,那大哥就以国舅爷身份自居,沛县如今也是他们姜家说了算。”
“那你们没有去上告?”
老人哀伤的说道:“我们哪里没有去啊,还没走出沛县,咱们去的人就都死了,一起去的有20多人啊,都是咱们村最好的年轻后生,就这样都死在了那里,连收尸的都没有。”老人说到最后,已经开始流下伤心的泪水,他的儿子和那才刚满15岁的孙子,也一起去的,都死在了那里。
身旁的大风替父亲擦着眼角的泪水,心里也一阵酸涩,他知道父亲这是又想起大哥和侄子了。
老人平复了下心情,又指着唐小花身旁的小女孩,说道:“就是钕钕的爹带着他们的,在半道上就被杀了,姜妃的大哥,在知道是钕钕爹带着人去告他之后,就带人掳走了钕钕的娘,她娘不堪受辱也跳井死了,就死在了咱们村那口老井里面,钕钕的爷爷奶奶,也被他们给杀死了,还是当着咱们全村人的面杀死的,我们就被他们那样矩着,反抗就被活活打死,咱们都没有办法啊,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完了之后还警告我们,敢再去告他就一样的下场。”
“钕钕家上一代就他爹爹一代单传,他可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公啊,一家的大人就这样都没了,只剩下她和她哥哥,两个孩子,他哥哥现在病着呢,咯,就在那边躺着。”老人说着,就抬起下巴看着那边躺着的一排人,并抬手指了一下,随着老人的手指,那围着的人也让开了一条道。
唐小花顺着老人指引的方向,依稀看见那里确实是有一个小男孩,他卷缩着一团侧躺在哪里,单薄的身影,让人貌似看不见他的存在。
这一切的一切,让唐小花心里非常愤恨,她狠狠将手里握着的树枝,大力的从中折断,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恶,实在是太猖狂了。”
这时,也有个人沙哑着声音说道:“可不是吗,这还要给我们活路吗?这之后,我们也不敢再待在村里了,连沛县都不敢去,咱们连夜逃了出来,逃的途中大家都害怕他会带人来截杀咱们,好不容易来了桃源镇,以为可以找到里正的闺女就好了,可是又被哄了出来,现在咱们吃不到食物倒是小事,但是却冻病了那么多人,这样下去,咱们恐怕用不了多久,或许都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