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叶安然忍不住冷笑连连,“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陆公子也喜欢这盏花灯,那我们也不要了。”
“呵——你们想要,也要看爷的心情。”陆谦以为对方是怂了,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挑眉看向叶安然,“你这黄毛丫头还真是口舌伶俐的很,只是今日你惹怒了本少爷,这条舌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来人啊,给我割了这个小丫头的舌头!”
韩远衡的眸光冷了几分。
早就听闻骁勇将军的大儿子陆谦性格暴戾,纨绔任性,在洛阳城内横行霸道,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陆谦抬手,身后的小厮立马掏出了匕首缓缓地靠近叶安然。
砰——
隐藏在黑暗中的韩丙六突然出现,一脚将那名小厮踢飞。
“你竟然敢踢我的人?”陆谦没想到眼前的这两个人竟然如此的没有眼色,他皱着眉头目光凶狠的低吼了一句,“看来你们是真的活腻歪了是吧?来人,给我打!”
他就不信了!
在洛阳城还有人敢欺负他陆谦!
砰——
那四名小厮蜂拥而上,最后都被韩丙六打趴下了。
“你……你们……”陆谦并不会武功,见韩远衡的侍从竟然如此的厉害,顿时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来人啊,有人寻衅滋事!”那卖花灯的老板见陆谦的人落了下乘,连忙大声的呐喊,引来来往的行人连连注目。
“远衡哥哥,我们走吧,和这种人动手简直是脏了我们的手。”叶安然狠狠地瞪了那老板一眼,后者连忙缩着脖子躲在了一旁。
“嗯。”
“给我站住!”陆谦双手叉腰大声的吼道,“给我站住,你们给我等着,你们敢欺负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叶安然回首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浅浅一笑。
“明明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非要拿把折扇装成谦谦君子!你爹娘没告诉你不要出来招惹是非,省的让人笑话吗?”
“你……”
叶安然懒得再和这种人多费唇舌,她挽着韩远衡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这洛阳城的守卫便是大名鼎鼎的骁勇大将军陆彬,我记得年前便有人在圣上面前告状,说陆大将军宠溺孩子,任凭儿子在城里胡作非为,如今看来,那弹劾御史所言非虚。”韩远衡语气淡淡的说道,然后扭头看向身侧垂眸不语的叶安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方才我没能为你争取到那盏宫灯,是不是很难过?”
叶安然抿着唇摇摇头,“远衡哥哥,那花灯虽然好看,但是也不是非要不可。我只是担心刚才我们的人动了手,兴许这骁勇将军会为了替儿子出头找上你,我怎么老是给你惹麻烦呢?”
“你不觉得刚才陆谦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吗?兴许是有人故意为之。”韩远衡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何况我本来就打算去见一见骁勇将军,他与祖父交好,这么点小事他是不会来找我麻烦的,所以安然你不必担心。”
陆谦虽然纨绔蛮横自大,可毕竟他是陆彬的儿子。
所以方才他虽然让韩丙六出手了,但是却没有伤到陆谦分毫。
“如今时辰还早,安然,不如我们去一趟太守府吧。”韩远衡想了想,牵着她的手朝着太守府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骁勇将军陆彬七年前平定苗疆战乱有功,圣上大为赞赏。
只是陆彬为人太过耿直,在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
后来更是在朝堂上与左相发生了口角导致圣上勃然大怒,最终被贬到了洛阳当了这洛阳太守。
太守府位于洛阳城的东南方向,门口的两头石狮子威武雄壮。
韩远衡让人递上了自己的名帖,很快那扇朱红色铆钉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很快有人将他们迎了进去。
此刻天色早就漆黑一片,所以叶安然根本就看不清这太守府的一应摆设,等到她进了大厅,默默地扫了一眼这屋内的陈设,唇畔勾起了点点笑意。
这陆将军不愧是习武之人,大厅里面竟然摆放着六座兵器架,刀枪剑戟,样样都有。
“不知道韩世侄光临寒舍,本官实在是怠慢了!”陆彬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看着韩远衡笑着说道。
这陆将军就连走路都是虎虎生风,也不知道那陆谦是随了谁,竟然那么怂,他们竟然是父子两,老天爷的安排还真是奇妙的很。
“陆伯伯客气了,”韩远衡浅浅一笑,然后朝着他作揖行礼道,“陆伯伯,实不相瞒,我今日之所以前来是为了向你请罪的。”
“韩世侄这话从何说起?”陆彬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眼底尽是疑惑。
“先前在万里长街上,我和陆少爷发生了一些不快,”韩远衡坦然一笑,温声解释道,“我的意中人看重了一盏花灯,那老板推辞不愿意卖,后来陆少爷出现了,那老板将花灯赠给了他,我心中不快,与陆少爷争辩了几句,而后陆少爷的小厮想要割掉安然的舌头,我心生不满,最终我的人打伤了陆公子的小厮。原先小侄只是路过洛阳城,明日便要启程离开,所以并没想着要来叨扰您,可现如今不快之事已经发生,所以我便想着亲自向您赔罪。”
陆彬听着他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
自从小儿子陆勇武无故失踪后,他对这个庶出的长子一直都有些放纵。
“这个混账东西!”陆彬有些愤怒的低吼出这句话,“还不快去将大少爷带回来?”
“是”那下人得了吩咐,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
看着他,目光诚恳的说道。“与世侄无关,是本官教子无方。”
“您言重了。”
陆彬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自从几年前幼子勇武失踪,对于这个剩下来的唯一的儿子,我的确是疏于管教,导致他在洛阳城内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这件事,我必会严惩!”
“远衡哥哥,陆将军的儿子莫不是陆勇武?就是先前我们见过的那个人?”叶安然拽住韩远衡的衣袖,小声的问道。
“嗯。”
“你们见过犬子?”陆彬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叶安然这话的时候,兴奋不已,“韩世子,你们当真见过犬子?”
“陆伯伯,”韩远衡看着他,轻声问道,“您可知道在朝堂上有人弹劾您教子无方任子行凶的事情?”